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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夜色(组诗)

2019-09-10陈娜

参花·青春文学 2019年5期
关键词:妃子汗滴白菊

陈娜

(一)夜来了

倾尽一个世纪,打开爬满皺纹的袋子

“全部寄回!”

他说要返回工地,在搬砖的间隙捡些废品

留住些许,即将滑落的汗滴

邻家大叔。云集不一的红点,齐力

欺负胳膊上的老年斑

骨痛贴沾染了尘土的慌张

他问,人会不会对阳光过敏?

未待回答,他便掀开夜色匆匆离去

夜色恍惚,很轻很薄

却准确地接住了

被甩下的尘沙和凸凹的叹息

(二)夜色流泪

最后一个水坝被填平

山冈年迈无力,暗自哭泣

两个水坝,是他多年前娶来的妃子

某人来了,速写一大片白菊

那时还刚吐绿。许诺冬季迎娶回家

山冈开心得一塌糊涂

好像遍野都是妃子的笑语

然而,新郎被掳掠而去

菊花从窈窕而立等到闺阁老去

夜色不敢出声,像藏在墙角的某个秘密

唯恐被人发现。却又像萤火虫,忍不住

睁开眼,一闪一闪

(三)夜色无声

“没事,挂了吧,我很好……”

夜色向我撒娇般,摇摇我的手臂,连她

都看出了

月光遗忘的街角——

老父的心意。她蘸着炙热的蝉鸣,槐花

的香气

村后的井水

在我的掌心,画啊画

画了一棵,又一棵,

画出一片沉默的森林

(作者单位:广西艺术学院)

(责任编辑 葛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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