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煤炉到天然气灶的变迁
2019-11-12尹少鹏
□ 尹少鹏
炉火,带着时代的烙印悄悄地在千家万户发生着变化,中间不知演绎着多少故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还是胸前系着红领巾的少年儿童,我们周围的大部分人家靠一个煤火眼做饭,是那个时代小城人家生活的一个缩影。那时我家住在一个居民区的旧楼房里,与别人家一样,散煤堆在屋角。当时的煤是按人口凭煤本供应。家里一个煤火眼,供全家五口人做饭。每天清晨不到五点,祖母就开始用炉钎捅火。因晚上是用湿煤封火,留下一个火眼,到早晨火眼周围都是硬硬的。祖母捅不动,就用锤子从炉钎的顶端往下敲,她怕声音大吵醒了我们,就在炉钎的顶端垫一团布。清晨听到沉闷的嗵嗵声,我便知是祖母捅火做饭了。
这种煤火极易发生煤气中毒。那时我正上小学,与祖母睡在一屋,一天夜间觉得头痛似裂,口苦难忍,便挣扎着下地找水喝,另一间屋挨着厨房,是父母亲的住室。我恍惚看见他们屋桌上有个碗,端起就往嘴里送,随后怎么摔倒昏迷就全然不知,醒来时全家已乱作一团。原来母亲见我摔倒下地拉我时也倒下了,虽然后来我们全都转危为安,但这一场惊吓使全家对这种煤火总是心有余悸。后来由散煤改为蜂窝煤方便了许多,但仍要往楼上吃力地搬煤饼,为了省钱,我们也学着别人家自己打煤饼。一次在外面空地上好不容易打好了煤饼待晾干,突然一场雨袭来把煤饼浇得一塌糊涂,让人哭笑不得。
九十年代的光景一年好似一年,液化气炉代替了蜂窝煤炉,做饭快当,其干净是煤火所无法比的,只要开关“吧哒”一声响,火焰可大可小,任意选择,但换煤气瓶还是感觉麻烦了些。“别不知足了,跟过去比好到天上了!”母亲总是说我们。原本以为“好到天上了”,谁知还没几年工夫,进入二十一世纪,我们溧阳首家燃气公司诞生了。此时的我也已经成家立业,就在我们住的楼房刚接上天然气之时,妻子就催我赶紧去办天然气接通手续。这下可太方便了,高效优质的绿色能源天然气又以新的姿态走进了我的家门,不但方便烧水做饭,热水器随时提供热水……
时间是一条无形流动的长河,往事悠悠,历历在目。现代化的飞速发展,使电磁炉、微波炉又应时而生。现在的年轻人也许不以为然,可经历过沧桑的老人们还总是对我们念叨着:过去的皇帝也没有享受到这样的日子,你们真是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