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让每个孩子享有高质量的义务教育

张志勇

党的十九大提出，建设教育强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义务教育在国家教育事业中具有重中之重的地位。近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全面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围绕新时代我国教育改革发展的三大任务——推进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立足让每个孩子享有高质量的义务教育这一战略主题，就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作出了一系列战略部署。

一、立德树人：办好义务教育的根本任务

《意见》把“坚持立德树人，着力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作为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根本目标。可以说，立德树人既是办好义务教育的根本任务，也是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根本标准。《意见》为我们全面认识、深刻把握义务教育的质量内涵提供了四个重要视角：

一是从国民教育体系中的地位看义务教育的质量。《意见》开宗明义，强调“义务教育质量事关亿万少年儿童健康成长，事关国家发展，事关民族未来”。《意见》要求“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把“凝聚人心、完善人格、开发人力、培育人才、造福人民”作为工作目标，大大拓宽了提高义务教育质量承担的国家使命，要让义务教育成为凝聚人心、造福人民的伟大事业，担负起完善少年儿童人格的神圣使命，为国家开发人力、培育人才奠定坚实的基础。

二是从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看义务教育的质量。习近平总书记—直强调：培养什么人，是教育的首要问题。当今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世界大变局中，我国教育始终面临着培养什么人、为谁培养人的重大挑战。我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这就决定了我们的教育培养的是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而不是社会主义的旁观者和反对派，更不是社会主义的破坏者和掘墓人。《意见》全面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关于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的重要讲话精神，明确要求义务教育要“着力在坚定理想信念、厚植爱国主义情怀、加强品德修养、增长知识见识、培养奋斗精神、增强综合素质上下功夫”。显然，这“六个下功夫”更多强调的是坚持教育的社会主义性质，这就确立了义务教育质量的政治属性。

三是从全面发展素质教育的要求看義务教育的质量。改革开放以来，实施素质教育始终是党和国家教育发展的重要指导思想。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素质教育是教育的核心。党的十九大提出了“发展素质教育”的战略要求。《意见》要求“发展素质教育，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发展素质教育既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必由之路，也是确保立德树人育人质量的根本规律。教育的根本价值在于培养人，在于提高人的素质，而不是一味服务于考试和升学。在发展素质教育中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提高义务教育的质量，这就确立了义务教育质量正确的价值属性。

四是从树立正确的教育质量观看义务教育的质量。《意见》出台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为了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意见》要求“树立科学的教育质量观，深化改革，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健全立德树人落实机制”。《意见》明确提出了高质量义务教育的四个标准：一是坚持德育为先，教育引导学生爱党爱国爱人民爱社会主义;二是坚持全面发展，为学生终身发展奠基;三是坚持面向全体，办好每所学校、教好每名学生;四是坚持知行合一，让学生成为生活和学习的主人。

二、五育并举：办好义务教育的根本要求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努力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形成更高水平的人才培养体系。《意见》高举“五育”并举的旗帜，就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作出了具体部署。

一是突出德育实效。《意见》要求完善德育工作体系，认真制定德育工作实施方案，深化课程育人、文化育人、活动育人、实践育人、管理育人、协同育人。其中，特别强调“引导少年儿童听党话、跟党走”“强化学生良好行为习惯和法治意识养成”“提供寓教于乐的优秀儿童文化精品”“创造绿色健康网上空间”等，既体现了德育工作的政治方向，又体现了德育工作的与时俱进。

二是提升智育水平。《意见》强调“着力培养认知能力，促进思维发展，激发创新意识”“严格按照国家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实施教学，确保学生达到国家规定学业质量标准”“各地要加强监测和督导，坚决防止学生学业负担过重”。《意见》既要求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又要求减轻学生过重的课业负担。更重要的是，《意见》要求义务教育要着重培育未来公民所应具备的核心素养。

三是强化体育锻炼。《意见》把体育作为“固本行动”，要求“坚持健康第一，实施学校体育固本行动”，充分体现了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对青少年身心健康的极端重视，充分体现了学校体育在学校教育工作中的极端重要性，充分体现了学校体育在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中的极端重要性。为此，《意见》要求“严格执行学生体质健康合格标准，健全国家监测制度。除体育免修学生外，未达体质健康合格标准的，不得发放毕业证书”，提出了“开齐开足体育课，将体育科目纳入高中阶段学校考试招生录取计分科目”“精准实施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健全学生视力健康综合干预体系，保障学生充足睡眠时间”等加强学校体育的新举措。

四是增强美育熏陶。《意见》要求“实施学校美育提升行动，严格落实音乐、美术、书法等课程，结合地方文化设立艺术特色课程”，强调“帮助每位学生学会1至2项艺术技能”，提出了教学生“会唱主旋律歌曲”的具体目标。

五是加强劳动教育。《意见》提出：充分发挥劳动综合育人功能，制定劳动教育指导纲要，加强学生生活实践、劳动技术和职业体验教育。要求“优化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结构，确保劳动教育课时不少于一半”，明确了学生的四种劳动形式，这就是家务劳动、校园劳动、校外劳动实践和社区志愿服务。在这里，发挥劳动综合育人功能的提法，是对新时代劳动教育价值的新认识和新定位。

义务教育坚持“五育并举”，必须正确处理以下三个关系：一是“五育”整体育人与“各育”整体育人的关系。“五育”构成了义务教育立德树人的完整教育体系，通过健全的教育体系保障立德树人落到实处;同时，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劳育又以各自独立的教育体系，在立德树人中发挥着独特的育人功能。二是书本育人与实践育人的关系。要把学生从单调乏味的知识训练中解放出来，培育学生的核心素养，必须加强实践性学习。三是学校育人与校外育人的关系。必须强化学校、家庭、社会的协同育人。

三、深化改革：办好义务教育的根本动力

深化改革是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关键一招，赋予义务教育生机和活力的关键一招。《意见》围绕办好义务教育、提高义务教育质量，推出了以下五个方面的重要改革举措：

一是学生学习方式变革。《意见》要求“坚持教学相长，注重启发式、互动式、探究式教学”，提出了以下三个方面的针对性措施：（1）探索基于学科的课程综合化教学，开展研究型、项目化、合作式学习。（2）促进学生完成好基础性作业，强化实践性作业，探索弹性作业和跨学科作业，不断提高作业设计质量。（3）稳步推进初中学业水平考试省级统一命题，坚持以课程标准为命题依据，不得制定考试大纲，不断提高命题水平。这三条举措，都要求义务教育必须把学生从死记硬背的学习方式中解放出来。

二是互联网教学变革。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正在深刻改变着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意见》要求促进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融合应用。一方面要推进“教育+互联网”发展，按照服务教师教学、服务学生学习、服务学校管理的要求，建立覆盖义务教育各年级各学科的数字教育资源体系;另一方面要加快数字校园建设，积极探索基于互联网的教学。推进基于互联网的义务教育“教、学、评、管”的全面变革，促进义务教育学校形态和教育教学方式的深刻转型，已成为义务教育改革的重大任务。

三是教学研究制度变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必须尊重规律、依靠科学，必须建立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长效机制。《意见》提出要“发挥教研支撑作用”，为加强教学研究、强化教研员队伍建设、促进教师专业发展指明了方向。

四是现代学校制度变革。《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吹响了新时代中国教育现代化的號角。学校是教育的细胞，教育现代化在某种意义上就是要激活、解放学校这个教育细胞。《意见》提出“激发学校生机活力”，要求“推进现代学校制度建设，落实学校办学自主权，保障学校自主设立内设机构，依法依规实施教育教学活动、聘用教师及其他工作人员、管理使用学校经费等”。

五是教育质量评价制度变革。《意见》要求“建立以发展素质教育为导向的科学评价体系”“坚持和完善国家义务教育质量监测制度，强化过程性和发展性评价，建立监测平台，定期发布监测报告”，并要求国家制定“县域义务教育质量、学校办学质量和学生发展质量”三个评价标准。这三个教育质量评价制度的建立，将成为引领义务教育健康发展的重要指挥棒。

四、底线管理：办好义务教育的战略举措

掌握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体现。“要提高战略思维、历史思维、辩证思维、创新思维、法治思维、底线思维能力，不断增强工作的科学性、预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意见》通篇贯穿了底线思维，为强化义务教育治理、规范办学行为、建设良好的义务教育生态，提供了完善的顶层制度。

一是加强教育政绩观管理。有什么样的教育政绩观，就有什么样的教育质量观。《意见》要求“党政有关负责人要牢固树立科学教育观、正确政绩观，严禁下达升学指标或片面以升学率评价学校和教师”。只有从片面的“官本位”的教育政绩观中解放出来，才能真正确立以人民为中心的教育发展理念，才能办好每所学校，教好每位学生，才能办好人民真正满意的教育。

二是加强考试招生管理。《意见》要求“推进义务教育学校免试就近入学全覆盖”，要求“严禁以各类考试、竞赛、培训成绩或证书证明等作为招生依据，不得以面试、评测等名义选拔学生。民办义务教育学校招生纳入审批地统一管理，与公办学校同步招生;对报名人数超过招生计划的，实行电脑随机录取……公办民办普通高中按审批机关统一批准的招生计划、范围、标准和方式同步招生”。上述规定，对于确保公民办学校平等的招生权、义务教育的公益属性、维护健康的教育生态等，具有重要意义。

三是全面加强课程管理。《意见》要求“严禁用地方课程、校本课程取代国家课程，严禁使用未经审定的教材。义务教育学校不得引进境外课程、使用境外教材”。要求“开齐开足开好国家规定课程，不得随意增减课时、改变难度、调整进度”“各地各校要切实加强课程实施日常监督，不得有提前结课备考、超标教学、违规统考、考试排名和不履行教学责任等行为”，等等。这些规定，确保了国家课程的权威性和义务教育的国家主权，保障了每个学生的全面发展和健康发展。

四是加强作业和考试管理。针对当前中小学出现的教师要求家长陪伴甚至代替学生作业、教师将批改作业的职责转嫁给家长的错误做法，《意见》要求“杜绝将学生作业变成家长作业或要求家长检查批改作业，不得布置惩罚性作业”;针对当前中小学考试过多、考试成绩排名导致学校、教师、学生、家长焦虑，危害学生身心健康发展的现状，《意见》要求“从严控制考试次数，考试内容要符合课程标准、联系学生生活实际，考试成绩实行等级评价，严禁以任何方式公布学生成绩和排名”。这些规范性要求，对于避免分分计较，保护孩子的人格尊严，减轻学生过重的课业负担，促进学生的健康发展，将发挥重要作用。

五是加强教育环境管理。当前，各种检查评估、创建活动以各种方式渗透到学校校园，严重干扰了学校正常的教育教学活动。《意见》要求“各地要完善统筹协调机制，严格控制面向义务教育学校的各类审批、检查验收、创建评比等活动，未经当地教育部门同意，任何单位不得到学校开展有关活动”。这有助于还教育一片净土，减少对学校教育教学活动的干扰。

五、教师队伍：办好义务教育的第一资源

教师承担着传播知识、传播思想、传播真理的历史使命，肩负着塑造灵魂、塑造生命、塑造人的时代重任，是教育发展的第一资源，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重要基石。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义务教育教师队伍建设，把加强教师队伍建设作为办好义务教育的根本举措。《意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做“四有好老师”的要求，针对建设高素质专业化义务教育教师队伍，提出了以下四个方面的新要求：

一是对教师的能力素养提出了新要求。《意见》要求广大教师立足于“新课程、新教材、新方法、新技术”，并突破过去以课堂教学能力为核心的窠臼，明确提出了义务教育教师必须具备的育德能力、作业设计与考试评价能力、实践教学能力和家庭教育指导能力。这对教师教育和教师专业发展提出了新挑战。

二是对教师资源的配置提出了新要求。《意见》明确要求“对符合条件的非在编教师要加快入编，不得产生新的代课教师”“制定符合教师职业特点的公开招聘办法，充分发挥教育部门和学校在教师招聘中的重要作用，严格教师资格准入制度”。这些新要求，对加强义务教育教师队伍建设具有很强的针对性。一方面，有助于坚决杜绝不合格教师进入教师队伍;另一方面，有助于把教师的招聘权、用人权还给教育部门和学校。

三是对依法保障教师权益和待遇提出了新要求。《意见》特别要求“制定教师优待办法，保障教师享有健康体检、旅游、住房、落户等优待政策”“完善义务教育绩效工资总量核定办法，建立联动增长机制，确保义务教育教师平均工资收入水平不低于当地公务员平均工资收入水平。完善绩效工资分配办法，绩效工资增量主要用于奖励性绩效工资分配;切实落实学校分配自主权，并向教学一线和教学实绩突出的教师倾斜”“制定实施细则，明确教师教育惩戒权”“依法依规妥善处理涉及学校和教师的矛盾纠纷，坚决维护教师合法权益”。这些新举措，对于维护教师的职业尊严、调动教师的积极性、维护教师的合法权益具有重要意义。

四是对提升校长实施素质教育能力提出了新要求。《意见》强调“校长是学校提高教育质量的第一责任人”，要求“尊重校长岗位特点，完善选任机制与管理办法，推行校长职级制，努力造就一支政治过硬、品德高尚、业务精湛、治校有方的高素质专业化校长队伍”。校长要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教育家，必须具有忠诚担当的政治品格、坚定正确的教育信仰、业务精湛的治校方略。

六、党的领导：办好义务教育的根本保障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加强党对教育工作的全面领导，是办好教育的根本保证。《意见》强调：各级党委和政府要把办好义务教育作为重中之重，全面加强党的领导，切实履行省级和市级政府统筹实施、县级政府为主管理责任。

一是加强党对完善教育工作方式的领导。《意见》对党如何领导教育工作提出了5条明确的要求，这就是：要树立科学的教育观和正确的政绩观;要选优配强教育部门领导干部，特别是县级教育局局长;要定期研究解决义务教育有关重大问题;要加强学校党的建设，充分发挥学校党组织领导作用;要将校园安全纳入社会治理，完善校园安全风险防控体系和依法处理机制，等等。

二是加强党对落实党政部门教育职责的领导。建立健全党委统一领导、党政齐抓共管、部门各负其责的教育领导体制，充分发挥党委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意见》围绕落实部门职责，明确了教育、组织、宣传、机构编制、发展改革、自然资源、住房城乡建设、财政、人力资源社会保障、民政、市场监管等党政部门的具体职责。可以说，这是一次最明确的党政部门教育职责分工方案，明确了过去许多教育部门管不了、管不好的相关工作的部门职责，比如《意见》要求“自然资源、住房城乡建设部门要配合做好学校布局规划，统筹做好土地供給和学校建设工作”“党委政法委要协调公安、司法行政等政法机关和有关部门，加强校园及周边综合治理，维护校园正常秩序和师生合法权益”“市场监督管理部门要做好校外培训机构登记、收费、广告、反垄断等监管工作”，等等。这对于明确党政部门的教育工作权力边界，提高教育行政效率，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意义重大。

三是加强党对教育社会协同的领导。《意见》特别就“重视家庭教育”和“营造良好生态”作出部署。在加强家庭教育方面，要求加快家庭教育立法，强化监护主体责任，为家长提供公益性家庭教育指导服务，帮助家长树立科学育儿观念，防止增加孩子过重课外负担，以及学校要发挥主导作用，密切家校联系，等等。在建设良好教育生态方面，特别要求新闻媒体坚持正确舆论导向，做好党的教育方针、科学的教育观念和教育教学改革典型经验宣传报道，等等。

四是加强党对教育考核评价的领导。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关键在各级干部是否依法履职，是否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是否全面贯彻党中央、国务院的教育决策部署。有权必履职，失职渎职必问责。《意见》建立了严厉的教育考核问责机制，作出了具体的制度安排，这是加强党对教育工作领导的最有力的抓手。

（作者系山东省教育厅一级巡视员）

责任编辑 刘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