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2019-10-21刘友晴
刘友晴
晨光中轻拾起一株彼岸花,猩红的花瓣相互缠绕,肆意婆娑生死隔绝的美。
忙里偷闲,伴着晨曦在河畔漫步。已是初春,河边细柳,依傍着春风,飘然乘风而起,好像少女轻盈的秀发。脚边的土地略显孤寂,初春的青草并没有全然长出,来点缀春日的温软。
不经意转头,瞥见河的彼岸,眼前一新,土坡上的榆钱树甚是葱郁,翻飞的树叶生机盎然。和风习习,隐约吹来几只白鹭,停息树上,像开了满树的花朵。山坡上的青草也已经初具雏形,碧绿一片,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绿色的颜料筒。绿色沿着河岸迅速蔓延,直到对面河的尽头。
我被对岸旖旎的景色吸引了,便嫌弃此岸的单调与枯萎。我不再停留,匆匆朝对岸走去。
惊讶,从我抵达对岸便不复存在了。哪里有什么翠绿的青草?也不过是裸露土地上,几株小草星星点点的遮蔽。土坡上的花草树木依然在沉睡中,难看极了。榆钱树上的“白鹭”也只不过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白布条,挂在树上任风逗乐。这或许就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误区吧。
再回首对岸,原来站过的地方是那么美丽,不尽的生机绿了半边天。纷扬的柳叶在阳光的照耀下向水边飞扬,仿佛一身金粉的蝴蝶,扑向远方的一朵朵阳光。
诗人泰戈尔在《错觉》中写道:
河的此岸暗自叹息——
“我相信,一切歡乐都在对岸。”
河的彼岸一声长叹:
“唉,也许,幸福尽在对岸。”
显然,它们说得都没有错,距离总会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美感,越靠近,就会越狼狈。我们总是觉得此岸如何地不堪,可真正抵达彼岸才发现也不过如此。难怪,美学大师朱光潜说,最美的风景在对岸。
这就好比梦想与现实。梦想的美感就在于现实无法跨越的距离,可一旦实现了梦想。梦想就不再绮丽多姿。要知道,梦想成为现实后,又会产生新的梦想,三个点,过去、现在与未来,中间的两段距离,便就是我们所期待的美。
手中的彼岸花,刺红了我的眸。不正是曼殊沙华,生与死的距离,才铸就彼岸花,这摄人心魄的美。
本文通过借物寓意的手法,通过彼岸花写出了“距离产生美”的哲思,体现了一定的思辨色彩。彼岸花描写唯美,并首尾呼应,结构圆润,有力地切合了本文主旨。小作者思维活跃,视野摇曳,语言形象,描写细腻。引用泰戈尔的小诗和朱光潜的话,使说理更有力。
指导老师:刘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