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非遗”瑰宝铅山连四纸的保护与发展

2020-01-01于淼瑛汪晓凡

文化学刊 2020年9期

孟颖于淼瑛汪晓凡

一、连四纸的历史渊源及其文化价值

中国手工造纸术工艺历史久远。据史料记载，李氏唐代创制出了竹纸。到了宋元时期，手工造纸技术趋于成熟。明清时期更是达到了鼎盛时期，创造出了纸中精品铅山连四纸。连四纸又称“连史纸”“连泗纸”，其手工竹纸制作技艺源于今江西省铅山县境内，已有上千年历史。铅山唯纸利天下，《中国史纲要》中将铅山列为明清时期中国五大手工业中心之一。清代武英殿刻书《古今图书集成》中记载，早在宋元时期，江西铅山所产的手工纸便以优异的质量闻名于世，“樟树药材景德镇瓷，吴城木头河口纸”也正是当年铅山手工制纸业繁荣的写照。关于连四纸“连四”一词的由来说法不一。有民间传说，连四纸原为福建某地连家老四所做的纸，因其制作技艺高超，产品远近知名，故称“连四纸”。但史料记载考证一般认为连四纸是手工造纸的术语，最初是指抄造出来纸张的长度相当于原来四张纸相连接，因而称此类纸为“连四纸”。而各地制作技艺及使用功用不同，根据抄造时湿纸连接数目的不同，尚有连二、连三、连七等名称。

连四纸纸质洁白莹辉，细嫩绵密，平整柔韧，有隐约帘纹，且防虫耐热，永不变色，素有“寿纸千年”之称。明高濂的《遵生八笺》就有提到元代纸品，称赞其为“妍妙辉光，皆世称也”的纸中精品。连四纸亦是宫廷专用纸。若有文人志士能够得到朝廷御赐的铅山连四纸，皆视为荣膺乡里极高荣誉的大事。旧时贵重书籍、碑帖、契文、书画等多用它来制作，许多名人字画、印谱拓本等依托它得以流传于世。在历史上，其对继承和传播中华文明发挥了极大的积极作用。传统连四纸原产地在武夷山北麓的江西省铅山县和南麓的福建省连城县、光泽县和邵武一带，尤其以江西铅山所产最为质优，具有相当高的历史和文化价值。2006年6月，江西铅山连四纸被文化部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随着我国工业化进程的加速，对于纸张的需求日益增长，耗时费力的传统手工连四纸已经不能满足市场需求，凝聚自然之精粹的传统手工造纸技艺正面临巨大的生存困境和传承人断续“香火”的危险，这也正是非遗传承面临的最大问题。非遗文化不仅是文明进程记忆载体、文化多样性的鲜活样本，更是当代生活的底蕴和滋养，是文化产业取之不尽的创意资源宝库。传承历史文脉，就要让非遗文化活下来，要加强非遗传承人的培养。

二、“非遗”文化视角下铅山连四纸的保护与发展策略

自2003年起，非物质文化遗产就被提到了战略新高点，对其的保护随之而来。虽说如此，其传承与发展的道路依然任重而道远。面对种种传承的局限及困境，铅山连四纸要根据自身艺术特征，结合社会发展进程制订相应的解决方案，进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战略目标。

(一)多元化的政府制度保障

建立和完善相关保障制度是传承与保护连四纸造纸技艺等重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可靠保证。在中央有关精神的指引下，省市级政府组织应建立专业的连四纸造纸技艺保护组织，专门负责连四纸技艺文化相关保护工作的研究。对于连四纸的保护，政府要制定相关政策规范连四纸的保护与研究，还应采用资产支持或资金补贴等形式资助连四纸造纸技艺的恢复，以促进连四纸造纸技术产业的发展。在政府政策和资金等方面给予相应支持的前提下，可由地方政府牵头，吸引民间资本，建立连四纸制造相关产业。这些都是切实可行的连四纸保护策略。当然，政府的执行力是以上措施能够顺利实施的根本保障。首先，中央及地方政府在立法上要突出非遗传承的独特性及不可逆性，一部法律不可能包罗万象，需要的是有与之相匹配的法规条例。其次，地方政府部门在保护过程当中要充分考虑到非遗文化是一种“活”的文化，对其价值有清醒认识，用深远的样眼光看到非遗的传承与发展，要树立“以保护促开发，以开发促保护”的理念。最后，地方政府部门要加强在社会群众中的宣传与教育工作，积极领导组织相关非遗传承教育活动，提高全民保护意识。

(二)对造纸技艺传承人的保护

非物质文化的本质是人对精神世界的追求。非遗传承人在非物质文化保护与传承中起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非物质遗产因为传承人的关系得以世世代代留传，而且每一代传承人在继承代代相传的文化遗产的同时加入自己的理解和创新，使得各种文化遗产得以发扬光大。因此，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从根本上来讲是对人的保护。文化来源于人的创造，最终也要服务于人的生活。非物质文化遗产往往是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保留下来的文化艺术类财富，更多的是属于精神文明范畴，因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都是采用师徒相传和父子相授的方式进行。新形势下，师徒相传和父子相授的方式越来越受到经济文化和个体变迁的制约。据调查，铅山连四纸的制纸工艺有足足72道工序，加上传承人相传的局限性，在如今工业信息化大时代的传承发展更加艰难。既要保留传统手工艺的高超技艺又要其适应工业化生产，这就需要从业者具有较高的素质和职业能力。因此，加强非遗传承人的培养和扶持，有计划地培养和扶持非遗传承人是非遗得以传承的关键，具体可从专业培养和师带徒两方面入手。一方面，可将非遗产业人才培养纳入各级政府人才发展规划和工作计划中，还可以校企合作模式为核心，促进非遗相关企业与高校合作设置专门的非遗专业教学课程。积极开展非遗文化产学研合作，利用寒暑假时间组织对非遗文化感兴趣的学生进入非遗文化企业实习，或者聘请非遗传承人到高校兼职开办技艺传授培训研修班，全面加强非遗传承人和从业者的专业素养培养。另一方面，非遗文化传承要结合地区发展现状合理选定传承人，建立非遗传承人专家库，制定奖励政策，激励通过以师带徒的方式培养更多非遗传承人；组织非遗传承人开展相关论坛或协会，引导对非遗文化感兴趣的年轻人承担起传承工艺的责任，避免传承人断层现象。

(三)连四纸纸品市场的开拓

稳定的市场是以技艺创收的必要条件之一。只有技艺者在这项技艺制作的投入中能获取相应的经济利润，才有人愿意继续投入这一行业中。铅山连四纸技艺程序复杂且耗时久，跟不上快节奏的信息化社会，因而深化连四纸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度，突出连四纸的纸质特性，如“寿纸千年”的特性可以利用到各级各地典藏图书、名人字画的拓印等中。同时，加大宣传力度，开发海外市场，让连四纸走出国门等。连四纸等非遗产品市场的开拓，其本质是产品使用方式的开发和产品内涵的延伸。首先，积极开拓非遗市场的经营思路，提升其市场竞争力。对非遗传承人及其团队进行有效合理的培训，或者可以加强具备市场开拓的人才与非遗传承人进行有意义的商业合作。其次，挖掘非遗文化的独特内涵，拓展市场空间，从非遗文化的各个角度发展突破口进行市场宣传及推广。最后，探索非遗市场化运作的道路不仅要挖掘项目背后的文化内涵，还应遵循文化的发展规律，在保证内核不变的情况下，探讨更多可行的创新思路。

(四)特色文化旅游业的开发

如今，旅游已经成为中外文化交流的主要形式之一。文化旅游体现为一种富有文化特征、基于文化导向的活动、过程、方式、产业乃至一种观念范畴。在交通日益发达的今天，将连四纸以文化项目的形式加入地区旅游开发当中，更是可以迅速将连四纸的优秀品质与精湛技艺直接呈现在每一个文化爱好者面前[1]。铅山县本身就是较为闻名的旅游特色城市，具备很好的传承和发展的外在条件。“河口古镇”景点发展较为突出，但一直没有连四纸相关的文旅项目。因此，地方可以依托“河口古镇”旅游景点，重现当年匠心艺人制纸场景及著名纸市，展示连四纸手工造纸的原料、生产工具以及其制作的工艺流程等，又或者可以开设一系列游客手工造纸体验项目，以增强游客对连四纸制纸工艺及其制纸的认识。在特色文化旅游的开发中，还要重视全民参与度及关注度，确保非遗文化推广及旅游业的高度融合，助推连四纸技艺传承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