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新生“通元”论治湿疹撷英

2019-09-30杨雁歌王玉妹何科杰李景赖新生

中国医药导报 2019年19期

杨雁歌王玉妹何科杰李景赖新生

[摘要] 本文探析赖新生教授以“通元”为法、采用针药结合治疗湿疹的临床经验。赖新生教授认为湿疹发病本质为虚，或中焦虚弱，营卫不和，或血海空虚，内风中生，或脏腑虚损，经脉空虚，皆可发病。“通元”即以通督养元为根本，从元神、元气调养人之根本，以培正、调神，虚实兼顾，针药合壁，从而达到邪祛正安、邪不恋复之疗效。

[关键词] 通元疗法;湿疹;针药结合;临床经验;赖新生

[中图分类号] R758.2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7210（2019）07（a）-0129-04

Lai Xinsheng′s clinical experience in treating eczema by “tongyuan” therapy

YANG Yan′ge1 WANG Yumei2 HE Kejie1 LI Jing1 LAI Xinsheng1

1.Clinical School of Acupuncture and Rehabilitation， Guangzhou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Guangdong Province， Guangzhou 510000， China; 2.Department of Rehabilitation， Baoan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Shenzhen City， Guangdong Province， Shenzhen 518000，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sums up professor Lai Xinsheng′s clinical experience in the treatment of eczema by acupuncture and medicine based on “tongyuan” therapy. Professor Lai Xinsheng thinks that the nature of eczema is deficiency. The deficiency may be caused by disharmony between nutrient qi and defensive qi， which is due to the weakness of the middle triangle， or cased by blood sea deficiency and onset of endogenous wind， or caused by the deficiency of the viscera and meridians. Professor Lai Xinsheng′s “tongyuan” therapy uses acupuncture and medicine to nourish primordial spirit by simulating the governor channel and nourishing the primordial qi. It defends the primordial qi and primordial spirit when driving the evil away， so where there the evil gets away， there will be peaceful.

[Key words] Tongyuan therapy; Eczema; Combination of acupuncture and medicine; Clinical experience; Lai Xinsheng

湿疹是皮肤科的常见病，占皮肤科门诊患者的15%～20%[1]。现代医学认为湿疹属多因素引起的过敏性炎症性皮肤病，为Ⅳ型变态反应，主要是T细胞介导的免疫损伤，参与Ⅳ型变态反应的T细胞主要为CD4+T细胞[2]。湿疹的具体病因至今尚不明确，通过多年的研究认为可能与自身免疫力与外界环境相互作用有关[3]。临床上湿疹以皮肤瘙痒、红色丘疹多样性对称性分布，甚则有皮肤局部渗出糜烂为主要临床表现，皮疹可发生在任何部位，但以外露部位及屈侧为多见;皮疹往往呈对称性分布。常见特定部位的湿疹有耳湿疹、手湿疹、乳房湿疹等[4]。病情易反复，难治愈，常在冬季之后复发或者加剧恶化[5]。湿疹根据其病程及临床表现分为急性、亚急性和慢性三种类型[6]，同一患者身上可出现各期损害，但大多数患者在某一时期，以某一类损害为主[7]。目前西医主要采用抗过敏疗法，包括抗组胺药、皮质类固醇激素治疗湿疹，配合镇静药、液氮冷冻、光疗法、激光疗法、放射疗法、生物共振治疗及干扰素等，以增强抗过敏药物的疗效。如我国仍以外用激素加润肤剂为一线疗法，而日本等国则将钙调神经磷酸酶抑制剂等的应用作为主要疗法之一;日韩使用环抱素的“力度”相对较强等[8]。西药治疗虽短期疗效显著，但存在痤疮样皮疹、皮肤萎缩、毛细血管扩张、色素沉着、激素依赖性皮炎及嗜睡、口干、乏力、头晕、恶心等不良反应[9]。中医治疗湿疹具有独特优势，针灸结合中药治疗治愈率高、复发率低，且无毒副作用。现将赖新生“通元”针药结合治疗湿疹临床经验介绍如下：

1 中医源流

湿疹归类于“浸淫疮”“旋耳疮”“血风疮”“湿毒疮”“湿癣”等中医范畴。若有全身发病的症状称之为“浸淫疮”;湿疮在耳朵周围发病称为“旋耳疮”;在肚脐周围发病称为“脐湿疮”[10]，发于掌指间者，称为“痫疮”发于阴囊部者，称为“肾囊风”;发于肘、膝弯曲部者，称为“四弯风”;发于乳头者，称为“乳头风”[11]。综上中医文献中湿疹多见于“疮”“癣”“风”之中。《诸病源候论·湿癣候》载：“湿癣者，亦有匡郭，如虫行，浸淫，亦湿痒，搔之多汁成疮，是其风、毒气浅，湿多风少，故为湿癣也。”[12]一般认为“疮”为急性期的表现，而“癣”是慢性期的表现[13]。《金匮要略·疮疡肠痈浸淫病脉证并治》中提示其症状和治法：“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浸淫疮，黄连粉主之。”黄连可清热祛湿，黄连粉主治浸淫瘡，故浸淫疮发病与湿热相关。《诸病源候论·浸淫疮候》中开始对其病因病机阐述“浸淫疮是心家有风热，发于肌肤……”;《医宗金鉴·外科心法要诀》中亦有“此证初生如疥，……由心火、脾湿受风而成”之说[14]，可见其发病与脾湿、心热、风邪外袭有关。《医宗金鉴·血风疮》：“血风疮，此证由心肝胆脾之经湿热，外受风邪，袭于皮肤，郁于肺经致遍身生疮。”可见内有湿热、外风侵袭，湿热风郁于肌表可致湿疹发生。总之，综合历代古籍中关于湿疹的论述，湿疹发病与心、脾、肺、肝密切相关，病机多因卫外不固、风邪侵袭、湿热壅于肌表，致病因素不离湿、热、风。

湿疹发病或因脾虚湿盛，湿邪浸淫肌肤而发;或因心肝火盛，血分热毒，湿邪携热毒郁于肌肤而发，或因素体中虚，湿盛，外感风热之邪而发，因其致病不离湿、热、风，故历代医家治疗湿疹多以清热祛湿、消风止痒为法，如《金匮要略·疮疡肠痈浸淫病脉证并治》“浸淫疮，黄连粉主之”就以黄连清热祛湿，当代治疗湿疹也多宗此法，如李安海等[15]用凉血祛湿止痒汤治疗急性湿疹60例，观察组患者接受上述治疗后总有效率为96.67%，明显高于对照组（83.33%），观察组疗效明显高于对照组（P < 0.05）。温秋娥等[16]以健脾除湿止痒方治疗湿疹28例，观察组患者治疗后湿疹面积及严重度指数（EASI）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观察组患者治疗后瘙痒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随访6个月，两组复发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亦有研究采用养血消风、补气健脾等法治疗湿疹，如唐万菊[17]用润燥止痒胶囊治疗慢性湿疹30例，对照组给予丁酸氢化可的松软膏，实验组给予润燥止痒胶囊，分析两组治疗效果、复发情况，结果实验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实验组复发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房洁等[18]给予慢性湿疹患者玉屏风散合消风散加减治疗，患者EASI评分和临床症状评分得到明显改善，患者治疗效果显著提高，两组间差异明显（P < 0.05）。中药外用亦是中医治疗湿疹最常见的治法。针对不同类型的湿疹，将中草药加工成汤剂、膏剂、散剂、油剂等不同剂型，直接作用于皮损部位，疗效显著[19]。亦有针药结合治疗湿疹，如胡晓雪等[20]用中药药浴结合针灸治疗慢性湿疹25例，研究组及对照组治疗总有效率分别为96.00%、84.0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治疗后两组患者的症状积分均较治疗前显著降低，且研究组低于对照组（P < 0.05）。

2 赖氏辨机

赖新生教授对湿疹的病因病机有其独特的见解，认为该病病变在皮肤，病本在脏腑失调，本虚感邪而发病。本虚或为中虚营卫不和，外感风湿之邪而发病;或为血海空虚，内风中生，内外风邪相感而发病;或为脏腑虚损，经脉空虚，冲任失调而发病。临床急性起病虽有标实，但亦因本虚骤然感邪发为湿疹;亚急性起病多由正虚不甚而外邪亦缓，正邪搏结于肌表，缠绵难愈;慢性发病多由湿疹久治不愈，外邪久留，耗伤阴血，邪滞络脉，肌肤失养而成。赖新生教授认为在湿疹的发病过程中，正虚为其根本，急性起病虽以邪实为主要表现，但正虚为之本，正所谓“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故湿疹治疗之始终必须时刻注重正气的培护。

赖教授根据湿疹的临床表现将其分为四种证型：其一，外邪侵袭型。患者起病急，病程短，局部皮损初起，皮肤焮红潮热，咽干咽痛，口渴欲饮，或身重疲乏，瘙痒成阵发性，舌红、苔薄白或薄黄，脉浮滑数。其二，脾虚湿盛型。发病较缓，皮肤轻度潮红，渗液浸淫，糜烂，身倦神疲，胸闷纳呆，大便溏，舌苔白腻或淡黄腻，脉濡。其三，毒郁湿侵型。湿疹色红，遇热则重，疹发量少，发无定处，身热汗出，口渴欲饮，舌红，苔黄，脉滑数或数。其四，血虚风燥型。赖教授在临床中发现，老年人或久病之后多属于该型。患者疹色淡红，瘙痒日轻夜重，舌淡、苔薄净，脉弦细。其五，沖任失调型。患者疹色淡红，量少，发无定处，可伴头晕、耳鸣、目昏、腰膝酸软，女性发病情况多与月经周期相关，可伴有月经不调、痛经等其他生殖系统疾病，男性可有不育、阳痿、早泄、遗精、滑精等生殖系统疾病。

外邪侵袭型、脾虚湿盛型、毒郁湿侵型虽有标实之症，但中虚为之本，或为中焦虚弱，营卫不和，外感风湿之邪，邪留皮肤肌表发为湿疹;或为中虚运化无力，湿从中生，内湿外邪相感，湿邪浸淫皮肤发为湿疹;或为中虚湿郁，外感湿热之邪，湿热之毒郁于肌表亦可发生。

3 “通元”治新

赖教授从针灸理、法、方、穴的辨证施治规律中提炼出具有临床应用价值的经络理论，并创立了“通督养神、引气归元”疗法，简称“通元疗法”。“通元疗法”以元为中心，注重调养人身元神、元气以固本。

3.1 “通督养神”

赖教授强调湿疹本质是脏腑功能失调，本虚标实，“通元”针法取督脉穴位，加五脏背俞穴、夹脊穴以通督养神。《素问》曰“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纲纪”，又曰“得神者昌，失神者亡”;《灵枢》曰“凡刺之法，必先本于神”。可知针灸之要在于调神，神是生命活动的主宰，神可以调节脏腑的生理功能以及气血津液代谢。督脉巡行起于胞中，贯脊，属肾，入络于脑，脑为元神之府，取督脉之穴可调脑中元神，针刺督脉诸穴可调脑神;督脉又为诸阳之会，阳气充足则卫外可固;加刺五脏背俞穴，可调节五脏神，改善脏腑功能，使脏腑神气安和，功能协调;五脏得养，人体正气得固，则病自安。赖教授临床治疗湿疹尤其重视督脉及五脏背俞穴的运用，如百会、印堂、大椎、心俞、肺俞、膈俞、脾俞、肝俞。

3.2 “引气归元”

《素问》曰“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气聚则生，气壮则康，气衰则弱，气散则亡”，元气为人一身之气之根本，《难经·六十六难》认为，脐下肾间动气是为“人之生命”“十二经之根本”。赖教授“通元疗法”引气归元之目的就是以元气为用，通过针刺腹部任脉之关元、气海，中脘及天枢、归来，引一身之元气归位，元气得充则人身脏腑安宁、营卫协调。

3.3 针药结合，内调外洗

3.3.1 通元针治，固本培元中极、关元、天枢、中脘引气归元，百会、大椎祛风清热;百会、印堂安神养神;肺俞调气增强卫外功能;脾俞健脾祛湿;心俞、肝俞、膈俞补血活血;心俞、膈俞、肺俞点刺放血，泻血分热毒。临证辨证加减：外邪侵袭加风池，合谷、外关;热盛加曲池;脾虚湿盛加中脘，曲泉、阴陵泉;血虚风躁加足三里、太溪、三阴交;痒甚加风市、肩髃，血热有瘀加血海;神门、内关安神;久病有瘀，加足三里、三阴交、太冲。

3.3.2 中药内服，苦痒无痕赖教授独创“苦痒无痕方”：苦参20 g、生地30 g、丹皮9 g、赤芍9 g、知母9 g、生石膏30 g、黄芩10 g、淡竹叶9 g、银花9 g、连翘9 g、灵芝9 g、侧柏叶30 g、野菊花15 g、紫草15 g、夏枯草12 g、生甘草10 g。方中苦参苦寒清热燥湿，杀虫;生地、知母滋阴凉血而不滞腻;丹皮、赤芍凉血活血，赤芍消癍;生石膏清热泻火，除烦止渴;黄芩清热燥湿，赖教授赞黄芩“过敏之圣药”，淡竹叶渗湿利尿，给邪出路;银花、连翘疏风清热，宣透表之风热邪气。灵芝补气安神，赖教授治疗皮肤病常用灵芝，一方面灵芝补虚扶正，另一方面以之配合“通元针法”调养元神;侧柏叶清血分湿热，《药性切用》描述侧柏叶“味苦微寒，性涩气燥，最清血分湿热”;野菊花清里之热毒，紫草、夏枯草功在止痒;生甘草清热利咽，调和药性。临证辨证调方：外邪侵袭者去生石膏、淡竹叶、侧柏叶、灵芝，加荆芥、防风、白藓皮;脾虚湿盛者四君子汤加苍术、北芪、淮山、陈皮、银花、连翘;血虚风燥者四物汤加生地、枸杞子、桑葚子、防风、赤芍、丹皮;夜寐不安者加夜交藤、炒枣仁、合欢皮;烦躁易怒者加珍珠母、生龙骨;儿童用药药量酌减，脾胃虚弱者加神曲、麦芽、山楂，儿童多不予针治。

3.3.3 中药外洗，局部驱邪赖教授独创皮肤病外洗方：百部30 g、白藓皮30 g、苦参30 g、花椒10 g、枯矾10 g。方中百部、白鲜皮、苦参清热燥湿杀虫，枯矾除湿杀虫，花椒杀虫止痒，该方治疗湿热壅盛之湿疹尤效。辨证施药：热重加生地、丹皮;过敏严重加黄芩;痒甚加蛇床子、地肤子;无渗出有热去枯矾、花椒，加蒲公英。

4 医案

汤某，女，30岁，2015年3月19日于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针灸科初诊，主诉：慢性荨麻疹及湿疹12年。12年前吃鸭肉后引发湿疹并发荨麻疹，自诉全身因该病烂过一遍，严重时脸面肿甚，发病至今服大量中药西药，疗效反复，现全身遍及荨麻疹、湿疹及其色素沉着，现发以腰部腹部及双下肢多见，色红，突出皮肤，现不规律服用依巴斯汀，原有孕3个月左右流产，欲备孕，末次月经2015年3月3日，经量多，色红，夜间失眠易醒，舌暗红苔白，脉弦滑。诊断：湿疹（血虚风盛毒郁）;慢性荨麻疹。中药内服处方：黄芩10 g、丹皮10 g、生地12 g、白术10 g、丹参12 g、侧柏叶12 g、防风10 g、五味子6 g、甘草6 g、赤芍12 g，共7剂，内服。外洗方：百部30 g、白藓皮30 g、苦参30 g、黄芩30 g、枯矾10 g。针灸处方：曲池、外关、合谷、肩髃、血海、足三里、三阴交、太冲均双侧，毫针刺，加电，连续波，留针30 min，心俞、肺俞、膈俞均双侧、刺络拔罐放血，百会、印堂毫针刺，得气后留针30 min，针3次。

二诊：2015年3月31日，全身大部发作减轻，便溏，眼浮肿，眼周自觉火辣辣样瘙痒，舌淡苔白脉浮数。中药处方：白鲜皮30 g、黄芩10 g、丹皮10 g、生地12 g、白术10 g、丹参12 g、侧柏叶12 g、灵芝15 g、乌梅15 g、防风10 g、五味子6 g、甘草6 g、赤芍12 g，共7剂，水煎服。针灸处方：百会、印堂、中脘、关元、中级、归来、天枢、曲池、外关、合谷、足三里、三阴交、太冲均取双側，针3次。

三诊：2015年4月23日，全身发作明显改善，已无新发荨麻疹及湿疹，但夜间仍有瘙痒，胃胀。舌暗红脉沉细。中药处方：白鲜皮30 g、厚朴10 g、桂枝10 g、百合30 g、淡豆豉10 g、紫草15 g、赤芍15 g、丹皮10 g、连翘10 g、防风10 g、苦参12 g、甘草3 g，共7剂，水煎服。针灸处方同前，针3次。

四诊：2015年5月12日，自诉不再瘙痒，没有新发湿疹，上方继服7剂，通元针法基本方针3次，随访未再复发。

按语：本案患者以祛实为主，方中以丹皮、生地、侧柏叶、赤芍清热凉血，大清血分热毒，黄芩清热祛湿，白术健脾祛湿，兼清湿邪，防风、五味子一散一收，祛在表之风邪而不伤正，丹参活血化瘀，患者久病必有瘀热，丹参合赤芍，共奏化久瘀、清郁热之功，甘草调和诸药兼补中;针灸处方以曲池、外关、合谷解表以助血分热毒从外而解，肩髃祛风止痒，血海凉血活血，三阴交、太冲养血祛风，足三里补虚扶正，百会、印堂二穴合用，调养脑神，心俞、肺俞、膈俞刺络拔罐放血直接清散血分热毒，同时以外洗方清局部湿热之毒，针药合用，驱邪同时注重元神之调摄。二诊方中加乌梅，引诸药入肝入目，清肝经血分余热，白鲜皮加强清热祛湿止痒之力，灵芝扶正安神，针灸加引气归元方以引气归元使元气归位，养元以扶正。三诊方中加百合、淡豆豉养心安神清热除烦，厚朴宽肠下气，苦参燥湿，止痒，连翘、桂枝、防风共散表之风热余邪，紫草清络脉之瘀热余邪。诸药合用，清散血分余热兼以和胃。四诊以三诊之药方继续清散血分余热，并以通元针法基本方调养元神、元气，培正以防复发，巩固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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