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河,太阳神鸟飞升的河流(节选)
2019-11-21鲜红蕊
星星·散文诗 2019年10期
鲜红蕊
1
引舟如叶。
鸭子河畔,人群不断涌现,落下渔火,灯影;掬水洗面,河畔露水植物和金雁相伴的女子,在时光里时隐时现……
打着漩涡,浪花溅湿青青河岸,麦花、稻花渐次茂盛,朗朗天空下的幽野,太阳神鸟飞升着,百鸟婉转,万物恢宏盛大地合唱,描绘着家园的繁茂。
2
鸭子河,我唤你湔江,我唤你雁江、金雁河。
在日落和日出之间,蚕丛、柏灌、鱼凫沿着岷山深处,沿着古代湔水来到成都平原渔猎、桑蚕和耕作。
一滴水里有神的气息。神无处藏身,神就居住在三星堆,居住在河流中。
在你心中,那赋有情感表达的太阳神鸟、青铜神树、青铜立人、青铜纵目面具已经打坐千年抑或更久?
金杖赤裸的金箔扭曲着,依稀可见镌刻的鸟鱼图语人头云纹,那些玉璋、玉琮、玉戈、玉剑、玉环、玉佩……天赋通灵,见证顺着鸭子河边走的文明。
流水般逝去的光陰里,一种疼痛敲打着我们。
3
末代蜀王的马嘶,遗留在时光的水面。
一路风景连缀成册,那些久远了的王朝,在你的波涛中起伏跌落……
历史在独白那些悲壮与苍凉!远了,一声声嗟叹!
野鸭子筑巢而居。河流上,一绺一绺,仿佛刚刚清洗过的,是小草,是青丝还是月光?
4
载木筏而去。烧酒布料,米粒牛羊。
一条河流穿越在近代,荡漾的波光里,阳光垂直而下,意味澄明的小船镶满金边,搅动无数的漩涡。
戴斗笠的老渔翁撑着小船,船头站立着鱼鹰。
码头上,三教九流的人头攒动。
算命先生、戏台、唱腔、水袖、船歌……
码头的酒肆挑上红灯笼,桨声灯影,饮酒划拳声鼎沸。
在暮晚夜色中,我们仿佛依稀看到雕栏木纹的古桥横跨在河的中心。
一朵涟漪打开了一个密码。
5
水天云影,众多时光之羽在此栖居。
它们的翅膀打开了你深刻的内涵,打开你许许多多历史上的今天与昨天。
万物的灵魂漂在你的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