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立牌”

陈卫卫

1927年3月，正在南京创办“晓庄师范”的教育家陶行知选了一个黄昏，相约金陵大学校友邵仲香同往游览燕子矶。

在前行的途中，人力车夫对陶行知说：今天走财运了。因为他早上拉一位姑娘到燕子矶后，姑娘不但付了车费，而且把口袋里的钱全都掏出来给了他，然后就默默地登上山去。这位车夫本想再拉这姑娘回城的，可是他在公园门口等了一下午，也没见到姑娘出来。

陶行知也觉得很奇怪，第二天却听到学生们都在说昨天有个女人从燕子矶上跳江了。陶行知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他猜想，应该就是昨天把钱都给了人力车夫的那位姑娘。

沉思良久后，陶行知叫工匠做了一块二尺半长、一尺多宽的木牌，正面写，上“死不得”三个醒目大字，下面再题两行小字：“死有重于泰山，死有轻于鸿毛。与其为个人事投江而死，何如从事乡村教育，为中国四万万三千万同胞努力而生！”

在木牌背面，陶行知又写了“想一想”三个大字，下面也题写两行小字：“人生为一大事来，当做一大事去，你年富力强，有国当救，有民当爱，岂可轻生？”第二天一早，陶行知來到燕子矶，把木牌牢牢地插在矶头最高处的石缝中。

自从木牌竖立后，燕子矶一带的居民常常看到有些面容悲戚、拭泪上山的单身男女，在木牌前徘徊很久以后，最终打消了轻生的念头，慢慢地走下山来。这块“救命牌”，几十年来究竟挽救了多少轻生者，已经无法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