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克维尔的公共慈善批判与对策
2019-11-16王钜强
王钜强
摘 要:公共慈善作为福利政策和社会保障制度的前身,它在实施的过程中引起了众多争论。通过研究托克维尔对公共慈善的批判来解读其关于社会政策的思想,最后得出英国的公共慈善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陷入绝对贫困的不幸人民的窘境,反而有利于社会稳定,消除了两极分化造成的可能发生暴力革命的潜在因素。但是由于当时的救济制度仍然不够完善,所以招致了托克维尔的批判。但总的来说公共慈善立法对后世福利国家政策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公共慈善;贫困;自由主义;对策
托克维尔所处的时代正是一个人类社会发生重大转折的时期,正是处于农业为主体的封建社会向以工业为主体的资本主义社会转变的过程。在工业发达的欧洲,一系列的社会情况发生了变化,贫困的问题比较突出。维克托尔通过对英国的公共慈善进行研究,特别是对公共慈善的真正效用进行了分析和考察,发现了英国的公共慈善对贫困问题不仅没有产生积极的作用,反而出现了负面的影响。
托克维尔从1833年到1835年在英国游历,对英国的《济贫法》实施的现状进行了实地考察。最后形成了托克维尔的公共慈善的批判思想和他的一些社会政策的思想。
一、公共慈善概念及其历史溯源
我们将这种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的并且由国家作为主体出面来实施并长期存在的慈善行为我们称之为“公共慈善”,即福利政策和社会保障制度国的前身。区别于一般意义上所说的社会慈善,社会慈善即周秋光所说的“在政府的倡导或帮助与扶持下,由民间团体和个人自愿组织与开展活动,对社会中遇到灾难或不幸的人,不求回报地实施救助的一种高尚无私的支持与奉献行为。”英国是世界上一第一个走向工业化的国家,英国的公共慈善制度是世界上出现最早而且持续时间最久,影响最为广泛的制度。世界上有不少人对这项制度进行了研究,托克维尔就是其中的比较知名的社会学家之一。
托克维尔首先从三个方面考察了当时英国贫困成为社会事实的原因,“托克维尔认为贫困问题是三个层次的问题,它根本上是工业社会发展的客观结果,其本质上也是个人的主观认识,同时还是社会建构出来的一个制度事实。”托克维尔深受了卢梭对于人类不平等思想的深刻影响,都认为这是社会发展到一定时期的产物,尤其是工业社会的出现迫使人们离开了自然的生活状态,土地被大贵族和新兴的中产阶级所拥有。工业社会的发展造就了大量的无产阶级,他们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之外一无所有。“托克维尔认为工人阶层的不断扩大是社会发展的趋势,他遇見到工业社会面临的挑战在于不断发展的工人阶级。每年都有很多人出于改善生活处境的渴望离开农村来到城市成为工人,因此有更多的人出于经济危机的威胁中。可见,工业社会和庞大的工人阶层的存在是造成贫困的主要原因。”由于发达的工业社会所造成的贫困是私人慈善无法解决的,于是乎公共慈善的出现就成为理所当然。
英国作为工业革命的发源地,在它的经济快速飞涨时,也饱受了贫困对这个国家的困扰。英国圈地运动以后,大量失去土地的人口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变成了贫困人口。为了应对贫困问题,当时的伊丽莎白一世在前人有关济贫规定的基础上,制定并颁布了英国历史第一部专门的济贫法——《伊丽莎白济贫法》(1601年),又称“旧济贫法”。它规定以教区作为济贫的基本单位,并将贫困者划分为三类:一类是无工作能力的老病残障者;一类是失去依靠的儿童;最后一类是有劳动能力者,对于这一类人不予救助,强制其做工自给。救济资金的来源则分为济贫税、自愿捐款以及罚款三项,但是其中大部分来自济贫税。作为旧济贫法的补充,英国政府于1662年又颁布了住所法,它规定穷人只有在他的出生地才有可能得到救助。旧济贫法第一次将政府济贫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使其成为政府的日常工作之一;同时设置了济贫税,使得济贫工作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这些对缓解贫困问题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我们也能看到,此时的济贫还多出于人道主义责任,只关注如何救济本身,对于济贫的社会经济影响则没做考虑。这一点在住所法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另外,济贫工作的具体操作程序也还没有得到详细规定,济贫工作还很不规范。1782年又颁布了吉尔伯特法与斯皮纳姆兰法,面对新出现的社会问题,英国政府制订了“吉尔伯特法”作为《济贫法》的补充, 1795年,另一项较吉尔伯特法更为激进、济贫更为宽松的斯皮纳姆兰法开始实施。它规定:要根据小麦的价格高低来估计生活所必需的最低限度收入。这实际上将最低生活保障原则进一步明确化了。
1834年,英国通过“济贫法修正案”,即“新济贫法”。它规定:从1835年7月1日起一律停止对济贫院外所有壮年男子的救济。从旧济贫法到吉尔伯特法、斯皮纳姆兰法,政府的救济在不断的宽松,而新济贫法则一反常态,使济贫要求变得严厉起来。
二、托克维尔对公共慈善的批判及其局限性
托克维尔对公共慈善的批判主要源自于两个维度,即自由主义视域下公共慈善的政治性批判和道德主义视域下公共慈善的非道德性批判。托克维尔是一个典型的自由主义者,这使得他在面对进行社会考察时,把自由放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而由国家出面对社会弱者进行救助则对人们的自由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损害了人民政治生活的自由,这在英国实施济贫法的过程中就体现了出来。其次,托克维尔又从道德的角度出发,对比私人慈善与公共慈善在道德层面的影响,认为公共慈善破坏了整个社会人们的道德品质。在托克维尔的研究中不乏某些先进的理念,但是他的《济贫法报告》却长期遭受了冷遇,这是由于托克维尔在研究中的缺陷所造成的。
(一)自由主义视域下公共慈善的政治性批判
政府所实施公共慈善使得政府对人们的生活形成了一种带有干预和控制的功能,并且使得穷人对政府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性。托克维尔对公共慈善的批判主要是源自于它所带有国家控制特征,这一类的政策一旦实施,将会使得政府走上一条暴政的道路。所以他提倡“必须使社会活动不由政府包办”。因为他感觉到公共慈善危害到了人们拥有自由所必须具备的独立性。济贫法的补充内容住所法规定了穷人只能在自己的出生地得到应有的救济,而一旦离开自己的出生地,他们便失去了得到救济的权利,如果他们在异地成为被救济的对象的话,则会被驱逐出境。面对这种条件的限制,那些穷人则只能被迫留在出生地。接受救济的人们在依赖政府公共慈善的政策的时候,他们也失去了政治上的自由,他们不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个体。这种让社会群体之间产生差异的政策导致了政治上的不平等的地位,同样地也加强了政府进行统治的官僚系统。人们不仅失去了物质上的舒适,也带了来精神上的痛苦,这不应该是一个像英国这样的民主国家所实施的政策所应该带来的后果。一旦穷人们接受公共慈善政策实施的事实,形成接受救济的观念。那么这种政策实施的强制功能也会附加在那些提供救济的人们身上,济贫法实施的资金主要部分来源于济贫税的收取,而社会的现实是济贫法对于贫困问题并没有很好的解决。那么这种苛刻的税收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因为并不是所有富人都会选择牺牲自己的经济利益去获得道德上的满足。收入分配更加不公平,经济发展逐渐迟滞。由于穷人的生计越来越依赖于济贫税,富人承担的济贫税负越来越重。有些地方甚至出现10%不到的富人缴纳了近90%以上的济贫税。于是,富人沦落为“穷人的佃农,储蓄的源泉,也会干涸,资本的积累也将停止,贸易的发展变得迟缓,人类的勤勉和活力渐渐麻木。”在一个坚定的自由主义者看来,托克维尔是坚决反对国家对社会市场经济进行干扰的行为,“托克维尔不仅担心由集权与官僚国家所产生的对自由的政治威胁,同样关注资本主义市场对保存与保护自由所带来的经济威胁。”
同样地,支持政府运行的官僚系统的工作效率极其低下,但是济贫工作则需要对社会基本情况的认识和对需要救济的对象进行合理的区分。但是托克维尔表示:“没有什么比区分因为恶习导致的不幸还是本不应当遭受的不幸这两种差别更为困难了。有多少的穷困是这两者同时所导致的啊!前提是要深刻了解每一个人的特点以及他所处的环境,要具有相当的认识,相当敏锐的观察力,还要有相当冷静而决断的推理!”这关系到政府在政策实施过程中的效率问题,一个高效运转的公共慈善主体必然带来有效的救济结果。但是在英国的政府显然不具备高效运转的能力,所以,英国的济贫工作并未取得理想的效果。
(二)道德主义视域下公共慈善的非道德性批判
英国的公共慈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被人们滥用,它不仅加剧人的懒惰和逃避责任的恶习,并且也让个体的人失去尊严。穷人们对公共慈善政策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性,甚至通过宣扬自己的贫困去获得被救济的特权。法律规定的公共慈善看似给了穷人一种特权,实则上却让穷人们失去了尊严,因为要接受救济必须要承认自己是最贫困的,承认自己是处于低劣的地位。穷人们认为法律所规定的救济是属于他们应得的,所以不必怀着感激的心情。“穷人获得社会救助的权利不仅不能够提升人的内心,反而降低了良心的标准。”他们“就像动物那样看待未来,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当下和下贱而短暂的享乐,他野兽般的本质根本不会意识到命运对其的主宰。”这种良心标准的降低正是《济贫法》所带来的不良后果之一。
公共慈善还破坏了新教的工作伦理。维克托尔认为人们在生活需要时或者改善生活的情况下才会努力地去工作。但是在公告慈善的政策之下,人们不再为了维持生计去工作,甚至乐于接受政府的救济不愿改变现状。这使得在工作技能和社会交往能力本身就处在劣势穷人不再向自由全面发展的方向努力,腐蚀了人类自我改善的愿望,剥夺了个人成为关注未来的公民的能力。在这种道德堕落的情况下,私生子的数量和犯罪的数量持续不断增长。对穷人来说,更加失去了储蓄和未雨綢缪的能力,“尽管整个国家其他人群已经教育普及,道德提高,品味也变得高雅,举止更为优雅,穷人却仍然没有改善,甚至有些倒退。他们可能被描绘为正向着野蛮转变。尽管处在文明的奇迹之中,在他的观念和嗜好中却好像野蛮人一般。”
对于缴纳高额济贫税的富人和那些参与劳动的无产阶级来说,他们利用自身的知识、技术、劳动和管理能力所获取的经济效益中的一部分却让那些无所事事、好逸恶劳的人来享用,却得不到任何回报,甚至他们不再像中世纪贵族和宗教在进行救济时产生一种道德感情上的满足。反而在私人慈善上,这种情况却刚好相反。这些现象似乎正导致人们不再崇尚凭借自己的劳动和智慧去工作来获得报酬,也正符合人性中天生的懒惰和不劳而获。同样地,富人失去了这种道德上的满足感则会使得他们对于慈善事业不再热忱,这是由于政府的强制使得富人的慈善行为不再高尚,富人对慈善热忱的减退与封建社会的贵族与宗教之间所盛行的慈善行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富人对待慈善的态度冷淡似乎体现出了他们不再拥有怜悯和同情心,托克维尔认为这就是道德的丧失。
最后,救济者与被救济者在国家实施的政策之中对立起来,穷人在无所事事中妒恨富人,且对于救济者毫无感恩之心,富人在缴纳重税的压力之下怨声载道,且因为不再有收获而变得漠视穷人的贫苦生活,不在怜悯,而是痛恨。人们心里道德的败坏使得两个阶级对立起来。
(三)托克维尔公共慈善批判的局限性
托克维尔预言英国的公共慈善政策不过是饮鸩止渴,迟早将会触发革命。“我预感……济贫法,这个……丑恶而巨大的溃疡…….迫使富人仅仅只是穷人的佃农……会给这个国家带来暴力革命。”可后150年,英国的福利制度规模越来越大,体系越来越完整,即便上世纪80年代新保守主义政治家撒切尔等发誓要拆散福利国家,福利体系依旧完整。蒋狄青认为:“托克维尔的这个预言百年之后亦只听阁楼响不见人下梯,以至于有些西方学者认为他预言的不是革命而是出现下流阶层。”欧洲的发达国家更是纷纷向英国效仿,在二战之后纷纷建立起福利国家,逐渐消弭了历史遗留的等级分化和社会不平等,以至于马歇尔等相信福利制度让英国告别革命。而托克维尔社会政策研究得不到学术界重视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在济贫制度的观察描述及济贫法历史的阐释方面确实存在不少值得商榷地方。托克维尔认为济贫法限制了人们的迁徙自由。济贫法似乎有的条例在束缚劳动力的流动。济贫法对于四处流浪,家无居所的青壮不予救助或进行驱逐。可实际情况真的如此吗?随着经济发展,济贫法有关的惩罚变得有名无实。到了18世纪,一般城镇很少处罚或者驱逐年轻力壮的劳动力,为了获得稳定的有一技之长的劳工,反而有许多城镇在经济萧条时候还特别为外地劳工提供救济,以期经济恢复后发挥他们的作用。这还关系到成本问题。驱逐令需要上级法院核准,实施时要提供交通工具,既浪费时间又消耗钱财。所以,尽管济贫法有驱逐的法令,但各地实施得并不多。
托克维尔认为英国的教会改革使得教会的资产被没收,教会的力量被削弱,再也无力承担社会救济的责任。英国约克大主教曾经把济贫作为教会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明文提到十一税收入中一部分用于救济。但是到了14世纪,英国教会征收的十一税根本无法满足教会的运作,更没有余力来开展济贫工作。实际上公共慈善的出台正是为了解决自愿捐赠不足的问题,在教区的基础上建立了实施公共慈善的地方政府。
强制征收济贫税虽然没有彻底解决贫困的问题,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公共慈善使得大部分处于绝对贫困的人能够生存下来,抑制了贫富差距的极端化,而真正无法解决的是社会不平等之上的相对贫困。特别是他把贫困和工业化对立起来,而没有看到工业化带来的社会整体繁荣。工业化程度的提高所导致的贫困实际上是由于工业化降低了贫困的标准,事实上却潜在地提高了穷人的生活条件。托克维尔也批判了人的天性中所包含的好逸恶劳和不劳而获,认为英国的失业问题是可以避免的。这一点他忽视了英国的现实情况,英国的季节性失业非常常见,在工业社会的大背景下并不奇怪,公共慈善在就业淡季的时候进行救济,保存了英国的大量青壮劳动力。
三、托克维尔的公共慈善对策及其审视
“他对于公共慈善有着一种变动的观点:最初,他对公共慈善持批判态度;然后对其表现出了有限的肯定;最后表现出了对于公共慈善的积极肯定。”工业社会的发展导致工人阶级的不断扩大,而工人阶级贫困成为了社会贫困的主要部分,随着工人阶级政治上的觉醒,那么社会冲突会进一步激化,一场新的革命将要发生。托克维尔针对公共慈善了弊端提出来一系列的政府改革的对策。
第一,采用“授人以渔”的救济方式。托克维尔认为应该“建立特别针对穷人的机构,它们将作为一种教育手段而服务,并且使更大的经济保障成为可能:储蓄银行、信托机构、免费学校、限制工作日长度的法律、托儿所、慈善工厂、互助救济基金。”这种救济的方式给贫困人民更多的尊严,相比较于《济贫法》中的内容,它更能保护人们的自由。
第二,通过结社来帮助软弱个体捍卫自由和德性。托克维尔认为政府的公共管理效率低下又容易腐化,那么,必須要有社会团体来参与社会活动,而不是政府一手包办。他反问道:“政府当局越是取代社团的地位,私人就越不想联合,而越要政府当局的援助……这样下去,凡是一个公民不能独自经营的事业,最后不是全要由公共的行政当局来管理吗?……如果一个民主国家的政府到处都代替社团,那么这个国家在道德和知识的方面出现的危险将不会地域他在工商业方面发生的危险。”“所以,托克维尔大力提倡建立自愿的慈善性社团,这种社团由各个阶层的人组成,无论贫富。他不像公共救济那样有义务给每个穷人提供救助因此可以避免被滥用,同时因为是自愿性的,所以不会成为社会的负担。而其最重要的价值在于建立社会团结,让人们学习互相帮助,特别是让富人认识到‘上帝让他们和穷人休戚相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独立的不幸(Tocqueville。1989:160)。”在1830年以后某些社会主义者如法国的比谢和英国的欧文曾提倡通过工人结社来筹措资本、自主生产,但由于这些社团的管理和运转缺乏成效,包括政府对其的敌视阻挠,最后都失败了。但是托克维尔认为随着民主的发展,社团的管理和运营会有更加完善的手段。而且也会让政府意识到必须和社团联合起来才能更好的进行社会治理,因此自愿性的慈善社团发展是大有前途的。
第三,宗教济贫。复辟时期和七月王朝时期这种自愿性的慈善社团非常活跃,其中某些最重要的社团是宗教性的,比较有代表性的是1821年成立的基督教道德协会。宗教性的慈善团体以人们的善意为起点,通过无偿捐赠的方式来救济穷人,最后来获得信仰上的自我救赎。
最后,在工业方面,托克维尔建议以合作的方式重新组织工业生产与公共救助措施。托克维尔承认,工业资本不能以大地产的方式进行分割。所以,他就建议,许多工厂或许可以被工人协会所指导。他的这种建议成为密尔提倡的工业民主参与制的先声,并且在后来成为工业化国家的一种普遍事实。关于工人协会的性质、条件与未来,他是这样论述的:“可是,我得相信,一个大量工业可能(被工人协会)指导的时代将会到来。当我们的工人获得更广阔的智慧能力,当出于诚实与和平的目的而进行结社的艺术在我们中间取得了进步,当政治不再同工业协会搅和在一起,并且当政府对工业协会感到放心,不再拒绝把自己的善意与支持给予这样的团体的时候,我们将会看到它们的繁衍与繁荣。我认为,在我们这样一个民主世纪,在所有事情上,协会必须逐渐取代少数强大的个人的支配性影响。”工人协会思想可以说是托克维尔所提出的一种前瞻性的观念,目的是让工人获得独立与自由,即通过工人协会改善工人的经济状况与社会地位,使工人摆脱对“新工业贵族”的依附,从而获得指导自我生活、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
从托克维尔的这些对策来看是对公共慈善制度以及后来的福利国家制定政策有着比较好的借鉴意义,也意味着托克维尔对公共慈善的一定认可。
四、结论
英国的公共慈善对于当时的社会稳定,以及解决绝对贫困的问题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属于一种以公平为原则出发的社会再分配。直到后世各个国家都形成了以政府为主导的社会福利保障体系,更有国家宣告自己进入到了福利国家的行列,对各种社会福利制度立法,这无疑有利于缓解社会矛盾,稳定社会秩序。对于中国的社会保障体系来说,首先,要从本国的现实需要出发,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扎根和立足于中国的社会环境和文化传统。其次,法治政府与法治社会建设的最高层次是法治观念、思想、价值观的内化。内化在每个官员和公民的心中,内化在每个人的行为规范中,内化在每个人的思维观念中。建立健全中国的特色社会福利法律体系。最后,社会政策和社会福利制度的一定要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方向保持一致。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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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蒋狄青.贫困,国家与托克维尔悖论:《济贫法报告》中的社会政策思想[J].学海,2015(01):1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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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董果良译,商务印书馆,1988年,第637—6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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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胡勇.托克维尔的公共慈善观与近代自由主义的转型[J].政治思想史,2012,3(03):57-66+198.
[9]Andre Jardin, Tocqueville: a Biography, p. 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