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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撑起我整个青春的苍穹

2019-09-10何宁

故事家·花开不败 2019年8期
关键词:热忱大段迷雾

何宁

那段独自面对困难和坎坷的日子,心里也会有些许的彷徨无措,有点气馁和慌张。如同迷雾里的小鹿,看不清未来的方向。在一个清风朗月的时刻,一缕柔光照耀在你的身上,远方的言语传入你的耳旁,激励你走出迷雾,辨清方向。从此充满了力量,脚步坚定地向前迈进。那些言语,变成了整个青春的霞光。

时光太匆匆,又逢一年夏。

窗外有风拂过,纱帘扬起又抛落,犹如翩跹而舞的蝶。我独自趴在课桌上补着缺失已久的午觉,满怀心事以至于我久久无法入眠,于是任由着思绪纷飞,坠落云端。

彼时的我尚且奔波于兵荒马乱的初中时代,又一次得到班主任郑重“关照”的我,已经接受他将近两个小时的教育。那个时候的我痴迷于写作,逐渐将学业遗忘于脑后。无论是在需要全神贯注的课堂上,还是在我所有闲暇的时间里,执笔落下的那一瞬间,仿佛自己身上背负了更为重要的使命。

大段大段或工整或潦草的文字,已经堆积在数不清的扉页间。儿时怀揣着一颗成为作家的梦想,在时光的雕琢下,像是一簇明灭可见的火苗,即将熄灭,却又因为浇灌了太多的热忱,在风的叹息声中摇曳。

“她还想当作家,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是,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我清晰地记得某一天体育课结束回到教室里,我拿着茶杯去饮水机那里接水,我排在几个女生后面,她们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仍然旁若无人地讥诮戏谑,言语间尽是鄙夷和不屑。

也许,曾经的我所听过的最难听的话语不是来自那群女生,而是和我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家人,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的我,每天拖着沉重的脚步,活在无形的压力里,生活的恶意让我不堪重负。

父亲曾经满怀愤怒地撕碎了我的文稿,指着我的鼻子斥责:“不知道好好学习,你成天瞎想什么。以后这些东西不准写,否则我见一次就烧一次!”父亲张牙舞爪的表情时常在深夜里光顾我的梦境,我卑微地在梦里乞求:“我会努力学习的,只是求求你不要烧了它们!”话音未落,鼻尖涌起酸涩,梦里留下的泪水浸湿了我的枕头。

直到有一天,我翻阅刚发下来的周记本的时候,发现了在我某一篇周记后令我尤为熟悉的字迹,泪水突然充盈了我的眼眶,那是我的语文老师留给我的最为隐秘的评语。

她说:“你要知道不是每一朵花都可以得到阳光的抚摸,可是每一朵花都可以弥漫花香,我希望你的文字永远沁着芬芳。”

班主任为了削减我对写作的一腔热情,甚至不允许我参加学校举办的写作比赛。知道这个消息后的我在操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脸上有水珠不断滴落,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后来的我最终还是参加了比赛,如果不是领完奖回来,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与我交谈。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的语文老师不仅默默地在背后与班主任商讨,并且还为我做了保证。班主任复述给我听的时候,我已泪流满面。

“如果连我都不支持她,那她一个人走在這条路上又该是多么的苦涩!”

是啊!这条路在我心里长年累月地铺垫着,绵延直至遥远的无法望穿的尽头。不知道有一天,我是否还能孤独地撑到路的尽头?四周大雾弥漫,身后无路可退,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我一阵冷颤。

无人知我心意,无人与我作伴。谢谢你,让我在撕碎的墨迹里、撕裂的梦想里,能够在我整个青春的苍穹的罅隙里觅得一束温暖的萤火,让我把梦得以铺陈,至今依然紧握心里的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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