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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殷涛书法

2019-09-19翟万益

中国篆刻 2019年9期
关键词:手札书体书坛

文︱翟万益

魏晋时代,士人书法的主要形式是手札,其因有二,一是纸的局限,坊间不能制造出面积广大的纸,书写多就纸多,西域出土故物可以验证;二是士人这一有闲阶层,除去吟啸之外,将书法作为消遣的主要形式,不仅喜怒哀乐一寓于书,更有风情发泄,借书消遣,故当书者书之,不当书者也一寓于书,从遗留下来的墨迹足以明证,大王写过的手札有多少?回答当在万通之上。魏晋书法构成了魏晋风流的主要内容之一。这种文脉久久传承,各个时代各个地区均有这样的材料,像阿斯塔那墓出土上吨的文书材料,不仅有无法替代的历史文献,还有日常生活的记载,其中王昌龄的草料单、土人的习字笺把一个时代生动地摆在我们面前,成为我们研究民族历史的可靠证据,更成为中华文明的一个独特载体,当我们的书写工具改易为硬笔的时候人们思想还是完整的保留在纸面上,成为一种直观的文件。无纸张时代的到来,彻底结束了我们民族的固有的文化传承形式,文字材料储入电脑,不借助这种中间环节将无法浏览自己的文件,可以说利弊各半,新一代的网民们对中国文字的疏离现在已经能够看得到。殷涛以自己的文化敏感,在自己的书法行程中首先推出了手札作品集,用自己的书写对这个时代进行提示,意在把一种全民式的割裂来一个自我修补,从书法的角度自然是一种传承,作为一种文化的行为,在目前的境况下,应该说是一种反叛,表明他对传统回归的向往,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还需要以己有的形式传承下去,我们是不是需要对现代化进行必要的选择,固有文化形式的改变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结果,这样的结果会对一个民族的文化引发何种链式反应,及时而有效的措施恐怕是最有价值的应对,从文化学的角度来界定殷涛的手札书法,是针对当前这种交替形式,文化人作出的自觉反映,对于排山倒海的局面,一种手札书法所起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但这种文化前进道路上的提示是十分必要的。

陶渊明《归园田居》(“墟裏”应为“墟里”,“余”应为“餘”)

这个小册子收入了殷涛近期创作的手札作品,他对内中表现的书体全限定在小草一路,这种限定也可以说是一种苛刻的选择,本来他可以宽泛裕如地在五种书体里徜徉,表现出丰富的书体结构,我没有询问过他这样做的构想,是不是以后还可以以不同的书体处同样类型的册子,这只是总体构想的一个部分,不管怎么猜测,他的这种选择都为后续发展形成了很大的空间。书中表现的小草一路和时代气息紧密的融合在一起,结体自由活泼率意处多少带有一些禅味,这种意趣和时风又拉开了一定距离,反映到笔下的这些意韵明显的有明代高僧的法式,流畅恣肆中泼洒出放荡不羁,看上去是信手拈来,内中人能体味得出表现这种由纯熟到散漫的苦心,没有十年八年的朝夕磨练是不会有这种韵味的。整个篇幅中这种小草也是在追求一种微小频率的变化,这种不经意的变化,可以说也是各有所本大有出处,绝不是信手为体,自我作古,从这些细微处可以殷涛书法的取法广泛,临帖训练的扎实,殷涛专心于当代书坛风云变化,他的书法综合能力是和时代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能够在前沿地带结集他的书法语言,严格切断了滞后的尾巴,在年轻的一代书家里具有代表性。殷涛的书法感悟很灵敏,能够以他自己的书法判断预测当代书坛的走向,很快转化自己的书法方向,这种转化也是吸纳了两个方面的成果,在前几年的吸纳中,更多的是靠近当代代表性书家的成果,近几年,在关注当代动态的同时,更多的靠近了古代经典,取舍比例上的变化,可以说明殷涛书法观的成熟,并且从他的进展速度的迅捷,又可以认定他悟性超人,由此可以断定他走得既快又远,这些完全不是出于个人的祝愿。

董其昌《跋文一则》

柳永《望海潮•东南形胜》

董其昌《画禅室随笔》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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