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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黑、黑黑的故事

2019-11-04彭懿

作文大王·中高年级 2019年10期
关键词:帘子黑猫荒野

从前,有一片黑黑、黑黑的荒野。荒野上,有一片黑黑、黑黑的树林。树林里,有一座黑黑、黑黑的房子。

房子的正面,有一扇黑黑、黑黑的门。门后面,有一个黑黑、黑黑的厅。厅里面,有一段黑黑、黑黑的楼梯。爬上楼梯,是一条黑黑、黑黑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张黑黑、黑黑的帘子。帘子后面,是一个黑黑、黑黑的房間。房间里,有一个黑黑、黑黑的橱。

橱里,有一个黑黑、黑黑的角落。角落里,有一个黑黑、黑黑的盒子。盒子里,有……一只老鼠!

胆小的孩子也许会被吓哭——这本书太恐怖了,与我们平日里看惯的那种甜美亮丽的图画书相差得实在是太远了:黑天黑地,一只眼露凶光的猫头鹰盘旋在天上,一群瑟瑟发抖的兔子,迷雾森林,空无一人的鬼屋似的老宅……画面看上去混浊,又黑又脏,分叉的油画笔掠过画布刷出来的那种干涩、狰狞而又类似刮痕的笔触,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有必要给孩子看这样一本阴森森、阴森森的图画书吗?

天天看,当然会吓坏孩子。但偶尔看上一本,应该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未来等待着他们的成人世界,将比这更严峻,也更加凶险。

这是一个悬念迭起的故事。孩子们喜欢究根问底,非要一口气把这个故事读到底不可。结尾太可笑了,相信一路上提心吊胆、神经绷得紧紧的孩子都会长长地舒上一口气,然后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空无一人的大房子的主人,居然是一只小老鼠!

这才是一种幽默,一种真正的黑色幽默。孩子们会笑,是因为一路“黑黑、黑黑”到最后居然是一只小老鼠。可为什么到最后,那只躺在床上的小老鼠会死死地攥住被子,一双惊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呢?对,是猫,那趴在盒子上看着它的视线,是猫的视线。

作者在故事里一个字也没有提到猫,但她在封面上,就画了一只猫。这是一只目光可怕的黑猫,它在一扇圆形的窗户后面直视着我们。它背后,是一轮惨白的月亮和一座浮在云雾中的城堡……最后一页,又是这张图,不过这时,黑猫已经把小老鼠吃到肚子里去了吧!一个定格,我们终于透过黑猫的眼睛,彻底地看清了谁是这个黑暗世界的主人。

节选自彭懿《图画书:阅读与经典》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2010年5月版

本刊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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