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葡萄属野生种植物种质现状及开发利用建议①

张永辉 赵琼玲 郭淑萍 李佛莲 金 杰 姜建福

(1中国农业科学院郑州果树研究所河南郑州450009;2云南省农业科学院热区生态农业研究所元谋干热河谷植物园云南元谋651300)

随着中国葡萄种植区的南移，云南省成为中国葡萄的主要种植区之一。截止2015年底，全省葡萄栽培总面积约3.63万hm2，其中鲜食葡萄超过3.17 万 hm2，酿酒葡萄 0.47 万余 hm2［1］，栽培面积为全国第7位，产量为第5位。云南葡萄的生产仅次于梨和香蕉，是云南省高原特色农业中的重要经济作物之一。云南干热区主要种植的鲜食葡萄占全省葡萄种植面积的80%以上，约2.97万hm2，主要分布在金沙江和红河流域的低热河谷区。上述地区所种植的葡萄大多采用促早栽培技术，即在10月中旬到11月中旬进行修剪，翌年3月底到6月初上市，早熟、优质的红地球葡萄每公顷产值达30万元以上，种植效益非常可观。在云南干热河谷区葡萄促早栽培生产过程中，由于花期与低温期同期（12月至翌年1月），温度通常低于15℃，非常不利于葡萄开花期营养积累，使葡萄容易出现成花逆转现象，大小年现象突出，从而使得葡农生产风险增大，葡萄出现生产效益低的缺陷。同时由于着色、成熟与高温同期（4月底到6月底），高温使得有机质积累差、着色困难，难以生产出商品性好的葡萄。花期低温限制和着色期高温障碍已成为限制云南葡萄产业发展的瓶颈［2］。野生葡萄经过漫长的自然选择与种群间基因的不断交流演变，具有很强的抗逆性和适应性，是十分珍贵的种质资源，是拓宽栽培葡萄遗传基础的重要种质资源库［3］。通过直接利用、育种、砧木开发、优异基因挖掘等丰富云南葡萄品种结构和抗性，对于解决云南葡萄产业中的低温限制和高温障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研究从种类、分布、保护和利用多角度对云南省葡萄属野生种植物的现状进行综述，并通过介绍其它省份开发利用情况，以期对云南省野生葡萄种质资源开发利用提供参考。

1 云南野生葡萄种质资源现状

1.1 云南野生葡萄的种类

云南是中国葡萄属植物的重要分布区之一，已知葡萄种类15种、1变种［4］，包括刺葡萄、瘤枝葡萄（变种）、凤庆葡萄、葛藟葡萄、河口葡萄、桦叶葡萄、毛葡萄、美丽葡萄、勐海葡萄、蒙自葡萄、绵毛葡萄、网脉葡萄、小果葡萄、小叶葡萄、蘡薁葡萄、云南葡萄［5-8］。其中，蒙自葡萄、凤庆葡萄、河口葡萄、勐海葡萄、绵毛葡萄、云南葡萄等5个种分布少，生存状态濒危［4］。因此，云南野生葡萄的保护在中国葡萄属植物保护中有至关重要的地位。近几年对云南省15个州市50个县调查当中仅收集到葡萄属的6个种，包括毛葡萄、蘡薁葡萄、刺葡萄、桦叶葡萄、美丽葡萄和云南葡萄，占文献记载的40%，而且，除云南葡萄外均为常见种［9］。因此，摸清云南野生葡萄本底，掌握云南野生葡萄的地理分布和濒危程度，收集云南野生葡萄种质资源，并对其进行保护，进一步充分挖掘优异基因并进一步利用，对于筛选利用抗性资源，提高本省葡萄产业水平具有重要意义。

1.2 云南野生葡萄的分布情况

云南各州均有野生葡萄分布，分布在海拔150～2 500 m的江边、沟边、灌丛、常绿与落叶混交林、潮湿热带林、山谷路旁和斜坡树林［9］。其中，葛藟葡萄、桦叶葡萄、毛葡萄、美丽葡萄、蘡薁葡萄分布较广；刺葡萄、瘤枝葡萄（变种）、绵毛葡萄、网脉葡萄、小叶葡萄和云南葡萄分布狭窄；凤庆葡萄、河口葡萄、勐海葡萄、蒙自葡萄和小果葡萄程孤点分布［5-8］（表1）。

1.3 云南野生葡萄属植物保护现状

以前只对云南野生葡萄属植物开展了调查和标本的收集，对于其保护工作开展较少。2012～2013年云南大学杨明挚课题组收集到葡萄属的毛葡萄、蘡薁葡萄、桦叶葡萄、美丽葡萄、云南葡萄、刺葡萄6个野生种的30多个生态型野生葡萄资源，保存在云南省丘北县［9］，收集的云南葡萄属野生种数量占文献记载的40%。云南省农业科学院热区生态农业研究所收集了毛葡萄的3个生态型［10］，保存在单位内的葡萄种质资源圃。云南野生葡萄属植物目前大多没有进行有效的保护，保护现状令人堪忧。随着云南省“城镇上山、工业项目上山”等城镇化战略的实施，近几年调查中收集到的葡萄资源越来越少。针对上述情况，云南省农业科学院热区生态农业研究所在农业部果树育种技术重点实验室开放基金的资助下，开展“云南珍稀、濒危葡萄种质资源的收集、保存与鉴定”项目。通过项目的实施，初步掌握了云南省葡萄属植物地理分布现状、保护程度、种群丰富度和濒危程度，对云南葡萄属种质资源的保护、研究和利用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同时为云南葡萄学科建设和葡萄产业发展提供一定程度的支持。

1.4 其他省份及云南野生葡萄属植物利用情况

野生葡萄种质资源为发展葡萄产业提供了较为丰富且重要的信息，中国对刺葡萄、山葡萄和毛葡萄3种野生葡萄种质资源的研究和利用较多，科研人员从资源收集、种质评价、分类、品种选育、抗性研究、生物技术等方面进行较为系统的研究，形成了相应的产业规模。其中，刺葡萄在湖南省的栽培面积6 800 hm2，产量达到25.5万t，用于鲜食的占99.84%，用于酿酒、制汁等仅占0.16%，随着近年来的不断研究，刺葡萄由直接鲜食开始向酿制刺葡萄酒、加工刺葡萄汁和保健品的方向发展［11］。山葡萄作为中国较有特色的种质资源，其抗寒、抗病、典型性等特征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其在东北三省和内蒙古等地栽培面积达到1.1万hm2，平均每公顷产量达到1.17万kg，给当地农民带来2亿元左右的纯收益，是种植玉米等粮食作物收益的3～5倍，同时当年酿造的山葡萄酒给社会创造收益18亿元左右，已经成为当地重要的经济作物［12］。毛葡萄在广西的生产面积已达5 800 hm2，产量2 100 t。人工栽培速生早结果，一般种后2年投产，第3年丰产，每公顷产量15～22.5 t，产值2 000～3 000元。在石山地区利用山弄、山脚的荒坡地种植，不用搭架种3年后也可以投产，不但增加农民经济收入，还可以绿化覆盖裸露的石山荒地，有利于保护生态环境［13］。毛葡萄在云南用来作为育种材料，选育出了‘云葡1号’［14］、‘云葡2 号’［15］等葡萄品种，可用作抗旱砧木和庭院绿化，云南野生葡萄的开发利用较为滞后。其他地区因地制宜地开发利用野生葡萄资源已成为贫困山区农民脱贫致富的主要途径之一［16］。如何将云南省野生葡萄资源优势，转变为产业优势，将成云南葡萄科技工作者今后努力的方向。

表1 云南葡萄野生种的分布特征

2 云南野生葡萄种质资源开发情况

2.1 酿酒利用

近年来，云南省葡萄与葡萄酒产业发展迅速，已具有一定规模。云南省酿酒葡萄品种主要有玫瑰蜜、赤霞珠、梅鹿辄、霞多丽、烟73、法国野等，主要种植区有弥勒、德钦、永仁、丘北、富民、东川、陆良、宾川等。云南高原葡萄酒有限公司的“云南红”以特有的品质取得了广大消费者的好评，“云南红”有力推动了弥勒地区葡萄业的迅猛发展，带动了经济的增长和发展，优化了当地的产业结构［17］。但云南省酿酒葡萄及产品缺乏个性与特点，使得产区、企业缺乏核心竞争力。

初步研究表明，云南毛葡萄酒总酚和原花青素含量较高，具有很高的抗氧化性，具备开发优质葡萄酒的潜质［18］。同时，我们需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充分开发和利用丰富的本土野生葡萄资源，酿造有个性的产品，提高产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2.2 云南野生葡萄品种选育

毛葡萄在云南用来作为育种材料，已选育出了‘云葡1号’、‘云葡2号’2个葡萄品种。这2个品种均以云南野生毛葡萄为母本，以‘无核白鸡心’为父本杂交育成。其中，‘云葡1号’可用做酿造的红葡萄酒，但颜色较浅、偏酸。可在干旱少雨地区作抗旱砧木和庭院绿化栽培［14］。‘云葡2号’具有耐旱性强，长势特旺盛，节间较长，扦插容易成活，作砧木嫁接其它品种成活率高等特点，是干旱地区理想的耐旱砧木品种［15］。

3 云南野生葡萄种质资源开发利用建议

3.1 系统开展云南野生葡萄种质资源的调查与收集保存

按照标本馆、数据库及文献的记载，规划调查区域和路线，系统调查云南葡萄属野生植物分布情况。调查过程中，通过咨询各地农业部门和上山放牧村民，对发现的野生葡萄属植物进行系统收集。对于一些珍稀、濒危种类，结合自然保护区建设，建立原地保护区。并通过建议提升保护等级，列入国家级保护名录，开展保护研究等措施加强保护。同时，引种建立云南野生葡萄属植物种质资源圃，并将所收集资源引种至国家果树种质郑州葡萄圃中备份保存，以确保种质资源的安全。

3.2 云南野生葡萄种质资源的鉴定评价

对收集到的野生葡萄属植物种质资源进行系统鉴定，确定所收集野生葡萄植物的种类和分类地位。同时，结合文献记载及实地收集情况，完善云南野生葡萄属植物资源的基础数据。从物候期、植物学性状、生物学特性、果实性状、抗逆性、抗病虫害等指标，对云南野生葡萄属植物种质资源进行系统性评价。全面掌握所收集的云南葡萄属野生植物的特性。为直接利用、加工利用、杂交育种、基因挖掘和系统进化研究提供有效的支撑。

3.3 优异云南野生葡萄种质资源的利用

依据对野生葡萄属植物种质资源评价获得的数据，从直接利用、育种、优异基因挖掘等方面开展工作，选育适合云南省各个产区和不同气候类型下的抗逆、优质葡萄新品种，引导品种的更新和区域化布局，促进本地区葡萄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同时，开展以野生葡萄为砧木的砧木与接穗组合试验，利用原生的野生葡萄优势，筛选适于不同土壤及气候类型的砧穗组合，降低葡萄在喀斯特山区、石漠化区、边远山区和贫困地区的种植成本和难度［19］，拓展葡萄种植区，为产业扶贫提供新的支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