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与临床医生

翻译/李佳宁 校/严雪敏

不断发展的技术可能会提供患者期待的医疗。

机器可以替代人类医生吗？大量私人投资正致力于实现该目标，并在乳腺癌筛查等领域1取得了成就，这更助长了公众加速实现该目标的期待2。技术乐观主义者的主要论据是，人工智能（AI）的深度学习系统，可以从海量案例中自学，不断整合新知识，以人类无法比拟的速度完善自身3。他们还强调了使用AI治疗患者的好处，包括适用性更强、花费更低及交叉感染零风险等4。

怀疑主义者则认为，医疗保健领域中AI存在着炒作、逐利，以及并非总是以患者利益最大化为目标等问题5。Nagendran及同事们就AI在医学影像领域内的设计、报告标准、深度学习等多方面进行了系统综述，发现并无证据说明AI优于人类医生6。

人类因素

但是，即便我们有高级别证据证实AI相比医学专业人员更具优势，就可以成为机器替代人类的理由吗？这个问题是在衡量以下两个方面的权重，AI的技术实力（潜在的无限性）和更本质的问题，即是否存在某些内涵是人类医生可以提供而机器永远也办不到的7。当然，这个问题不仅与患者高度相关，更与医生息息相关。当机器人可以模拟同理心，不厌其烦地进行照护工作，不断克服社会及文化差异的时候，这个问题显得愈发紧迫。

AI的拥踅者们强调多数疾病的症状都有其生理成因8，机器模拟的关爱与担忧足以复制人类的交流方式9。主要的反论点是，人类医生可以作为患者一样的凡人、同样具有弱点的人类，通过洞察患者生活而获取其疾病相关的整体信息。这需要社会关系和规范的知识，而这些对于机器来说并不容易习得10。

医生们指出，临床中必须要处理导致疾病的情感及无法量化的因素，以及接纳并欣赏患者的价值观、偏好、非语言沟通及其所处主流社会环境等等。这些因素在那些有症状而无法确诊的，或者即便确诊了却也莫之奈何的患者中，变得尤为重要11。患者们强调，感受到医生真心关心你正经历着什么，真诚地想提供帮助，并能与之建立“真诚亲密而有同理心的联结”，对于患者的体验以及其自我健康管理上，都会产生巨大的不同12。

不断变化的期望

一直以来的医学都显示，无论采用何种方式治疗，医患关系本身即具有治疗效应13。这也表明，患者与医生之间始终存在着实质性复杂的互动，而且医患关系的期望值随时代的变化已经改变了。医生办公室中的AI系统改变了医生如何学习、如何制定决策以及与患者互动的方式；他们同样也在改变着患者的期望。

Nagendran及同事们发现，目前很多围绕AI的过度宣传是没有道理的，但有理由相信在特定领域，该技术将会超越人类医生14。如果数字技术能够发展出新的知识形式、增加治愈的可能性，那么它们就有潜力提供21世纪患者所期望的医疗。如果不能，我们则应急需考虑如何抵制当前医疗中日益增加的自动化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