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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成人依恋与手机成瘾的关系:人际疏离感的中介作用

2019-11-14高晓萌朱博张西蒙

关键词:人际成人个体

高晓萌 朱博 张西蒙

(1.新乡医学院 心理学院,河南 新乡453003;2.新乡医学院 护理学院,河南 新乡453003;3.安徽大学 管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2019年初,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了第4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该报告显示:截至2018年12月,国内手机网络用户数量达到8.17亿,其中20~29岁年龄段的网民占比最高,达26.8%。随着手机社交网络的迅速发展,手机成瘾和低头族的出现,已经成为大众关注的热点话题。手机成瘾对大学生的认知和生活有着深刻的影响,不仅不利于大学生身心健康发展,还会影响其人际交往能力,引发大学生的心理问题和社会适应性障碍,如抑郁、睡眠障碍、社交焦虑、孤独感等。[1]

成人依恋是个人与当前的重要他人形成的稳定的情感联系。[2]精神分析理论认为,依恋关系失调的表现方式是成瘾,因此大学生对手机成瘾可看作依恋的转移和补偿,是其正常的依恋未得到满足的一种表现方式。[3]

人际疏离感是个体较难与他人正常相处,且不能归属于其相应所属群体时,所产生的一系列的消极情绪感受。研究发现,疏离感水平较高的青少年,更倾向于通过过度使用虚拟网络交友、聊天、娱乐等,以弥补其现实中归属感的缺失和满足被接纳的需要。[4]依恋理论认为,安全型的个体常表现出对他人的善意信任,以及对生活持有积极乐观的态度;而不安全型依恋的个体,则对人际关系容易表现出适应不良问题,并导致焦虑、抑郁、攻击性行为等心理问题的产生。[5]

综上所述,本研究拟在调查大学生手机成瘾现状的同时,探讨大学生成人依恋、人际疏离感和手机成瘾之间的关系,及人际疏离感在成人依恋与手机成瘾间的中介效应,旨在从成人依恋的视角出发,探讨大学生手机成瘾的形成过程,为进一步的干预研究提供建议和指导。

一、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选取某省三所高校大一到大五的大学生进行调查,采用方便抽样的方法,以班级为单位,发放问卷600份,收回问卷586份,应答率为97.6%,其中有效问卷536份,有效率为91.4%。其中男生216人,女生320人;独生子女192人,非独生子女344人;城镇184人,农村352人;大一71人,大二89人,大三101人,大四212人,大五63人。

(二)工具

采用李菲茗等人修订的成人依恋量表。[6]分为两个维度,包括依恋回避(12个题目)和依恋焦虑(6个题目),采用5点计分法,1~5分别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其中1、5、6、12、14题反向计分。本研究中,总量表和焦虑回避、焦虑依恋的Cronbach ɑ系数分别为0.812、0.705、0.799。

选取杨东、黄希庭等人编制的《青少年疏离感问卷》[7]中的人际疏离感维度进行调查。人际疏离感共15题,1代表完全不符合,7代表完全符合,得分越高,说明人际疏离感程度越高。[8]本研究中人际疏离感的Cronbach ɑ 系数为0.776。

采用梁永炽编制的手机成瘾指数量表(MPAI).该量表采用5点评分,1代表“几乎没有”,5代表“总是”,共17共题。当有8个及以上条目选项得分≥4时,认为其具有手机成瘾倾向,本研究中,总量表Cronbach ɑ系数分别为0.852。

(三)统计方法

运用SPSS 22.0软件对调查结果进行相关分析,采用t检验、方差分析比较各量表在大学生人口学变量上的差异,采用Pearson 相关分析成人依恋、人际疏离感和手机成瘾的关系,通过回归分析探讨成人依恋和人际疏离感对手机成瘾的预测作用;利用非参数百分位Bootsrap方法进行中介效应显著性检验。

二、调查结果

根据手机成瘾筛选标准,手机成瘾筛选比例为36.75%。对手机成瘾组和非手机成瘾组的成人依恋及其维度和人际疏离感得分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调查结果见表1。

表1 手机成瘾组和非手机成瘾组的成人依恋及人际疏离感得分比较(x±s)

注:***P<0.001(双侧检验)

结果表明,手机成瘾组的成人依恋得分、依恋焦虑得分均显著高于非手机成瘾组。

对手机成瘾与成人依恋、人际疏离感关系展开相关分析,具体结果见表2。

表2 成人依恋、人际疏离感和手机成瘾相关性分析(r)

注:**为p<0.01

结果显示,大学生依恋焦虑得分与依恋焦虑、人际疏离感、手机成瘾得分呈正相关(P<0.01),依恋回避得分与人际疏离感、手机成瘾得分呈正相关,人际疏离感得分与手机成瘾得分呈正相关(P<0.01)。

采用温忠麟等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控制人口学变量(对变量进行虚拟化)的影响,分别以依恋焦虑和依恋回避作为自变量,手机成瘾作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具体结果见表3。

表3 人际疏离感的中介效应检验(n=536)

注:***P<0.001,**P<0.01((双侧检验)

结果显示,依恋回避对人际疏离感和手机成瘾均有正向预测作用,人际疏离感对手机成瘾具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模型1中b和c’均显著,因此人际疏离感在依恋回避和手机成瘾间起部分中介作用。模型2中b不显著,通过偏差校正的非参数百分位Bootstrap法检验人际疏离感在依恋焦虑和手机成瘾间的中介作用,通过重复抽样5000次,计算95%的可信区间,结果发现,模型1间接效应为-0.0682,95%CI为(-0.1301—-0.0104),不包括0,说明人际疏离感在依恋回避和手机成瘾之间的中介效应具有统计学意义,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27.1%。模型2间接效应95%CI为(-0.0521,0.0212),包括0,因此该间接效应不具有统计学意义。具体模型路径见表4。

表4 模型路径表

注:**为p<0.01

三、讨论

本研究结果发现,在调查的对象中,手机成瘾检出率为36.75%,高于以往的研究结果。[9]调查结果显示,不同依恋类型的个体在人际交往中表现不同,尤其高回避、高焦虑依恋个体更容易出现人际交往适应问题,而手机虚拟网络世界的精彩纷呈,则为他们提供了虚拟社交、游戏、娱乐等,成为他们摆脱社交焦虑的主要工具。

调查结果显示,手机成瘾组和非手机成瘾组的大学生在成人依恋和依恋焦虑上存在显著差异。手机成瘾组的成人依恋得分高于低手机成瘾组,原因可能在于手机成瘾组的大学生群体长时间处于虚拟网络编织的世界里,这虽然暂时性满足了他们的依恋归属感与安全感需要,但使其更容易对现实社交产生较高的回避和焦虑。[10]

通过回归分析发现,依恋回避和人际疏离感显著负向预测手机成瘾,即依恋回避和人际疏离感是影响大学生手机成瘾的重要因素。高质量的依恋关系有利于个体发展积极乐观等性格特征,促使积极行为方式的发生[8],不良依恋模式则不利于人际交往的开展,使其更容易通过手机等网络媒介弥补社交的缺失。人际疏离感显著正向预测手机成瘾,高疏离感的个体容易因与周围环境群体的隔离而表现出较为强烈的孤独感,而手机的基本通信功能和网络社交、娱乐等丰富功能,又恰恰成为高疏离感个体寻求缓解孤独感的重要工具,因此使其更容易产生手机成瘾行为。

中介效应分析发现,人际疏离感在依恋回避对手机成瘾的影响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安全的依恋类型能使个体通过人际间的信任、沟通获得良好的人际关系体验,并构建良好的同伴关系,能有效降低手机成瘾的可能性。而高依恋回避类型的个体基于对情感线索的警觉或对于亲密关系的退缩,容易对亲密关系产生过度追求或陷入孤独、抑郁等不良情绪之中[11]。一旦其对知觉到的人际疏离感缺乏有效调控时,其最易于通过功能繁多的手机获得慰藉,以摆脱因人际缺乏而带来的焦虑感和孤独感,并在快乐原则的强化下,通过习惯族系的建立,形成手机成瘾。因此,可以通过干预大学生的人际疏离感,促使大学生建立积极和谐的人际关系,以预防大学生手机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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