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现代艺术作品中象征性图式的情感表达

□王 天 北京理工大学

现代艺术的创作是艺术家用以诉求的一种载体，艺术家将自己内心的精神状态、情感、经历、知识的沉淀以及对艺术的独特理解和态度转化为艺术作品，并呈现在众人面前。其中，象征和隐喻对于艺术创作十分重要。

对于现代艺术的最早分析源自艺术家瓦西里·康定斯基的理论。1912年，康定斯基在《蓝骑士年鉴》里具有开创性的论文《关于形式问题》中表述道：“形式是内在（精神）内容的外在表达。”由于不同艺术家创作的内容不同，由此可以判断，“同一时代可以产生许多不同的，却同样精彩的形式。”也就是说，（在艺术创作中）不存在唯一的、有约束的形式，而应“充满自由”。

一、现代艺术表现形式的独特性

（一）表现风格的独特性

现代艺术不同于传统艺术，其打破了传统绘画中绘画标准和规则的束缚。野兽主义艺术家大胆地背离了传统绘画中在二维空间内打造三维立体效果的高度追求，而是强调绘画的平面特性。其运用鲜艳的纯色和粗犷的线条表现了艺术的纯粹性，去除了画面中对物体再现的高度逼真技法，着重强调了颜色特有的魅力与爆发力。而立体主义的艺术家则认为，破坏就是创造，他们否定了西方千百年来坚守的绘画观点，即自文艺复兴时期以来不可动摇的绘画法则——焦点透视。其强调画面描绘的像是将摔碎的镜子捡起来，进行重新拼贴。依靠块面的堆积、重叠与交错产生独特的趣味和情调。他们不要透视，不要光影，而是力求在二维空间里展示不同角度的多维世界。

（二）追求新颖与奇特的表现形式

现代主义的每位艺术家或每个艺术流派身上都带有一种叛逆，并且他们还坚定、自信地将这种叛逆表现了出来。从野兽主义艺术家运用鲜艳的块面平涂、立体主义艺术家的几何分割式画法、表现主义作品中的扭曲与变形，到至上主义极简的几何构成作品、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对怪诞世界和梦境的描绘，再到杜尚的小便池、波洛克的直接滴洒的画法、安迪·沃霍尔的批量印刷作品。每个流派都有自己完全不同的表现形式，在刚出现时都会让人眼前一亮，从而掀起一场激烈的艺术辩论。

二、象征性图示在作品中的表现

（一）《永恒的爱》中的标志性图示

波点女王的系列作品《永恒的爱》是用马克笔画的五十幅大型布面作品，画面布满了重叠成海洋的张牙舞爪的花朵。看似是无休止重复的圆齿状的大波浪等色彩单一的图案，实际则描绘着不断重复的圆点、波浪、花朵、大眼睛以及人的侧脸，汇集了所有草间弥生的标志性元素。她对艺术的热爱超越了生命，每当被幻视和幻听困扰时，只有画这些圆点，才能让她得到心灵上的平静和抚慰。她认为，艺术与她的精神病一样是她身体上最深的印记，于是圆点成了她艺术中最具标志性的符号。

（二）《格尔尼卡》中的象征性图示

《格尔尼卡》的画面色彩单调，主要以黑、白、灰为主。在画面的最右边，描绘的是一个女人尖叫着，绝望地看着一切。那高举着的两只手，无助地张着的嘴巴像是在尖叫。画面的中央是一头马的形象，它看上去痛苦不堪，四肢像是正在不停地抽搐。马的嘴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痛苦地嘶吼着。最左边描绘的是一头昂首站立的牛。画面中除了这几个主要的形象以外，到处都散落着残垣断壁。虽然没有对手枪和炸弹的形象进行描绘，却充满了紧张与恐怖的感觉，仿佛可以听到炸弹的轰炸声、马的嘶吼声和女人的尖叫声。画面中的牛和马的形象就是具有深刻含义的象征性元素。在西班牙的神话里，“牛”代表着妖怪、恶魔等黑暗势力，而“马”则代表着不屈服的人民。毕加索正是将这些富有象征性的元素运用在了画面中，借以表达其中的含义。

（三）《绝对主义的创作56号》中的几何抽象图示

在《绝对主义的创作56号》画作中，马列维奇使用了一种“新象征符号”——方形。画面中由不同颜色平涂而成的不同形状的方形以一种自由的状态平铺在了浅色的背景上，创造出了一种新形式的抽象艺术，形成了独特的艺术效果。对这些几何新象征图示的使用增添了画面的不确定性。作品中抽象、简单的几何形体像是飘浮在画面中，随时接受重新组合一样，而这种不确定性又赋予了观看者无限的遐想。

总之，在现代艺术创作中，我们能看到各种不同的极具表现力的象征性形象。现代派艺术家越来越多地寻找了这种具有代表性的象征性元素，对这种象征性图示的使用也变得更加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