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起点推动军民融合工作高质量发展的七点思考——学习习近平主席在中央军委军事工作会议上讲话的思考

◎天津大学法学院互联网政策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 秦安

“时机就是战略”。中央军委军事工作会议的次日，中关村军民融合产业园，以“军民融合产业的示范区、军民融合理论的策源地、军民融合人才的汇聚场”为标准，组织军地专家，紧紧围绕习近平在中央军委军事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进行学习研讨，并以此为遵循，聚焦军民融合重点、难点、热点问题，尤其是聚焦网信军民融合这个最具潜力和活力的领域，围绕密码这个至关重要的核心技术，提出了一系列建设性的建议和思考，专家发言对我有很大启示，综合形成了以下七个方面的思考，有利于我们聚焦军事斗争准备的更高起点，更高质量推动军民融合深度发展。

一个目标:军事优先的国防建设和经济社会协调发展

习近平在讲话中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错综复杂的国内外形势和艰巨繁重的军事任务，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审时度势、统揽全局，带领全军锐意进取、攻坚克难，军事工作在斗争中加强、在创新中发展，取得许多历史性重大成就。”可以说，军民融合上升为国家战略就是“标志性、开创性、历史性”重大成就之一。从当前军事斗争准备的严峻性来看，我们更应该有紧迫感、忧患意识，牢记落后必然挨打的惨痛教训，树立军事优先的军民融合战略思维。这可以从三个方面思考。其一，从国家领导人的要求看，军事斗争准备必须举全党全国之力。习近平指出，“中央和国家机关各部门、地方各级党委和政府要支持国防和军队建设，共同把我们这支英雄的人民军队建设得更加强大、更有战斗力。”国家领导人的号召力需要转化为万众一心的执行力。其二，从国防建设的体量看，我国军费仅占GDP的八十分之一左右。尽管国防建设对国民经济发展也是一个重要的推动力量，但总体来看，国家综合实力的支撑是基础。新起点的军事斗争准备工作，就是建立在国家经济总量位居世界第二的基础之上。我们需要有与国家总体地位相当的军事力量，来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其三，从军地技术的种类和一些重要领域的差别看，军队尖端先进技术需要根植于国家大体系。军队尤其缺乏大众创新的人才基数和资源基础，更多聚焦重大专项领域。特别是在目前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机器人等领域，军队和地方有较大的差距。

两大关系:市场和战场、生产力和战斗力

习近平在会议中强调，“当今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同时各种可以预料和难以预料的风险挑战增多。全军要正确认识和把握我国安全和发展大势，强化忧患意识、危机意识、打仗意识，扎扎实实做好军事斗争准备各项工作，坚决完成党和人民赋予的使命任务。”在这种紧迫的态势下，国家最高领导人对军队的明确要求，其实也离不开整个国家的支撑。市场和战场、生产力和战斗力的关系，是去年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习近平在谈到网信军民融合这个最具潜力活力的前沿领域时提到的两大关系。处理好这两大关系，具体落到军民融合的操作层面，就是要处理好武器装备和产品物资的关系，战斗力和保障力的关系。产品物资升级为武器装备，要在技术融合上促突破，管理一致方面下功夫，军民复用方面打基础，以军为主方面做文章，才能处理好生产力和战斗力的关系，在协调发展的同时有重点，在互相依靠的同时有重心，在提升战斗力的同时又牵引生产力，从根本上实现军民融合的战略目标。

三大要素:人员、产品、靶场

习近平指出，“要强化战斗队思想，坚持战斗力这个唯一的根本的标准，各项工作和建设、各方面力量和资源都要聚焦军事斗争准备、服务军事斗争准备，推动军事斗争准备工作有一个很大加强。”军事斗争准备工作的加强，延伸到军民融合层面靠什么？我思考离不开这三大要素。其一，人员是根本。利用好存量，当前就有30万大裁军，可以是军民融合的精英；培育好增量，培训工作既有紧迫性也有任务量；实现好转换，利用好旋转门，一些人员可以通过复员转业，选择更加有利于军民融合发展的岗位。其二，产品靠质量。产品空白看有或无，急需比强和弱，普通拼全和专。产品要融入体系化生态，要做系列产品，做系统工程，看系统盘，进武器链，成生态环。其三，靶场做评估。朱日和基地阅兵鼓舞人心，“网络朱日和”亟待大放光彩。在军民融合产品层面，要加紧建设测试评估靶场，把漫长的资质获取、复杂的立项竞争，转变为一针见血、一较高低的靶场测试，拉出来溜溜，比比看，在一个公开公正的“靶场”平台上，很多问题更容易迎刃而解。

四个行动：改变习惯、追求精品、揭示问题、推进变革

一是改变习惯。进入新时代，把握新节奏，需要新习惯，才能有新作为。我们不仅要改掉和平的麻痹习惯，树立准备打仗的紧迫习惯，而且要改掉关系主导的融入习惯。习近平在讲话中指出，“要把新时代军事战略思想立起来，把新时代军事战略方针立起来，把备战打仗指挥棒立起来，把抓备战打仗的责任担当立起来。”这为形成新风尚提供了基本遵循。二是追求精品。产品是军民融合的三大要素之一，也是军民融合的实质。习近平强调，要在新的起点上做好军事斗争准备工作，开创强军事业新局面。军民融合方面要有助于这个新局面开创，关键在于从市场上遴选，从生产力中转化优质产品，切实融入战场，转化为战斗力。三是揭示问题。习近平强调，“要坚持问题导向，对突出短板弱项要扭住不放、持续用力，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解决，确保取得成效。”一系列问题的出现，既有自身的习惯，也有对手的挑战，还有时代的改变。要在保持战略清晰、追求技术先进的基础上，分析问题出现的原因，抓住问题出现的本质，才能对症下药、有的放矢。四是推进变革。变革关键是要抓好督促落实，以体制优化、机制变革为支撑，切实将党中央的战略意志、战略部署转化为刚性的市场需求。与此同时，改革过程中尤其要形成纠偏机制，不能以所谓绝对的政治正确，掩盖已经出现的失误乃至错误做法，尤其是决战无形电磁战场等更加隐形化的领域，要防止力度弱化的问题，要能够回头看而及时纠偏。

五个指标：创造性、先进性 、安全性、可靠性和可用性

一是创造性。创造性是战斗力和生产力的最强大驱动力。尤其是面对信息化战场和国际化市场，在新起点上推动军民融合高质量发展，对创造力的敏感性必须前所未有地增强。军民融合要以创造性弥补市场战场空白。对于瞄准新质生产力战斗力的产品，要加大支持力度、采购额度、使用频度，形成鼓励高质量创新的长效机制。二是先进性。先进性的评估要注意两个方面。一方面，不能自娱自乐，对手军事技术保密性很强，不能纸上谈兵，动辄就下国际国内先进水平的结论，长此以往会形成“温水煮青蛙”式的自我麻痹。另一方面，不能停留在专家拍脑袋的个人感觉，要走向战场，至少是试验场、靶场，聚焦国家层面的对抗，支撑军事斗争准备。三是安全性。安全的范围较广。在理念上，要从装备保障兼顾数据保障，尤其要重视产品具有良好的网络防御能力。美国海军目前高度重视弹道导弹等传统武器装备的网络防御能力，并聚焦保护武器系统免受网络攻击的“动态重新配置”、“欺骗战术”、“人工智能”等方式方法，值得我们高度警惕并加强学习借鉴。四是可靠性和可用性。华为任正非在其2019年1号文中谈到产品可靠性和可用性时指出，产品能在生命周期内长期保障业务无故障运行，具备快速恢复和自我管理的能力，提供可预期的、一致的服务。这是华为融入世界的一种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军民融合产品的要求应该更高。

六个关键：观念转变、产品质量、架构理解、生态重构、核心技术、需求一致

一是观念转变。军民融合既是国家战略，也是基本国策，更是世界通则，还是光荣传统。但不同时代、不同领域军民融合有不同的特点。在具体实施时，不仅要从被动到主动，也要从关系主导走向智库引导，坚定看好军民融合蕴含的巨大机遇，切不可因资质、渠道等一时不畅通而轻言放弃，机遇总会降临给有准备的人。二是产品质量。质量就是生产力、战斗力，是贯通市场、战场的钥匙。尽管依然存在质量之外的影响因素，但产品质量的权重一定最大，而且自始至终是决定性因素。尤其是信息时代，军民融合将更加透明公开公平公正，有质量才能有底气。三是架构理解。新军事变革正在落地，“军委抓总、军种主建、战区主战”的明确，是更适应战争需求的军事架构变化，必将带来军民融合模式路径的调整。只有对新军事架构的深刻理解，才能处理好市场战场、生产力战斗力的关系。四是生态重构。生态重构是产业链条的塑造。军民融合应该走高精尖的路线，尤其是中小企业，更得聚焦拳头产品，起码要从“一招鲜”做起，依靠过硬的质量，围绕战场需求，融入整个武器链条，切实有助于战斗力提升。五是技术核心。核心技术是国之重器。每一款军民融合的产品要聚焦核心技术下功夫，瞄准战斗力提升做文章。尤其要加强“产学研”一体化力度，把紧迫需求把握住，把核心技术引进来，把拳头产品打造好。六是需求一致。军民融合过程中，不同主体有不同诉求，企业本身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军队则是责任共同体。要善于引导利益需求、实现使命责任。这种军民融合的市场战场、生产力战斗力转化，可由一个具有利益诉求、责任担当、共同命运的复合共同体承担，可以称之为安全共同体。

七种意识:发展意识、国防意识、安全意识、文化意识、法治意识、合作意识、网络意识

一是发展意识。没有生产力发展整体水平的上台阶，不可能有战斗力的提升，发展依然是硬道理，要全方位提升产业基础，做大做强市场。这其中要尤其看到，尽管在军民融合中我们强调军事需求优先，但发展军事力量的根本依然是为了发展，并服务于让人民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二是国防意识。既是与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也是集中优势资源的重点突破。落后就要挨打的教训、大而不强的危机，依然历历在目。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离不开国防力量的保障，这种意识要根据时代的特征不断细化深化，转化为全民意识和国家意志。三是安全意识。军民融合要树立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下的大安全观，打混合战、谋超限战，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领域全方位体现军民融合的力量。尤为重要的是，这种安全意识要和时代特征、对手变化紧密结合起来，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领域建立安全强意识。四是文化意识。文化是渗透到人员的骨子里，体现在产品的灵魂中的。传统文化、军事文化、创新文化、独立自主文化，乃至保密文化，甚至英雄情结，都需要渗透到军民融合的过程中。这其中，尤其要认识到，军民融合是基于军事力量，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现阶段的最佳选择，在武装自己和世界和平之间达到一个最佳均衡，从而产生军民融合的文化自觉。五是法治意识。2018年10月15日，中央军民融合发展委员会第二次会议召开。会议审议通过《关于加强军民融合发展法治建设的意见》。习近平强调，强化责任担当，狠抓贯彻落实，提高法治化水平，深化体制改革，推动科技协同创新，加快推动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依法治国的战略部署全面覆盖军民融合。《军民融合发展法》呼之欲出，法制意识是推动军民融合发展正规化、长效化的保障。六是合作意识。军民融合既有中国特色，又是国际通途，要兼顾国际国内两个大局，充分体现保家卫国兼顾人类发展的最佳模式，最优态势；要善于基于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形成命运共同体的复合态、过渡态。进而在军地之间，国际层面形成良好的合作态势，实现军民融合的最佳效果。七是网络意识。习近平在去年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特别强调，“网信军民融合是军民融合重点领域和前沿领域,也是军民融合最具活力和潜力的领域。”网络空间新时代，牵一网而促全局。为此，在军民融合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以“无网也不胜，靠网谋打赢”的意识开展工作，在网络空间和通过网络空间推动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是新起点高质量推动军民融合工作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