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汉韵厚重清越 景成山水舒扬雄秀——基于自然风物与地域文化特征的当代徐派园林

秦飞

风景园林作为一种有生命的、立体的艺术品，是时代、思想、情感、审美观念的结晶，是社会发展形象化的记录。当代徐派园林，得其独特的自然风物与地域文化的浸润，兼收中外古今园林艺术精华，孕育出“徐风汉韵为魂，厚重清越为根；景成山水为形，舒扬雄秀为表”的徐派园林风格特色。

1 徐州的自然与文化特征

丹纳《艺术哲学》写道：“作品的产生取决于时代精神和周围的风俗”，风格一半外化于其形态上，一半潜在于地域的气质里，是源于内而附于外的风貌。当代徐派园林风格同样源于徐州的自然风貌和文化性格。

1.1 自然风貌：山水相济，其气宽舒

徐州位于黄淮之间，黄淮冲积平原与鲁南低山丘陵—剥蚀残丘过渡带，由地垒式中等切割的丘陵和残丘，耸立于群丘之上的低山以及沿丘陵和残丘外侧广泛分布的微波起伏的岗地，或具有薄层堆积物覆盖的剥蚀平原，加之纵横交错的河流，星罗棋布的湖沼、水库，构成本地区的主要地貌景观，平原、山丘和湿地兼备，形态丰富，比山城多水，比水乡多山，且有山不险，有水不湍，《尔雅·注疏》李巡曰：“淮、海间其气宽舒。”《释名》曰：“徐，舒也，土气舒缓也。”

1.2 生物资源：南北兼生，四时有序

徐州处于南暖温带季风气候区，四季分明，光照充足，雨量适中，雨热同期，为众多植物的定居提供了有利条件，历史上曾为森林植被所覆盖。《尚书·夏书·禹贡》描写徐州植被曰：“草木渐包”，即反映了当时草木丛集的繁茂景象。进入封建社会以后，因农耕开发、战火频繁，加之黄河夺泗侵淮等重大自然灾害，自然植被早已不复存在。解放后大规模绿化取得成功，南北植物区系成分在此相互渗透和过渡的现象表现明显，占主体地位的植物季相变化十分鲜明[1]。动物区系同样南北类型混杂，留鸟和候鸟的种类与数量相差不大，但夏候鸟比例大于冬候鸟，鸟类区系组成具有古北界趋强的特点。

1.3 地域文化：发端于古徐，形成于汉楚，繁荣在当代

徐州的名字承袭古九州。史学研究证实，早在夏之时，在今苏北、皖北、鲁南、豫东地区已经存在一个古老方国——徐国。徐人“禀性安徐（《尔雅·注疏》）”的民风和“仁义文化”的建立，成为与“华夏族”并存的两大族团之一。至“禹分天下为九州”时，古徐州之地中，西部是彭祖受封建立的大彭氏国。到西周时东部又因吕人东迁产生了吕国，《路史·周世国名纪》载：吕国，“周置，旋亡，为宋邑”。战国时，徐地一部先属宋，后归楚。楚汉时，西楚霸王项羽建都彭城。可见，古徐州的地域文化是由当地“徐人”自我创造的徐文化和由彭祖、吕人、楚人带来的中原文化，以及和楚文化相互碰撞、融合而来。及至刘邦建立大汉王朝一统天下，政治上“汉承秦制”（秦为徐地走出，与徐同为嬴姓之国），文化上“使楚风风行于南北”“西汉的创立和强盛标志着（中华大地文化统一）这一进程的基本完成”。作为汉室故土，历两汉四百年的楚国，徐楚（或称汉楚）的文化形态基本成熟。

2 当代徐派园林的文化表达——徐风汉韵厚重清越

李可染先生有句座右铭“可贵者胆、所要者魂”，园林应以文化为魂。风景园林作为文化和历史的载体，也必然要反映出特定的文化。当代徐派园林积极运用地域社会文化积淀，充分发挥园林造景的特点，创造出徐风汉韵厚重清越而独具魅力的园林文化。

1. 楚园鸿门广场

2. 龟山楚王陵

2.1 古徐文化传递亘古仁情

在先秦，“仁”往往被理解为与爱相关的情感。徐州自古多仁情，《韩非子·五蠹》载：“徐偃王处汉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徐王“有道之君也，好行仁义”（《淮南子·人间训》）的仁政实践较孔子仁政理想早了五百年以上。南宋文天祥被俘北上，途经徐州凭吊燕子楼时曾写下“因何张家妾，名与山川存？自古皆有死，忠义常不没！”的著名诗句。现立于云龙公园的临水半岛——知春岛之上的燕子楼，千百年来曾引无数文人墨客万千感叹。同样位于云龙公园内的王陵母墓，是一座汉初古墓，昭示了一个母亲舍生取义的壮举。云龙山西坡新建的季子挂剑台，还原了一段春秋时代古人之间诚实守信的佳话。时代发展到今天，凡人好事虽不惊天动地，却有水滴石穿的巨大能量。“人皆可能成为善人、好人，善事做多了就成为善人，好事做久了就成为好人”，云龙湖畔珠山景区“好人园”，集中展示徐州人民重情重义、崇德向善的优良品格和风尚。

2.2 楚汉文化再现千古豪情

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定都彭城以后，徐州历13位楚王5个彭城王。汉墓、汉兵马俑、汉画像石并称为“汉代三绝”，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珍贵的历史价值与南京六朝石刻、苏州园林并称为“江苏三宝”。

戏马台公园原为项羽“笼山营台，以观将士戏马”之处。公园以亭（风云阁）、室（楚室生春、秋风戏马）、碑、石（人杰鬼雄石）等诸景点与雕塑、勒石等综合展示了项羽积极进取、敢于担当的壮丽一生。楚园则以一湖“虞渊”及周列鸿门等5个楚文化主题广场（图1），与沿园路布置的楚文化石雕、坐凳、兵器、“戈”形路灯等，呈现浓厚的西楚文化韵味。

龟山公园总体布局以第6代楚王刘注陵为主景，合理规划利用开山采石形成的众多宕口资源，南侧植物景观为主体的山体缺口绿化景观区等、东侧“铜熏台广场”和“龟山探梅”等特色植物景观区、西侧“点石园石刻艺术馆”、北部“珍珠潭”景区等，厚重的墓园区与幽雅秀丽的自然生态景区构成一曲雄浑柔美的楚风汉韵交响曲（图2）。

狮子山汉文化园发端于1984年发现的徐州彩绘兵马俑和1991年发现的第三代楚王刘戊陵。依托富于变化的自然群丘，以考古发现、历史文化遗存的分布为基础，将西部原砖瓦窑取土坑进行岸线整理形成滨湖（如意湖）景区，沿湖东岸布置连接水下兵马佣和汉文化艺术馆的汉画像石长廊，中部区域布置雕塑广场区和休闲健身区，全园呈现出一部立体的汉代史。

2.3 彭祖东坡见示爱民亲情

彭祖《庄子》成玄英疏：“尧封于彭城，其道可祖，故谓之彭祖。”带领民众筑城、掘井、治理洪水、发展生产，教导民众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同时创新烹调术，将人类饮食由熟食推向味食，完成了饮食文化的一次飞跃。孔子、庄子、荀子、吕不韦等先秦思想家都有关于彭祖的言论，道家更把彭祖奉为先驱和奠基人之一。“彭祖园”以祭拜广场为中心，周列福寿广场、寿山石碑坊、彭祖祠、大彭阁、彭祖像广场等，展示了彭祖的为民情怀（图3）。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总要求的五个方面是一个有机整体，内涵十分丰富。在这五个方面中，如何把握产业兴旺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的重要地位？如何理解乡村产业兴旺的基本特征？怎样实现乡村产业兴旺？本文就此谈谈粗浅认识，谨供各位读者参考。

3. 彭祖像

4. 黄楼景观

5. 兴化寺景观

6. 云龙公园

苏轼知徐州是其政治生涯的高峰期，即林语堂所提的“黄楼时期”。在位期间乐于与民交流，带领民众建“黄楼”、修“苏堤”（今苏堤路）、抗洪水；祈雨劝农，抗春旱；查石炭，利国铁；医病囚，治军政；兴旅游，弘文化，深得民心。故现在的黄河畔黄楼公园（图4）、百步洪广场，云龙山上放鹤亭、黄茅岗、杏花村等园林景观，都从不同侧面传颂了苏东坡勤政爱民的鱼水之情。

2.4 释道文化启示向善缘情

中国传统文化中，道家强调天人合一，释家强调因果、众生平等，倡导慈悲、人心和善，此二者构成了中国大众道德观上绵延不绝的潜意识流，成为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重要文化基因。

徐州为彭祖故国、天师故里，同时也是中国佛教传播最早的地方之一，寺观园林是徐派园林的重要组成部分，名刹名观，代有传承。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位比丘尼净检法师驻锡之寺竹林寺、被毛泽东主席称之为“国之瑰宝”的兴化寺（图5）、规模恢弘的宝莲寺等，山寺一体、气势雄伟、规模浩大、建制完善的殿宇在苍松翠柏的掩映下，曲径回廊，竹林花木，幽雅清静，犹入仙境。而云龙湖珠山道教文化景区以艺术的形式将“天人合一”的宗教思想和宗教精神物态化，生动再现了传统道德观、价值观和宇宙观，焕发出新的生命力，为徐派园林增添了独特色彩。

2.5 场址文化陈示本真乡情

园林景观作为城市自然环境的一部分，与特定的空间和场所密不可分，往往具有“场所”意义的特征。云龙公园（图6）、金龙湖宕口公园（图7）、潘安湖、九里湖、九龙湖、大黄山湿地公园、沛公园、桃花岛公园、燕子楼街头绿地等，在园林景观营建中，始终注意突出“遗址”二字，充分考虑各类场地的遗迹因素，让场址的历史文脉、绿地景观、人文气息巧妙拼贴达到和谐统一，并赋予新的生命力和象征韵味。这样既留住了历史的记忆，又筑就了公园的特色，延续了乡情文化，使当代徐派园林根植于本土，形成印记强烈的场地文化特色，让市民“记得住乡愁、留得住乡情”。

2.6 红色文化阐示为民浓情

列宁有句名言：“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对于真理的追求。”徐州是一个具有革命传统的老区，自1919年“五四”运动以来，无数先辈英烈为了人民的解放，用生命谱写了一幕幕气壮山河的英雄史诗。将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群众在革命战争时期形成的纪念地、纪念物、遗址等融入园林之中，如将淮海战役烈士纪念塔园、双拥碑公园、碾庄战斗纪念馆、李超时纪念馆、小萝卜头纪念馆等一批红色纪念园林，通过其所承载的革命历史、革命事迹、革命精神，有力传承了徐州这座英雄城市的风骨，阐释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立党为民情怀和党的最高价值取向。

3 当代徐派园林的表现形式——景成山水，舒扬雄秀

蔡仪《美学原理提纲》中讲道：“如果说意境是内容形式有机统一的艺术整体中偏重于内在意蕴的方面，那么风格则是其偏重于外在形态的方面。风格是什么？简单地说，就是艺术作品的因于内而符于外的风貌”[3]。当代徐派园林以自然山水园和老城区生态恢复、工矿废弃地生态修复的人工山水园为代表，受其自然风貌和文化性格的滋养，形成了景成山水、舒扬雄秀的风格特征。

3.1 相地布局，得山水之道，舒展和顺、恢宏大气

徐派园林得自然山水之侵淫，充分结合自然地形、地势、地貌，通过对自然山水要素的运用和塑造，体现乡土风貌和地表特征，切实做到顺应自然、就地取材、衔山吞水、聚珠汇萃、舒展和顺、恢宏大气，已成蔚然大观之景象。

云龙山北麓敞园改造工程中，为再现云龙山奇特的地理风貌，施工人员清除了山体上原有附着物，充分凸显山体的自然形态，漫山遍野的绵羊石在侧柏和湿地柏的掩映下或蹲或卧，惟妙惟肖，宁静的水面，虬劲的松柏，让人仿佛置身画卷，还原了千年前苏轼笔下“满岗乱石如群羊”的壮美景象。

彭祖园原址为两座东北—西南走向相连的山头，东西较窄，南北狭长，两端经缓坡过渡为平地，山体西北侧有雨水集洪沟。公园空间处理完全依托自然地形地貌，仅对西侧集洪沟进行疏浚扩展，并利用自然落差，构筑条带形水景区，形成湖在前山后，山水相依的格局，地形处理简单巧妙，成为“源于自然，高于自然”的经典（图8）。

云龙湖珠山景区依山而建、临水为景，墨绿莽苍的珠山与碧波粼粼的云龙湖相映成辉，形成壮观的山水格局，山景的磅礴大气和云龙湖的钟灵秀丽在此尽情挥洒。

狮子山汉文化园原址东部为狮子山，西部为砖窑取土形成的深坑，北部为骆驼山。公园布局依自然地貌和楚王陵及兵马俑坑遗址，在对各类占山建筑整体拆迁的基础上，充分运用丰富的自然地形和空间变化，实现各景点互相借用，最大限度扩展景区内部的空间渗透力，全园布局完全顺应自然、返璞归真、就地取材（图9）。

受到城市绿地系统布局均衡性等因素限制，园林场址选择比较“平庸”时，则通过地形的高低起伏、比例尺度的把控、水陆形态的调整等营造出近自然的地表特征。如徐州植物园红枫谷（图10）和东坡运动广场，前者在小面积缓坡地上，利用地势高差，筑出曲折小溪，形成假山跌水景观，景观平添了一份灵动的野趣；后者在小块平地上，筑出浅浅谷地，营造出一种幽深的氛围。

7. 金龙湖珠山宕口公园

8. 彭祖园

9. 狮子山汉文化园

10. 植物园红枫谷

11. 显红岛的置石

3.2 用石理水，取自然之华，厚重秀雅，宛自天开

明邹迪光《愚公谷乘》中说：“园林之胜，惟是山与水二物。”[4]当代徐派园林在凭依自然山水资源的同时，根据场地条件和造园立意，合理掇山置石、筑溪引河、设池开湖，增强了园林景观的艺术之美。

3.2.1 用石淳厚凝重

“人”在“山”中谓之“仙”。乐山好石不仅为古代士大夫所偏爱，也是当代徐州市民的普遍喜好。徐州及周边地区自然山石资源丰富，名石储存也较富庶，形神交融，用以掇山，或置石，或护坡，造就了众多佳作，从一个侧面也诠释了徐州“淳厚、凝重”的人文精神。

（1）块石成山。徐派园林掇山材料以矩形块石，风格以简约、粗犷、豪放为特征。如奎山公园，采取“池上理山”的手法，在池边用纹理呈横向变化的横长形块石，横纹直叠，简洁明快，避巧就拙，密疏得当，体现平、直、正、拙的特征，倒映水中，俯仰之间，壶中天地、万景天全。

（2）置石成景。置石是当代徐派园林中应用最为广泛的一种用石手法，或空旷之野，或嘉树之下，或湖岸水边，或屋角墙边，或路缘阶旁，或独置、对置、散置、群置一些大大小小的天然石块，看似无心，实则精心布局，“片山有致，寸石生情”，与相邻景物融为一体，使“软”景观中化入一份硬朗，“硬”线条中平添一份柔情。如显红岛公园大量采用散置黄石的造景手法，“寓浓于淡”，体现一种自然天成的野趣（图11）。迎宾园“柳枝揽月”在曲尺式台阶一隅，悬水叠石三块，石间置树穴，配植红枫等小灌木，在刚直中增添一丝柔情和野趣。

（3）筑坡驳岸。徐派园林地形起伏多变，砂性土壤多，水土流失较为突出。因此，挡土护坡成为造园的重要一环。恬静娴雅的湖溪岸边或花草如茵的坡底，一抹景石护坡，一动一静，一刚一柔，生动自然。云龙公园湖岸采用黄石自然堆砌，碧水黄石，花草间生。戏马台公园西部坡脚，曲线式布置景石护坡，灰黄的景石，卧于绿色草地之上，山石自然，高低凸凹变化，在人工中见自然之妙。迎宾园在上下台地过渡区，采取阶梯式堆砌法，大型块石上下错落布置，石间栽植穴种植小型灌木球或地被，坚硬的石头，衬托了生命的美丽（图12）。

3.2.2 理水壮阔秀丽

老子曰“上善若水”[5]。当代徐派园林理水师法自然河湖之形态，以开阔简洁的“湖”为基调，辅以“洪”的磅礴。

（1）“湖”的塑造精在体宜。利用场地自然或原有的水廓，因地制宜稍作修形，湖中筑岛、设堤、造桥，形成水面聚分、断续、曲折有致的节奏感，近自然的湖泊型水体，湖水多与区域性河流相通，水面壮阔，清风徐来，烟波浩渺，湖中小岛，犹如碧玉，在水天一色之中，平添几分袅袅娜娜的韵味。这类水景多存在于大型公园和风景名胜区，兼具标识功能，如云龙湖风景名胜区、金龙湖公园、九里湖公园、督公湖公园、南湖公园、潘安湖公园等。

（2）“洪”的塑造巧在地势。如金龙湖宕口公园（图13）、珠山天师岭的瀑布，彭祖园名人馆、楚园入口广场的叠水等。金龙湖宕口瀑布悬空直下的飞流，声如奔雷，澎湃咆哮，激揣翻腾，水气蒙蒙，气势雄浑而磅礴，豪迈而坦荡。珠山天师岭瀑布又是另一番景象，那顺坡而下，一路撞击石头溅起的水花，晶莹多芒，远远望去，如飞珠滚玉一般。

3.3 植物配置，集南北之长，季有景出，形意自然

传统园林的植物配置重在近玩细赏，所谓“姿态横生，偃仰得宜，映带得趣，顾盼生情”，追求“古、奇、雅”。当代徐派园林植物配置注重“生态功能”，突出整体与大体量的美，发挥地处南北气候过渡带、四季分明、植物种类南北兼备的优势，植物配置结合场地的自然风貌特征，以及因地制宜的微地形设计，常绿与落叶、乔灌木与花草、观赏特性和季相变化的搭配，构建科学合理的复层结构绿地，营造多树种、多色彩、多层次、富变化、主题突出的植物群落景观。

（1）对比与协调的统一。运用节奏与韵律，统一与微差，对比与协调等美学原则，采用有障有敞、有透有漏、有疏有密、有张有弛等手法造景，富有季相色彩，给人以美的享受。如云龙湖东岸和云龙山“杏花春雨”段，以侧柏山林为背景，构建由杏（桃）、玉兰、柳树和连翘（迎春）为骨干，相互交织的6条色带，游人无论身居道路，还是在湖中，都能观赏到丰富的美景。

（2）意与形的统一。强调情与景的交融，利用植物寓意联想来创造美的意境，寄托感情。如云龙湖荷风岛景区利用荷花表达高洁，淮塔公园苍劲的松柏象征坚韧不拔，迎宾广场青翠的竹丛象征虚心劲节，龟山公园傲霜梅花象征不怕困难、无所畏惧。同时利用丰富的色彩表达气氛，如白花象征宁静柔和，黄花朴素，红花欢快热烈等。另外利用植物的芳名如银山路桂花象征富贵、幸福，平山路合欢象征合家欢乐等。

12. 迎宾园景石护坡

13. 金龙湖宕口瀑布

14. 云龙公园燕子楼

15. 狮子山汉骑俑展馆

16. 楚湖公园的钢架亭

3.4 建筑景观，兼南秀北雄，承古开新，设用相宜

当代徐派园林建筑在继承中国传统建筑、古典复兴的同时，也积极吸收现代新材料和建筑成果，发展出一批新型园林建筑。其风格既有北方建筑的厚重朴实，又有南方建筑的精巧雅丽，还兼具现代建筑的简洁明朗，装点在青山碧水、绿树花草中，与周边的山水、植物协调搭配、巧妙融合。

（1）黄楼公园黄楼高18 m，是据明清年代仿宋式建筑重建，楼的平面正方形布局，底层前面有抱厦，结构暗层的腰檐四周设花棂窗。顶层设平座槛廊环周，屋面九脊整体歇山落翼十字脊形制，每层飞檐上六条戗脊上端安坐合角吻兽脊件，檐角起翘平缓，檐、脊平齐，沉稳庄重。整体宏伟壮观，稳重华贵。

（2）云龙公园燕子楼（图14）是按清初仿宋形制近年重建的双层单檐楼。面阔三间，底层前后门外靠墙建卷棚歇山顶半亭门檐，水面前建方柱、清石护栏平台，二层设木护栏围廊，前后抱厦与主楼都为卷棚歇山顶，抱厦与耳房使得楼的四面屋顶都看到六个长檐飞翘，脊角高挑如黑燕凌空展翅，是名副其实的燕子楼。楼西北有亭廊连接，楼、亭精致典雅，充溢灵秀之气。

（3）狮子山汉文化园骑兵俑展厅采用倒置四方斗形，顶檐微敞，整体以灰黑色装饰板装饰外墙面；简明古朴、新颖奇特；双斗并肩倒覆水上，情趣盎然，自然成景（图15）。

（4）楚河公园北岸的3座钢架亭，下半部是钢筋混凝土浇筑墙柱、外镶贴花岗岩石，绕置四个U形座凳，上部是正八边型钢网架做顶、钢化玻璃鳞次压面，整体呈现造型新颖、宏观明快的现代化式休闲亭，可见新材料、新工艺和创新的意识带来了新形态和新感觉（图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