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西周金文中的国族区分
2019-12-15郭军涛
郭军涛 向 野
(四川博物院)
在有铭铜器中,有一类铭文为“某伯”,此类器物以两周时期最盛,如有“伯”“霸伯”“倗伯”等铭文青铜器。一般将出土这些青铜器的墓地分别命名为国墓地、霸国墓地、倗国墓地等,这种命名方式在两周考古资料中比较普遍。上述命名方式涉及到了西周时期封国与宗族的区分,本文拟以两周金文中的相关资料为基础,对该问题谈一点粗浅的看法。
一
我们知道,要区分西周时期封国与宗族,金文中“伯”的认识是基础。金文中“伯”的含义非常复杂,需要综合相关资料具体分析。
对于金文和文献中“伯”的含义已有许多学者做过研究。傅斯年[1]、李曦[2]、李峰[3]、王世民[4]、李零[5]、俞伟超、高明[6]、陈絜[7]等各有论述,大体均认为“伯”源于家族亲属称谓,起初具有区分行辈的意义,而后产生阶位、等差的区别,进而成为爵位的专称。讨论此问题,必然涉及“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上述各家对周代是否存在严格的“五等爵”,“伯”是否属于“五等爵”之列以及金文中“伯”字的具体含义则分歧较大。设想将与之相关的问题都论述清楚是不现实的,科学的方法是选取现有材料中可以论述清楚的某一类加以分析,这也是本文的立意所在。
二
笔者选取西周金文中的“某伯”以及与之相联系的“某仲”、“某叔”、“某季”为研究对象(部分资料时代到春秋早期),试对西周时期封国与宗族的区分问题作一简要论述。
笔者在收集资料时注意到,有些铜器中的“某伯”根据金文和文献资料可确定其具体阶位;而且可发现与之相联系的“某仲”、“某叔”、“某季”青铜器[8]。其中有部分青铜器只见伯、仲、叔、季中的一部分,这当与考古发现的随机性有关。后边所论资料中,凡行辈称谓有类似情况者,皆仿此例,不再说明。
1.夨器
王器:夨王方鼎盖(《集成》2149[9])、夨王簋盖(3871)、夨王觯(旧称夨王尊,6452);
见夨王器:同卣(5398);
伯器:夨伯鬲(514、515)、夨伯甗(871)、夨伯戈(10886);
仲器:夨仲戈(10889);
叔器:夨叔簋(《近出》422[10])。
关于夨器已有多位学者研究过,认为夨或为姬姓或为姜姓[11]。一般认为夨在商末周初之时已经立国,其阶位为伯,尚未称王;随着势力的壮大,夨以伯称王。
此类观点认为,夨之阶位在西周早期有一个由“伯”向“王”转变的过程,而其成立的基础是夨伯器在绝对年代上一定早于夨王诸器。青铜器在短期内的变化相对不明显,用青铜器做精细分期的误差相对较大。笔者收集夨器时注意到,夨王器与夨伯器同见于西周早期,对西周早期的夨伯器和夨王器做绝对年代早晚的断定,势必影响论述的客观性。又,夨仲器也见于西周早期,可与夨伯器相联系。夨王器时代延续到了西周晚期,而西周晚期又见夨叔器。
笔者认为,将夨之阶位明确为“王”,所见夨伯、夨仲、夨叔诸器是行辈称谓,更符合所见青铜器的现实。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关于古代爵名,郭沫若、杨树达、陈槃等均认为古代爵名无定称[12]。但是,通过梳理笔者认为西周时期的阶称在一般情况下是固定的,这一点前人已有论及[13]。
另外,阶称可以推定为王的器物如下:
吕器
王器:吕王鬲(635)、吕王壶(9630);
伯器:吕伯簋(3979);
仲器:吕仲仆爵(9095)、吕仲生仲匜(10243);
季器:吕季姜壶(9610、9611)。
乖器
伯器:乖伯归夆簋(4331);
叔器:乖叔鼎(1733)。
文献记载,吕为姜姓,据青铜器可知吕的阶位为王,吕伯、吕仲、吕季诸器,情形与夨器相类,伯与仲、季皆当为行辈。乖之阶位据乖伯归夆簋,器铭有“用乍朕皇考武乖幾王尊簋”,乖伯对其父称“武乖幾王”,可见其曾自称为王;乖伯之外又见乖叔,此处伯作为行辈称谓的可能性很大。
2. 虢器
文献中关于虢的记载零散,学者认识多有分歧。随着上世纪相关考古资料的发现,学界对于虢的认识更进了一步,可达成如下共识:西周分封只有西虢和东虢,分别为虢仲、虢叔之后,西虢在今陕西宝鸡一带,东虢在今河南荥阳一带。文献中之南虢、北虢及小虢均与西虢密切联系,是其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点,由于迁徙而被后人加上的不同称谓;河南三门峡上村岭周墓地为西虢东迁之后的遗存[14]。
青铜器中虢器及与虢相关的,除三门峡上村岭墓地出土了一批之外,出土地可考者多集中于陕西关中地区。迄今,河南荥阳一带还未见有明确为东虢的青铜器发现。现所见虢器时代均为西周中期以后,未见早至西周早期者。
伯器:虢伯鬲(709)、虢伯甗(897);仲器:虢仲鬲(561、562、708)、虢仲盨盖(4435)、虢仲簠(《新收》46[15]);
见虢仲器:公臣簋(4184-4187)、何簋(4202);
叔器:虢叔旅钟(238-244)、虢叔鬲(524-525、603)、虢叔大父鼎(2492)、虢叔簋(3244)、虢叔盂(10306)、虢叔盨(4389)、虢叔簠(4514)、虢叔簠盖(4498)、虢叔尊(5914);
根据文献、金文,虢的爵称一般为“公”,为周王室卿士。文献、金文所见虢之行辈称谓比较复杂,有学者认为虢仲、虢叔、虢季后都成为了独立族氏,虢仲又称虢仲氏,虢叔又称虢叔氏、虢季又称虢季氏,上述各氏族内又可按伯仲叔季排行[16]。由于周代复合氏名存在省称现象[17],虢仲可能是虢叔仲、虢季是虢叔季的省称。虢器有许多伯、仲、叔、季器,我们现在已无法确定其到底属于哪一族氏。
不论情况多么复杂,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虢器中所见的伯仲叔季均为行辈称谓无疑。
3.曾器
近年来,随着湖北随州叶家山西周墓地、枣阳郭家庙曾国墓地和文峰塔墓地的发掘,使西周早期到春秋中晚期的曾侯墓地形成了完整的序列,同时发掘出土了多件有铭文的曾器。
侯器:曾侯簠(4598)、曾侯戈(11121);现知西周的曾侯器均出土于叶家山西周墓地,其中M 27见3件,M 28见18件,M 2见6件,M 65见5件,时代均为西周早期[19];
伯器:曾伯從寵鼎(2550)、曾伯文簋(4051-4053)、曾伯伲簠(4631、4632)、曾伯鬲(《近出》133);
仲器:曾仲盘(10097)、曾仲之孙戈(11254)。
曾,旧说有姬姓、姒姓之分。其为姬姓者,西周早期始封于随枣走廊一带,阶位当为侯,已被叶家山西周墓地新出金文所证实[20]。
由于发掘资料尚未完全公布,我们暂时不知道西周早中期的曾器中,是否存在伯、仲、叔、季器。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的曾器中,曾侯、曾伯、曾仲同时存在,伯仲符合行辈称谓。笔者认为曾伯是行辈称谓,而不是爵称。
曾器中另有曾侯仲子遊父鼎(2423、2424)、曾仲斿父方壶(9628、9629)、曾仲斿父簠(4673、4674)几件铜器,通过铭文可知曾侯仲子遊父和曾仲斿父是同一人,曾仲为曾侯仲子的省称,曾侯仲子为曾侯的宗室成员。由虢器和曾器中器主称谓省称现象,我们推测,器主称谓省称现象一定存在于其他金文所见伯、仲、叔、季器中,也可佐证笔者观点。
4.楷器
侯器:楷侯方簋盖(4139);楷侯壶(9553);楷侯贞盨[21];
见楷伯器:献簋(4205);
仲器:楷仲鼎(2045);楷仲簋(3363);
陈梦家认为楷是姬姓,为毕公之后[22];李学勤推想楷伯为毕公的别子[23]。据文献记载,毕为文之昭,其受封在成王时期(见《左传·僖公二十四年》);楷出自毕,为毕氏分支,其受封时间应晚于成王。现所见楷侯器,时代最早者为西周中期偏早,结合相关铜器,楷可能先为王室卿士,后被封为楷侯,李学勤认为楷侯的受封与抵抗北方戎人有关[24]。
5.应器
公器:应公方鼎(2150-51) 、应公鼎(2553-54)、应公鼎(《新收》1438)、应公簋(3477-78)、应公壶(5220)、应公觯(6174)、应公卣(5177)等,以上诸器均为传世器;另有考古发掘出土应公鼎1件[25];
侯器:应侯见工钟(107)、应侯鼎(《近出》273)、应侯簋(3860、4045)、应侯鼎、应侯甗[26]、应侯爯盨(《近出》502)、应侯见工鼎(《新收》1456)、应侯见工簋[27];
伯器:应伯方壶(2件)、应伯盨(2件)、应伯盘[28];
叔器:应叔鼎(2172)。
河南平顶山应国墓地M 8:33应公鼎[29],其铭文为“应公乍彝簟鼎,珷日丁子子孙孙永宝”。据铭文可知应为姬姓,属武王之后,进而佐证了其为“武之穆也”的文献记载。现可确知,其阶位为侯,地在今河南平顶山市附近。
传世应公诸器,时代均为西周早期,《平顶山应国墓地》认为是出自M 232,该墓葬宋代被盗;平顶山应国墓地出土应公鼎(M 8:33),此器为宣王世。由此,应公之称从西周早期一直延续到了西周晚期;应公当是对应侯的敬称。
现在所见应侯器,时代最早的为西周中期早段。传世器中可见应叔器1件,时代为西周早期;平顶山应国墓地M 95出土应伯器数件,时代为西周晚期。虽然金文材料不完整,但是应的阶位确定,伯、叔同见于应器铭文,可知伯当为行辈称而非爵称。
6.鄂器
侯器:鄂侯驭方鼎(2810)、鄂侯簋(3668、3928-3930)、随州羊子山4号墓出土鄂侯器数件,包括鄂侯方罍、鄂侯卣、鄂侯盘等,时代为西周早期[30];河南南阳夏响铺鄂国贵族墓地出土有“鄂侯”、“鄂侯夫人”等铭文的青铜器,时代为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31];
伯器:鄂伯鼎[32];
仲器:鄂仲方鼎[33]、鄂仲耴簋(《新收》394);
叔器:鄂叔簋(3574)、鄂叔尊(5855);
季器:鄂季奞父簋(3669)。
鄂,金文作“噩”,典籍中为“鄂”。《战国策·赵策三》和《史记·殷本纪》有鄂侯与西伯昌、九侯为商纣三公的记述,可见其立国在殷商时期。
西周时期的鄂,其具体地望历来都有争议。根据新的考古材料可以确定,西周晚期早段以前其地在今湖北随州;西周晚期晚段到春秋早期,其地在河南南阳[34]。根据金文可知,其为姞姓、阶位为侯。
在鄂器中,西周早期可见仲、叔、季诸器,未见鄂伯器;在河南南阳夏响铺鄂国贵族墓地出土有鄂伯鼎,其时代为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说明确实有鄂伯器存在,据此可以推断,西周早期的鄂伯器只是未被发现而已。
纵观整个西周时期的鄂器,伯器、仲器、叔器、季器都已出现,符合伯仲叔季行辈称谓。鄂器中伯当是行辈称谓而非阶称。
另外与之类似的还有齐器。文献明载,齐的阶位为侯。齐器中现可见仲器、叔器,而未见伯器,后期若有齐伯器出现,也当为行辈称谓。
7.鲁器
侯器:鲁侯爵(9096)、鲁侯盉盖(9408)、鲁侯熙鬲(648)、鲁侯鬲(545)、鲁侯壶(9579)、鲁侯鼎、鲁侯簠[35];
伯器:鲁伯敢匜(10222);
仲器:鲁仲齐鼎(2639)、鲁仲齐甗(939)。
鲁为姬姓,阶位为侯,文献和金文都有明载。鲁器中,除鲁侯爵、鲁侯盉盖、鲁侯熙鬲时代为西周早期外;其他所列诸器时代均集中于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
鲁器中还有数件鲁伯俞父器(690-695、4567、4568、10113-10115、10244)和鲁伯大父器(3974、3988、3989),其器主当为鲁氏宗族成员;再者,鲁器年代集中的青铜器中,既有侯器,又可见伯器、仲器,笔者认为鲁器中的伯应属行辈。
综上,文献记载和金文可考其阶位清楚的青铜器中,出现伯、仲、叔、季中两者或两者以上的器物,基本可以将“伯”确定为行辈称谓,而非爵称。由于此类铜器阶位清楚,笔者认为可将拥有此类铜器的族氏命名为某国。
三
在金文中,还有一类是“某伯”的阶位不可考;但可见与之相联系“某仲”或“某叔”或“某季”,此类材料如下:
1.井器
井伯器:井伯甗(873);
叔器:井叔采钟(356)、井叔杯(《近出》1048)、井叔方彝(9875)、井叔觯(6457)、井叔鼎(《近出》249);
见井叔器:曶鼎(2838)、周井叔彝(3949)、免簋(4240)、弭叔簋(4253)、免卣(5418)、免尊(6006)、趩尊(6516)、霸伯簋[36];
“井”最早见于甲骨,多为地名。西周时井为王畿内采邑,金文所见有井伯、井叔、井季器,这些器物多发现于陕西关中地区,如井叔家族墓,即在今陕西长安张家坡[37]。在西周中晚期的青铜铭文中多见井伯和井叔,且常在周王室重要政治活动中作为右者出现,以井伯最为多见,且铜器铭文中可见井伯的具体官职为司马。笔者认为,此处的井伯,伯当不是爵称,而是行辈称谓;再辅以叔器、季器,可以肯定井器中所见的伯、叔、季为行辈称谓。
此外,还有一类青铜器,器主称为“井侯”的,学界一般释为邢侯。其器可见:邢侯方彝(9893)、邢侯方鼎(2706)、麦方尊(6015)、麦盉(9451)、臣谏簋(4237)、榮作周公簋(4241)。凡此诸器,时代均为西周早期。其中臣谏簋出土于河北元氏县西张村西周墓,与文献所载邢国地望(今河北邢台)相近。由此可证,金文“井侯”确为邢侯无疑。据记载,邢为周公之子,姬姓,阶位为“侯”。学界有将邢器与井器笼统称为邢国器的,此种说法值得商榷。
2.倗器
伯器:倗伯簋盖(3847);另山西绛县横水西周墓M 1、M 2中出土倗伯器多件,可知有倗伯鼎二、倗伯肇鼎二、倗伯簋一、倗伯爯簋一,墓葬年代为穆王时期或略晚[38];
仲器:倗仲鼎(2462);
叔器:倗叔壶[39];
季器:倗季鸟尊[40];
3.霸器
霸器传世器中,只见霸姞器数件。晋国墓地M 6197曾出土霸伯簋1件;2007年山西翼城大河口西周墓地出土霸伯簋、霸伯罍、霸伯豆、霸伯盂等多件霸器[41]。
伯器:霸伯簋(《新收》939)、霸伯簋、霸伯罍、霸伯豆、霸伯盂;
仲器:霸仲簋[42];
4.散器
伯器:散伯簋(3777-3780)、散伯卣(5301)、散伯卣盖(5300)、散伯匜(10193);
季器:散季簋(4126);
5.郑邓器
伯器:郑邓伯鼎(2536);
叔器:郑邓叔盨(4396);
7.单器
伯器:单伯韦生钟(82);
叔器:单叔鬲(《新收》763-771);
8.弭器
伯器:弭伯匜(10215)、弭伯簋(4257);
仲器:弭仲簠(4627);
叔器:弭叔盨(4430、4385)、弭叔鬲(572-574)、弭叔簋(4253、4254);
9.微器
仲器:微仲鬲(521);
10.召器
伯器:召伯毛鬲(587);
仲器:召仲鬲(672、673);
11.荣器
伯器:荣伯鬲(632);
见荣伯器:康鼎(2786)、卫簋(4209)等[44];
仲器:荣仲爵(《近出》865)、荣仲鼎(《新收》1567);
在上述器物中,做具体论证的材料不充分,笔者拟对出土地点可考的几组青铜做一推论。
霸伯、霸仲诸器均出自山西翼城大河口墓地,倗伯、倗叔、倗季器极有可能同出自山西绛县横水西周墓地,学界一般认为此类墓地是家族墓地。在家族墓地中,伯器与仲叔季铜器同出,若将其中的伯认为是阶位,那仲叔季诸器就很难予以解释;而将伯认为是行辈称谓,则与仲叔季诸器相合。
结论
需要说明的是,本文之所以将时代限定于西周早期到春秋早期,是因为这一时期的资料相对完整,并不是说晚期铜器不符合笔者所论的原则。
通过以上论述,可得出以下结论:
1.阶位明确可考且确定非伯者,则“某伯”当为行辈,此类铜器所属可称之为国。阶位不可考,有“某伯”铜器,又有与之相联系的仲叔季铜器,此类“某伯”不能笼统地界定为阶位,其中当有不少为行辈称谓;笔者建议,将此类铜器直接命名为“某氏”青铜器,铜器所属不宜视之为国。
2.金文中伯、仲、叔、季诸器的器主,当有相当一部分属于器主称谓省称,如曾仲遊父鼎所见之曾仲遊父,当即曾侯仲子遊父的省称;曾仲遊父当是以曾侯为其大宗的曾国宗室成员。
3.宗族分支中,政治地位与其在宗族中排行未必相关。如虢器中,虢季氏以小宗而居王室卿士之位,可见前人相关认识中,宗法制在周代对政治地位的决定作用,有被夸大之嫌。
[1] 傅斯年.论所谓“五等爵”[C] //傅斯年全集(第三卷).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22-45.
[2] 李曦.周代伯仲排行称谓的宗法意义[J]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1986(1).
[3] 李峰.西周的政体——中国早期的官僚制度和国家[M]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48.
[4] 王世民.西周春秋金文中的诸侯爵称[J] .历史研究,1983(3).
[5] 李零.西周金文中的职官系统[C] //待兔轩文存·读史卷.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127-139.
[6] 俞伟超,高明.周代用鼎制度研究[J] .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 ),1978(1,2,3).
[7] 陈絜.商周姓氏制度研究[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356-360.
[8] 为了论述方便,本文将铭文中含有伯仲叔季的青铜器,笼统地称之为“伯器”、“仲器”、“叔器”、“季器”,与带有阶称的青铜器并列,此种称法未必科学,仅为权宜之计;铭文释读存在争议者,本文暂不收录,特此说明。
[9] 《集成》即《殷周金文集成》,数字为原书中器物号;后文直接标注器物号者,若无特别说明,均引自此书。
[10] 《近出》即《近出殷周金文集录》,数字为书中原器物号,下同。
[11] 参见a.卢连成,尹盛平.古夨国遗址、墓地调查记[J] .文物,1982(2).b.刘启益.西周夨国铜器的新发现与有关历史地理问题[J] .考古与文物,1982(2).c.黄盛璋.铜器铭文宜、虞、夨的地望及其与吴国的关系[J] .考古学报,1983(3).d.卢连成,胡智生.宝鸡国墓地[M] .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417-420.e.曹定云.西周夨国考[C] //出土文献研究(第五集).北京:科学出版社,1999:108-121.
[12] a.郭沫若.金文所无考[C] //郭沫若全集·考古编(第5卷).北京:科学出版社,2002.b.杨树达.古爵名无定称说[C] //积微居小学述林(卷六).北京:中华书局,1983.c.陈槃.春秋大事表列国爵姓及存灭表譔异[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13] a.瞿同祖.中国封建社会[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46-53.b.王世民.西周春秋金文中的诸侯爵称[J] .历史研究,1983(3).
[14] 彭裕商.虢国东迁考[J] .历史研究,2006(5).按:东虢、西虢何者为虢仲之后,何者为虢叔之后,此问题自汉代以来即有争议,此处暂不讨论。
[15] 《新收》即《新收殷周青铜器铭文暨器影汇编》,数字为原书中器物号,下同。
[16] 李峰.西周的灭亡[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285-286.
[17] 任伟.西周封国考疑[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233-241.
[18] 朱凤瀚.商周家族形态研究(增订本)[M] .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4:363.
[19] 参见a.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随州市博物馆.湖北随州市叶家山西周墓地[J] .考古,2012(7).b.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随州市博物馆.湖北随州叶家山西周墓地发掘简报》[J] .文物,2011(11).c.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随州市博物馆.湖北随州叶家山M65发掘简报[J] .江汉考古,2011(3).
[20] 黄凤春,胡刚.说西周金文中的“南公”—— 兼论随州叶家山西周曾国墓地的族属[J] .江汉考古,2014(2).
[21] 张懋镕.新见西周金文丛考[C] ∥新出金文与西周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21-32.
[22] 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M] .北京:中华书局,2004:53-54.
[23] 李学勤.簋铭文考释[J] .故宫博物院院刊,2001(1).[24] 同[23] .
[25]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平顶山市文物管理局.河南平顶山应国墓地八号墓发掘简报[J] .华夏考古,2007(1).[26]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平顶山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平顶山应国墓地八十四号墓发掘简报[J] .文物,1998(9).
[27] 朱凤瀚.应侯见工簋[C] ∥保利藏金(续集).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1:124-127.
[28] 河南省文物研究所,平顶山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平顶山应国墓地九十五号墓的发掘[J] .华夏考古,1992(3).[29] 同[25] 。
[30] 随州博物馆.随州出土文物精粹[M] .北京:文物出版社,2009.
[31] 崔本信,王伟.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南阳夏响铺鄂国贵族墓地发掘成果——对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鄂国研究将是一个突破[N] .中国文物报,2013-1-4.
[32] 具体资料未公布。参见《大河报》2012-12-26 A12版,鄂伯鼎出土于河南南阳夏响铺鄂国贵族墓地M16。
[33] 同[30] ,第74器。
[34] 黄尚明.从考古新材料看鄂国的历史变迁[J] .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1).
[35] 程继林,吕继祥.泰安城前村出,土鲁侯铭文铜器[J] .文物,1986(4).
[36] 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大河口墓地联合考古队.山西翼城县大河口西周墓地[J] .考古,2011(7).
[37] 同[36] .
[38] 山西省考古研究所,运城市文物工作站,绛县文化局.山西绛县横水西周墓发掘简报[J] .文物,2006(8).
[39] 吴镇烽.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第12401器。相关研究见张懋镕.新见金文与穆王铜器断代[J] .文博,2013(2)。倗叔壶传出自晋西南,可能与横水西周墓地有关。
[40] 吴今波.盖世绝伦的倗季凤鸟大尊[J] .艺术市场,2004(6)。此为传世器,现藏保利艺术博物馆。此器极有可能出自横水西周墓地,参见吉琨璋,宋建忠,田建文.山西横水西周墓地研究三题[J] .文物,2006(8).
[41] 同[36] .
[42] 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山西博物院,山西省考古研究所.霸:迷失千年的古国[M] .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15:061.
[44] 荣伯在西周中晚期的青铜铭文中常作右者,所涉青铜器众多,此处不一一列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