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的研究热点与前沿——基于CiteSpace的知识图谱分析

刘 晗

（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2017年10月11日，马云在云栖大会主论坛现场谈到：“只有敢跨界，我们才能成功。”事实上，跨界行为已经渗透到各行各业，大到企业，如加多宝金罐黄金活动、万科牵手淘宝卖方等；小到个人，如明星跨界、员工跨界、领导跨界等。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组织越来越依赖团队来开发产品和流程，这就要求团队跨越传统组织边界[1]。为了应对工作任务的日益复杂、组织结构的扁平化和环境条件的改变，组织团队必须展开跨界协调工作，积极管理团队本身内部和外部的关键关系[2]。在这种背景下，团队跨界行为成为企业保持活力、提高竞争力的重要手段和保障。

一、文献综述

借鉴团队跨界行为的文献，对其概念的界定并没有达成统一观点，这主要是由于团队类型和观察角度不同，所开发的跨界行为的量表就有区别[3]。如学者Ancona和Caldwell，他们最早提出团队跨界行为概念，称其为外部活动（externalactivities），将其定义为团队与外部环境中的利益相关者不断进行沟通、联系、互动[1]。包括三个维度：使节行为、任务协调和侦测行为[1]。其中，使节行为指团队与团队外的高层管理者建立联系，从而得到外界的支持，游说更多的资源，保护团队免受外部干扰；任务协调指对工作流结构的横向管理，通过与其他组织单元的协调、沟通和反馈，建立更加紧密的耦合关系，弥补团队内部的系统空缺；侦测行为指访问外部信息，增加团队的专业知识，及时更新技术和市场的数据库。根据学者Druskat和Wheeler的观点，外部领导者在自我管理团队中，涉及的跨界行为包括：联络、侦测、劝说和授权职能[4]。其中，联络职能指外部领导者培养政治和社会意识以及人际关系；侦测职能指寻找组织和团队内部的信息；劝说职能指领导者说服组织成员支持他们的团队；授权职能指外部领导者分配权利。而Bettencourt和Brown等学者研究发现，顾客导向型团队跨界行为包括三种形式，分别是外部表征（external representation）、内部影响（internal influence）和服务传递行为（service delivery）[5]。 其中，外部表征指向外界宣传团队的形象、商品和服务；内部影响指以个人主动与公司和同事沟通；服务传递指以灵活、礼貌的态度服务顾客。基于以上分析，团队跨界行为界定因人而异，其涵盖的内容也不同。学者Ancona和Caldwell对于其概念的界定既包括团队外部也包括内部，较其他学者全面。因此，其在学术界得到较高的认可，并被如今的学者广泛引用。综上，本文用该观点来界定团队跨界行为。

近年来，作为新型的研究领域，团队跨界行为受到广泛关注。纵观已有文献，团队跨界行为在社会学、管理学、经济学等领域取得一定成果。但是到目前为止，对于团队跨界行为的研究还没有系统化、理论化，而且国内关于此方面的探索还不够。为了弥补不足，本文从了解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研究的文献分布特征、数量关系和合作情况入手，展示该领域的基本情况，探究其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为进一步发展提供方向。

本文采用文献计量学和知识图谱这两种较为常见的文献分析方法，欲回答以下问题：首先，该领域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的国家和地区；其次，该领域所聚集的权威团队及相关机构；最后，该领域具体包括的研究主题以及相互关系。根据以上得出的信息，探究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的综合情况，指出现有研究的不足，提出未来该领域发展建议，从而对我国关于团队跨界行为的研究提供一定借鉴和参考，推动其发展。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为了提高数据的科学性、准确性和严谨性，本文采用WOS数据库进行文献检索。WOS数据库，即核心集合数据库 （Web of Science），又称科学网，是全球最大、覆盖最广、收录最齐全的综合性学术期刊。

我们以“team boundary spanning”为主题进行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的文献收集，时间跨度设为所有年份（1986—2019），初步检索得到12条有效记录（截止到2019年4月27日），由于数据量限制，采用可视化研究领域中的权威学者陈超美教授的观点——“施引文献扩展”和“主题词综合检索”的宽松的检索策略[6]，即当我们进行主题检索时，会出现较高的查准率和较低的查全率，通过创建引文报告的方式，将施引文献和被引文献都纳入该领域的研究领域，提高了查全率，扩展了文献数量，检索记录为767条，关于会议记录、编辑资料以及与检索主题无关的记录，通过逐条删除，最终得到有效记录共624条（时间跨度为2005—2019年）。

（二）研究方法

知识图谱将研究对象设为知识域，既显示该领域知识的发展进程或相关主题的结构关系，又显示时间序列的谱系[7]，可以帮助研究者迅速掌握某一领域的研究前沿、知识热点、知识基础和相关主题。本文选择知识图谱中较为常见的CiteSpace软件进行分析，选择不同的网络节点，如：国家（Country），作者（Author）和研究机构（Institution），关键词（Keyword），被引文献（Cited Reference）等进行分析，分别绘制国家、作者与研究机构、关键词、文献共被引等知识图谱，并对图谱进行分析，得到当前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的研究热点与前沿。

三、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知识图谱分析

（一）发文量分析

1.时间分布

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的时间分布是指在2005—2019年期间内样本文献各年度的发文量，如图1所示。其发文量总体来看约呈“S”型增长曲线，可以将团队跨界行为的研究成果的发展分为两个阶段：2005—2007为起步阶段，曲线增幅较小，发文量缓慢增长；2008—2018为快速发展阶段，曲线增幅较大，发文量增长迅速，并且有继续增长的趋势。因为数据截止到2019年4月27日，没有覆盖到全年，所以无法进行纵向对比。从图1可以看出，团队跨界行为研究问题在学术领域兴起比较晚，发展时间比较短，研究空间比较大，在近些年来受到学者的高度重视和广泛关注。并在最近几年成为学术界的研究热点和主要研究主题，给国内的学术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图1 团队跨界行为的时间分布

2.期刊分布

关于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的文献共检索出624篇论文，分布于200余种期刊中，将发文量排名前12名的期刊做成图表，如图2所示。从图中可以看出，JOURNAL OF MANAGEMENT关于该领域的发文量位居首榜，有41篇，说明该期刊比较关注团队跨界行为，重视度相对来说比较高。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JOURNALOFORGANIZATIONALBEHAVIOR、ENTREPRENEURSHIP THEORY AND PRACTICE等期刊分别以20篇、12篇、11篇紧随其后，其余的期刊都在10篇或10篇以下。总体来说，管理类期刊是发文量比较密集的。其中包括JOURNAL OFMANAGEMENT、ACADEMYOFMANAGEMENT JOURNAL、GROUP ORGANIZATION MANAGEMENT、R D MANAGEMENT 等期刊。

图2 团队跨界行为的期刊分布

（二）国家（地域）合作知识图谱

国家（地域）合作知识图谱是一段时间内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的地域分布的空间差异和合作关系的紧密程度。不仅可以反映出不同地域对该研究问题的关注度，也可以折射出该研究问题的发展情况。本研究在CiteSpace里面设置国家（Country）为网络节点,阈值设置为每年出现频次排名前50的节点，接着为了使图谱更加清晰，选择网络剪枝（Prunning the merged network）和寻径网络算法（Pathfinder），运行该软件得到国家（地域）合作知识图谱，如图3所示。图中圆圈节点表示研究成果，其圆圈大小代表成果多少，圆圈连线表示合作关系，圆圈连线粗细表示合作强度。从图中可以得出，国际上团队跨界行为研究成果最为丰富的是美国（USA），说明美国对团队跨界行为的关注度较高，在该研究问题上占据着重要地位。其后依次为中国（PEOPLES R CHINA）、澳大利亚（AUSTRALIA）、加拿大（CANADA）、德国 （GERMANY）、英 国（ENGLAND）、荷兰（NETHERLANDS）、意大利（ITALY）等国家。从合作关系来看，荷兰、澳大利亚、法国、意大利等国家存在较多的合作关系且合作强度较大，而中国参与的合作与研究相对较少，需要进一步开拓国际合作和学术交流。

图3 国家（地域）合作知识图谱

（三）研究机构及作者合作知识图谱

本研究选择时间切片为一年，将网络节点设置为机构（Institution）和作者（Author），阈值设置为（2，2，20），（2，2，20），（2，2，20）， 选择频次排名前50的节点，运行软件得到研究机构及作者合作知识图谱，如图4所示。从图谱中，可以得到，整个网络可以大致分为四部分，分别是：①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的Wietske van Osch等人，主要研究团队跨界行为的类型，团队的可视性、结构多样性[8]以及环境管理对其影响[9]，同时探讨了跨界行为的知识共享与社交媒体（ESM）之间的关系[10]；②美国马里兰大学帕克分校（University of Maryland）的 Gilad Chen等人，主要围绕团队激励、团队创新与团队行为、离职意愿之间的关系[11]等与团队跨界相关的话题与研究方向进行一系列探讨；③美国威斯康星大学（University of Wisconsin）的 K.Praveen Parboteeah 等人，主要关注团队外部合作与团队学习之间的相互影响[12]；④美国康涅狄格大学（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的John E.Mathieu等人，其主要从事团队的组成、结构特征和中介机制与团队成果的关系[13]，团队的有效性、准备活动与记忆系统之间的因果中介联系[14]以及团队自身的三大变革主题[15]等与团队跨界行为相关的问题。纵观全图可以发现，整个图谱以四所高校带领的科研团队为核心，其他高校学者及科研机构为边缘，节点较分散，连线较密集。而且，节点较大的四所高校及相应的学者、科研机构等都是位于美国，这和之前进行的（地域）国家知识图谱得出的结论相一致，美国学者在该领域研究较为活跃。

图4 研究机构及作者合作知识图谱

（四）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关键词方便掌握文章的中心思想和主题，以此了解该问题的研究热点[16]。共现分析是指将与要研究的主题相关的多个关键词共同出现在一篇文献中的现象进行分析，判断该研究主题之间的联系，从而展现该研究内容与发展前沿[17]。因此，关键词共词分析是指两两关键词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同一组文献中出现的次数来代表[18]。

将关键词（Keyword）设置为网络节点，将2005—2019设置为时间年限，选择每年共现频次排名前80的关键词组成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该图谱包括362个节点，821条连线，密度是0.0126。

根据以往研究得知，关键词频率由方形节点大小表示，出现频率越高则方形节点越大，也表明该关键词越重要；方形之间的关联度由方形连线表示，连线越粗，关联度越强；方形外的外层厚度表示中心度的高低，外层厚度越厚，说明该关键词发挥的中介作用越大[19]。为了进行更直观的研究，本研究绘制了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如图5所示，和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研究主要关键词信息，如表1所示。

图5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由图5及表1可知，图中正方形表示国际团队跨界行为领域相关的关键词，其中，高频关键词包括绩效（performance）、管理（management）、模型（model）、创新（innovation）、组织（organization）、知识（knowledge）、firm performance（企业绩效）、吸收能力（absorptive）等，说明这些关键词引起较多学者的关注。图中正方形外圈的节点包括资源（resource）、工作满意度 （job satisfication）、领导力（leadership）、团队绩效（team performance）、合作（cooperation）、调节变量（mediating role）、组织（organization）、多层次（multilevel）、创新（innovation）、企业动态能力理论 （dynamic capability）、双元性（ambidexterity）等，说明这些关键词的中介桥梁作用较明显。综合来看，高频关键词和高中心度关键词存在较高重合度，说明国际团队跨界行为领域重点关注企业绩效、创新能力、领导力、跨层多层研究等相关问题。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归纳总结出三个研究热点主题。

第一个主题是团队跨界行为的前因变量研究，涉及的高频和高中心性关键词主要有前因（ant ecedent）、领导力（leadership）、变革型领导（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团队（team）、工作任务（work）等。以往研究主要关注于团队的领导力、团队特征和组成以及任务的复杂性都可以预测团队跨界行为。Ancona[20]对咨询小组做了定性研究，研究结果表明：领导者可以给团队提供想法和方向，鼓励团队解决问题，使团队可以尽快采取行动和委派工作任务，而由领导者领导的团队可以表现出更强的外部活动导向。Edmondson[21]研究发现：团队心理安全和环境支持（如充足的信息、资源和培训）是团队跨越活动的强促进者，研究表明正是心理安全增加了成员承担内部风险和外部挑战的能力。此外，Ancona和Caldwell[22]认为小组职能特性和任期多样性对团队跨界行为产生有利影响。Joshi等人[23]认为工作的复杂性以及任务的不确定性会使员工进行更多的跨界行为。

表1 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研究主要关键词信息

第二个主题是团队跨界行为的结果和中介变量研究，涉及的高频和高中心性关键词主要有调节变量（mediating role）、结果（consequence）、创新（innovation）、工作满意度（job satisfication）、团队绩 效 （team performance）、影 响 力 （impact）、资 源（resource）等。在结果变量研究中，团队跨界行为可以带来许多有利影响，包括团队创新、效率提高、目标实现和员工满意度等，并且在早期开创性工作和随后的研究中得到了证实。如Ancona和Caldwell[1]在对新产品开发团队的实验研究中发现，团队为了提高自身创新力，应该对环境实施总体全面战略，即在不同时间利用各种形式的外部活动，如使节活动、侦查活动等。根据Marrone[24]等人的研究发现，团队跨界行为有利于咨询团队业绩的提高以及团队整体目标的实现。而有些学者也认为团队跨界行为会带来一些不利影响，如Ancona[20]认为进行信息侦测的团队短时间内会导致较低的成员满意度和工作满意度，降低团队的整体凝聚力。在中介变量研究中，可能的机制可以解释团队跨界行为对内外部资源的的获取、团队绩效的改善。如Ancona[20]的研究表明更高水平的团队跨界行为可能将与更高价值的资源联系起来，例如：信息，进度反馈以及完成任务所需的关键外部支持。此外，Choi[25]发现，如果团队内部的运作可以用于团队跨界行为的改善，那么所产生的好处，例如团队内部成员的认同与理解、内部更高的凝聚力以及沟通和协调都可以对团队业绩的改善起到中介作用。

第三个主题是团队跨界行为的权变因素，涉及的高频和高中心性关键词主要有资源（resource）、企业动态能力理论（dynamic capability）、资源基础理论（resource based view）等。到目前为止，学术界中对于团队跨界行为的调节变量实证研究还比较少。Faraj和Yan[26]是为数不多的进行此项研究的学者，他们对64个软件开发团队进行了调查研究，指出团队跨界行为与团队绩效之间的关系受到任务不确定性和资源稀缺性的影响，当团队处于低资源稀缺的环境时，进行跨界活动可以带来更多的团队绩效，但在面临高资源稀缺的情况下却适得其反。Choi[25]认为，团队内外部相互依存，内部依赖于其对外部环境的投入，而外部环境也依赖于企业内部信息的输出，正是由于内外部的交互作用，团队跨界行为对团队绩效的正向影响关系才可以得到进一步地加强。

综上所述，根据团队跨界行为的主要关键词信息，得到了其前因、中介、结果和权变因素。同时，现有学者大多采用跨层和多层方法研究团队跨界行为。如Marrone[24]等人发现虽然个体跨界行为确实导致了角色压力的增加，但是通过增加团队层面的边界跨越活动可以减轻员工个人的角色压力，从而有利于绩效水平的提高。Richter[27]等人对5个医疗机构中的53个工作组进行调查，结果表明，当群体与组织同时具有高度认同时，群体间关系就会带来利益最大化。根据社会认同理论，高组织同一性的加入允许群体注重积极的自我超越身份，同时保持自身的独特性，从而减轻高群体认同对群体间关系的负面影响，更有利于进行团队跨界行为。

（五）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

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是指共同被引用的参考文献的网络结构关系，可以作为知识基础的某些参考文献之间的知识联系[28]。陈超美[29]认为，文献共被引网络可以用来进行知识基础和研究前沿分析，其中，知识基础是指在一篇科学文献中，其施引和被引文献组成的网络关系，研究前沿是指最近几年发表且被积极引用的文章，可以用突显值等指标来进行分析。

将被引文献（cited reference）设置为网络节点，将时间切片设置为一年，选择每一年出现频次排名前30的文献组成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 （如图6所示），该图谱包含430个节点，780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85。

图6 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

为了更为直观、清晰地展现图谱中的信息，研究绘制了排名前五位的高被引文献信息和高burst值文献信息，具体如表2、3所示。

表2 高被引文献信息

表3 高burst值文献信息

在高被引文献信息表中，被引频次最高的是Hitt M A、Beamish P W和Mathieu J J E[30]合著的“Building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Bridges across Levels:Multilevel Research in Management”一文，该文章被引频次为232次，他们在文章中对贿赂、国家认同、团队跨越行为、职业角色认同、组织公民、组织间交流和剥离等问题进行了多层次研究，并提出将多层设计应用于现有模型，在多学科主题上进行跨学科协作等建议，为未来用多层次方法解决重大现实问题提供理论基础。被引频次位居第二位的文献是Marrone[2]所著的“Team Boundary Spanning:A Multilevel Review of Past Research and Proposals for the Future”一文，Marrone 结合以往文献对团队跨界行为进行准确的定义和分类，他认为团队边界管理工作跨越多个层面，对团队绩效发挥重要作用，包括团队创新、效率和目标实现以及更高层次的结果，如：网络绩效、组织变革、创新和适应性，而且这些好处存在于各种团队类型中。为组织在当今不断变化的商业环境中寻求最大限度的效率、学习、创新和适应性提供了参考和建议。 Marrone、Tesluk 和 Carson[24]在“A multilevel invetigation of antecedents and consequences of team member boundary spanning behavior”一文中，通过跨层的方法，探究了跨界行为的前因和结果变量，发现个体层面的角色压力和自我效能感、团队层面的外部焦点水平、边界扩展等因素会影响团队和成员的跨界行为，而跨界行为又会对员工的角色过载、团队绩效、团队适用性等产生影响，为边界跨越和团队研究提供概念和经验上的进步。“Team Effectiveness 1997-2007:A Review of Recent Advancements and a Glimpse Into the Future”一文中，Mathieu、Rapp 和 Maynard[31]回顾了过去十年的团队研究，讨论了工作团队的定义、性质、类型，运用IPO模型（输入—过程—结果模型）、多层研究等方法探究团队绩效的前因、结果及中介变量，推动团队组织设计和发展。在“Bracketing team boundary spanning:An examination of taskbased,team－level,and contextual antecedents”[23]一文中，指出任务特征、团队成员和领导者属性以及组织环境在培养团队有效进行边界管理中的作用，同时概述了形成团队有效边界管理行为的突发事件。

在高burst值文献信息表中，burst值最高的是“Building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Bridges across Levels:Multilevel Research in Management”一文，位居第二的是“A model of R&D leadership and team communication:the relationship with project performance”，Hirst和 Mann[32]开发了团队沟通的五因子模型，分别是领导角色绩效、团队跨界行为、交流安全、任务反思和团队安全，建立团队领导和团队沟通的模式，通过对56个团队中拥有的350名员工产生的数据进行分析，验证了边界跨越者、推动者、创新者和领导者是如何通过团队跨界行为、交流安全、反思行为和任务交流来影响项目团队绩效。“Common Method Biases in Behavioral Research:A Critical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 and Recommended Remedies”[33]一文中，指出行为结果受到研究方法偏差影响，通过找出方法偏差的潜在来源，讨论方法偏差的影响结果、控制手段和相应的补救意见。“Multilevel models in international business research”一文中，Peterson[34]等人概述了在国际商业中多级模型的关键研究方法，包括标准、样本量和衡量等价问题，为未来在多个国家、地区等进行多级模型研究提供方向。

通过以上研究，创造性地构建了一个团队跨界行为的研究框架。如图7所示。

图7 团队跨界行为研究框架

四、结论与启示

基于2005—2019年期间 Web of Science数据库收录的关于团队跨界行为的文献，通过创建引文报告的方式，扩充文献数量，本研究通过CiteS-pace软件分析知识图谱，解读关键词、施引文献和被引文献等信息，探究该领域到目前为止的发展情况、研究热点和未来研究前沿，创造性地绘制出团队跨界行为的研究框架，得到了如下结论：

从发展情况来看，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研究起源于20世纪末，之后逐渐发展，至今取得了一定的学术成果。美国是该领域研究机构的源头和主要聚集地，中国、加拿大、英国等国家次之，而地域之间的联系比较匮乏；发文刊物多出现于经济管理类；其中研究学者参与度较高，相互合作较少，跨地域、跨企业、跨团队、跨部门合作匮乏。本文研究方法相对比较单一，主要采用文献计量学和知识图谱法，建议在未来的研究中，可以更多地采用案例研究法、扎根理论、问卷调查等方法，逐渐深入团队跨界行为，进一步加强不同类别、学科、地域国家、学者、部门等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整合各种资源，从不同角度、不同层次研究团队跨界行为，推动该领域向成熟发展；同时，中国应该积极借鉴美国等在该领域学术成果较多的国家，努力在该领域做出相应的建树。

从研究热点来看，国际团队跨界行为研究主要围绕内涵和前因变量、结果和中介变量、权变因素这三个方面展开，主要研究团队跨界行为与公司绩效、团队领导力、团队沟通之间的关系。研究主要围绕团队跨界行为的主体进行研究，但对其跨界客体（资源、环境以及相应的边界等）研究较少，跨界主体应该如何、何时选择怎样的跨界客体，二者关系的研究有利于我们更好地进行团队跨界行为的探讨。本研究建议在未来该领域的研究中，还应该加入新的影响因子和变量，注意跨界主体和跨界客体的关系研究，建立更为完善的团队跨界行为的研究系统，为企业、团队和成员个人发展提供实际的指导方向和建议。

从研究前沿和知识基础来看，高被引文献主要集中在2007—2010年间，高burst值文献主要集中在2009—2016年间，主要研究团队跨界行为在多层次研究中的影响作用机理。研究层面更加多样化，逐渐摆脱单一层次的束缚，走向多层和跨层，研究方法逐渐从传统的定性转为由数据支撑的定量化研究，并且更多采用实证和对比研究，使其更加客观和具体，更具说服力。团队跨界行为涉及个体、团队、组织等不同层次，但是本文采用单一层次研究，没有进行嵌套跨层研究，建议在未来的研究中，不断拓展研究的深度和广度，进行更多的跨层和多层研究，将相关变量的研究具体化、全面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