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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盘山怀旧

2019-11-08廖卓庭

生物进化 2019年3期
关键词:盘山水泥厂龙潭

廖卓庭

周三(6 月5 日)中午遇到沈树忠,他告诉我,他们刚从美国瓜德鲁普山(Guadalupe Mountains)采集近千公斤标本,发现金玉玕首次发表的牙形化石南京金氏舟形刺(Jinogondolellananjingensis),以往与美国的对比可能存在较大问题,邀我带路去龙潭正盘山,看看当年采化石的露头点。尽管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去龙潭,也不知当年的那个冲沟如今是怎样面貌?加之头昏、肠胃不适,人也乏力,但我还是欣然同意了。这是因为我这人特喜欢出野外,龙潭距离又近,山不高,有越野车代步,肯定不会太累;另外,我想通过旧地重游,看看变化,再吸点旷野的新鲜空气,改变一下常态,也许身体会好点哩!

第二天早上8 点多,我们从所里出发,出太平门,经玄武大道,过岔路口,上312 国道。杨坊山、象山、栖霞山、牛山头(老江南水泥厂采石场),这些我熟悉的地标,很快甩到身后,已见右前方远处的宝华山了,可是从哪里下312 高速,再前往龙潭呢?

凭着依稀记起"东阳港分路"[1]的老印象,穿过'沪宁高铁',费点周折,顺利进入宝华镇[2]。沿着镇中比北京东路更好走的'宝龙大道'前行几百米,居然已经接上又窄又脏的老公路,前面就是老龙潭的"新街口"了:居然一切还是"老样子",两边依旧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只是原来露天的菜场,如今加了顶棚,名曰"农贸市场"。至此,"宝华兴,龙潭衰",好象已经端倪尽显。

从水泥厂西门向北,路左侧一闪而过的矮丘,若不是我有心关注,真想不到它曾经是水泥厂的主采场-高逾百米的西黄龙山;同样,灰不溜湫,很是冷清的龙潭火车站,也是风光不再。可是30 多年前,它却是南京-镇江间,经停多趟快车的第一大站[3]啊!

唯一不变的也有:路南的擂鼓台,山形依旧,满山墨绿色的松杉林,比以前更浓密了,"石英砂岩"露头几乎看不到,它得益于几十年的封山绿化,未遭破坏。

我们从北厂门进入,映入眼帘的是开阔的、花园式的绿地和平坦的厂区道路。记忆中的厂区办公楼等一应设施,早已消失殆尽,巨大的生产转炉和那冒了几十年烟尘的大烟囱等,更是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封闭式的生产设施,和不多的几幢配套建筑,我们转了一圈,怎么也没找到原来可通观山、正盘山的道路。

看到厂区如此变化,不禁让我想起,1980 年盛(金章)老师带我们(P/T 界线工作组)访问水泥厂厂长(?)陈邃衡的往事:那时,"科学春天"刚来不久,盛、陈这样的党外高级知识分子,顺理成章当上了南京市的政协委员、常委。趁到厂区后山测剖面机会,盛老师率我们先访问他的老朋友,地点是厂办公楼的会议室,文革刚过,谈话战战兢兢,还是天气哈哈为主。至今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离开前,我问:中国水泥厂的产量有没有长兴煤山水泥厂多?陈给我的回答是,还达不到。

中国水泥厂是我国较早兴建的水泥厂(1921 年),是中国水泥行业的龙头,北方最著名的天津(唐山)水泥厂据说在它之后。但是,前面的半个多世纪,包括龙潭水泥厂在内的全国水泥行业整体落后,1974 年新建的长兴煤山水泥厂,年产水泥120 万吨,是文革中、后期周总理力主从日本引进的全国13 套设备之一……。然而,30 年后的今天:中国水泥厂早已被"海螺"吞并,中国也已经是世界最大的水泥生产国,年产60 万吨的小水泥厂,如今已属于淘汰之列。有趣的是,2008 年我们在埃及碰巧见到原籍天津的工人正在开罗近郊的尼罗河边,帮助建造年产60 万吨的水泥厂,所有设备就是天津(唐山)淘汰下来的!

盛金章

盛老师后来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陈邃衡也高升至南京市的副市长,还得过"马路市长"的美称。

我们在厂区能清楚看到正盘山,但想横向抄近路前往,显然不可能。于是经由巨大的青龙山主采场(过去黄龙灰岩是烧制水泥的最好原料,现今却是青龙组,工艺改变,标号更高),出南厂门,重新上312 国道东行,很快进入"三鑫"建筑公司的采石场:这是一个有十多台采掘机械(掘土机、重型运输车、和钻孔放炮履带车等)正在作业的大采场。窄窄的通道上,大型渣土车来来往往,机器轰鸣,尘土飞扬,好一番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正盘山西麓已被深深剖切开,因此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垂直岩层走向,长约百多米、高数十米的连续剖面--我为之一惊,情不自禁变得无比激动。

太好了!太好了!车未停妥,我已为这条意想不到的"大剖面"叫好:这个大采场的北部,位于观山东南的断层破碎带,那是几十年前'农民采场'的陈迹,中央大坑有些积水,还长了些芦苇;由此自北向南,采场通道恰好切穿正盘山。尽管采场内栖霞组的'栖霞本部段'及其以下地层凌乱不堪,但'上硅质层'和之上的孤峰组、龙潭组、大隆组和殷坑组,却已被清楚地揭露出来。这段从下二叠统至下三叠统的"软地层",如此完整、清晰、新鲜、连续地暴露出来,可以说它将让以往见到的任何一处自然露头剖面黯然逊色!

正盘山近照,因山体滑坡,路也被完全堵塞了。

饭后,沈树忠和他的俩个学生,立即开始忙碌地丈量剖面、采集标本,我照了一些照片,采获了少量菊石化石后,因为体力不支,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对周边进行追索或采集,然而脑子里却一刻难停,完全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观山、正盘山剖面是宁镇山脉最著名的地层剖面之一,百年来,几代地质工作者在此做过地质填图、剖面丈量、采集研究、教学实习以及外事接待等工作。今天我刻意带着的《宁镇山脉地质图》(1935,朱森、李捷和李锍尧著),尽管图面看去略显粗糙,图纸也已发黄,但它反映的构造、地层、火山岩等基本地质格局是正确的,是高质量的,它见证了中国地质地层研究历史,从摇篮襁褓到如今与国际并驾齐驱的飞跃发展。

从这份地质图,让我首先想起:1980 年前后,在王钰老师办公室,他特意给我看过的两张照片:一张是许德佑先生单独站在观山上,另一张是许先生手持地质锤,正与几个同事站在青龙山讲着什么,斜侧方背景就是茅草丛生的正盘山。王钰老师告诉我:照片大概是1936 年前拍摄的,许先生当时调查宁镇山脉三叠系,并从龙潭等地采获了许多三叠纪化石,发表过多篇论文,不幸的是,1944 年4 月24 日,这位中国三叠系研究奠基者,与陈康、马以思二位先生,却在贵州普安县罐子窑做地质调查时,遭土匪杀害殉难。王老师与许先生关系很好,许先生的全部野外记录本和其它资料也一直存放在王老师办公室,王老师后来编撰发表了许先生年谱和著作目录。

王钰

王老师外表严肃有余,初时我有点怕他,其实他对后学者,历来是很关心的。我所成立T/P界线研究小组,我参加该项研究工作,王老师一直支持,对课题的进展和取得的成果总是热忱鼓励,经常会给我一些指点。1980 年古生物学会腕足动物学科组在杭州成立,会后他不顾健康状况很差,非要让我带他到长兴煤山,实地考察T/P 界线剖面。我们实在说服不了他,只好捏着把汗,"架着"他脚踩T/P 界线(葆青的Z 剖面),他兴奋极了,当晚在长兴县招待所晚餐时,竟感慨地说:他实现了从贵州到浙江的" 夙愿"[4]!这次考察,也成了这位前辈一生奉献地质事业的野外绝唱[5]!

我是1962 年进所的。当时古生物界正有一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潘江改正我所斯行健所长(鉴定)的植物为胴甲类鱼化石。此事与观山剖面紧密相关,因为潘江的标本就采自观山。潘江是个能说会道、也挺"前位"的人,50 多年前,他就使用上现今很平常的手法:用一瓶酒、一包烟,鼓励或换取采石场工人的好标本;然后连篇累牍发表内容类同的文章,并通过到处游说扩大影响。这事引起我所盛"老夫子"等人的极度反感,并以此为例,告戒教育年轻人:别得理不饶人,写文章别用"吊起来打"的办法。

然而,斯所长本人对此却是极度的平静,颇为有趣的是,他当时还接到过一位同行朋友的来信,内容是:"……你以前批评我将某种植物错定为另类植物,说明我知识贫乏!可如今,阁下你,竟然将动物界的鱼类鉴定成了植物!我的错误,至少还没有跨出植物界的大门,而你,"走"得更远,你的知识不是比我更欠缺了么?!"。据说,对于这样一封颇具奚落意思的来信,斯所长看了,首先是开怀哈哈大笑,随后,他竟然将这封来信转交大家传阅,当时还是学生头衔的姚兆奇同志(他从焦作矿院来所进修,后来才录取为我所研究生),也看到过此信,对此他颇受感动,终生难忘。斯所长为人大度,做学问诚恳、坦荡的本色,是令后学者交口称赞的。其实,那个年代,尽管政治空气紧张,但学术讨论、学术批评,甚至门派论战的气氛,还是很盛行、很活跃,很得人心的。例如:盛莘夫等与我所卢、穆、张等老师,关于寒武、奥陶系划分的分歧和论争;侯鸿飞等与王、俞先生等,关于泥盆系研究的比拼与挑战;地质构造学界,多门派围攻陈国达先生" 地台活化说",又横炮不断类似"春秋战国"……等等,都是非常的有趣、非常的激烈、非常的吸引眼球,学术界因此出现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影响深远。令人记忆犹新的是,当时的学术刊物界站得高、看得远,在文责自负的前题下,开宗明义地鼓励大家,亮明观点,各持己见,大胆求证。结果是,当时的地层古生物学界,部门与部门、个人与个人之间不但没有积怨,年轻人还因此受到启发鼓励,积极进取,跃跃争先……。遗憾的是,如今却有些反常:尽管今天的政治空气较前大大宽松,但学术界,学术论文抄袭造假,重数量、轻评审、基础概念错误屡见;更有甚者:置前人的成果和事实不顾,标新立异、夜郎自大,形式主义现象盛行;一些刊物的个别主编为此推波助澜,不光论文质量粗拙,还打着维护团结的牌子,违背原则,开一眼,闭一眼,假借"维护团结"之名,压制学术讨论稿件,实在令人可叹、可悲!

正盘山全景,从左到右地层依次变新,滑坡处为相对软的孤峰组

孤峰组含有丰富的化石

我进所后第一次察看观山、正盘山剖面,好象是和四室等的一大帮同志(包括当时在所进修人员)一同前往的。那时,观山北侧进口处还有志留纪高家边组的露头,五通组的位置是个大采石场,上覆的金陵灰岩可采到假乌拉珊瑚、擂鼓台始分喙石燕[6],和州组的大长身贝等。因为断层,地表看不到黄龙组露头,船山组和栖霞组出露也不好;然后,剖面移到断层西侧的青龙山南坡,看龙潭组煤系地层和下三叠统(露头都很不好);最后,翻过正盘山与青龙山之间的隘口,下到山南的一处冲沟。能不顾劳累,抵达此处的同志,马上就十分开心啦:因为,敞露于沟坡上的孤峰组硅泥岩,风化面上全是拊拾即是的各类海相化石,只要细心寻觅,个个都会有所发现、有所收获。

再后来(上世纪70、80 年代),因为做T/P界线工作,我到这条剖面的次数就比较多了:那时候,观山与青龙山之间的山坳,是劳改农场的场员分场(轻犯或刑满释放人员),这附近是他们的管辖范围,我们花400 元,请他们帮忙挖了一条"通天"探槽,揭露T/P 界线及殷坑组,目的是自己先做采集研究,再用来接待日本同行[7]。探槽挖成后,王义刚、陈楚震和我都采获了许多本门类的化石,亲临现场的组长盛老师和芮(琳)胖子,却因为没有 类化石,在探槽边有点无所事事,想不到王义刚心血来潮",突然冒出一句:"该搬只沙发请你们坐坐"。此话一出,惹得盛'老夫子'半天不再说话!芮琳对我做个"鬼脸",我装作没有看到,因为我们都知道:"沙发古生物学家"的话题,盛老师是很敏感,十分忌讳的。

这条探槽我的收获不小,T/P 界线层最常见的腕足类Paracrurithyris 标本量最多,保存也好,所以后来卡特(J.L.Carter)新编Treatise,全选用了此处的标本图影。

金玉玕

金玉玕发表的中国第一篇牙形类化石研究的图版

扯得太远了,还是回到正题,说说师兄金玉玕院士正盘山"发迹史"吧:首先,一个大学生的他,在一次野外实习时,用放大镜[8],居然发现了孤峰组的牙形化石,并敏锐抓住它的重大研究价值。引证了好学生的"机遇总青睐有准备的头脑";继之,他锲而不舍,抓紧课余时间,潜心研究化石标本,在参阅大量文献资料后,于大学毕业之前完成论文初稿,这更是"因循坐误"的多数在校学生,想也不想努力作为的;第三,他1959 年分配进所工作,第二年《古生物学报》刊出"南京龙潭孤峰组牙形类化石",当时条件下如此高速亮相,出人意料。在正盘山,金兄过人的细心、恒心、和精心的学术研究,扎实成才显然不凡!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在人们逐渐忘却的记忆中,我们回头评说中国第一篇(描记)牙形类化石论文的问世,不能不佩服一世刻苦拼搏的金兄:青年时代,就是才华出众、鹤立鸡群的帅才!

看看今天的古生物学界,再看看中国和全世界牙形化石研究者们的繁忙景象,另类的我,不得不有感而发:当今声名显赫的牙形化石,无愧是古生物中的佼佼者、"领头羊"和"众矢之的"。然而,人们趋之若骛、"折腾"至今,却搞不清楚它的母体到底是何类动物?!而与之相关的生物地层学,如今离开牙形化石好象难以生存似的,这难道让人不有点"形单影只",惶惶失措的感觉么?!更何况,如今已脱不开"界线学"、"钉子学"的生物地层学,它的实际应用价值到底是什么?像现在这样,又如何实用于构造地层复杂地区的地层研究,难道就该维持现状,钻在死胡同里吗?!……我真想听听睿智过人,看事物总在我辈三步、四步之外,如今安卧极乐西天的金兄,有何感想,作何评价?!……

正盘山是值得常去看看走走的地方!

注:

(1)过去前往龙潭,经由岔路口、尧化门、甘家巷、栖霞山、梅墓、东阳港。这是南京火车站到龙潭的公交线路。东阳(港)村以前处在十字路口,向南可至麒麟门,东去宝华寺,往东北的"大公路"即至龙潭。

清楚记得东阳港的第二个原因是,上世纪70 年代以前,宁镇山脉龙潭煤系之上,三叠系青龙灰岩之下的一段"硅质泥岩段",被称作"东阳港系",后来安徽区调队填1/20 万南京幅地质图,引用"大隆组"代替,并将上部含三叠纪化石的层位称"殷坑组"。

(2)宝华山以前就很有名,因为山顶的宝华寺是仅次于栖霞寺的名刹,而这次看到的宝华镇,完全是因为近年交通环境改变后,出现的新兴城镇,它由原东阳港及其附近村庄"合成"。如今沪宁动车和高铁的线路,已经远离原龙潭镇,而从宝华旁边经过,高高矗立的动车"宝华站"站台,从312 国道上眺望,甚是醒目!

(3)几十年前的京沪铁路,从南京到镇江,要经过新卫村、岔路口、尧化门、甘家巷、栖霞山、龙潭、下蜀、桥头、高资、六摆渡等十个站点。龙潭站因为中国水泥厂职工过万,物资装卸繁忙,是该区间的第一大站。

(4)王钰老师是一位专业技能和研究领域十分宽广的地质学家,地层古生物学家。他早期做过川黔铁路的勘测,写过有关工程地质和地下水研究报告,发表过下古生界和三叶虫研究论文。30 年代末获公费去美国留学,师从美国地调局腕足类研究权威G.Cooper,圆满完成Iowa 志留纪腕足类研究论文;解放后,他带队调查辽宁太子河流域地层,改变了日本人的原有划分系统,获得国家科学三等奖(地学方面当年仅有两项获奖,另一项是刘鸿允先生主编的中国各地质时代古地理图);他最早研究和发表广西六景泥盆系剖面和郁江组腕足类,该剖面从此成为中国泥盆系研究的经典。他是中国腕足学科研究的奠基者、带头人,"文革"前长期负责主编《古生物学报》,是众口称颂的好主编。

为筹备第一届全国地层会议(1959 年)黔西南地层现场会议,王老师带领陈楚震、陆麟黄等,完成了黔西南三叠系大剖面的测制,从黔北到黔西南,他开创性地做了大半个贵州的三叠系工作,实地察看苏、浙、皖的T/P 界线地层,无疑是了却从西南到东南的专业兴趣!

(5)1984 年4 月,中国古生物学会在绍兴开会,会后我等前往冷坞察看二叠系剖面,在野外,突然接获王钰老师中风病逝噩耗,甚是震惊,匆匆赶回。追忆与他相处的20 多年:……做毕业论文(1961)第一次到他办公室求教;进所(1962 年10 月)第一天,他考我西藏侏罗纪腕足类属种鉴定;1964 年他考我野外工作能力,如愿采获黔北72 拐Dalmanitina 层腕足类;1965 年我社教回所后,在分院礼堂大会上的一句表态"要让腕足类说话",颇受他称颂;1967 年初造反派当权,我成了他的"领导",他居然鼓励有加,而且身体力行与我们一道上街游行;1968 年"清理阶级队伍",他承受不了冲击,我登楼爬窗进入他卧房,救起服药昏迷在地的他;1970 年受工宣队指派,夜班看守我等被关押的"516 反革命",常用眼神和手势对我表无奈和同情;1975 年我破门而入,解救被他小儿子(两个儿子都有神经疾患)逼困在房的老俩口子;。。。。。,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件件都是故事!

(6)Chor-与Choris 拉丁文释义:前者为"有音乐伴唱起舞"意思;后者为"分开"的意思,因为字典上两字紧挨,一时失误,王老师错将腕足类Choristites(分喙石燕)中文属名翻译为"唱贝",遭到北大乐森璕前辈先生在学生课堂上的取笑,王老师不以为意;1979年,耄耋的乐先生在苏州大会上作"拖鞋(珊瑚)"报告,听者云里雾里"不明就里",最后被学生"架离"讲台,一时传为笑谈!人生一世,难免马失前蹄,谁都可能给后辈留下值得"纪念"的笑料!

(7)日本T/P 界线小组成员是中泽(京都大学,双壳)、石井(神户大学,蜓),坂东(四国大学,菊石),中村耕二(北海道大学,腕足类)。与我们合作研究十多年,关系挺好。90 年代后,我方赵、盛、王、芮相继离去,目前就剩陈楚震和我健在:日方坂东早逝,如今在世的不知还有哪几位?

(8)时代不同,如今研究牙形化石已经完全"现代化"。野外采样是:一声号令,民工上阵,大锤一夯,劈啪完成;室内研究是:重液处理(省去挑样),标本逼真,镜下一过,图版清新,论文接踵,灰霾如今,耗资不计,钉子难寻,要讲应用,实难详明!相比金兄当年,天壤之别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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