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鲁迅小说《故乡》主题中的“隔膜”
2019-11-25张鹏翼
张鹏翼
摘 要:《故乡》是作者于1921年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小说以“我”回故乡的活动为线索,反映了辛亥革命后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与剥削之下农村破败、农民生活痛苦的现实,揭示了封建思想对劳苦大众精神上的束缚,人与人之间的冷漠、隔膜,表达了作者对现实的强烈不满和改造旧社会、创造新生活的强烈愿望。文章对《故乡》中的“隔膜”进行论述,为教学提供借鉴。
关键词:《故乡》;隔膜;鲁迅小说;揭示;现实;愿望
中图分类号:G633.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3561(2019)29-0075-02
小说《故乡》以“我”回故乡的活动为线索,着重描写了闰土和杨二嫂,反映了辛亥革命后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与剥削之下农村破败、农民生活痛苦的现实;揭示了封建传统观念对劳苦大众精神上的束缚,人与人之间的冷漠、隔膜;表达了作者对现实的强烈不满和改造旧社会、创造新生活的强烈愿望。教学中,教师以“隔膜”为切入点对小说进行分析,能加深学生的理解和认知,提高教学的有效性。
《故乡》是鲁迅于1921年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小说以“我”回故乡的行程为线索,依照“回故乡”——“在故乡”——“离故乡”的结构安排,根据“我”的见闻和感受,用细腻的笔触描写了闰土和杨二嫂,反映了辛亥革命前后农村破败、农民痛苦不堪的生活现实。同时深刻指出,受封建社会传统观念的影响,劳苦大众所受的精神上的压制和束缚,造成严重的人性扭曲,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隔膜,表达了鲁迅先生对现实的无奈、不满和希望改造旧社会的强烈愿望。
作者于1919年回浙江绍兴的故乡,耳闻目睹了故乡疮痍累累的残酷现实,加之自己已经在这个风雨飘摇的社会中求索了多年的人生体验,才创作出这篇悲凉沉郁之作。作者1898年第一次离开绍兴,“想走异路,逃异地,去寻求别样的人们”(《(呐喊)自序》),直到1919年12月回故乡绍兴接母亲来北京居住,在《鲁迅日记》中可以清楚地了解这次经过,往返大约29天。作品的故事情节便是根据这段生活经历加工而来的。当然,这只是触发作者创作的一个点,而作品真正反映的是广阔深邃的社会现实。
长期以来,读者对小说《故乡》的中心思想有着不同的理解,常见的说法有如下几种:一、揭露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反动统治者对劳苦农民的压迫与摧残;二、控诉封建落后的精神压迫,揭露其致使劳动群众永远不能改变奴隶地位的罪恶;三、描写辛亥革命前后江南农村的日益破败,表现“我”对不幸农民的深切同情。
关于作品的主题,笔者这里不再逐条分析评论,只想从小说中提到的“隔膜”谈谈自己的感受,以便为这篇小说的教学提供一些借鉴。人与生俱来是平等的,是什么造成了不平等?是什么让原本熟识的小伙伴、亲密的好兄弟突然变得拘束起来,连称呼都变了呢?眼前的熟人不再熟悉,曾经清晰的记忆变得模糊,这种悲哀是痛彻心扉的。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2 000余里,别了20余年的故乡去。”这本来应该是极为欣慰的事情,然而眼前的现实令人大失所望,“禁不住”悲凉起来,发出了“这不是我20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的慨叹。“我”和“故乡”之间已经隔着一层无形的“厚障壁”。很明显,这是对生活素材进行提炼、加工之后,使“我”的思想感情和“故乡”的风物都具有时代特色的典型化的细节描写。
“我”对杨二嫂已经毫无印象,也没想到,她就是曾经引人注目的“豆腐西施”。据说她还“抱”过“我”。然而目前的我们,无论是思想情感,还是为人处世,都相差甚远,就连语言都毫无相通之处,实在太“隔”了。因此,她的嘲笑、鄙夷、谩骂,公开地偷拿东西,似乎都与我无关。我只有无话可说,只有闭了口,默默地站着。
在记忆中,“我”和闰土特别亲密,那时童言无忌,哥弟相称,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闰土给我讲捉鸟、拾贝、看瓜等故事,更是其乐无穷,我羡慕他知识的渊博,渴望我们能长久地在一起。因此,离别时,我急得大哭,闰土躲到厨房里也哭着不肯出门,情同手足,难舍难分。20年后突然相逢,按常理一定是热泪盈眶,握手言欢。可是,在见到外貌已经发生巨大变化的闰土的一刹那,我却不知道怎样说才好,只是笨拙地说:“闰土哥,你来了。”而闰土动着嘴唇没有做声,片刻之后,终于恭敬起来,分明地叫道:“老爷!”真是晴天霹雳,我和闰土之间已经隔着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而且难以消除。
这“隔膜”是怎样产生的呢?
作品开头写道,我别了故乡20年。仅仅20年的时间,就使美丽的故乡逐渐败落,成为萧索的没有一些活气的荒村。只要稍有历史常识的人就会知道,“五四”以前的20年,正是帝国主义大肆入侵,我国封建制度日益解体,从封建社会演变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变动时代。城镇凋敝,田野荒芜,在看到聚族而居的老屋房顶上“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难免产生似曾相识而又陌生的感觉。20年前的闰土是一个项带银圈,手捏钢叉,机智而又能干的少年英雄,而眼前的闰土却已变得眼圈通红,双手开裂,俨然像一个木偶人。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这七把刀子把贫苦的农民逼到了死亡线上。原来的闰土会毫无拘束地称“我”为“迅哥”,现在却改称“老爷”,这是因为那时是孩子,天真活泼,没有等级观念。20个年头的辛苦劳作,世事沧桑,使他深深知道主人和奴仆之间社会地位的悬殊,根本不可能平等。
豆腐西施对“我”的捧和骂,似乎与闰土一定要称老爷相差甚远,但实质上这都是因为经济差别和社会地位不同而产生的隔膜。鲁迅创作《故乡》的目的,意在揭露病态社会里人们之间的隔膜和悲哀,是在表示“人生本来是一气的,后来却隔离了”这个根本观念。可是有人对这一观点却作了片面的理解,只强调故乡所表现的隔膜,却忽略了对造成隔膜的病态社会进行分析。如有的教学参考资料上说,《故乡》始终在写“隔膜”,甚至连“我”记忆中的故乡好得多,脑子里闪出的神奇图画都在表现作家对故乡的隔膜不了解。并且举出鲁迅先生在《短篇小说选集》中所说“我生长于都市的大家庭里,从小就受着古书和师傅的教训,所以也看得劳苦大众和花鸟一样,有时感到所谓上流社会的虚伪和腐败时,我还羡慕他们的安乐。但我母亲的母家是农村,使我能够间或和许多农民相亲近,逐渐知道他们是毕生受着压迫,很多苦痛,和花鸟并不一样了”。这里且不说小说中的“我”并不等同于鲁迅,也不必讲小说和回忆散文的区别,单就所描述的内容来看,也不是只表现对故乡的隔膜。茅盾先生曾明确指出,作品的主题是写人生本来是一气的,后来却隔离了。鲁迅描写这一变化的目的,是抒发对现实的失望。况且,作家当时就预言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希望不要再隔膜起来。因此,鲁迅在小说里所要着重表达的是故乡的风物人情都在这20年中急剧地变化着,由好到坏,从比较融洽到相互隔膜,不了解,格格不入。促成这种演变的根源,是反动统治者及腐朽的社会制度,也就是鲁迅经常鞭挞而又设法疗救的病态社会。
从这里可以看出,小说的主题思想是通过故乡20多年的深刻变化,揭露造成农村经济破产、农民精神麻木以及人与人之间产生严重隔膜的社会制度的黑暗,从而控诉当权者的反动本质,并激励群众认清现实,为改变这种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和创造新的生活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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