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日本能乐
2019-12-17张诗祎
张诗祎
(河南大学音乐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一、起源
能乐是日本一种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戏剧形式,据今已有700多年的历史了,仍被传承上演。能乐在以前一直被称为“猿乐”,以日本南北朝为界,分为前期猿乐与后期猿乐,两种猿乐风格大不相同。如今,我们将后期猿乐称为“能乐”。能乐的发展集聚了非常多的外来因素。中国的文化对能乐有着巨大的影响。早在隋唐时,日本便派出“遣随史”,中国的乐舞便传入日本,而后将我国的琵琶及乐谱带回日本,唐朝的音乐影响了日本。在舞蹈方面,我国的民乐,舞乐与散乐流传到了日本。隋初设置的国伎、清商伎、高丽伎、天竺伎、安国伎、龟兹伎、文康伎合称为七部乐,相传在吴国学习乐舞的百济人味糜之归化了日本以后,在日本教授伎学,日本当时的太子非常喜爱伎乐,于是开始推广并将这种舞蹈定为佛教祭仪,伎乐在日本流行起来。这对能乐的形成发展有极大的影响。我国的散乐本是民间的乐舞,传入日本,经过发展变化,由猿乐变为能乐。能乐形成于室町幕府时期,在此阶段,天皇族所统治的古代国家里逐渐成长起来的武士阶级,摧毁了腐朽的旧体制,建立了新的中央集权的封建统治。在此时传入日本,原先在神社表演的歌舞伎乐转移到了寺院演出,能乐从寺院走入了贵族府邸,成为了与平民世界无关的贵族乐舞,能乐发展中,观阿弥与世阿弥父子的贡献不可磨灭,提出了诸多的理论并运用到实践当中,确立了能乐幽玄、风雅的意境,能乐的发展呈蓬勃之势,融合了大唐乐舞的能乐已经成为独立独特的艺术形式。
二、乐舞
日本能乐的舞蹈有着非常浓郁的日本民族传统。动作一板一眼,程式化地演出,连一个举动,眼神,笑容,都是规定好的。为了突出其情感,节奏忽然舒缓动作优雅而又沉稳。舞蹈时,屈膝半蹲,后背挺直,臀部下垂,五指并拢,舞蹈行进时,脚掌着地,拖地而行。在能乐的舞蹈中,非常注重脚的动作,脚动作力度的变化传递给观众不同的试听,在昭君嫁给匈奴的节目中,表演者双脚踏地跳跃,以膝盖着地发出声响。其实这是一种感情的表达,使人有一种敬畏之感,日本“能乐”大师世阿弥曾提出一个理论,他认为优美的力的动作代表神丑陋扭曲的力的动作代表鬼。这种反复的跪地动作,实际是日本民族精神的表达,不仅仅是单纯的演出效果。提到舞蹈,音乐便密不可分,首先是人声,能乐中分为独唱和合唱,其实是唱念结合的表演形式。念没有音调,有一定规格,表演时语调夸张,抑扬顿挫。唱与今日的风格大相径庭,分为“强吟”和“弱吟”,弱吟的音域宽大,强吟的音域窄小,两个表达不同的感情,一个哀愁忧伤,一个豪放粗旷。而后器乐是由小鼓、大鼓、太鼓、和笛子演奏。小鼓的演奏通过敲击不同的部位,发出不同的音色,保持一种微妙之感。大鼓可发“don”和“qon”两种声音,太鼓象征佛的声音,是情感的表达,自然界的风雨雷电,微风拂面,都可用鼓表达,传递出爱、恨、情、仇、悲、乐、乐、喜。如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袭来,是人声所不能及。三种鼓音不同强弱分明,搭配主旋律的笛子,形成了独有的震撼效果。
能乐中的面具:能乐中鬼神的影响颇多,为了满足人们的需求,扮演不同的角色便要带上假面具。能乐的表演者皆为男性,扮演女角则要带上假面。每个角色都有固定的服装,节目。能乐面具的假面分为尉面,男面,女面,妮面,异相面五种,能乐表演者把面具看的非常神圣。女能面设有丰富的表情,通过抬头或者低头来表达喜悦或悲伤,“鬼”能面扮成鬼神的模样主要驱赶恶鬼,消免灾难。怨灵能面是枉死的武士,无法超度的亡灵,发疯的女人这类型。能乐表演意不在真实性,而是创造一种玄妙的抽象意境。这些面具可以在小范围内将众多的感情表现出来。能面具是最初神灵象征的载体,也是人类与鬼神交流的工具手段。
三、能乐中的角色
角色分为十体,老人体,女体,素面体,疯狂体,法师,修罗,神,鬼,这十体其实类似中国的戏剧的生旦净末丑。能乐演员没有固定的身份,样样都需会。能乐曲目在日本流传中分为“神”,“武”,“女”,“狂”,“鬼”五大类,“神”类多为歌功颂德求神祭体祈福,这种多用来表达对统治的祝贺。例如《高砂》、《竹生岛》。第二类“修罗能”主讲武将阵亡堕入阿修罗狱,经僧侣超度上阵杀敌的故事。例如《田村》、《八岛》。第三类“女能”,主讲历史上有名或者是传说中的美女传人,例如的爱情故事,名作有《松月》、《熊野》、《红叶狩》。第四类“狂能”,根据社会下真实情况改编剧本,多反映琐事,给人以警醒,如《隅田川》、《俟宽》、《安己》。第五类“鬼能”,都是以妖魔鬼怪这一类形象为主,描写人妖大战,人类斩妖除魔的故事,名著有《罗生门》《江叶狩》。能乐大师世阿弥要求演员在塑造角色时融入个人的情感去体会,使人物形象真实丰满,而不刻板,去尝试自己没有挑战过的角色,才能有所突破,对表演有更多的内化的感悟。
四、结语
日本能乐艺术是世界艺术上的瑰宝,既体现了日本的民族精神,又表现了一种幽之美,能乐的意境从宏观上升到了心灵,成为一种内性的意境。能乐现在存在的意义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其仍是日本古典文化的精髓,在历史长河中发展演变成为重要的文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