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打响蓝天“保卫战”

章江

伦敦实施ULEZ政策（图/IC photo）

实施ULEZ政策

根据官方解释，ULEZ政策意在鼓励人们乘坐公共交通出行或购买电动汽车。通过“超低排放区” 的车辆，每天不仅需要缴纳交通拥堵费11.5英镑（大约合101元人民币），还将额外支付ULEZ费12.5英镑（大约合110元人民币），合计大约24英镑（大约合211元人民币）。为了提高监控水平，交通部门正在测试一种探测汽车尾气排放的新型监控摄像头，它可以在1秒钟内确认汽车尾气排放是否超标。

征收交通拥堵费是2003年时任伦敦市长肯·利文斯顿制定的重大政策，市中心凡是标有红色“C”字的道路为收费区。20世纪90年代，伦敦遭遇严重的交通拥堵，平均时速仅为9.5公里/小时，大大低于一个世纪前1903年伦敦地面交通工具马车19公里/小时的速度。为了大力整治伦敦拥堵问题，利文斯顿市长力排众议征收交通拥堵费。从当年2月开始，对工作日上午7时至下午6时进入收费区内的车辆征收交通拥堵费，目前已从最初每天5英镑（大约合44元人民币）上涨至11.5英镑。伦敦市区688个摄像头安装到位，监视着出入车辆。车辆在通过带有红色“C”标志的街道关卡时，牌照号被摄像头记录下来，传往中央计算机的数据库，进行读号和信息对比确认该车是否交费。如果车主不按时交费，就会收到罚单。

根据官方的解释，ULEZ政策意在鼓励人们乘坐公共交通出行或购买电动汽车。到2020年，伦敦预计将新增1500个住宅区电动汽车快速充电桩。此外，伦敦一些区域还设置了“停车熄火”指示牌，鼓励人们从细节上降低排放。运营伦敦空气质量监测网的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调查结果显示，在汽车司机被建议“停车熄火”的一些区域，检测到的排放量比停车挂空挡未熄火的区域要低20%—30%。

伦敦交通局发出公告表示，希望借ULEZ减少伦敦的违规排放车辆，90%的伦敦驾车人知道市政府即将征收ULEZ费，每日将有4万辆车受到影响。ULEZ政策硬性规定，不符合“欧6”标准的巴士、长途公共汽车和卡车每车每日需缴纳100英镑（大约合879元人民币）。大多数车龄超过14年的汽油车需要缴费。如果没有按时缴纳，车主将被罚160英镑（大约合1406元人民币），但初犯将仅收到警告。

伦敦的空气污染在欧洲发达城市中是比较严重的。伦敦大学国王学院发布一份研究报告说，每年伦敦有9500人因长期暴露于受污染的空气中而过早死亡，空气污染还会造成心脏病、肺病和哮喘等。伦敦市现有大约超过200万人生活在空气质量较差的区域，包括40万儿童。这份研究报告指出，每天4名伦敦人（其中有一名儿童）因空气污染导致的呼吸问题住院接受治疗。伦敦住院哮喘儿童的十分之一患病与空气污染直接相关。

扩大实施范围

伦敦市长萨迪克·汗自2016年5月上任后，一直积极推动伦敦空气质量的改善。2017年4月，伦敦市长办公室发布了执行ULEZ政策的时间表。2020年，所有重型汽车进入伦敦将需要缴费。到2021年，进入北部和南部环城线的汽车、货车和摩托车也必须缴费。伦敦交通局预测，2021年约有64%的路面能将排放量降至法律标准以下。

伦敦市政府预期，加收ULEZ费以后，将在2年内降低市内45%的汽车尾气排放量，有望2025年以前实现大部分地区空气质量达到欧盟标准，主要道路和希斯罗机场周边地区除外。伦敦现有451所学校周边空气质量不达标，到那时所有中小学校所处位置都将摆脱空气污染区域。

根据伦敦市政厅的预测，头两个月由于2.7万辆不符合排放标准的车辆被禁止上路，因此穿越市中心的车辆将减少11%。到第三个月，驶入ULEZ符合排放标准的车辆有望达到60%。“来吧！超低排放”（Go Ultra Low）组织长期倡导购买电动车，得到政府支持。“这是大众放弃汽油和柴油车，转而购买电动车的‘最好时机。”该组织负责人称，“ULEZ费和交通拥堵费的规定都没有涉及电动车，这意味着购买电动车不仅能省钱，还能改善本地空气质量”。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欢迎ULEZ政策。 英国公路运输协会认定，这一办法“太简单，对驾车人不友好”。一些货运司机可能因而放弃在首都驾驶车辆。另有车主称，此前政府推荐购买的柴油车，此次却被纳入需缴纳额外费用的范围。英国小企业联合会称，不少小企业担心，ULEZ政策会让企业经营成本上涨，造成经济负担。大多数持反对态度的伦敦市民表示，逐年收紧的排放收费制度大大增加了他们的生活成本。有研究机构担心，不符合排放标准的老旧车辆大多来自无力更换新车的低收入家庭，这些举措会让他们更加举步维艰。

推行T-Charge

在施行ULEZ政策之前，伦敦从2017年10月23日起开始执行向尾气排放不达标的老旧机动车的额外征税（T-Charge）。媒体将这种对不环保汽车征收排放附加费调侃为进入伦敦的“毒气税”（Toxin Taxes）。 根据规定，所有2006年以前不符合“欧4”标准的柴油车和汽油车，如果在工作日7时至下午6时进入伦敦市中心，除了要缴纳原有的每天11.5英镑交通拥堵费外，还需额外支付10英镑（大约合88元人民幣）尾气排放费，意味着有些车主开车进入伦敦市中心每天需缴21.5英镑（大约合189元人民币）的费用。

T-Charge是伦敦市长办公室为解决伦敦空气污染问题所投入8.75亿英镑（大约合76.9亿元人民币）努力的一个重要体现。萨迪克·汗在一份声明中称：“身为伦敦市长，我决心采取紧急行动，整顿伦敦致命的空气。空气污染每年导致数以千计的人过早死亡。今天开始征收的‘毒气费，是环境保护新征程开始的里程碑。”

伦敦所有居民生活地区的PM2.5浓度都超过世界卫生组织规定标准，每天都暴露在超标的大气细悬浮微粒当中，可能提高罹患心血管疾病及癌症的风险。伦敦市长萨迪克·汗还敦促政府帮助车主逐渐取代柴油车的使用，因为导致伦敦空气污染的罪魁祸首是柴油车排放的尾气，柴油车产生的大量细颗粒物令儿童以及体质敏感的成人患上呼吸系统疾病。伦敦的空气质量已经远远超出法律限定的安全水准，因此可能面临欧盟的巨额罚款。根据欧盟规定，空气监测路边站测出的空气中的二氧化氮浓度一年内最多只能18次超过每小时每立方米200微克的标准。

目前伦敦柴油和汽油的税率相同，但前者造成的污染更加严重。由于柴油车行驶同等里程消耗的燃油要少于汽油车，因此税率相同实际上促进了柴油的消费。由于税收政策以及油价低廉，英国的柴油车数量一直在稳步增加，新销售车辆中有一半是柴油车。外界预测伦敦的空气污染很难达到欧盟2010年的限定值，至少要推迟到2030年。“很长时间里，人们都被鼓励购买柴油汽车。这虽然对气候保护有一定好处，但却给当地空气质量带来了很大影响。”英国智库Policy Exchange（政策交流）高级研究员西蒙·摩尔表示：“征收‘毒气税应该帮助解决这一问题，同时发出明确信号，即驾车造成空气污染的人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T-Charge意味着高排量车辆进入伦敦市中心的成本将会更高，自这项政策执行以来，很多司机决定放弃老旧的柴油车，置换更环保汽车。但是这项政策并不为广大英国人所认可，有媒体认为征收“毒气费”是向低层居民、小企业主和微型企业主开刀，因为超标汽车多为旧款柴油车，车主无经济能力换更贵的环保车型。

编辑：夏春晖 38675320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