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巴小说的人物称呼与性格特征

道吉才让.西北民族大学

引言

藏族文坛与小说界大有名气的扎巴来说，三十三年来对小说的那份执着和爱从未断过，到现在写过的六十多篇小说来说，在体裁和文笔，尤其是理论方面有着扎实的基础和非同一般的能力，渐渐的有着自己的写作风格及特点。

一人物称呼的特点

人物对小说而言，就像回忆故事情节的窗口，如：“人物各有称呼，称呼各有含义”所言，小说中作者塑造的人物形象不仅要贯穿于整个故事情节而且要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并根据人物的任何特征能够梳理小说的轮廓。一般情况下我们阅读任何一个小说，小说中激烈的矛盾或让人惊悚的故事结局，或者故事中的某种人物已成为回忆这部小说的重要途径。小说的内容向来离不开人物，依靠人物回忆整个小说概况已成为一种惯性。归根结底，人物也是要依靠故事中人物的称呼来认识。例如作者才让当智的小说《热洛》作为广大读者受青睐的一部小说，读者是通过“热洛”这个称呼来回忆这部小说，而不能依靠热洛的性格和人物形象来回忆。因此能否为小说中的人物起个典型的称呼与小说的成败有很大的关系。德本加与才让当智两位小说家对典型人物的起名很注重。德本加的大部分小说都有涉及“狗”，其中有忠于主人的藏獒，有阿谀奉承的狗；还有讨人喜爱的哈巴狗等，作者是通过借住狗的本性揭露真实的人性。因此有读者所言作为人的德本加实则狗性德本加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狗已成为德本加著作小说的落脚处和一种重要标志。笔者的研究对象扎巴的小说中有三个典型的人物。比如：小说中的卓玛和才让，活佛咖当三人是扎巴所有小说中出现率最高，最典型的这是一位作者自己独有的创作风格与艺术特点的象征。另外对扎巴小说的人物性格方面来看，同样的人物在不同的作品中有着不同的性格与艺术角色。

典型的女性人物卓玛来说，在他的系列微型小说集《二十一个卓玛》来说，《夙愿》中的已糊里糊涂的奶奶卓玛，《夕阳西下》里的情人即将要远走的卓玛，《心底隐隐作痛》里丈夫的暴打中度过的妻子卓玛等用不同的二十一个卓玛的故事诉说藏族女性的命运。这是1990年至1998之间八年中作者观察藏族社会，尤其是关照藏族女性生活的每个角落，走进她们的生活和心理，写出了很多关于那个时代藏族女性的命运。他的28篇短篇小说中卓玛这个名字出现了275次，还有小说人物中跟宗教典型人物咖当活佛有关的有21篇小说，咖当活佛的名字总共出现了66次，小说中出现的男性人物几乎都叫才让，出现在19篇小说中，并提起29次。别林斯基曾说过“什么样的才能成为作品的典型人物？典型人物既是个人也是共体，一个人物又是大多数人物，具体的说描写一个人物不仅仅是他自己而且还代表了在他范围之内的所有人类”。1而扎巴小说中的女性典型人物卓玛的现状和意识，命运代表了所有藏族女性的命运及全部。

二 人物性格特征

犹如莱辛所说：“作者可以无视与人物性格无关的东西，实质来说性格乃是最神圣的，为表现出明显的性格，作者应露出尽有的写作才能。”2塑造什么样的人物性格及怎样描写性格是作者的头等大事儿，它关系到整片小说的质量，像扎巴所言，性格不会是一成不变，千遍一律的，而是每个人物心中长期淀积而成的特点。作为一个作者不能光靠稳固的理论基础和好的阅读习惯，要有洞察各色人物的意识，行为和特点的细节，这样的小说才会有前所未有的魅力。

人的性格有自然性格与社会性格之分。扎巴小说中的人物塑造需从不同的角度和深度两方面观察，一方面按照平常的方式注重描写人物的社会生活性格，一方面注重写人固有的自然性格，比如扎巴小说《那一夜》中“你不要钻进我的怀里来，别人看见了多丢人啊！走开呀！你不愿走是吧？”3她自言自语，自娱自乐地玩着与男人嬉戏调情的游戏。小伙子们都明白卓玛的用意，她的每句话语，每一声放荡的笑声中，都隐藏着她对爱欲的呼唤。但是，人民想起她阿妈曾经患过的传染病，谁都不敢接近卓玛，这样过了几年，与卓玛同龄的年轻女子都先后出嫁当了母亲，卓玛却仍然单身。由于寂寞难耐，每当午夜时分，她就悄悄钻进人家的帐篷里，不顾一切地往同龄人的怀里钻。吓的小伙们只能躲避。该作品露出人本有的性欲是无法控制的，新旧社会两个阶段来说，一个藏族女人不会有晚上出去找男人的习俗，或者不会跟除丈夫以外的异性一起睡，更不会去强奸一个男的，那是一个多么让人无法理解的事，而且这跟藏族人的美感是完全相反的。跟扎巴自己的其他作品中的人物性格来说，他巨大地挑战了一次藏族小说的人性和藏族习俗的观点。

古人曰人性本善，但也有恶和欲望的组成，藏族小说发展中具体人物性格描写时不片面的写成扁形，而是夹杂着人物性格多方面因素的圆形是有利于探讨人性和具有深入研究的意义。扎巴小说的人物描写中对于八十年代的人物描写方式，即无视人物的性格和心理活动到九十年代的注重人物性格，从而深入地探索心理世界的深奥，从中可以看出一些变化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