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文化的最终归宿

王顺

摘  要：宗教思想是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一书的核心内容，作者在这一部书中揭示了从新教伦理和经济冲动相协调促进早期资本主义崛起，到信仰衰落、现代主义兴起和享乐主义盛行的过程;展现了现代社会中人的欲望和理性缺乏限制、经济和文化领域断裂、精神陷入危机、社会矛盾重重的现象。贝尔提出复兴传统宗教，使文化回归理性。

关键词：文化矛盾;宗教思想;理性;文化归宿

[中图分类号]：B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3--01

理性，是相对于感性而言。现代主义主导文化的时代，人们更加注重自我精神的张扬和放飞，表达个人情感，主张改造一切，摒弃传统，资本主义文化与传统产生了断裂。《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一书中，贝尔面对这一问题提出文化应该向宗教回归的观点，使人认知、坚定信念以及拥有信仰。但从贝尔的出发点来看，他是针对现代主义横行导致资本主义文化出现断裂这一现状而提出的。问题的根源在于现代主义过分地宣扬个性化，人的主观感受凌驾于一切之上，而解决此问题的方法就是走向理性。

一、资本主义的文化危机

贝尔将社会分为相互独立的三大领域，即社会结构（技术—经济）领域、政治领域和文化领域。他认为，资本主义历经两百余年的发展与演变，在经济、政治和文化三大领域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对立冲突，随着后工业社会的到来，这种冲突将愈演愈烈。

这三个领域之间存在的矛盾：技术—经济体系（社会结构）强调的是讲等级、重权威的科层、体制，而政治则强调平等的参与和被统治者的同意;技术—经济体系崇尚节俭的美德，而文化则纵容放逸挥霍;技术—经济体系重视角色分割和专业分工，而文化强调作为整体的自我满足和自我实现。贝尔指出：这些矛盾是资本主义发展的过程中产生的，他综合分析了韦伯提出的“宗教冲动力”和桑巴特的“经济冲动力”，认为前者的禁欲苦行论导致了资本主义对宗教的反叛，后者的贪婪摄取性是资本主义的本性，当宗教的控制力减弱时，资本主义的贪婪本性崛起并对宗教发生反叛。

资本主义传统文化观念在经历了现代主义的冲突和反叛后，进入了后现代主义更加疯狂的抹杀。从后现代主义的几个特征来看，传统艺术的解体：传统艺术的超越性质消失;天才的民主化：艺术、创作者与欣赏者的平等化;文学的自我丧失：文学的任务从解释社会变成表现人类自我;过度宣扬非理性，后现代主义在把现代主义的逻辑推到极端以后，作为文化提供人“生存意义”的答案以及保持传统文化的连续性这两点，都已经无从谈起。后现代主义成了一具文化的空壳。

为了解决资本主义文化出现的这些问题，贝尔提出回归宗教的观点。

二、文化与宗教的关系

贝尔认为：文化指的是象征形式的领域……它集中于“表现的象征主义”方面：像绘画、诗歌、小说或由祈祷、礼拜和仪式所表现的宗教含义，这些都试图以想象的形式去开挖并表达人类生存的意义。他对文化定义是狭义与广义之间的，与我们通常理解的狭义的文化不同，贝尔认为文化之中也渗透着宗教观念，通过想象的形式表现出人生的哲理，这里的想象包括艺术的想象和哲学的、宗教的想象。

后现代主义对宗教的冲击导致了文化被割裂成两派，以宗教理念为核心的资本主义传统价值观和以（后）现代主义为代表的现代主义价值观。按照贝尔的观点：面对当下的问题，应该向某种宗教观念回归，以重建文化的基础。这里的宗教观念可以被视为一种新的文化崇拜，它的存在意义就是帮助文化领域重建世俗的意义系统，从而帮助人们更好地把握现实。可以看出贝尔希望通过对传统的回归来弥补目前资本主义文化出现的断裂。而这一点早在1888年尼采《权力意志》一书中提到，尼采认为“虚无主义的降临”就是指现代科技的发展对传统造成的冲击，使历史虚无。而虚无主义的到来也就意味着理性主义的终结。也可以说，贝尔提出回归传统的观点也是在文化的最终归途应该是理性。

三、理性的回归

在贝尔看来，宗教在文化领域的回归能够让人摆脱目前的心灵困境，使人有信仰。这是贝尔对人的本质问题——生命意义的最终回答。 当然，我们要认识到他所呼吁的对宗教情怀的回归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宗教观念，而是基于现代社会的文化现状和人的普遍的精神焦虑，提出的向传统的复归。这个传统代表着权威、信仰、敬畏和理性，这是在现代主义之前，宗教主义控制下的资本主义文化的特征。无论是什么以何种形式复归，复归到何种地步，前提都是針对资本主义社会出现的各种问题，而这些问题的根源都是人们过分追求自我解放而导致的。要想解决这一矛盾，需要理性的回归，贝尔所说的宗教在根本意义上来说是理性的载体，通过宗教的外在规则和人们的自我克制来达到理性。

由于宗教冲动力和经济冲动力的影响，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会出现这些矛盾。人们在经受长时期的束缚之后必然会渴求自我解放，但需要一个“度”的制约，超过了这个“度”就会导致人自我的无限放大之后的空虚。而这个“度”就是理性。因此，要想解决现代社会中人的欲望和理性缺乏限制、经济和文化领域断裂、精神陷入危机等问题，需要使文化回归到理性那里去。

参考文献：

[1]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M].北京：三联书店， 1989.

[2]耿蕊.丹尼尔·贝尔在《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中的宗教思想[J].广西社会科学，2005，（03）.

[3]张喆. 论丹尼尔·贝尔对资本主义文化矛盾的探究与解决[D].河北大学，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