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哨”:为啥这么有权威?
2019-09-26郑殿兴
●郑殿兴
“吹哨”,是北京“街乡吹哨,部门报到”的简称。
“吹哨”,是喻说,即街道、乡镇用电话或信函告知上边有关部门来基层解决环保、民生问题……那真是一声“哨响”,应者云集,不解决问题不罢休!
如此“吹哨”,非一蹴而就,很有个探索、扩展、升级、升华的过程。
“吹哨”的首开先河,始自北京市平谷区金海湖镇。在这儿,破坏生态造成极大安全隐患的盗挖、盗采金矿问题,曾屡禁不止。原因是乡镇一线对盗挖最容易发现,却无执法权;上边的执法部门有权,却很难及时发现问题;协调执法部门下到一线,往往是“锣齐鼓不齐”“腰来腿不来”;好不容易搞一次“会战”,声势一过便很快死灰复燃……
针对这个问题,平谷区将治理主导权下放到乡镇。“乡镇一‘吹哨’,16 个执法部门必须在30 分钟响应,随叫随到。很快,盗挖盗采这个一度猖獗的违法行为终于得到根治。”(2018 年12 月21 日《人民日报》海外版通讯——《“哨声”,在北京各地响起》)
2017 年,平谷区委、区政府,将之命名为“乡镇吹哨,部门报到”;2018 年,北京市委、市政府则将“乡镇吹哨,部门报到”升级为“街乡吹哨,部门报到”,并以“1 号改革课题”在全市16 个区选点推广——一字之易,范围扩大了,成效立显了。
北京市丰台区马连道有座(2012 年建)“骑”在丰台区、西城区交界线上的二层“公寓楼”,都知它是安全隐患突出的违建,却一直没人管。2018 年5 月,“丰台区太平桥街道吹响了‘跨区联合哨’。西城区广外街道来‘报到’了,两区相关的执法部门也来‘报到’了,困扰当地居民多年的顽疾被合理解决。”(新华社2018 年12 月10 日电:《从“没人管”到“有人干”——北京创新“街乡吹哨、部门报到”启示录》)
“吹哨”——向上的“发号施令”,为啥这么有权威?您可以说“上边”人觉悟高,也可以说……可要我说,是上边的赋权——赋予街乡的“四权”即四项权力(请注意:是权力,不是权利),才是关键所在。
街乡被赋予的“四权”是:对市区涉辖区重大事项的意见建议权;对辖区许多部门协调解决事项的统筹协调和督办权;对政府职能部门派出机构领导人员任免、调整、奖惩的建议权;对综合执法派驻人员的日常管理考核权。
“四权”,虽是督办、建议、考核权,但如此的“下评上”,也算破天荒了——足以让街、乡党政班子“底气”足、“腰板”硬,确保了哨儿“吹得响,叫得来”!一年的试点实践告诉我们,推诿、扯皮、拒绝……不见了,所见的皆是“抱团执法”的优势和显效。
改革,是利益调整,必然激发出奋进的动力与合力。当年的“土改”,消灭了封建土地制度,农民的革命积极性空前高涨;当年的“大包干”,破除了“左”的束缚,农民的种田积极性如火山一样爆发了……如今,这个把对上负责与对下负责统一起来的赋权(“四权”),打破了传统行政架构的“条条”束缚,使治理权下沉到基层“块块”,使之成为解决形式主义、强化精细化管理的有力抓手,怎能不激发出破解“老大难”的动力与合力呢?
2019 年,是“基层减负年”,“吹哨”与“赋权”(四权),就是干实事、出实效的“减负”之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