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融合路径研究
2019-12-17韩凝玉王思明
韩凝玉 张 哲 王思明
(1.南京农业大学园艺学院 江苏南京 210095;2.南京林业大学风景园林学院 江苏南京 210037;3.南京农业大学中国农业文明研究院 江苏南京 210095)
内容提要: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因凝聚人类生存智慧在全球范围内得到认可,如今却面临传统农耕模式、生产方式和精神文化失传的困境与危机,保护与传承迫在眉睫。我们可以从三个维度对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进行探索:其一,融合活态经济路径,提升农业文化遗产的经济、历史和文化价值;其二,融合科技路径,实行生态和谐的保护;其三,融合媒体资源路径,传播农业文化遗产信息,使其情感、认同、记忆等要素成为保护与传承的核心,提高全民保护意识使其可持续发展。
一、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多重特殊价值
“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GIAHS)是联合国标志性工程,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及其生物多样性、知识体系、食物和文化的国际认同、动态保护和适应性管理提供基础[1],强调人与环境可持续发展。农业文化遗产作为人类活动的活态信息载体,因蕴含生物自然循环永续生产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一系列变化,承载着优秀农耕文化,积淀着民族生存智慧,覆盖着农业生产、生活和社会领域而体现着“生命的逻辑”[2],是随着自然、社会和经济不断变化而保留传统土地时空综合利用的精华以及传统不断适应和发展的“活态”生态系统[3],是讲述过去、展示现在、勾勒未来的新型文化遗产。
国际科学史研究院王思明院士认为,“农业文化遗产是人类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历史、科学和人文价值的综合体”[4],具有历史、审美、科技、生态、经济、文化和社会多重特殊价值。历史价值证实农业活动遗存、补全史料和延续人类记忆;审美价值体现典型、珍稀、独特的农业景观、聚落、工程在艺术、哲学和宗教方面带给人们的审美体验和精神感知;科技价值是将农耕智慧体现在农业文化遗产之中;生态价值体现在通过生物、基因多样性提高资源利用率,优化作物品质,减少污染形成的自然效用;经济价值则是其所产生的直接、间接经济收益和附加价值;文化价值体现独特的地域、精神、宗教、信仰、艺术等深层价值;社会价值是遗产取得文化认可并推广发展[5],是构成民族凝聚力和社会归属感的展现。可见,农业文化遗产的多重特殊价值凸显保护的重点和意义也为开发提供依据[6]。如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FAO)指出,农业文化遗产对于应对食品安全与贫困缓解、生物多样性保护、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和生态补偿、文化多样性保护等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具有重要意义[7]。
同时,农业文化遗产作为一种新型活态文化遗产类型,以保护、发掘、传播世界范围内认可的生存智慧而备受各国政府、学界的关注。2015年8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的意见》强调“积极开发农业多种功能”,“保持传统乡村风貌,传承农耕文化,加强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发掘和保护”[8]。如今有21个国家的57项传统农业系统被评选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中国有11项,是拥有此类遗产数量最多的国家[9]。
GIAHS的目的是保护农业文化遗产并通过发挥其特殊功能,使之“活起来”以适应当下社会、文化和经济发展的需要[10]没有发展的保护是不可持续的。保护农业文化遗产内核的“原真性”是保护农民仍在使用并且赖以生存的耕作方式和生活方式[11],并在保护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前提下与社会多层面综合效益同步发展。动态适应性保护关键在于寻找保护与发展的平衡点以探索可持续发展之路[12]。农业文化遗产的“活态”既是其特点也是亟待解决的难点。
二、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困境
中国工程院李文华院士指出,农业文化遗产包含的农业生物多样性、知识、技术和景观一旦消失,其独特的、具有重要意义的环境和文化效益也将随之永远消失[13]。现今由于缺乏有效保护,一些重要的农业文化遗产正面临被遗忘、抛弃的危险,作为完整的自然—经济—文化系统[14]的活态农业文化遗产因近失传而影响其完整“活态”的保护与传承。
(一)传统农耕模式面临失传危机
我国古代先民创造的间作套种、桑基鱼塘、梯田耕作、坎儿井等都极具有地域特点,是无法复制的独具历史、审美和经济文化价值的农业模式。
如今这些模式正面临失传危机,如起源于1.2万年前,2010年被列入“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的江西万年县稻作文化系统,其生产的稻米是迄今为止人类保留下来最早的栽培稻之一,曾被列为向皇家进贡的贡品。万年县裴梅镇荷桥村日照奇特且温度比周边环境低,所生产万年贡米因种子生长时间长而口感极好,但因条件恶劣且亩产仅300~500斤[15],村民已基本摒弃传统耕作模式。距今1200多年的浙江省青田稻鱼共生系统,2005年成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虽然其生产的优质米比普通米价格高,但“稻鱼共生”同现代的集约化农业相比耗时费力,亦濒临失传的危机。
(二)传统生产方式面临失传危机
农业文化遗产蕴含丰富的科技、生态和经济价值,是遵从生态经济规律,利用农业生态系统生物间彼此相互关系达到相互制约、协调生产与生态关系的体现,如防虫减灾技术(生物、物理、栽培和非农药防治技术),利用生物相生相克和食物链关系以虫治虫、青蛙食虫、益鸟捕虫、家禽治虫等。这与美国土壤学家威廉姆·奥伯特(Wil⁃liam A.Albrecht,1971)和英国农学家沃什顿(M.K.Worthington,1981)提出依靠作物轮作补充养分[16]实现自我循环的理念一致。
我国稻鱼共生系统(有的地方为稻鱼鸭共生系统)因不投放化学农药而对周围生态环境具有重要保护作用。稻田养鸭治虫在中国生物防治史上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和技术价值,李约瑟(Jo⁃seph Terence Montgomery Needham)在《中国的科技史》中多次提及并给予高度评价[17]。如今工业化的推进使农业出现许多令人始料未及的问题,大量喷洒农药使农产品、土壤、地下水含有农药残留,危害人及其他生物健康而破坏生态平衡。浙江省青田稻鱼共生系统就由于近年喷洒农药化肥致使传统的“稻鱼共生”变为“种稻不养鱼”或“养鱼不种稻”的局面。
(三)传统农耕文化面临失传危机
农业文化遗产是人类文化遗产不可分割的有形物质(tangible)和无形物质(intangilbe)遗存的综合体。其蕴涵的文化、社会、历史价值是无形的精神遗产,是一个地区在历史积淀中形成并传承的仪式、祭祀、表演和信仰在审美价值和生命精神方面的彰显,是乡土社会在物质生产中的民间经验的展演和生活知识的汇集[18]而亟待保护与传承。正如英国学者查·索·博尔尼(CharLotte Sophia Burne)所说,“引起民俗学家注意的不是耕犁的形状而是耕田者推犁入土时所举行的仪式”[19]。我国重要的农业文化遗产已被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以及国家、省、地级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如江苏溱潼会船,安徽祁门舞,浙江嘉善田歌、青田鱼灯等。
如今农业文化遗产因缺乏与现代生活结合及传承发展的空间而濒临消失。如2010年云南省红河州哈尼稻作梯田成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梯田这一传统劳作方式与哈尼人的节日紧密相连,如昂玛突节、矻扎扎节和新米节。而今天的哈尼农民已有很多人不再种田,与之相伴的节庆、仪式、习俗失去了传承发展的载体,面临着严重的传承危机。
农业文化遗产的传承危机反映活态保护与传承的关键环节并触发我们对传统农耕在经济、文化、社会效益等多层面综合考量。基于其多重价值及其系统的复合性与活态性,农业文化遗产适合从多重价值层面来分析并寻找保护路径。我们不仅要关注其活态性,使其在利用发展中得以保护与传承,更为重要的是要从传统农业文化遗产系统中获取现代农业生产经验并为未来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奠定坚实的基础[20]。
三、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融合路径
FAO提出对农业文化遗产进行“动态保护与适应性管理”,即尊重其随时代变化而变化的特点,从整体多层面实现可持续性活态保护以缓解困境[21]。
(一)融合活态经济路径提升农业文化遗产的经济、历史和文化价值以缓解失传危机
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是将活态特殊遗产转化为社会资源并共享的过程。提升“有文化内涵的生态农产品”知名度和国际认可度,建立品牌认证标准和流程,使遗产经济价值的全面综合性在更大层面拉伸经济链条并拓展其价值[22]。
联合国粮农组织驻华代表处项目负责人戴卫东说,农业文化遗产可开发具有特殊性和唯一性的当地产品,使其产业化以提升遗产经济效益和原住民的幸福指数[23]。日本11个遗产地中的9个已有品牌标识并采取认证制度鼓励农户生产,增加效益留住原住民。佐渡岛“稻田—朱鹮共生系统”遗产地实施“与朱鹮共生的家乡”稻米认证制度,获得认证的稻米可使用“与朱鹮共生的家乡”标识并出售[24],售价高于常规种植稻米的25%~50%。此种方式不仅激励原住民延用传统农业耕种方式种植稻谷,增进经济收益,也使农业文化遗产得到保护。政府可授予GIAHS遗产地在其产品上标注“世界农业遗产”字样的权利,提高遗产地产品的识别度和价格,鼓励遗产地联合企业开发农产品,使农业文化遗产得到有效的保护与传承。
可见,农业文化遗产的活态保护与传承是传统农耕文化与社会需求互动的必然结果[25]。一方面,原住民在保护生态系统前提下采用传统农业生产方式、农耕劳作方式并促进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建立多种沟通机制和利益协调机制,使科研院所、本地企业、政府和原住民充分交流合作,推动产业深度融合,延伸农业文化遗产品牌,缓解农产品由于在国际上缺乏知名度致使优质产品无法获得最优价格的困境,以活态方式促进农业文化遗产地经济、社会相互促进和相互协调发展。
(二)融合科技路径提升农业文化遗产的科技、社会和生态价值以缓解失传危机
李文华院士认为,农业遗产的保护既要重视技术研发,更要重视成果推广和传统技术的发掘与提升[26]。
其一,发展智慧农业被列入我国“十三五”推进农业现代化重大工程[27],即对农田差异性信息应用技术进行精细耕种管理。在农业文化遗产地组建智能农业应用系统,定时采集、分析、识别和治理延伸水土资源利用空间信息。建立专业巡防和安防系统,当地农户可向无人机运营企业租用或者按月订购对特殊环境的农业文化遗产地作物监测、喷洒和自动灌溉服务,缓解农业文化遗产地由于自然条件恶劣导致传统生态农业模式失传的困境。其二,运用科技联结农业文化遗产地与市场销售。如用射频识别(Radio Frequency Identification,RFID)和物联网技识别术实现农业文化遗产地农产品安全溯源系统,提升产品可信度。其三,利用5G及全空间连接技术,通过视频实时观测农产品生长环境甚至可以“嗅”到果蔬成熟的味道。其四,通过随身穿戴传感器设备检测农产品的营养信息,促进农业文化遗产地农产品的品牌建设,提升传播附加值,在保持生命逻辑发展的同时保护和传承农业文化遗产。
(三)融合媒体资源路径提升农业文化遗产审美、文化、社会和历史价值以缓解失传危机
文化部(今文化和旅游部)雒树刚部长提出,文化遗产需要多措并举推动文化遗产的研究阐释和宣传普及,使优秀传统文化更加深入人心[28]。对农业文化遗产缺乏保护与传承意识,源于公众对其认知尚存在偏差,我们要借助媒体资源传播建构其精神维度的价值,提升原住民和社会的认知、增加社会互动、挖掘文化价值、提升精神价值,创造互动机会使农耕文化精髓深入人心是新时期文化遗产工作的重要导向,具体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利用媒体传播农业文化遗产信息,如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中华美食》,由国务院新闻办领导、中国外文出版发行事业局(中国国际出版集团)管理的国家重点新闻网站“中国网·丝路中国”,CCTV大型电视纪录片《农业遗产的启示》及《农民日报》等媒体,通过丰富的形式和内容凝聚农业文化遗产的文化价值。其二,遗产管理部门通过与考古部门、科研院所、科教频道等视频媒体深入合作,对农业文化遗产的发现、研究和成果进展制作纪录片进行传播,如BBC的纪录片《发现中国:美食之旅》、我国的《探索·发现》《考古中国》等。其三,开展“农业文化遗产+互动”新模式进行多层面交流互动,吸引人们走近农业文化遗产,拓展遗产的传播链接范围,如江苏苏州博物馆举办的活动“知行@苏州——苏州大运河研学之旅”[29]。其四,开展普及教育推动农业文化遗产进入校园。日本佐渡市每年由当地学生完成对农业文化遗产地“稻田—朱鹮共生系统”的调查[30],不断加强当地农民对遗产地重要性、稀缺性的认知和自信心。其五,通过政府间农业文化遗产领域的合作,延展其凝聚力和国际影响力。可以在“一带一路”倡议国际合作中举办有影响力的农业文化遗产对外交流活动,举办博览会、艺术节等活动,多层面组织以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为主题的论坛、成果展等活动,扩展农业文化遗产信息的传播深度和广度,丰富农业文化遗产保护理念,拓宽传播格局。
在农业文化遗产的整合过程中要利用媒体多维度、持久地传播农业文化遗产信息,使其情感、认同、记忆等要素成为保护与传承的核心。以传播“见人、见物、见生活”的理念,全面加强农业文化遗产的精神文化维度建设,不仅会使精神文化的传播更为常态,提高全民保护意识促进其可持续发展;而且可以提升我国的国际影响力和民族自信力,形成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大格局。
四、余论:回归生存智慧的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理念
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曾说过,让悬浮的现象中飘忽不定的东西在思想中安定下来[31]。农业文化遗产本身是一个精神生态系统,是具有自身生态场、生态势、生态平衡、生态效应和生态危机的精神圈[32]。活态农业文化遗产与地域传统农耕劳作方式、生活方式、社会经济体系、经济体系密不可分。今天农业文化遗产面临的危机与困境,需要我们在农业文化遗产与人的生存、经济发展、文化建构、社会效益等多层面深入反思、促进互动,加强资源的互融与整合,使其回归社会,更加贴近当代社会的需求,这样才能让农业文化遗产真正活态地存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完成复合、交互式的社会—经济—自然生态系统的多维度、活态的传承。
尊重面向未来的农业文化遗产,存留与传承具有活态性的传统生产生活方式,就是对人类祖先生存智慧的尊重,就是多一份对生命逻辑的呵护与关怀,可以帮助今天的我们更好地维护生态和谐环境,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1]李明、王思明:《农业文化遗产学》,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8—40页。
[2]李根蟠:《农业生命逻辑与农业的特点:农业生命逻辑丛谈之一》《,中国农史》2017年第2期。
[3]李文华:《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发展》,《农业环境科学学报》2015年第1期。
[4]王思明:《农业文化遗产的内涵及保护中应注意把握的八组关系》《,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2期。
[5]同[1],第106—137页。
[6]闵庆文、张碧天:《中国的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研究进展》《,农学学报》2018年第1期。
[7]Mary Jane dela Cruz,Parviz Koohafkan.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A shared vision of ag⁃ricultural,ecological and traditional societal sustainability.Resources Science,2009,31(6).
[8]胡建芬:《乡村文化遗产保护的困境与对策:基于后乡土社会视角》《,福建质量管理》2017年第3期。
[9]FAO GIHAS秘书处,[EB/OL][2019-01-03]http://www.fao.org/giahs/giahs around the world.
[10]闵庆文、张永勋:《农业文化遗产与农业类文化景观遗产比较研究》,《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2期。
[11]李慧:《农业文化遗产千年记忆如何传承》,《中国农村科技》2013年第8期。
[12]闵庆文:《“五位一体”的动态保护》,《中华儿女》2016年第1期;王德刚《:旅游化生存与产业发展: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利用模式研究》,《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
[13]同[3]。
[14]同[4];苑利、顾军、徐晓:《农业遗产学学科建设所面临的三个基本理论问题》,《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1期。
[15]陈光辉:《万年稻作文化的开发与利用研究》,江西农业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年。
[16]同[1],第246页。
[17]同[1],第80—86页。
[18]张灿强、陈良彪、张永勋:《日本农业文化遗产保护的多方参与机制及其政策启示》,《世界农业》2015年第12期。
[19]同[1],第106—137页。
[20]赵书虹:《哈尼梯田“发展中保护”的路径选择》,《旅游论坛》2014年第3期。
[21]同[7]。Koohafkan Parviz,CRuz Mary Jane dela.Conser⁃vation and adaptive management of 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systems(GIAHS).Journal of Resources and Ecology,2011,2(1):12-13.
[22]张永勋:《农业文化遗产地“三产”融合发展研究——以云南红河哈尼稻作梯田为例》,中国科学院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年;顾江编著:《文化遗产经济学》,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25页。
[23]应舒:《后现代背景下农业遗产旅游发展研究:兼论苏南地区农业遗产旅游开发》,东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年。
[24]同[18];张永勋、焦雯珺、刘某承、闵庆文:《日本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经验及对中国的启示》,《世界农业》2017年第3期。
[25]陈丹:《农业文化遗产研究综述(2011—2016年)》,《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6期。
[26]同[3]。
[27]汪懋华:《关于智慧农业释义与创新驱动发展的思考》,《农业信息化》2018年第7期。
[28]人民网:《国务院关于文化遗产工作情况的报告》,[EB/OL][2017-12-25]http://npc.people.com.cn/n1/2017/1225/c14576-29726955.html.
[29]钱兆悦:《文旅融合下的而博物馆公众服务:新理念、新方法》,《东南文化》2018年第3期。
[30]同[18]。
[31]〔德〕歌德著、范修章译:《浮士德》,江西教育出版社2016年。
[32]王丹:《生态文化与国民生态意识塑造研究》,北京交通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