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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颂》的词作者莫耶激情燃烧的岁月

2019-12-30

北广人物 2019年46期
关键词:沈醉陈仓白云

《延安颂》是在抗战的烽火中诞生的一首歌曲,它的歌词作者莫耶,是抗战时期著名的文学家。

莫耶,原名叫陈淑媛、陈爰,笔名有莫耶、白冰、椰子和沙岛等,1918 年2 月6 日,出生于泉州安溪崇善里东溪乡(今金谷镇溪榜村)。曾任西北军区《人民军队报》总编辑、甘肃省文联副主席。

幼年时,莫耶曾随父亲去南洋各地游览。回国后,就读于厦门大学中文系。1933 年,她为了追求进步,脱离旧式封建家庭,独自一人来到上海,在南洋华侨创办的《女子月刊》编辑部,当记者兼编辑,化名“白云”。当时的白云,热情奔放,算得上是沪上的一位比较激进的新女性。

1934 年,白云在一次活动中,认识了一个名叫“陈仓”的湖南湖光通讯社的记者。

这位陈记者仪表英俊,风度翩翩。白云与之一见钟情,随后,便热恋起来……

这个陈仓其实就是沈醉。沈醉,1914 年出生在湖南湘潭的一个富裕人家,14 岁随家人来到长沙。他在长沙辅仁中学读书时,正赶上“一·二八事件”。出于义愤,他参加了反对日本侵略的游行示威,并因与军警们打斗,而被辅仁中学开除学籍。

时年19 岁的沈醉随后去到上海,经时为国民党复兴社的特务头目、他的姐夫时乐醒的介绍,加入了复兴社,成为一名交通联络员,“陈仓”就是他当时的化名。

因沈醉人很精明,又能吃苦,颇得长官的喜欢,很快就由交通联络员升为外勤特务员,从此步入其职业特务的生涯。

沈醉在与白云热恋后不久,便在一次追捕一个进步人士时,从三楼坠落,摔成重伤,左眼也几乎失明。多情的白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来到他身边,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待其伤愈后,两人即开始了同居。一年之后,白云还为他生了一个男孩。

待白云生完孩子才两周,就又要出去工作。沈醉就劝说她不要再出去工作了,被白云断然回绝。沈醉也只好将儿子送到了一个姓苏的部下家里,请他的妻子代为喂养。白云则仍然回到了杂志社,做她的编辑工作。

1937 年“七七事变”后,众多的热血爱国青年纷纷奔赴延安,投身抗日,参加革命,白云也要去延安,并极力劝说沈醉同她一起去。而沈醉做的就是专门搜捕中共地下党和反蒋进步人士的工作,他怎能去延安呢?所以,他也极力想说服白云,打消去延安的念头。可是,白云反倒是愈加坚定地要离开他们上海租界的小家,奔赴延安。

就在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时,沈醉要去外地几天。于是,白云就乘丈夫外出之机,跟随一支抗日救亡宣传队,去了延安。

白云到延安后,即使用“莫耶”这个名字进入了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戏剧系一期学习。沈醉回到上海后,发现白云已经离去,无奈之下,就将儿子送给了原来托养的苏家做养子。后来,苏家也搬离了上海,这个孩子也就不知所踪了。

莫耶在延安,其文艺才华得到了充分的施展,并很快就写出了《延安颂》这首歌的歌词——

夕阳辉耀着山头的塔影/月色映照着河边的流萤/春风吹遍了坦平的原野/群山结成了坚固的围屏/啊延安/你这庄严雄伟的古城/到处传遍了抗战的歌声……

这首歌很快就传遍了全中国,它激励了无数的抗日健儿,奋勇杀敌,莫耶也因此在延安声名大振。

1942 年,莫耶又在晋西北革命根据地的《西北文艺》上,发表了短篇小说《丽萍的烦恼》。因它讲述了一位来自大城市的女青年,在根据地里嫁给了一个老干部,婚后产生了思想矛盾,引发了诸多生活上的烦恼的故事,而遭到批判。

莫耶也十分真诚地向组织交代了她的家庭出身及她在上海时,曾和一个名叫“陈仓”的人,有过一段短暂婚史的往事。所幸的是,当时西北根据地的社会部,并未能审查出这个“陈仓”就是军统大特务沈醉,才没有对她深究下去。

1944 年春,在贺龙等领导同志的关怀和保护下,莫耶被调到晋绥军区政治部编的《战斗报》当编辑、记者;1948 年秋,又随《战斗报》一起回到延安;不久,又随第一野战军了进军大西北……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莫耶曾任西北军区《人民军队报》主编、总编辑,1950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与李克农的外甥、《人民军队报》的社长方唯若结了婚。

1955 年,莫耶转业到了《甘肃日报》,任副总编辑,主持报社工作。1956 年,她同意发表了一篇铁路职工张凌虚被官僚主义逼得精神失常的稿件,并配发了一篇社论,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1957 年,在“反右”扩大化中,她因此而被定为右派,受到批判和降级处分。

“文革”中,她受到批斗,并下放农场劳动改造。1970 年,暂时分配工作。1979 年,终在中央组织部的关怀下,她的冤案得到了彻底平反。随后,调任甘肃省文联副主席,重新开始文学创作。1986 年5 月7 日因病在兰州军区解放军总医院逝世。

沈醉,1949 年12 月9 日,在昆明被卢汉扣押,参加了云南起义,后协助卢汉逮捕了在昆明的大批国民党人员。1960 年11 月28 日,被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特赦,任中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文史专员,并从1981 年11 月起,历任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

沈醉也是后来读到莫耶的老战友为纪念她而写的文章时,方才知道他的第一任妻子的真实身份与经历,但直到他1996 年在北京去世前,从未向外人透露过他同白云的关系。而莫耶,直至1986 年去世,也不知道她曾经热恋过的“陈仓”,就是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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