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乡村（组诗）

杜立明

赶 集

人的吆喝、拖拉机的轰鸣

从不同的喉咙

定义：蔬菜、水果、家禽的分量

讨价还价声，被不同的嘴

重复

露水打湿的眼睛

被若干个篮子率领、引导、固定

一杆秤在不同的价格边

巡逻

表情冷静、从容

一个平淡的日子在路牙上

坐着，等候热情

和聊天者，一句老旧的修辞

从不同的方向

拥抱我，我记得的亲人

突然出现在

细碎中

田埂边

土腥味的词语

围住田埂

他们在议论、观察、分析

稻子的长相，一年的辛苦与干枯的比例

高音的部分

沾着几句脏话

他们用认真的手

碾碎已经过去的一个夏天

放进嘴里，这谷穗里的淀粉、呓语

一生向善

天呐！他们中有人大叫一声

咽喉凸立

像被顶上木楔子

乡间的路

这是傍晚，乡间的路走到偏僻处

用肩膀上的芦苇

抵制：蹒跚的楼群

承接，路灯的阴郁

无法重新归类城市、乡村

只有路窄的地方，农民的大嗓门

还堆在一起

稀疏的庄稼说着话

声音低微，那些被强调的种子

被内心滋养着，存于意义

身材，越来越茁壮

老去的锄头在其中，一点点阐明

2018年7月4日，巴彦淖尔市副市长郭占江率领各旗县基层农业干部和共产党员100多人前来考察。大佘太镇党委书记曹东及村委领导等都对配肥站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希望在全村及周边范围内大力推广。

记忆的样子

一条小路告诉我农田的去处，以及

乡村的脸色和神态

路过村口

从梧桐树上走下来的风

在一把扇子上坐下，对于夏日

老人喜欢用故事、传说、口水

避暑

他们弓着腰，向往事深处走

身后的大树、篱笆墙

锁住某个黄昏

庄稼熟悉的汗味、老年斑

在争辩、走动

并用散落的阴影

喂养日子，把回忆插进大树的内脏

等待，历史向外流

去年的鸟，带着儿女回家

修改，屋檐下的地址

一群稻草人身体灰暗

很难遇见旧情人

稻草人

没有喉咙，与鸟的争吵

在收获之前妥协

把身体掏空，用于存储，吸纳

用于把庄稼装进去

用于阐述高度，爱情，观点

对于鸟，稻草人

始终有好嗓音

更多的时候，它与人保持

互动，坚守另一种冲动

从山的脚底板上

提炼幽默，用一个符号的营养

滋补镜头

稻草人把沉默

披上彩色的外衣，并从怀中

掏出蛋白质

大风车

表达：水的灵动、活力

并代替水走路

它的关节中，支持鱼的部分

得到了加固

像老唱片，把荷塘的歌声

竖起来

若干个音符装在里面

五线谱无法抽身

芦苇、花朵、影子和民宿

突出激情、舞姿

还原：乡村的活泼与内在

老山，搂住它的腰

大风车，把美学和风的证据

见人就派发

一小片庄稼

它们是城市吐出来的

一点点的绿，不会行走

也不会痛哭

它们从生长到枯萎

带有原罪

它们像村口晒太阳的老人

等着搭讪，它们抱住最后的泥土

紧缩牙缝

有人把村庄的全部重量

压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