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之书话
2019-09-12冯错
冯错
碑厚重,帖灵动。碑也可以灵动,大象起舞;帖也可厚重,四两拨千斤。
先融合,后提炼。融合是不拒小流,提炼是有所取有所不取。
一帮心灵没有被污染过的人,造就了北魏刻石的辉煌。一帮被文化精密训练过的人,选择了帖学的精准。
时光让我(魏碑)体无完肤,也让我荣光焕发。
当我看到《汝南王修转塔铭》的时候,我选择阶段性近视,眼里不愿再看见第二种东西。当然,我也没有忘記在包里藏一台望远镜。
两汉砖文,薄情而懒散。
其实,无论是临帖还是创作,时间都给我们任意虚构的特权,我们要做的就是有策略的大胆操作。
现在很多人反思“二王”书风,反思为“二王”所笼罩的展览。其实,我们应该想想,是“二王”不好,还是当下学“二王”的书法家没学好?
写字,就不要在洗澡盆里扎猛子,视野要开阔,多看,好歹自知。
鲁迅和王羲之在当代的遭遇是一样的,我想他们不会这么热烈地欢迎你们这样无休止地去切割、解释和分解,弄得体无完肤还号称是“知己”。
初临一帖,宜带秋气,严谨肃杀。
写《张迁碑》易俗。不是《张迁碑》的错,是写《张迁碑》的人自己俗。
临帖不必像,是董其昌当年欺人语。不过如有香光才具万一,不像也罢。
“二王”是当代人的瓦盆,打破方见真如。
临《书谱》,不难于谨,难于变。
写怀素小草《千字文》如钓水,一任自在;写黄庭坚《诸上座位》如战斗,横冲争折。
《西狭颂》是高士,《礼器碑》是俊彦,《石门颂》则是“隔壁老王”,心思多变叵测,姿色姣好爱恨无常。
人秋宜写摩崖大字,巍巍而人苍茫;入冬则临上古铭文,无头无尾,绵厚人里。
技法纯熟,见古人“廊庑”而已。
抄古人,抄今人,抄袭者没有未来。看大字展的抄袭者,生生把自己抄成了“笑话”。
写《广武将军碑》,如对关中侠客,奇崛生辣。
张潮说,草书须如名将,《古诗四帖》必是项王、霸王一类。包世臣所谓草书则如赵括耳,纸上谈兵尚可,何能兵戎相见。
责任编辑:韩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