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艺术

Werner Jessner

“总是有风险。我永远不会滑下陡峭的冰川表面，但我知道这些家伙们有能力判断它，”埃南德说，回忆起瑞典滑雪专家亨里克·温德赛特（Henrik Windstedt）和约翰·琼斯（Johan Jonsson）走向冰原的情景。“接着，他们的滑雪板哗啦哗啦地响了起来——砰，砰，砰——不知怎么的，他们成功了。”如何做到的？两人都选择了最直接的路线——无论是在冰上还是在生活中，这都是一个很好的经验法则。

瑞典自由滑雪选手威廉·拉尔森（William Larsson）在恩格尔堡冰冷的荒原上做着后空翻。“我们现在要去寻找滑冰带来的更多刺激，”他的朋友、同为职业运动员的皮尔斯·所罗门（Piers Solomon）说：“它能颠覆你的认知。”

这里也许没有电力，但有冰川，有被风吹过的斜坡，还有一大堆问题需要面对：在没有抓地力，你无法控制自己或放慢速度的情况下，滑下冰原是一种什么感觉？有没有可能在几秒内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真正地把自己交给大自然，并活下来讲述这个故事？还有你如何为一件你无法训练的事情做准备？只有当你太投入而无法摆脱困境时，才能充分感受到它的力量。

摄影师奥斯卡·埃南德（Oskar Enander）和一些世界上最优秀的自由滑雪选手在瑞士恩格尔堡的冰原上找到了答案。埃南德在这里滑雪的时间超过15年，他目睹了气候变化是如何改变了冰原，并为滑雪者们开辟了新的可能性。好奇心被激起后，这群关系密切的朋友决定冒险，去探索未知的世界。而他们所发现的比他们中的任何人之前预测的都要多。

“你把自己完全托付给大自然的几秒，就像大海的冲浪者那样，”在恩格尔伯堡出生和长大的所罗门说。“这种经历让你感到人类的渺小。它让你更尊重环境。完全控制是一种幻觉。有时候能想到这一点是件好事。”

这不是一个倾斜的溜冰场，这是一片冰雪覆盖的荒野。所有的感官都处于红色警戒状态。你专注于你的轨迹，然后去追求它。所罗门称其为“山地牛仔竞技”：“感觉就像自由落体，有几秒的时间里，你只是一个乘客。”

滑雪者们，美国人马库斯·卡斯顿（Marcus Caston）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进入冰原的最佳角度，并在雪地里找到径流区，以帮助他们减速。在这中间，它实际上是自由落体。“冰原上的加速度是巨大的，”温德赛特说。

圣地亚哥·古兹曼（Santiago Guzman）是阿根廷最优秀的自由滑雪选手。尽管他的父母都是滑雪教练，他从小就开始滑雪，但对这个来自巴利洛切市的男孩来说，瑞士的冰原是他的新领地。在勇敢面对未知之后，他微笑着出现了。

所羅门和埃南德在岩石表面和冰川之间发现了一个异常美丽的地方，并认为这里是可以滑雪的——但只是在那一刻。“几天后，一大块房子大小的冰坍塌，堵住了这个洞穴，”摄影师说。“这个地方已经不存在了。”

（：第五频道2019年0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