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教会学校对西乐东传甘肃的影响

曹国梁?张海霞

摘要：清末民初西洋音乐传入我国，受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影响，基督教各差会的传播逐渐从东南沿海地区延伸至中国内地少数民族地区，中华内地会、圣母圣心会、宣道会、协同公会先后在甘肃设立传教区，创办教会学校、修道院，定期演唱赞美诗，有效地促进了西洋音乐在甘肃的传播与发展，为西北地区西方文化的发展產生了积极的影响。

关键词：西洋音乐;教会学校;中华内地会;圣母圣心会

晚清时期，西方列强军事上开始向欧洲以外侵略、扩张，政治上也不断加快延伸，文化上的输入也不断增快，西洋音乐伴随着基督教的传教开始东传我国，并由东向西深入，尤其是鸦片战争以后，凭借一系列不同条约的签订，基督教在华传播开始延伸至中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而甘肃成为西北少数民族地区基督教传播的主阵地。然而由于资料的缺乏、零散，在甘肃基督教的发展相对东部沿海地区相对较弱以及甘肃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民族环境影响了基督教在甘肃的发展，其研究价值受到质疑，对于甘肃基督教的研究涉及很少，西洋音乐在甘肃的传播情况更是少之又少，其研究几乎处于一片空白，经过长期的资料搜集，本文对西洋音乐在甘肃传播的主要差会和与其创建的教会学校中的音乐情况做几点梳理。

一、中华内地会

中华内地会：简称内地会，是西方基督教来华传教差会中最大的宗教团体，1865年成立于英国伦敦，创始人传教士戴德生，1872年在上海设立总部，1876年进入西北，形成了兰州、迪化、西宁、河州等一批传教中心，出现了博德恩、金品三、安献令等一批传教士，内地会兴盛时期传教士数量达到1359人。1876年12月英国内地会传教士伊斯顿、帕克进入甘肃，是新教传入甘肃的标志，1936年内地会传教士开始从新疆撤出，集中在兰州、西宁传教，1951年结束在华所有传教活动。内地会传教士都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他们从事传教活动的特征，除了创办医药事业外，还非常热衷于传播西学和从事文化教育活动，除了入教需要读《圣经》《福音书》、唱赞美诗等使然外，这也是文化传播的一个规律”[1]。由于内地会不太主张建立高级小学，所以在全国很难见到内地会创建的高级教会学校，因此在西北的传教事业中也充分体现了内地会的办学思想。

其一：1891年内地会在临潭旧城教堂内附设了圣经学校，是甘肃最早的一批教会学校之一，为甘肃内地会培养了第一批传教骨干，如苟希天、周肇南等均毕业于该校;其二：“1905年内地会澳大利亚牧师克林柏、女教师林维贞以及美国传教士葛留编、瑞典即挪威籍传教士在泾川县城传教，修建礼拜堂一处，有房间100多间，开办男女初级小学各一处，到1915年停止”[2];其三：1906年内地会在秦州（今天水）福音堂在秦州城内创办了甘南学校（疑似高级小学），设有小学部、高中部和文盲班，具体校务有英国人卫守义负责，建校初期只招收信徒子女，至1911年开始招收非信徒的子女，学生人数很大提升，武威等周边城市也有学员前来就学，澳大利亚人贾兰珍、贾素珍姐妹在该校任教，秦州教会后来的主要负责人吴宝秀，即在该校上过学;其四：1911年内地会在临潭旧城还创建了临潭高等女子学校，1912年迁往岷县，该校校长由美国传教士斐文光担任，教员有王汝器、周石泉、候克娜等;其五：1915年内地会在武威龙门街购得一处院落，开办了凉州女子小学，“有外籍女传教士德教士、富教士和陕西人李教习（女）任教师，学生有60余人，实行寄宿制，课程有国文、史地、算术、英语及体育、音乐、美术等，由于课程齐全，教学质量高，颇具声誉。金城医院基督徒高金城的女儿即在该校寄宿就读，该校于1925年停办，校舍由外籍传教士孔保罗卖给了当时的中国银行”[2];其六：在创办凉州女子小学不久，1920年内地会在武威福音堂院内又创办了武威男生小学校，学生最多时达60多人，该校校长由中国籍教徒侯国福担任，课程主要有四书、国文、杂字等。

清末民初，内地会在甘肃创建初级小学校10所，高级小学校3所，培养初级小学男生256人，初级小学女生32人，初级小学生总数288人，高级小学校男生36人，中学以下教会学生总数达324人，为甘肃早期西学的发展做出积极探索。

二、圣母圣心会

圣母圣心会：又译为斯构德 （Schent） 传教会，1862年（同治元年）由比利时籍神父南怀义创建，创办的初衷就是要向中国传教，1865年到达中国，1878年（光绪四年）比利时传教士韩默理建立甘肃教区，设教堂于凉州，1889年“圣母圣心会在甘肃共有十个传教站，七个孤儿院及诊所，还有大小修道院各一所，12位传教士，2800名教友以及近百名的慕道者”。[3]至建国，圣母圣心会共派遣了679位传教士前往中国，还包括桂德真、杨广道、范振刚等比利时籍神父。传教区域主要集中在我国的西北偏远地区，在西北各地地留下深深的印记。

圣母圣心会意识到教会教育能真正促进传教，开始高度重视文化教育，在甘肃陆续举办了多种类型的教会学校。1900年圣若瑟小学在天水创办，只招收陇南和陇东的教会子弟，开设有国文、算术、地理、外语等，校长由马维乾神父担任，同时聘请李梦生（清水人）、陈梁壁（成县人）、王文治（徽县人）等任专任教师。1915年在徽县先龙街天主堂开办一所小学，学制6年，并在政府备案，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不少天主教小学，而且可以肯定音乐不是主授课程，但是却是不可缺少的授课内容。另外还通过修建大小修道院俩培养传教士，甘肃教区就曾在凉州设立小修道院一所。在修道院内定期举行教众聚会，演唱赞美诗等娱乐活动，这对于文化生活比较单调、缺少必要娱乐活动的民众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信仰基督教、定期参加宗教聚会，集体唱赞美诗成为农民心目中一种的娱乐和消遣方式，也是各教会普遍使用的一种教众培养方式。

三、协同公会

协同公会：1895年协同公会传教士抵达甘肃，并在甘肃的静宁和平凉两地建立了传教据点，静宁、平凉、泾川、镇原、崇信等都是协同公会的势力范围。在甘肃传教的差会中协同公会的影响较小，传教成果也不显著，1905年时协同公会仅有受餐信徒32人，未受餐信徒140人，但是协同公会所从事的传教活动却有很多记载，如开设教会学校4所。其一：1904年（清光绪三十年）协同公会平凉基督教会在平凉福音礼拜堂东堂附设了一所平凉中西男学堂，教员有高俊臣等，1939年停办;其二1904年协同公会平凉教会在平凉福音礼拜堂东堂附设平凉中西男学堂;其三：1917年协同公会在平凉开办男女小学各一处;其四：协同公会在西峰镇创办西峰镇初级小学，免费招收贫苦学生和孤儿入学等。据当时统计，协同公会招收创办初级小学校4所，招收初级小学男生23人，初级小学女生33人，初级小学生总数56人，为当时提高社会群众的素质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四、基督教宣道会

基督教宣道会：简称宣道会，1887年成立于美国，1888年开始差遣传教士至中国传教，1894年宣道会传教士克省悟、席如珍进入甘肃，由于宣道会不与其他教会在同一地区活动，所以他们的活动地点选在甘南地区，并迅速在洮州建立了传教据点，1896年又在岷县设立了第二个传教点。1900年宣道会在甘肃建立总堂4所，1920年建有6所总堂，信徒达541人。在教会学校创办方面，宣道会重视文化教育事业，先后在甘肃创建各级学校。其一：在岷县创办岷县培贞女子学校，“除开设一般课程外，还教授手工刺绣工艺，利用土产亚麻布，绣上各种花草图案，销售于美国，以补贴教育经费的不足，该校毕业的女学生有包修德、王淑贞、乔化仙、董凯荣、曾艳芳等，都先后在岷县担任过教员、校长等职，促进了岷县教育事业特别是女子教育的发展”[2]其二：1906年由平凉教会附设平凉中西女子学堂，学生50多人，校长为辛西轩，1935年停办;其三：1908宣道会在临洮创建临洮小学一所，招收男女学生;其四：1917年宣道会在卓尼录巴寺教会附设卓尼高等小学一所，后有张露天（临潭人）、张得福（陇西人）任教，学生20余人。宣道会在甘肃创建初级小学校4所，高级小学校1所，培养初级小学男生51人，初级小学女生28人，初级小学生总数79人，高级小学女生27人，有效地扩大了信徒数量和提升民众的素质和文化水平。

当然，清末民初基督教各差会在甘肃所办教育事业尚不成熟，创办的教会学校也主要是基本的初级教育，以上教会学校虽很少提及开设音乐课程，但是作为演唱圣诗、赞美诗的基础课程，音乐知识的学习肯定是有的，甚至可能存在小的唱诗班。同时，内地会也需要培养更多的音乐人才去指导更多的人去演唱赞美诗，因为西方人认为中国人的音乐能力是非常之低的，甚至是没有任何音乐能力的，传教士在传教实践中又必须去培养更多的人参与到演唱赞美诗的行列中来，最后也要认识到受到甘肃特色的民族宗教、地域和人员分布情况，西洋音乐在甘肃的传播还有很有限的，所培养的人才也不过几千人，从这个角度来说，基督教各差会对西北的教育文化事业的影响依然比较有限。

参考文献：

[1]杜彦波.中华内地会在近代西北穆斯林社会传教活動研究[D].新疆师范大学，2009年.

[2]王慧.1877-1920年的甘肃基督教新教[D].兰州大学，2006年.

[3]马占军.晚清时期圣母圣心会在西北的传教[D].暨南大学，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