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提亚哥·胡杨
2019-11-14岳黛娜
岳黛娜
淄博第一中学高三29班 山东淄博 255000
有这样一个灵魂,他被时光忽略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却依然倔强地挣扎在天地之间。
有这样一个精灵,他徘徊在生死的绝境之中,却仍旧不失生命的硬度。
他就是桑提亚哥,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一个敢于向死神宣战的英雄,一个屹立在天地之间的大写的人。
读罢《老人与海》,忽然一个成语跃入我的脑海:“曲径通幽”。的确如此,人生之路上的“曲”太多了,但我们仍需看到,在“曲径”的尽头,是我们向往已久的“幽”,不要因为路边芳馨的花草和荆棘的阻碍而迷失方向,失去动力,何不做这深海之上的桑提亚哥呢?一次又一次在凝重的深蓝中跌倒,又一次一次顽强地站起,与自然不屈地抗争。
《老人与海》,它不只是一曲英雄主义的赞歌,主人公桑提亚哥不像《太阳照常升起》中的杰克·巴恩斯,也不像《永别了·武器》中的弗雷得里克,他们在命运面前至多表现得“勇敢而有风度地忍受”,但老人尽管开始就处于不利的地位,却时刻保持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毕竟,生活中顺境少之又少,痛苦的昨天我们不能完全忘记,但仍要展望明天,展望未来。
当死神露出他的尖牙对我狞笑时,我能做的就是报以一笑。或许可以这么说,“精神的胜利远大于物质的获得”,桑提亚哥便是如此,尽管马林鱼被鲨鱼所咬,但他却能够说:“人并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你可以消灭他,可就是不能打败他!”何其伟大!何其崇高!也只有他才有权力在日薄西山之时说一句“我年轻的时候,是个好水手!”
这铁骨铮铮的硬汉,孤独而又坚定地屹立在天地之间,多像大漠中的一棵胡杨树。胡杨树在我心目中是一种神奇的树,它高尚,纯朴,耐旱,经得起风沙,抗得住委屈,同时,又是一种无比绮丽的树,深深扎根于荒漠,姿态万千。
面对坚忍的胡杨,我为什么不能勇敢地流泪?一种孤独烫得像火,一种孤独冷得像冰国。单薄的梦幻,一直迷失着远方的苍茫,唯有胡杨,唯有这风雕雪刻的头颅,向苍穹,争一席擎天傲世之志在生命的神圣和庄严里,站成一个“人”的姿势,旗帜般地在大漠的尽头飘扬。
封冻心中的苦海,化作永远射不透的冰层,嘲笑命运之神的嘴唇,将无边苦难关紧。
每逢这时,我便不得不想起你,我的朋友,为何病魔要侵袭你如花般的年华,可更让我怜惜的是,你为何如此坚强!我曾经和你说过,“沙漠里有一种树,它的名字叫胡杨,它既然活着,就一千年不死,即使死了,也一千年不倒,即使倒了,也一千年不朽,真想做那不死、不倒、不朽的胡杨树啊!”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即使朽了,也要精魂不散。”我当时被这话感动地真想哭。如今,你却不在了,你说你要去远方的大漠种下一棵不死、不倒、不朽、不散的胡杨,我想,那棵凝结着咱俩心血培育的胡杨还在吗?这个问题,也许只有我们俩才能回答!但是,我要说的是,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扪心自问,我的心里,那棵胡杨还在,就在水流凝滞的荒原,就在大漠无人的深处,就在只有飓风和群狼驰骋的原野,你以永久的悲壮殓葬了奴性的屈从,殓葬了蛇形的跪拜。一副铁骨守望着一个迎风独立的高傲灵魂。它和我一起存在,既然当年种下了它,育活了它,就应该和我一起存在,即使我不在了,它还会和我的灵魂同在,即使灵魂被化解了,它也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我知道,你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了,那么剩下的我,即使孤独,即使寂寞,还是会去守候的,一直到未知的永远。我也相信,所有有精神的人,都会和我一起去关心、去呵护它的。
胡杨,大漠深处的胡杨,为什么有许多辛酸你没有唱过,为什么有许多无奈你从未吐露,穿越烈火重生的过程,让我知道:活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腐,腐了,千年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