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绿时归不归——《山中送别》赏读

102401 北京 张英华

原文

山中送别

王 维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阐发

题目告诉我们，送别的故事发生在“山中”。送别之时，应是春意盎然：小草已悄悄地从土里探出头来，铺染得满眼都是。

送走的是谁？他要往哪里去？相送之时的景象如何？两人一路上都说了些什么？送走友人之后，诗人的心情怎样？随你想去吧！因为诗卷展开的时候，离开的“王孙”早已不知何往，只知道一条从柴门延伸开来的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曾经有两人相伴而行。走着走着，一个人站定，一个人继续走向远方。当一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只剩茫茫山野的时候，另一个人的身影再度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静静地返回。

太阳渐渐沉向西方，返回者的身影渐走渐长。送走“王孙”的诗人，就这样在黄昏时分的阳光里，走回敞开的柴门，返身轻轻地将柴门关上。

不知道柴门关合的时候，是否曾发出“吱——”的声响？

也许会有这轻如叹息般的声音在幽静的深山中响起，也许诗人关门时依然寂然无声，只是关门的时候，刚刚经历的送别让诗人不由得再次将目光投向柴门外弯弯曲曲的小路，诗人的脑海中再次回放屋内与路上曾经响起的欢声笑语，“王孙”的形象再次鲜活地浮现……

然而此时，余晖中，眼前所见的只是漫山遍野的嫩绿。

这绿色很快就会在秋天变黄，在冬天枯萎，但是到了明年春天，依然会生机满眼，绿遍山野。那时候，送走的“王孙”会不会回来呢？

没有答案的疑问，带给人无尽的回味：诗人对“王孙”悠长而深远的牵挂，诗人在山中幽静而美好的生活，诗人对明年相聚的深深期待……都藏在问句里了。

短短的小诗中蕴含了多么丰富的味道啊！没有寻常离别诗浓得化不开的伤感，有的只是宁静自然与温馨美好并存的画面。画面中也许会融有一丝送别之后的孤单，但是这孤单似乎早已融在夕阳的微光与绿草的勃勃生机里，融在诗人宁静与期待同在的心灵里……

这首《山中送别》似乎就是诗人生活中的一幕普通的场景，诗句淡到不闻关门时的声响，只有“明年”可见的“绿”色，却表现了如此宁静自然美好和谐的生活状态，让人读之忘俗。

问题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表达了诗人怎样的情感？

解答

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盼望离开的“王孙”回归山中的情感，以及在山中生活的闲适自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