恩格斯对意识形态理论的批判建构及丰富发展
2020-01-07严雄飞常恒越
严雄飞,常恒越
(湖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430068)
“在马克思那里,历史唯物主义的创立与意识形态学说的形成乃是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1]可见意识形态理论是与唯物史观的创立相伴相生的,但在不同时期却各有侧重.在恩格斯晚年的著作中针对他和马克思之前创立的唯物史观又提出了许多经典理论,特别是意识形态理论中关于其反作用和独立性的论述,成为唯物史观理论的重要内容.这些理论内容主要体现在恩格斯晚年的书信中.书信意在批判保尔•巴尔特等对唯物史观的机械套用,忽略了意识形态的能动反作用原理.恩格斯通过书信的形式对意识形态理论进行深刻阐述,从而丰富和发展了唯物史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能否做好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党的前途命运,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2]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创立唯物史观时阐述意识形态理论有阶段性的特性.第一阶段即批判阶段,着重论述唯物主义,注重和历史唯心主义的本质区别,强调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第二阶段即建设阶段,着重论述唯物主义的辩证特点,尤其是意识形态的独立性,强调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的能动反作用.关于这部分内容的阐述则集中在马克思和恩格斯晚年的书信作品中.本文通过再读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唯物史观的经典作品和晚年书信,从中寻找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着力点.
1 批判建设之力:意识形态理论“百家论战”
意识形态理论在马克思之前总是作为否定意义身份出场,而马克思是第一个从中性意义上审视意识形态的人.他认为意识形态在社会发展中有积极的作用.由此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建构奠定了基础.“对马克思、恩格斯意识形态理论阶段的划分,应按照马克思、恩格斯对意识形态这个观念上层建筑范畴的科学理解为线索.”[3]因此,有学者将马克思、恩格斯意识形态理论的形成建构分为四个时期:即1844年之前的酝酿期;1845—1856年的形成期;1857—1870年的发展期;1871—1895年的成熟期.如此,前三个阶段可以说是意识形态理论的批判建立阶段,着重论述了社会存在而不是任何其他的东西决定社会意识,最后一个阶段则为建构阶段,通过论述意识形态的反作用将意识形态理论完整建构.在批判阶段,意识形态理论石破天惊的观点对于当时社会环境来说严重损害了资产阶级的利益,因此遭到了各种势力的反对和扭曲,可以说,意识形态理论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通过与诸多错误观点“舌战群儒”,实现了在批判中不断发展.
1.1 针对客观现实现象的批判
意识形态理论在建构初期阶段的重点就在于通过对现实情况的深入剖析,借助人们便于理解接受的事物,深入浅出地阐述意识形态的观点,和各种形式的唯心主义作斗争.马克思和恩格斯完成了从唯心主义者向唯物主义者的转变后,就旗帜鲜明地提出生产力对生产关系、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形态的决定作用.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将实践的作用放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这是针对现实中关于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分歧最大的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马克思深入思考的答案.实践是沟通主观和客观世界的桥梁,正是通过实践,人们头脑中的事物才能得以检验,且是在客观现实生活中的检验.针对客观现实中的阶级斗争现象,马克思同样从客观现实出发进行分析,而“维克多•雨果只是对政变的主要发动者作了一些尖刻的和机智的痛骂.事变本身在他笔下被描绘成了一个晴天霹雳.他认为这个事变只是某一个人的暴力行为.”[4]664马克思和恩格斯从客观现实出发,对社会存在的诸如雨果、蒲鲁东等代表的观点进行了批判,强调即使在社会历史领域,也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而不是某个英雄决定了历史.此外,马克思和恩格斯还指出,黑格尔把“政治制度”消融在“机体”这个抽象概念中.针对当时盛行的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观点进行了批判,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异化包括劳动者和劳动者自己的异化、劳动者和劳动产品的异化、人和人的类本质异化等概念,要消灭异化劳动必须要通过共产主义.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基础之上,异化和私有制都会随着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升走向灭亡,异化的消失不是依靠任何不切实际的头脑观念中的东西.这就是他们观察到的现实生活中的异化现象.而对于异化现象产生的原因也突破了以往的哲学家的观点,转而开始从实践中寻找,将异化现象产生的原因归根到现实生活已经产生的分工,提出了和唯心主义截然不同的观念.因此,马克思在分析客观现实现象和社会中存在的错误思想观点中,深入浅出地阐明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科学道理,批驳了客观现实中脱离实际的空想观念.
1.2 以唯心史观为核心的批判
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唯物史观的过程必然是同社会历史领域形形色色的唯心主义作斗争的过程.当时社会中存在的唯物主义如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被称为半截子唯物主义,因其一旦进入到社会历史领域就陷入唯心主义,马克思克服了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领域的缺陷,通过阐述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强调社会存在而不是任何其他东西决定社会意识,和社会历史领域的唯心主义作斗争.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马克思揭示了宗教的本质和根源,指出在社会历史领域有些哲学家将社会历史发展动力归结为宗教力量的错误,指出宗教是“颠倒的世界”产生的一种“颠倒的世界意识”.在《费尔巴哈》中进一步指出“宗教从一开始就是超验性的意识,这种意识是从现实的力量中产生的.”[4]116通过揭露宗教本质,纠正了社会发展动力的错误观念.对于国家和市民社会的探讨,马克思亦坚持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阐述二者之间的关系,对以黑格尔为代表的将二者关系混淆的唯心主义观点进行批判,指出不是国家决定市民社会,相反是市民社会决定国家.以此凸显了市民社会这一客观存在决定了国家机器等上层建筑,而不是人们头脑中的观念决定了国家和客观存在的市民社会.1845年马克思写作了《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标志着马克思主义者在社会历史领域同唯心主义彻底划清了界限,为创立新世界观奠定了基础.马克思在和各种唯心主义的批判斗争中,尤其是社会历史领域的唯心主义批判中,从现实的社会存在出发说明头脑中意识形态变化发展的决定因素在于客观存在,即客观的存在决定了意识的发展变化,再次强调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科学原理,从而形成了科学的意识形态观,确立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性和真理性.
1.3 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为核心的批判
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马克思对唯物史观作了经典表述,进一步阐明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通过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批判,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的本质,尤其是在《资本论》中,这一批判的思想表现的最为深刻,最为系统,提出“资本—利润,土地—地租,劳动—工资”[5]的公式.认为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就在于这三者之间掩盖的关系,通过剩余价值学说揭露资本主义社会的弊端,指出随着商品流通的不断发展,人们获得货币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拜金主义由此产生.此外,他们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交换活动时阐述了社会发展的阶段和实质,进一步阐述了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指明社会生产关系是随着生产力的变化,随着物质资料的发展而变化的,而不是由某种精神力量决定的.在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较量中,同维护资产阶级利益的唯心主义划清了界限,通过批判资产阶级的经济学说,阐明了意识形态的决定因素在于现实的客观存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同样符合这一道理,且资本主义制度这一上层建筑本身不可避免的缺陷最终会束缚生产力的长远发展.由此,提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理论,彻底分析了资本主义制度这一上层建筑由生产力发展而诞生、又由于生产力发展而灭亡的道理,颠覆了资本阶级政治经济学家的认识观念,坚持了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从而深刻揭示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原理.
总之,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唯物史观的过程,就是一个同形形色色意识形态“舌战群儒”的过程.他们为了同各种形式的在社会历史领域的唯心主义作斗争,将批判时期的重点放在了唯物论和唯心论在社会历史领域的对立之中,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辩驳之中,而对于辩证法的运用较为欠缺.因此,在社会历史领域,他们把重点放在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板块,而对于意识形态的独立性、反作用论述不够.这也为晚年恩格斯对意识形态理论的丰富发展提供了发挥的空间.
2 发展完善之意:意识形态理论“越辩越明”
意识形态理论的初创阶段以批驳唯心史观为重点.随着唯物史观深入人心,对唯物史观形形色色的解读相继出现.恩格斯在晚年书信中着重论述了社会意识的相对独立性,建构了科学的辩证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论的宏大篇章,使意识形态理论“越辩越明”.
2.1 意识形态独立性观念建构
恩格斯在晚年书信中论述唯物史观依旧是以经济关系为起点.因此,恩格斯在给施米特、博尔吉乌斯等人的信中继续强调经济关系是社会历史的决定性因素,延续了马克思在批判阶段就阐明的政治经济学的理论.针对保尔•巴尔特等人对唯物史观的歪曲,恩格斯晚年书信运用辩证法阐述唯物史观,用辩证的眼光丰富了意识形态理论,强调了意识形态的独立性,建构了意识形态理论新视野,将历史唯物主义建构为科学的辩证的历史唯物主义.在晚年书信中,恩格斯建构的意识形态独立性观念,首先指明的就是社会意识的继承性.任何一种社会意识都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在继承先前的社会意识基础上进一步发展的,“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4]669是在合理继承吸收了先前社会意识的合理性基础上继续发展的.其次,恩格斯进一步指出社会意识具有的独立性,即指出社会意识和社会存在发展的不同步性.在恩格斯晚年的书信中可以窥见,他认为法、哲学、艺术等意识形态领域也有自身发展的规律,同经济基础发展存在着不平衡性.经济决定着意识形态继承先前思想材料和发展的方式,但并不直接给意识形态的一种表现形式.在恩格斯写给康拉德•施米特的书信中就论证了政治、法律、宗教的独立性和反作用.指出法具有继承性,这种继承性是以经济关系为依据,但必须注意到其对经济关系起到的反作用,注意到它的独立性.社会意识因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会出现有时先于客观现实的发展阶段,有时又会落后于社会存在的发展阶段,法也是如此.恩格斯从辩证视角出发,以多种事物作为解读对象阐述了意识形态反作用,进一步说明意识形态具有的独立性.可以说,晚年恩格斯在理解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关系时真正将辩证法融入其中,建构了意识形态理论的独立性,使其摆脱经济决定论的束缚,实现了对意识形态理论的认识突破.
2.2 聚焦意识形态的反作用
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具有能动的反作用.这是意识形态独立性理论的核心,是将历史唯物主义建构为科学的辩证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关键,也是恩格斯晚年书信重点论述的部分.恩格斯在晚年书信中重点说明的就是法、哲学、艺术、宗教等意识形态的东西对于经济基础具有的能动反作用,说明唯物史观不是简单地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不是经济决定一切,而应用辩证的眼光去理解,看到社会意识对于社会存在的反作用.这个反作用可能会先于或后于社会存在的发展阶段成为积极的或是消极的因素,但终归不能否定它能发挥作用的事实.在《恩格斯致弗兰茨•梅林》的信中,恩格斯提到了历史因素能够对它的环境和对产生它的原因发生反作用,论述了作为上层建筑的历史因素对于客观环境的反作用.在《恩格斯致康拉德•施米特》中,恩格斯又提到了法对于经济也起着很大的反作用,论述了作为意识形态的法律对于经济发展的反作用原理.“法也与此相似……具有对这两个领域起反作用的特殊能力.”[6]610保尔•巴尔特等人把意识形态看作脱离物质而存在,否认意识形态可以脱离经济基础而独立发展,否认意识形态对历史发展有任何反作用.恩格斯对此指出经济因素的动力被掩蔽在它所继承的各种思想材料之中,于是意识形态的发展表现出独立历史的外观,似乎这一切都是以思维为基础,但这种观点否认了任何意识都是从基本经济事实中引出的.保尔•巴尔特等人的错误就在于机械地把原因和结果看作对立的两极,完全忘记了相互作用.“我们自己创造着我们的历史.但是第一,我们是在十分确定的前提和条件下创造的.”[6]604G605恩格斯在书信中旗帜鲜明地批驳经济决定论等错误观点,对意识形态的反作用进行了详细论述,使人们认识到意识形态对经济发展的能动反作用.将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有机结合,使科学的意识形态理论深入人心,建构起完整的意识形态理论,对后来的社会主义建设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2.3 意识形态建构重心永恒
马克思和恩格斯从批判到建设创立唯物史观的过程是和政治经济学研究是密不可分、相辅相成的过程.在马克思关于唯物史观的表述中,《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可以说是唯物史观最集中的经典.其将资产主义经济制度及其秩序运行和政治经济学研究方法结合,指出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实质.认为关于自由贸易的演说是资产阶级的辩论.虽然19世纪50年代是马克思转向研究政治经济学的起点,对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还缺乏一定的深度,但马克思在一开始研究政治经济学时得出的结论就是历史唯物主义.即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构成了社会基本结构的理论.指出物质生活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前提,在这个基础上才能更好地理解现存社会制度的利弊.因此马克思关注的焦点从一开始就在于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在建构意识形态理论中以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为靶子,指出资本主义社会运行中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是社会革命的根源,意识形态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是对生产力和生产力关系矛盾运动的突出表现.随着研究的深入,《资本论》第一卷问世,成为唯物史观从理论转化为现实的理论巨作.纵观《资本论》不难发现,对资本、剩余价值、经济危机等的分析将历史唯物主义贯穿其中.而在恩格斯晚年以论述意识形态反作用原理为焦点的书信中,对资本主义的批驳仍然是建构意识形态理论时的重点.在《恩格斯致卡尔•考茨基》的书信中,恩格斯批评了一些人对资本的错误认识.恩格斯认为这种错误观念是让事物必须符合概念,而不是在和社会关系的变化中寻求事物的实质,称他们不懂得社会关系随着社会生产力变动的原理,把真正的资本和根据不同情况,有时是资本,有时不是资本的生产资料混在一起,因此把真实属性的资本排除在外了.通过对资本的解释剖析,恩格斯指出理解资本的实质在于从事物和关系的共同内容中概括的一般表现,要用思维形式反映已存在事物中的内容.有些人不懂得从目前唯一实际存在的资本得出资本的概念,就无法解开资本的真正面纱.因此,恩格斯再次强调了社会关系是由社会生产的发展变化决定的,而对上层建筑的准确理解把握也只能置于客观存在的现实中.可以说从批判唯心主义,树立唯物史观,到建构完善的意识形态理论,树立科学的辩证的历史唯物主义的过程,始终都是将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剖析作为重点的过程.在建构科学意识形态理论过程中体现了关注重心的永恒.而关注资本主义社会的运行奥秘,不仅能帮助人们理解现存社会形态运行的奥秘,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唯物史观,更为人们指明了一条社会前进的科学道路,指出资本主义社会必将被社会主义取代的客观事实.
3 从建设到发展:意识形态理论“四季常青”
唯物主义实现的伟大革命变革就是提出科学的实践观,在于从社会存在而不是任何精神层面考量问题,强调以“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改变世界.与那些满足于解释世界,把解释世界看作是认识世界的终极目的的哲学家们论战,马克思和恩格斯建立的唯物史观是真正立足于无产阶级的革命实践,从实际出发,按照无产阶级革命的立场和观点来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而当一些人开始否定社会经济的决定作用时,马克思和恩格斯则充分强调了社会经济的决定作用,当对手把历史唯物主义歪曲为经济决定论时,他们则详尽论述意识形态等上层建筑的反作用,真正掌握了历史辩证法的核心和精髓,也体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历史辩证法的深刻运用.据此,意识形态理论的建构发展过程也给我们带来了宝贵的经验.进入新时代后,以习近平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十分重视学习历史经验,强调意识形态对社会发展的反作用,对意识形态理论进行创造性的丰富和发展,使得意识形态理论发展“四季常青”.
3.1 意识形态建设既要长期推进,又要重点突破
一个新的伟大理论的产生势必会触及旧势力,新理论被理解、被接受不可能一蹴而就,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唯物史观的创立过程一样,意识形态理论开始建立的很长一段时间要做的工作就是使人们认清生产力的决定因素,社会存在决定因素,因此批判的重点也着重在此,反映在早年的思想作品中就会发现有重内容而轻形式的不足.诚然,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意识形态理论创建时首先把重点放在批判中,批判在社会历史领域的唯心主义,论述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的决定作用,而没有重点强调社会意识的反作用.因此就给试图歪曲唯物史观的人可趁之机,导致许多错误论调的出现,而恩格斯晚年的书信则打破这一局限,重点建构了意识形态独立性理论,以辩证视角看待意识形态的反作用,使意识形态理论更加系统化.这就启示我们理论建设要树立长期理念,要“全面推进”,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意识形态理论一样,探索、创立并不断丰富和发展科学的世界观,贯穿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全部理论和实践活动之中.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过程中也必须树立长期理论建设的意识,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自信.另一方面,意识形态建设必须抓住重点,做到“重点突破”.马克思和恩格斯意识形态理论的批判和建设过程也是抓住重点逐个突破的过程.意识形态工作在每个阶段都应抓住重点,找准核心,确立与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相符合的主旋律.以中国意识形态建设为例,1949年至1956年中国共产党取得政权后尽快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主导地位;1956年至1966年,总体而言这一阶段意识形态领域的主流反映了历史的需要,有助于思想文化和意识形态领域继续发展,偏差也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1966年至1976年,从总体趋势看,社会继续单一化,经济领域结构单一,思想文化被卷入极左的泥潭,“继续革命”成为社会主导话语;1978年以后,中国共产党摒弃刚性革命式手段,以更加柔和包容的姿态进行意识形态建设;党的十八大以来,意识形态斗争更加激烈,意识形态工作被给予更高的关注度.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抓住热点,直击难点,切实维护意识形态安全.
3.2 意识形态建设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机统一
毛泽东对意识形态建设始终高度重视,他认为“未来的斗争已转为政治、经济和意识形态的斗争.”[7]425“我们的社会主义社会,即使消灭了旧的剥削阶级,资产阶级影响还会长期存在,阶级意识形态还会长期存在.”[7]267因此,必须要巩固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地位.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意识形态建设.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实际工作中,在有的领域中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这种状况必须引起我们高度重视.”[8]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就对西方社会思潮的侵蚀有过自己的见解,指出各国社会制度不同,主流意识形态不同,不能因制度文化差异出现“看不起自己国家的文化遗产,拼命地去抄袭西方”[7]501的现象.因受到来自西方社会思潮的渗透和挑战,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解释力相对较弱,群众容易受到错误思潮的迷惑.这是对民族文化的不自信,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表达力不足的现象.因此,马克思主义理论必须要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现有机统一,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表达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优势,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一群众喜闻乐见的表达方式,将主流意识形态深入浅出的表达,增加人民群众的辨识力,使其更加符合大众心理的生活话语.
3.3 意识形态建设要始终以人民为中心
意识形态具有阶级维护功能、批判性和整合性功能、现实导向和理想追求的功能.它既关联过去,也关联当下小康社会的全面建设.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需要掌握马克思主义思想和工作方法,即以人民为中心的方式方法.这一点在恩格斯晚年的书信中就有所提及,阅读书信不难发现在谈及意识形态理论过程中,恩格斯把人的主体作用作为重要部分进行了论述,充分肯定了人的价值.恩格斯在给布洛赫的信中阐释了人民群众合力的学说,指出虽然个人的力量对历史发展有作用,但历史的发展是人民的力量综合作用的结果.这一观点进一步肯定了人的主体价值.毛泽东指出“意识形态是概括群众的反映.”[7]572因此意识形态建设必须将意识形态工作与人民群众的工作紧密联系在一起.如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成为党的工作的指导思想,其价值旨趣就是以人民为中心,把人民过得好不好、幸福不幸福作为国家发展状况的衡量标尺,以此检验国家意识形态工作、文化工作的成效.同时我们必须注意到的是,意识形态建设在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时要保持批判的眼光,坚决同反人民反社会的意识形态作斗争.正如遇到问题的时候马克思和恩格斯用批判眼光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一样,意识形态理论的建构过程为我们树立了采用批判视角审视问题的光辉榜样.对于人民关注的社会热点话题要用批判眼光进行分析,注重对人民群众的说服力和影响力,牢牢把握社会舆论的引导权,坚决捍卫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地位,为人民发声,从根本上维护好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3.4 意识形态建设要和辩证法相辅相成
意识形态理论“四季常青”的主要因素就在于意识形态理论是不断变化的、不断发展的.恩格斯晚年对意识形态理论的丰富和发展就是对辩证法的深刻理解和灵活运用,因此才建构出了指导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伟大科学理论.辩证法包含联系的、发展的、矛盾的科学世界观,在意识形态建设中始终都是极为重要的.我国在确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后,1959年毛泽东仍然指出,人与人的关系、意识形态等方面的革命还没有完成.他强调意识形态工作必须掌握合适的方式方法,即辩证法.“所谓工作方法,看问题的方法,做事的方法,就是辩证法.”[9]因此,在辩证法的指导下,意识形态建设既抓住如何坚持马克主义指导地位的“主要矛盾”,又妥善处理多种社会思潮带来的“次要矛盾”;既要将马克思主义理论置于理论建设和思想引导的至高地,又要将其放置在和各种文化、思潮的联系中比较鉴别;既要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又要认识到发展过程的艰难性和复杂性.恩格斯在晚年书信中和各种错误思潮的争辩就是巧妙运用辩证法的典范.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理论发展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且生产关系对生产力、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有能动反作用的理论,有力捍卫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和真理性,抵制了其他社会思潮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侵蚀.当下,以普世价值、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新左派、宪政民主、新自由主义等为代表的各种思潮接踵而至,且表现形式愈来愈“善变”,使人们难以看清其虚伪性和真实目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对意识形态理论的批判和建构过程启示着我们,对于这些思潮的叫嚣,或许可以视为提供了另外一种辩证观测视角,即这些思潮亦是马克思主义理论进一步发展完善的契机.通过和错误思潮针锋相对的较量,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和科学性不言自明,对种种错误思潮试图否定社会主义制度、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的虚伪性了然于胸.因此,对于意识形态建设中的挑战,以辩证法作为科学世界观的锐利武器,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困难和曲折,对于捍卫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巩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显得极为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