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社团的社会企业化发展：美国绿色建筑协会引介

徐君 李倩

[摘要]我国科技社团普遍存在行政色彩浓厚、能力建设滞后、发展活力不足等突出问题，发达国家以社会企业化路径激活该类社会组织的做法及经验，对于我国具有启发和借鉴价值。该文选取美国科技社团成功实现社会企业化发展的典型案例——美国绿色建筑协会作为实证描述和分析的对象，具体解析其社会企业属性及商业运营、能源与环境设计领导力（LEED）第三方评价实践、环境和社会影响力及其公益机制等重点内容，从中为我国科技社团发展得出树立国际标准意识以打造创新引领能力、善用商业化手段以实现可持续财务、践行公益使命以确立组织的合法性、加强政策扶持以创造良好制度环境等对策建议。

[关键词]社会企业科技社团美国绿色建筑协会第三方认证

[中图分类号]G322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9596（2019）110005-08

作为国家治理体系和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科技社团以其成员专业性、知识流动性、创新引领性、跨界协作性等独特优势，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由于我国科技社团发展起步较晚，自身能力建设滞后，对行政体系的依赖度大，普遍存在发展活力不足、职能履行不到位等问题，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较大。作为发达国家快速兴起的社会组织形式与创新机制，社会企业能够将组织的公益目标和市场机制有机融合并开拓性地发展，这在其科技社团发展实践中多有体现。本文所分析的美国绿色建筑协会创设绿色建筑标准并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认证等实践，就是科技社团社会企业化发展的一个典型。本文将其作为典型案例，进行较为全面的实证描述和分析，目的在于为我国科技类社团突破发展的资源约束困境，打造可持续发展的“造血”功能，提供一定的启发和借鉴。

一、美国绿色建筑协会简介

（一）协会的使命

美国绿色建筑协会（the US Green Building Council，以下简称USGBC）成立于1993年，是一个符合美国《国内税收法》第501（c）（3）条要求的非营利性质的科技社团，总部位于华盛顿。据统计，建筑物消耗占美国14%的饮用水的消耗量、30%的废物产量、40%的原材料使用、38%的二氧化碳排放量、24%～50%的能源使用和72%的电力消耗，對环境和人类健康产生重大影响[1]。USGBC成立的使命是整合建筑业相关机构的力量、通过创新性的手段解决建筑设计、建造和运营过程中对环境造成的不利影响，教育并促进建筑业主、建筑师、建造师们的绿色实践，引领世界的绿色建筑潮流。

（二）协会的LEED绿色建筑认证

USGBC成立20多年来，推动了数万亿美元的绿色建筑产业发展，并促进了全球绿色建筑的爆炸式增长，其推出的能源与环境设计领导力（Leadership in Energy and Environmental Design，LEED）评价体系，在世界范围内为绿色建筑的发展提供了可操作性的评价标准和实践模式。1995年，USGBC与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NRDC）合作，创建了LEED绿色建筑评级系统，提供了一系列的测评数据，是现有的国际上最完善、最具影响力的绿色建筑评估体系，已成为世界各国建立绿色建筑及可持续性评估标准的范本。2018 LEED V41是最新评估版本，该版本的评价指标共分为8大类，分别是室内环境质量、场地的可持续性、用水效率、能源与大气、创新和设计、地点和交通、材料与资源、宣传和教育。这些评级指标包括了环境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不同的指标所占的权重有所不同，整体来看，LEED的评价指标更关注环境效益，同时也强调室内的环境质量，反映出绿色建筑发展的两个主要动力，即节能和舒适。XUEHUI学会2019年第11期2019年第11期科技社团的社会企业化发展：美国绿色建筑协会引介XUEHUI

LEED项目目前已进入167个国家和地区，USGBC和LEED共同推动全球建筑市场向更高性能、可持续性和改善生活质量方向迈进。该项目于2001年进入中国市场，近几年逐渐成为国内主要的绿色建筑认证体系之一。根据《2017年中国绿色建筑报告》，我国自2010年起一直牢牢占据着除美国本土外最大LEED认证市场的地位，目前占全球LEED认证面积的9%。截至2017年8月，我国累计LEED认证面积已超过4800万m2，涵盖54个城市。目前，我国已有2851名LEED专业人士，随着我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不断推进和发展，预计会有更多的专业人士获得LEED专业资格证书[2]。

（三）协会的组织架构

USGBC下设4个专业委员会，是组织有效运转的联合体。各个委员会由来自不同类型公司的代表组成，共同制定相关策略，由USGBC的员工和外聘的专业顾问进行具体实施。USGBC的组织结构主要包括董事会、教育委员会、LEED委员会、志愿者机会（volunteer opportunities）。各个委员会下设不同机构负责不同的事务，各司其职，实现USGBC的高效运转和管理。在USGBC的各个委员会中，最主要的是LEED委员会，它的主要任务是帮助USGBC开发、实施和修订LEED评级系统，负责LEED评级系统的市场运营;教育委员会由志愿者和具有绿色建筑和教育专业知识的员工组成，负责开发高质量的教育计划和资源;董事会负责组织的整体运营，包括财务、审计、治理等方面;志愿者机会负责招募、培训、教育志愿者和协调志愿工作，USGBC的许多重要工作都是和志愿者们共同完成的，志愿者在USGBC的工作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美国绿色建筑协会的社会企业化实践

（一）环保类社会企业的归属

社会企业是指受社会目标而不是受股东和所有者利益最大化目标的驱动，通过商品或服务贸易产生大量收入的组织。社会企业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关注社会和经济双重底线的非营利或营利的组织，其治理结构不局限于一种，其组织安排是多元的。社会企业是由各种非营利和营利组织所构成的连续统一体：从具备社会承诺的营利公司（如企业慈善、积极承担社会责任等），到协调利润和社会双重目标的公司（混合体），再到通过商业化方式获得利润来支持社会使命的非营利组织（如销售与使命相关或不相关的产品，成立营利子公司，与营利公司合作，从事与其事业相关的市场营销等）。那些在环境治理和生态可持续发展领域，结合市场机制和非营利机制，通过创新的方式追求环境、经济双重目标有机平衡的组织，称为环境类社会企业（environmentally-motivated social enterprises）。作为国际上绿色建筑领域的推动者，USGBC是一家非营利性质的协会，其使命是通过推出LEED评价体系，为绿色建筑的发展提供可操作性的评价标准和实践模式，解决建筑过程对环境造成的不利影响，引领世界的绿色建筑潮流。同时，USGBC也是一家环境类的社会企业，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市场经营收入，包括LEED认证、会费、出版、投资等，占总收入的95%左右，其他的收入包括捐赠、捐款，占5%左右①。由此可见，USGBC主要是通过商业运营来实现财务的可持续性。

（二）USGBC的商业化营收及组织支出

1差异化会员收费。USGBC实行会员制，其会员申请是开放的，各种企业都可以申请加入。USGBC根据不同类型的会员需求制定政策和计划，每年会根据会员反馈进行审查和调整，确保会员的各种问题得到及时解决。目前，USGBC已有12万多个会员，会员类型有多种划分形式，涵盖的领域和企业类型较广，包括联邦和州政府部门、私营部门、非营利组织及各类协会、房地产商、建筑商和承包商等。USGBC的收费机制十分灵活，按照不同企业的收入来缴纳不同金额的会费，这种缴费机制不会给小企业造成负担，并且还给予学生群体特别的优惠。这种机制最大程度地动员全体社会成员积极加入绿色建筑的行列，参与、领导建设绿色环保的建设事业。

USGBC的会员有三种级别，根据缴纳会费的不同，分为银级、金级和白金级，会费从450美元/年到2万美元/年不等。不同的会员级别享受不同的会员福利，这些福利政策对会员产生很大的吸引力，如获得免费的线上教育培训、有资格参加USGBC的委员会、工作小组和担任组织的教师、成为董事会的成员、优先参加USGBC举办的各种活动如总部参观、访问USGBC的代表团等。在享受福利的同时，组织和会员之间经常性的互动提高了会员的满足感和参与性。

2财务收支。社会企业区别于传统的非营利组织的地方在于它能够运用市场机制，从事自营创收的经营活动，参与市场竞争，获取组织生存和发展的资金，更好地实现社会公益使命。USGBC通过市场机制获得组织运营和发展的资金，图1为USGBC 2011—2014年的收入、支出情况②。总体上看，组织每年的收入支出情况略有差异，但基本实现了收支平衡。

（1）收入状况

USGBC的资金来源渠道较多，从USGBC官网发布的2014年度报告情况看，2014年总收入中占比最大的是LEED的注册和认证收入，为5926%，说明LEED注册和认证是USGBC的核心业务和主要的收入来源。其次是会费，占总收入比例为1539%，较2014年之前年份有所下降，主要原因是USGBC为了吸引更多的人群加入绿色建筑的行业，特意降低了最低收费标准。对LEED专业人员的资格考核和认证收费占其总收入的1156%，这三项最主要的收入都是围绕LEED系统展开的。此外，USGBC作为一个非营利组织，还接受社会的捐款，2014年占比为63%。除此之外，USGBC还会以其他形式获得不同程度的收入，如教育和出版、广告和赞助、会议收入、投资收入等③。

（2）费用支出

USGBC的费用支出主要包括两部分：项目服务支出和支持性服务支出。以2016年为例，USGBC的年度总支出为514104万美元，其中项目服务为主要支出项，占总支出的78%，包括：LEED的注册和认证、研究、会议等费用，市场营销、客户体验和组织会员发展等费用，海地公益项目、教育和出版等费用。组织的支持性服务支出共包括两个部分：一般管理费用和筹款费用。一般管理费用占总支出的21%，主要用于人员的工资和日常办公费用;筹款支出占总支出的131%。详细情况见表1④。

表12016年USGBC费用支出表包含项目所占比例项目服务支出78%LEED注册和认证20.68%LEED研究1.1%LEED相關会议8.26%市场营销13.70%客户体验9.92%分会14.14%宣传3.00%海地公益项目3.82%教育和出版3.3%支持性服务支出22%一般管理费用20.73%筹款费用1.31%

USGBC以社会企业的模式运营，运用商业机制促进建筑领域的可持续发展。从组织的财务情况可以看出，USGBC 95%以上的收入来自于组织自身的商业经营;从支出情况看，70%以上用于LEED评级系统和组织经营及围绕着组织的使命和价值观展开的各项活动。整体来看，组织基本实现了收支平衡，运营情况良好。

三、美国绿色建筑协会的社会与环境影响

USGBC作为一个社会企业，自成立以来，与组织的会员和全球绿色建筑社区共同努力，致力于使人类生活的地球更加强大、更加环保和更具有可持续性。USGBC设计了多个计划和倡议，使社会能够联合起来，推动建筑行业向前发展，改善全世界社区的生活质量。

（一）实施LEED第三方认证，对美国经济与环境产生良好影响

USGBC开发的LEED评级系统是为绿色建筑设计和施工提供的基于自愿的第三方认证，近年来被作为首要的绿色建筑设计标准。LEED对美国的经济、就业等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根据USGBC发布的《2014年绿色建筑影响报告》，2011—2014年，LEED认证为美国GDP累计贡献了2560亿美元，为美国经济累计贡献了290万个就业机会，劳动收入达到1720亿美元。该报告还估计，到2018年，USGBC对美国GDP贡献和劳动收入将分别增加到3570亿美元和2390亿美元，就业机会将达到410万个[3]。

除了对经济的影响，LEED对环境也产生积极的影响，如图2所示[4]。

经过LEED认证的建筑物能够节省能源、减少建筑垃圾和用水量，并节省建筑的维修费用。基于2014年及以往年度LEED对环境影响的数据分析，USGBC给出了2015—2018年的节省预估：LEED认证的建筑节能将高达12亿美元、垃圾节约5420万美元、水费节省1495亿美元、建筑维护费节省7115亿美元，对环境的正面影响十分显著。

（二）以建筑环境为视角，关注儿童健康和教育

USGBC于2007年在全美发起了绿色中心学校（Center for Green Schools）运动，致力于为每个儿童树立绿色学校的愿景。同年，USGBC推出了LEED学校评级系统，为更好、更健康的学校建筑提供了领导标准。自绿色学校中心成立以来，该组织在美国的每一个州都持续开展志愿者活动，以期提高绿色学校活动的影响力。2012年绿色中心学校在全球发起了“绿色苹果服务日”活动，通过73个国家共80多万名志愿者的行动，激发全球的绿色学校运动，帮助全球的学生获得更健康的学习环境、更安全的教育设施、更优质的教育资源。绿色学校中心还通过建立众筹平台来获得资金和志愿者的支持。截至2019年9月，该平台累计筹款16984美元，支持了全球79个项目，服务了68所学校。

USGBC还关注国际儿童的健康发展，如USGBC发起了在海地太子港重建一个LEED白金孤儿院的倡议，该孤儿院在2010年的地震中被摧毁，并继续受到飓风等自然灾害的影响。目前，该儿童中心由USGBC及其贡献者提供资金支持，为孤儿提供即时的健康和情感需求帮助，并提供收养途径。

（三）发起社会公平运动，增加所有人的绿色建筑使用权

为了减少美国家庭的住房负担，USGBC发起了负担得起的住房（Affordable Housing）活动，致力于为所有人提供健康、高效的经济实用房。USGBC相信每个人都应该拥有更好、更明亮、更健康的生活、工作、学习、娱乐场所，并发起了一项旨在为所有人增加绿色建筑使用权的公平运动，支持为弱势群体服务的所有社区组织，寻求最大限度地发挥其建筑的潜力和性能。

USGBC认为，绿色建筑社区的核心不能局限于建筑和效率，必须深入挖掘、关注那些建筑中最重要的东西——人。USGBC因此推出了生活标准，并在专属平台上发布最新动态和研究报告，这些活动旨在让人们更多了解绿色建筑和绿色社区对人们生活的切实影响。USGBC还在美国各地的社区举办聆听活动，USGBC委员会领导层与他们的长期盟友以及可能还不熟悉绿色建筑的人群一起探讨绿色建筑如何改变生活和拯救生命。

（四）致力于全球建筑改善，推动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USGBC希望通过绿色建筑来改善全球的环境问题，因此环境是该组织的重点关注。USGBC发起多项活动来推动全球环境的改善，如签署《我们仍在承诺》（We Are Still In Pledge），表明组织对《巴黎协议》目标的承诺;发起“卫生与健康”（Health and Wellness）活动，旨在最大限度地维护建筑环境，改造产生污染的建筑物。除此之外，LEED还关注建筑物对人类健康的影响，LEED的战略重点包括室内环境质量、材料对健康的影响、通风、照明、热舒适性和室外绿地等，这些都与人类健康有着密切的联系。通过改善这些条件，能够减轻人类的疲劳、减少压力，有益于心理健康和身体素质的提高。

在LEED认证评级方面，USGBC推出了LEED Zero认证，用于验证碳排放净零目标的实现。PEER认证是衡量电力系统性能和电力基础设施的认证计划，致力于提高这些系统的可持续性、可靠性和弹性。SITE是可持续土地开发和管理计划，是创建可持续和弹性土地开发项目的最全面系统。LEED城市和社区资助计划，旨在支持不断向更好、更具韧性的城市迈进。

（五）优化教育资源，普及绿色发展理念

USGBC每年都要在全世界近百个城市举办多场学术会议，绿色建筑国际会议暨博览会（Greenbuild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 Expo）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绿色建筑会议和展览会，每年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千名行业领导者、专家和一线专业人士齐聚一堂，参加为期3天的包括知名演讲、大型展览、特别研讨会等活动，是了解最先进的绿色建筑产品、服务和技术的理想平台。LEED圓桌会议（LEED International Roundtable）也是USGBC发起的全球性会议，由代表全球多个国家的绿色建筑协会或组织参加，会议进一步推进LEED评级系统的开发、完善和应用。

知识和行动是推动绿色建筑发展的工具，USGBC为不同的人群推出了各项可持续性的教育资源和机会。对高等教育者，USGBC为他们提供LEED实验室、在线学习和课程的工具包等，对专业人员，提供专属数据库、会员杂志、学习书籍、练习册等教育资源。USGBC还关注美国K|12基础教育工作者，为他们提供多样的学习和教育资源，旨在将可持续发展理念融入小学生教育中。

四、经验启示及借鉴

党的十九大明确要求建设创新型国家，这对我国科技社团的发展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中国科协所属全国学会是由我国科技工作者自愿组成的科技社团，是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我国科技社团发展迅速，截至2017年年底，中国科协所属全国学会210个，省级科协所属学会3512个，全国学会从业人员4000多名[5] 。但是，由于我国科技社团起步较晚，各方面的发展还不完善，自身能力建设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美国绿色建筑协会的社会企业化实践对我国科技社团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制定科技标准，提高创新引领能力

社会企业兴起和发展的主要原因是社会企业家以创新的精神解决被市场和政府所忽略的社会问题，创新性是社会企业的突出特质。USGBC为了解决美国的能源危机和环境污染，创新性地开发LEED评级系统，并根据时代的发展，不断迭代更新，成为目前国际通用且十分权威的绿色建筑认证体系。我国占据着美国LEED认证的很大市场，LEED认证价格高昂且较为困难，但许多组织都希望获得LEED的认证并为此不断努力和改进，这主要因为LEED认证代表着一种潮流，获得LEED认证的组织，能够提高市场竞争优势，并获得良好的社会认同。我国的科技社团缺少这种国际标准意识和创新引领能力，建议积极倡行敢为天下先的精神，立足国内，放眼国际，在制订行业和专业标准方面做出与自身不断发展壮大的经济大国地位相适应的贡献。

（二）积极践行公益事业与社会使命

社会企业兼具营利性与社会性的双重特性，寻求经济目标和社会目标的双赢，营利在更大程度上是为了维持组织的自身运营和事业发展。USGBC积极践行社会使命，开展多项公益事业，将绿色建筑带到美国乃至世界的各个角落和领域，致力于实现社会公平、绿色发展、环境保护等多项事业。与之相对照，我国科技社团的使命感普遍比较缺乏，公益属性亦不够彰显。有为才能有位。建议各级科技社团紧密契合我国经济社会转型发展的现实需求，从各自科学技术领域的专业功能和优势出发，准确定位自身的社会使命和公益职能，在积极服务经济社会主战场的实践中，不断加强自身能力建设，实现跨越式发展。

（三）善用商业手段，实现可持续的财务运行

社会企业与传统的非营利组织不同，社会企业是通过自我创收实现组织的生存和发展，这就要求其必须有符合组织宗旨和使命的产品开发和服务。USGBC的主要收入是通过LEED评级系统获得，为了提高LEED的竞争力，USGBC会与商业企业一样进行新市场拓展与开发。鉴于我国科技社团普遍存在着对政府财政较为严重的依赖，自身发展活力普遍不高，建议学习和借鉴美国绿色建筑协会的有益经验，走“科技社团+社会企业”的发展路子，积极主动地进入市场和开辟市场，创造性地运用市场机制塑造自身发展的造血功能。

（四）完善会员服务机制，提高会员制度的开放性和互动性

会员是科技社团生存和发展的基础。近年来，我国科技社团的会员规模持续上升，结构日益多样化，会员服务和发展机制逐步健全，内容也趋向多样化，但我国科技社团会员基础薄弱，凝聚力不足，对会员的发展重视不够，会员和社团的参与性和互动性不够，导致部分会员和社团脱节。借鉴USGBC的经验，我国科技社团应具备国际化视野，积极拓宽会员渠道，广泛吸纳各类人才;面对不同的会员群体，实施精准化、个性化和创新性的服务，实施分级分类会费制度和服务管理制度;提高会员的民主参与和决策，健全会员参与和互动机制。

（五）加强政策支持和制度供给，为科技社团发展营造良好制度环境

社會企业活力的根源在于“赚取收入”和“社会创新”双向融贯机制的存在，而这需要一定的法律、政策和市场环境作支撑。近年来，美国一些州均通过新的立法，为社会企业提供支持性的制度环境，诸如确定社会企业的法人形式、税收优惠、身份标识认证等。在环境治理方面，美国政府也出台一系列法律及优惠政策，鼓励低碳、新能源、有机农业等技术的发展，为环境类社会企业的发展提供足够的动力支持，这些都对加快法治化进程中的中国具有启示意义。例如，在国家层面，《公司法》《慈善法》《社会服务机构登记管理条例》《基金会管理条例》等相关法律法规出台或修订时，应充分考虑社会企业发展的立法需求。发达地区可以先行进行包括环境类社会企业在内的社会组织地方立法实践与探索，或者修订、增补相关的法规，使之能够较好地包容多样化的社会企业形态并扶持社会企业发展。在有关地方立法运行成熟的基础上，适时进行国家层面相关法律法规文件的修订和完善，必要时可以整合相关法律规范，进行社会企业的专门立法[6] 。只有获得相应的法律政策支持，社会企业的属性及其创新机制才能较好地导入我国现行的科技社团发展体系之中。

注释

①该数据系笔者根据USGBC颁布的2012年度、2013年度、2014年度报告计算得出。

②该图系笔者根据USGBC颁布的2011年度、2012年度、2013年度、2014年度报告整理而成。

③该数据系笔者根据USGBC颁布的2014年度报告计算得出。

④该表系笔者根据USGBC颁布的2016年度报告整理而成。

参考文献

[1]USGBC.Report of Introduction to LEED and Green buildings[R].2016.

[2]USGBC.2017年中国绿色建筑报告：从绿色到健康[R].2017.

[3] USGBC.Report of green building economic impact study[R].2014.

[4]Booz Allen Hamilton.Report of green building economic impact study[R].2014.

[5]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中国科协2017年度事业发展统计公报[R].2018.

[6]徐君.社会企业组织形式的多元化安排：美国的实践及启示[J].中国行政管理，2012（10）：9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