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特种兵神犬哈利（连载）

●隋金钊

第六章致命突击演习（上）

让一群菜鸟迅速成长为老手是相当辛苦的工作。

——比克空军基地某教官

博文中士制造的困难是科尔未曾料到的。随着训练强度逐渐增大，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这天清晨，他、凯瑟琳和卢卡肩并肩地坐在犬舍前，默默地看着在身边嬉闹的战犬和刚刚跃出地平线的红日。

“不知你们怎么想，”凯瑟琳把手伸向猛舔她下巴讨食物吃的“侧卫”，让它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手上，“虽然中士声称要打造史上最强的军队，但在我看来，K9部队比正规军差远了。”

“为什么这么说？”卢卡搂住肚皮朝天的“死侍”，用刚结痂的手掌轻揉它的肚皮，伴随着“死侍”发出的快乐呼噜声，他补充道，“我们不是正穿着帅气的制服吗？”

“想想看吧，我们铲狗屎的时间比摸枪的时间还要多。”

“你提醒我了，我们确实是名副其实的‘铲屎官’。”

“‘铲屎官’有什么不好？我不信任的人还没有这个资格呢。”“侧卫”含住凯瑟琳的手指，用尖尖的犬齿轻轻啃咬她的手指肚。

“你忘了中士的话吗？”科尔把哈利的耳朵压低，然后松手，看着那只耳朵“噗”地立起来，接着说，“战犬不完成基本科目的训练，就会成为医学试验品。”

“让它们尽快完成训练吗？那我恐怕要等到战争结束了，‘侧卫’实在太笨，我至少要把新口令重复几十遍，它才能听得懂。”

“嘿，铲屎的，虽然我的脸皮比较厚，但也受不了你这么直白的批评啊！”“侧卫”用前爪将凯瑟琳的手拨到自己眼皮上，做出一副羞于见人的姿态。

“至少它最终执行了你的口令，‘死侍’简直让我无语，即使它知道如何执行指令，在行动前还需要我多次示范才行。”卢卡看着在自己腿上乱扭一气的“死侍”，无奈地叹息着，“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

“拜托，与其问我是怎么想的，还不如纠正一下你的发音。”“死侍”白了卢卡一眼，“我耳朵再灵敏也无法分清你说的是‘卧’还是‘坐’呀。”

“咦，你们看到了吗？这家伙刚才是不是白了我一眼？”卢卡吃惊地指着“死侍”。

精力旺盛的战犬对主人的惊叹和抱怨失去了兴趣，它们一阵风似的蹿到半米外的空地上。

“瞧，我说过他们都是喜欢挑毛病的生物。”“侧卫”气哼哼地舔着黑鼻头儿。

“科尔好像从来没责备过哈利。”“死侍”嗅了嗅哈利的屁股。

“还记得上周的野外集训吗？我把湖面上的浮萍当成草地坐了上去，科尔的脸色可不那么好看。”哈利用尾巴狠狠抽了“死侍”一下。

“哈，那确实令我大开眼界。”“侧卫”惬意地吐着舌头。

“那片浮萍太像草地了，如果不仔细观察，连我也差点儿认错，”“死侍”慵懒地舔了舔前爪，然后抖了抖身上的长毛，“我说各位，那些恼人的事儿还是让‘铲屎官’去思考吧。”

“对，现在是和好朋友在一起打闹的时间。”“侧卫”把哈利扑倒，然后起来，逃到“死侍”身后。

“站住，别跑！”哈利挣扎着站起来，朝“侧卫”所在的方向高高地跃起。

三条战犬像快乐的旋风般互相扑闹，把彼此压在身下乱顶乱咬，玩得不亦乐乎。看着哈利跳过“侧卫”，刻意冲撞“死侍”的肩膀，科尔突然问道：“你们听说了吧，昨天有一条神经兮兮的战犬被带走了。”

“是的，它当时在犬舍里蜷缩成一团毛球，似乎忘记了还有一种叫‘人类’的动物。”

“听说就连‘狂怒’都没办法让它安静下来。”

“看来‘狂怒’也有控制不住局面的时候哇。”

“它会被送进医学院做药物实验吗？”

“那是‘咆哮先生’在骗人呢，我听说被淘汰下来的狗都会回到原主人身边。”

“中士为什么要骗人？我记得他当时连一丝笑容都没露出来。”

“他相信战犬蕴含的力量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希望利用训练释放它们的本能。”

“真看不出来他对战犬这么有信心。”

“那是因为‘狂怒’曾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而他也救了‘狂怒’的命。”

“哦？话说‘狂怒’可从来都不与我们亲近，就像中士一样不近人情。”

说到这儿时，科尔突然闭上嘴，他发现中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正满脸通红地将“死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前爪推开。

“集合！所有人领着战犬到训练场集合。”中士下令后不到半分钟，新兵们和精神抖擞的战犬们就悉数跑进了训练场。

中士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挥舞着手中的纸片说道：“你们这群笨蛋的机会来了。鉴于战事紧迫，司令部要求你们提前进入实弹训练环节。现在全员都有，扛起你们的战犬，给我往山上的射击营区跑。”

“终于可以摸枪了！”科尔对喜出望外的凯瑟琳做了个鬼脸，弯腰让哈利跳到肩膀上。然后像扛麻袋一般，一手抓住哈利的两条后腿，一手搂住两条前腿，跟着队伍跑上通往山顶的狭窄山路。“虽然我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铲屎的你跑慢点儿。”哈利朝射击营区所在的方向不停抽动着鼻子，那隐约的枪声和越来越浓的火药味让它心里没有底。

此刻聚集在射击营区里的并不都是K9部队的新兵，那些空军飞行员和比K9部队晚进基地的空降师新兵早就在这里练习枪法了。当科尔他们扛着战犬到达时，至少有1000人正排着队举枪瞄向纸靶。

“这里有太多新面孔了。”战犬蹲坐在新兵身边，慢条斯理地摇着尾巴，不再像几天前刚见到新兵时那么兴奋。

等了不到五分钟，K9部队的新兵们就从完成训练的空降兵手里接过步枪，又在板着脸的宪兵那儿各领了200发子弹，开始了期盼已久的实弹射击。得益于中士突袭式的开枪训练，战犬没有被此起彼伏的枪声吓得夹紧尾巴落荒而逃，也没有用力扯拽拴在脖子上的牵引绳，但让它们老老实实地趴在射手身边观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哈利一开始还能规规矩矩地伏在科尔身边，每开一枪之后它就会凑到枪口前闻一下枪管，半眯着眼睛陶醉着。但它的注意力并没有被炙热的火药气息吸引太久，科尔还没射完三分之一的子弹，它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噢，铲屎的，我需要更多的游戏。”趁凝神射击的科尔无暇关注自己，哈利忽而跳起来咬自己的尾巴，忽而扑到其他战犬身上打闹。科尔不得不使劲拉扯牵引绳，并喂它吃了三次N级狗粮，哈利这才勉强打起精神坐在他的身边，老老实实地观摩着枯燥的射击“表演”。

（精彩故事，下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