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螺旋模型下城市实验室与区域发展转型

张海峰

摘要：在城市开放协同创新的背景下探索五重螺旋模型的内涵和本质有助于更深刻地理解城市协同创新与区域发展转型的关系。以城市生活实验室为载体来探讨五重螺旋创新下的区域发展转型，在这种方式中，创新驱动进程下的生活实验室和多方互动的区域发展转型能有效应对城市化和区域发展转型挑战。

关键词：五重螺旋;城市生活实验室;区域发展;转型

中图分类号：F06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13X（2019）12-0128-03

日益增长的城市化给区域发展系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具有复杂表现性和多元化挑战的压力，只能通过协作和创新开发过程得以解决。一方面，把五重螺旋模型相关的概念嵌入更广泛的区域发展系统中能够为更贴近真实的生活实验室的学术评估和理论基础提供潜在的有价值的工具和假设。另一方面，城市生活实验室通过提供一个可行性的实践研究框架，从而推动了五重螺旋模型付诸创新实践的应用进程。此外，在城市开放协同创新的背景下探索五重螺旋模型的内涵和本质有助于更深刻地理解城市协同创新与区域发展转型的关系。以城市创新开发进程中组织间和多方利益相关者参与的城市生活实验室为载体来探讨五重螺旋创新下的区域发展转型，在这种方式中，创新驱动进程的生活实验室和多方互动的区域发展转型能有效应对城市化和区域发展挑战。

一、城市和区域发展模式创新

城市和区域发展面临着日益复杂和全球性的挑战。考虑到知识和资源在利益相关者中的广泛网络分布，单个社会参与者很难给以恰当的方案应对，对此，创新主体必须努力接触外部知识。最令人关注和最迫切的挑战是那些涉及公共价值和市场失灵的挑战，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快速推进，区域发展系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导致了全球变暖、空气质量下降、有害排放增加、地质不稳定等生态问题。一方面，解决方案的社会危机意识普遍性的存在，另一方面，社会仍在努力寻找合适、可持续和有效的应对方式。既有应对方式的效果告诉人们，这些挑战需要由不同的大学（教育系统）、企业（经济系统）、媒介和文化（公民社会系统）、国家和政府（政治系统）共同来处理。

随着城市人口的持续增长，越来越多的人口生活在人口密集的地区，人口快速的城市化给社会、物质和生态系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加上伴随而来的重大社会挑战和急速的技术变革，迫使城市寻找自我改造的新方式。然而，在实践中，地方政府往往缺乏能灵活应对这些挑战的能力和资源。在寻求解决这一尴尬处境的新方法时，与基层密切互动和提高透明度的举措正作为解决这一不利处境的方法受到越来越多地重视。这种方法涉及广泛的城市利益相关者（如公民、大学、企业、媒介、非政府组织），有利于城市环境中潜在分布式知识的充分利用。在某种程度上，这些互动治理能够将传统的自上向下方法与基层自下向上的方法衔接起来。这种创新治理策略使城市政府开始质疑自上而下创新发展范式的主导地位，并转向与城市环境中的公民和其他组织协作进行创新过程的实施和实验。

最初，“三重螺旋”模型是一个创新分析框架，能够对复杂的协同创新网络进行分析，主要专注于大学—政府—企业合作伙伴的协作和知识生产。后来，它又以第四螺旋的形式引入了公民社会。然而，从区域发展系统的角度来看，上述城市的发展演变需要放在人类环境系统的变化中加以分析研究。因此，在四重螺旋模型中就应该引入第五个螺旋，[1]从而使五重螺旋模型成为一个有吸引力且有价值的新模型，并用以分析创新生态系统。

为了解释在这种协同创新生态系统中发生的知识交换过程，五重螺旋模型应用了“模式3”知识生产和“开放创新互动”的概念。模式3知识生产是为模式1知识生产（大学的传统研究）和模式2知识生产（在模式1知识应用并付诸实践时产生的知识）的概念化延伸。模式3为突出显示这一知识生产和交换的总体系统，增加了“创新网络”和“知识集群”概念。另一方面，“开放创新互动”是用来描述不同组织和生態系统能够合作并弥合传统上分离领域之间存在的分歧，这些分歧可能体现在社会、组织、文化或技术领域之间。[2]

二、城市生活实验室是对五重螺旋模型的创新实践

从更长远的视角来看，城市可持续发展面临着政治和商业短视主义引起的诸如人口压力、资源短缺、气候变化、环境衰退、经济波动和颠覆性技术等复杂挑战需要，这就需要更加重视以综合、创新、协同和以数据为基础的方法来进行城市规划和发展。而城市生活实验室提供了一种方法，可以在城市规划和开发中培养新的协作、跨学科的思维方式，并提供一个真实的测试场地。借助三、四、五重螺旋模型的理论内涵和性质，尝试依靠结构化方式促进这类模型应用的一种方法是“生活实验室”，它可以被定义为最终用户和其他利益相关者长时间参与创新发展的生态系统方法，该方法认为一个真实的生活环境中往往伴随着一个迭代过程，以多方法应用和用户为中心的创新研究有利于强调重点用户赋权和真实体验。[3]通常来说，城市生活实验室可以认为是供地方性共同体用来解决社会问题的集会场所。欧盟委员会及其他一些政府机构经常为一些城市提供可观的资金来建立社会生活实验室。生活实验室内的互动从商业活动、社会政治话题到艺术实践均有涉及。所有社会生活实验室的共同点就在于他们的目标都是为了培育创新网络或者创新生态系统。[4]

在城市环境中，生活实验室作为一种治理城市协同创新过程的方式获得了重要地位。尽管协同创新过程具有相似性，但城市生活实验室的性质截然不同，因为重点是公民社会参与，生活实验室产出的目的主要是提高城市生活质量，而不仅仅是商业产品或服务的创新发展。[5]生活实验室提供了一种可供万众创新的城市开放创新空间，不仅涉及传统和新型的商业化领域，而且在城市中的公共领域也为机构、企业、组织和市民参与城市创新产出的过程提供平台，这些城市生活实验室覆盖了多级空间层面并有多种组织运行方式。[6]因此，城市生活实验室是一种包括多方利益相关者（公民、政府、企业家等）的工具，旨在寻找满足当地区域发展挑战的创新方案，不同的利益相关者可以通过公共机构、企业、大学和用户之间的合作来创建、重塑、验证，并能够测试新技术、服务、产品在现实生活环境中的系统应用。根据主导方的不同，城市生活实验室被认为可以分为三种类型：战略型、城市型及草根型。表1中对这些不同层面的城市生活实验室的特征和区别进行了阐释。

三、五重螺旋模型下城市生活实验室与区域发展转型的四个关键维度

五重螺旋模型作为城市创新治理和知识生产协作的一个创新性框架。主要应用于评估较大的创新生态系统，如国家或地区创新系统，以及在较小程度上对创新发展过程进行评估。

（一）创新外交

跨越分离领域障碍的实践。在不同的领域采取适当的有针对性的主动行动能够连接专有技术、隐性知识、创造力和正式知识，并培养企业家精神。一旦项目获得动力，合作即可以在特定的基础上进行。不仅关键的利益相关者会被生活实验室的生态系统吸引，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小型机构（研究机构，公司和公民组织），他们非常愿意贡献和分享他们的知识。项目的起始期，协作网络的开放式和准正式设计有一种降低风险的特性，有助于克服协作障碍。因此，在城市环境中生活实验室利益相关者的生态系统协同设计能够聚集具有相似目标的城市参与者。尽管每个合作者都有自己的议程，但这并不影响项目的总体目标。最后，当涉及到地方政府的参与时，这个过程能够促进与不同级别政府的接触和互动。

（二）知识生产

基于系统理论的视角，在知识驱动的社会中，知识被塑造、混合、共享和应用。五重螺旋生态系统是知识生产、分配和应用系统，其中知识是通过在生态系统中参与者之间的知识交流产生的。从理论上讲，这些信息不能由知识领域之外的参与者（例如，普通公民）来解释。即使原始数据在视觉信息中能被转译、公共可视化，但对于公民而言，学术数据的复杂性仍是理解的障碍，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如何处理这些数据信息。通过一个迭代的、多途径的研究方法，可以捕获、交换、组合和塑造所有涉众的缄默知识。通过将基本知识分解、转译给原始知识领域之外的参与者，会出现意想不到但有价值的解释和交互。

（三）数个子系统（如下图1）

五重螺旋模型包含了不同领域的生态系统，这些领域能够产生共鸣和协作共同来应对挑战。每个系统参与者为生态系统提供了独特的资源，但也混合、转译和处理来自他人的资源。五重螺旋模型描述了五个社会子系统： （1）产生和传播新知识的教育系统;（2）控制、占有、产生经济资本的经济系统;（3）具有政治和法律资本的政治系统（包括法律、清算、政策、公共物品）;（4）具有社会资本的公众公民社会，其特点是传统、价值观和行为模式; （5）自然环境（如自然资源、气候、空气质量、地质稳定性）。在这两种情况下，不同知识领域之间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交流。一些例子包括从政治系统到经济系统的知识转移。关于政策、内部程序、价值网络和商业模式机会的知识，以及从公民社会到教育系统和经济系统。此外，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城市生活实验室项目也对组织内部的不同部门和个人进行了跨越。这种桥接可以被概念化为组织内的向心力，这是一个城市生活实验室组织内的动员效应，它可以将志同道合的人联系在组织结构之外。因此，这些项目在特定的基础上促进了横向和有效的协作和知识交流，很大程度上绕过了传统的结构和流程。

（四）社会生态转型

五重螺旋模型的主要贡献是对四螺旋结构的整合，是四螺旋概念的语境化。考虑到这一背景，就有可能实现可持续的社会生态转型，在经济、社会、公民和环境之间产生协同效应。城市生活实验室遵循一个结构化的创新开发过程。这种过程涉及各种各样的利益相关者，如不同地方政府部门、公民、公民社会组织、大型和小型研究机构，初创公司。

四、结语

一个成功的城市生活实验室可以促进和平衡自上而下的治理与城市的自下而上的倡议。然而，一些挑战仍然存在。虽然城市生活实验室活动激活并强化了五重螺旋生态系统，但仍然很难在城市中以可持续的方式利用创造潜力。然而，城市生活实验室通过不断积累的实验来提高城市应对挑战的能量，借助协作学习和各方利益相关者的参与，使得城市的参与者得到创新实践和变化的机会，这一逻辑表明，城市生活实验室有助于可持续的区域发展转型。

五重螺旋是理解和分析在城市环境中如何创造和交换知识的一个有用的概念，它可以作为一个协同创新发展生态系统来研究，同时考虑到这种意识在大多数组织中都在增长的趋势，城市生活实验室完全可以在系统中促进知识的交流和生产，从而培育和产出更多有长期价值的隐性的系统化知识。这样，创新成果和城市区域发展转型才能有助于城市的可持续，进而推动生态平衡恢复，以保证子孙后代的生活质量。

参考文献：

[1] Carayannis， E. G.， & Campbell， D. F. 2010. Triple Helix， Quadruple Helix and Quintuple Helix and How Do Knowledge[J].Innovation and the Environment Relate To Each Other？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ocial Ecolog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2011（1）.

[2] Carayannis，  E.  G.，  &  Campbell， D.  F.  J.  2011.  Open Innovation Diplomacy and a 21st Century Fractal Research[J].Education and Innovation Ecosystem： Building on the Quadruple and Quintuple Helix Innovation Concepts and the “Mode 3” Knowledge Production System.Journal of the Knowledge Economy， 2012（3）.

[3] St？覽hlbr？觟st， A. 2008.Forming Future IT - The Living Lab Way of User Involvement[J]. Doctoral dissertation， Lule？覽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weden，20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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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accarne， B.， Mechant， P.， Schuurman， D.， Colpaert， P.， & De Marez， L.2014.Urban Socio-Technical Innovations With and By Citizens[J].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Journal， 2013（4）.

[6] 吕 荟，王 伟.城市生活实验室：欧洲可持续发展转型需求下的开放创新空间[J].北京规划建设，2017（11）.

[7] 武学超.五重螺旋创新生态系统要素构成及運行机理[J].自然辩证法研究，2015（6）.

[责任编辑：兰欣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