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

张继楼

小帆帆感冒了，幼儿园老师让他在家休息。早上，太阳公公已爬上窗口了，见他还没醒来，就用长长的红胡子扎他。帆帆觉得脸上痒痒的，可他还是不想睁开眼睛。

“叽叽、喳喳……”两只麻雀扇着翅膀，从窗口朝房里看，想瞧瞧帆帆起床没有。

每天早晨，帆帆在上幼儿园前，都爱把吃剩的蛋糕、饼干屑用小手扫在一起，放在阳台的栏杆上。麻雀看到这里有吃的，每天都要飞到阳台上来争着全都吃光。有时帆帆忘了喂，麻雀就飞到窗口来叽叽喳喳地叫。

“对不起，我生病了，忘了给你们留吃的了。”小帆帆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

“你在跟谁说话呀？”奶奶端着牛奶进房来。见帆帆连衣服都没穿，就趴在窗口看什么。

“怎么不多躺一会儿？今天又不上幼儿园。”奶奶放下牛奶杯，摸摸帆帆的额头。

“不烧了，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上幼儿园了。”

“奶奶，请你给我一块蛋糕。”

“好，好，马上给你拿。昨晚上都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吧！”奶奶把牛奶和蛋糕放在灯柜上。

帆帆指指屋顶上的麻雀说：“不！是它们饿了，向我要吃的来了。”

“就惦记着你那宝贝麻雀。昨晚还有剩饭，我去抓一把来喂它们。快把蛋糕和牛奶吃了。”

奶奶到厨房去了，可帆帆并没有吃，还是一眼不眨地看着对面屋顶上叫着的麻雀。

“怎么还不吃？牛奶都凉了。”奶奶又来了，帆帆迎上去，接过奶奶手里的冷饭碟，悄悄走上阳台，轻轻把饭粒倒在栏杆上。

“帆帆，这下该喝牛奶了吧！”奶奶伸手摸了摸牛奶杯。“你看，牛奶都凉了，让我去温一下。”奶奶端着杯子又回厨房去了。

如果我们试著去掉这则幼儿故事的结尾，它或许就变成了一个十分平常的故事。正是故事最末的那个场景，让此前的所有情节一下子有了值得回味的蕴含。不论麻雀们的到来是否真如帆帆所想的那样，是为了“飞来看我，给我唱歌”，孩子天真诗意的理解让他一直坚持着的喂食习惯，让他在病中见到的这群鸟儿，多添了一份可以珍藏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