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信号员》典型环境描写的特色

摘  要：英国杰出现实主义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在其短篇小说《信号员》中通过对主人公所生存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描写，生动塑造了具有独特思想性格和艺术个性的信号员形象。本文从自然环境描写和社会环境描写两方面，分析阐述《信号员》的艺术特色与思想价值。

关键词：查尔斯·狄更斯  短篇小说  信号员  典型环境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9）09-0011-01

1   引言

“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是恩格斯提出的关于现实主义文学创作的著名原则，该论断指出，作家在文学创作中，应如何创造真实反映社会本质、体现时代精神的典型人物，成为世界各国作家在文学创作中普遍应用的重要原则。英国著名现实主义作家狄更斯19 世纪40 年代创作的短篇小说《信号员》，正是成功把握“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的经典之作。

2   以自然环境表现人物命运

所谓文学创作中的“典型环境”主要包括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两个方面，其中自然环境是指人物所生存的自然界的处境、景物，社会环境是指反映特定社会时代特征的场所以及民俗民风等。文学作品不仅要塑造典型性很高的人物形象，而且还要创造环绕这些典型人物的典型环境。如果没有典型环境，那么典型人物就无法存在与生活。由此可知，环境描写，即创造典型的环境，在文艺创作中是非常重要的，它是塑造典型人物的极为重要的因素。

在《信号员》中，狄更斯塑造的工作生活在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是一个普通到无名无姓、不为人知的列车信号员，这个人物正因为极其普通，所以更加具有典型意义。作家笔下的这个信号员长期受到“鬼影”的困扰，他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列车信号员本来就长期高度精神紧张，又因为“鬼影”而额外在精神上备加压抑饱受折磨，最后以身殉职，悲惨地倒在他每天工作生活的铁道上。在自然环境方面，作家为主人公信號员设定的生存区域，是远离城市正常社会环境的偏僻荒郊。小说中，作家对主人公所处的自然环境进行了多处描写，例如，在作为小说故事发展线索的“我”第一次来到主人公所在的值班房时，作家这样描写：“一条崎岖曲折的小径，沿着斜坡上凿出的梯级向下蜿蜒……这个路堑相当深，两旁又非常陡，它是从粘滑的山石中开辟而成的……”崎岖曲折的小径、狭长的天空、阴暗的红灯、更加阴暗的隧道口……小说中的“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环境，就马上断定这里是“我所见过的最荒凉阴沉的地方，”并且把这里比喻为“大土牢在弯弯曲曲、漫无尽头地向前延伸”。作家为什么要在作品开头为读者描绘出一幅这样的自然环境？这样的环境对主人公的工作生活、精神情绪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与主人公的命运走向会有什么样的因果联系？

读者通过作家对自然环境的描写，在阅读中能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主人公生存的自然环境与生存条件，会在有意无意间联想到主人公的命运发展，也就是说，文学作品中描写的自然环境实际上为主人公今后的人生命运埋下了伏笔。在《信号员》这部小说中，主人公作为一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渺小到连名字都不为人所知的铁路信号员，不得不长期生活在让人“仿佛已离开了人间世界”的自然环境中，而他对这样的环境已经无可奈何习惯适应，已经感觉不到这样恶劣的环境会对自己带来的精神压抑与伤害，甚至意识不到这样的环境会最终造成他的悲剧结局。因此，当读者在小说结尾发现信号员殉职时，并不会感到特别意外，反而能够理解这正是他所处的恶劣的自然环境给他带来的必然结果。

3   以工作环境映射社会环境

在《信号员》中，造成主人公悲剧命运的原因，当然不仅是他所处的恶劣的自然环境，同时还有与自然环境同样恶劣的工作环境，即他作为社会底层小人物所面对的社会环境。在《信号员》中，作家对主人公所生存的社会环境没有进行直接描写，而只是简洁勾勒出其长期坚守的工作环境，引领读者从中窥见其所生存的社会环境。作家通过对主人公长期工作的值班房的光线、湿度、气味的描述，使读者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主人公所处的工作环境是何等恶劣。在描写信号员的工作环境时，作家运用了“阴沉”、“难以忍受”、“寒冷”等词语，同时，作家还这样对主人公的工作环境进行了描写：“他带我走进他的值班房，那儿生着火，桌上有工作簿供记载一天的活动，还有一架电报机，包括指示板、机面和磁针，以及他刚才提到的小电铃……” “他站在门口。那儿的红灯亮着。可以望见阴森森的隧道口，可以望见铁路两旁高耸的潮湿石壁。星星在石壁上空闪烁……”可以想象，任何一名英国上流社会人士是绝不可能工作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的。因此，作家笔下描写的主人公如此恶劣的工作环境，显然已经含蓄地表明了他低下的社会地位，暗示了他的悲剧命运。这种艺术表现方式， 可以引发人们去观察社会， 研究人生， 并在更深的层次上达到对社会生活的本质认识和领悟。

4   结语

典型的自然环境与典型的社会环境，构成了《信号员》中主人公的生存环境背景，而这样特定的环境背景也直接导致了其命运的走向和最终的结局。在这部小说中，作家狄更斯以娴熟独到的笔法，为读者勾勒描绘出了小说的典型环境，塑造了铁路信号员这一个性十足、令人难忘的典型人物。既为读者生动呈现出资本主义社会底层小人物的生活状态和命运结局，又由此使广大读者了解到19世纪英国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矛盾与社会百态。

参考文献：

[1] 恩格斯.致玛·哈克奈斯[M].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教学参考书（修订本），周忠厚编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

[2] 许来渠.略论小说创作中的环境描写[J].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2（4）：150-156.

[3] 查尔斯·狄更斯.狄更斯文集 中短篇小说选[Z]，项星耀，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

[4] 高其蕾.重读经典短篇也精彩—浅析狄更斯的短篇小说《信号员》的叙事艺术[J].学理论，2010（34）：189-190.

作者简介：温骏，硕士，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语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