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航天军民结合发展形势分析

党的十九大再次吹响航天强国建设的号角：到2020年，我国超越欧盟，基本到达世界航天强国水平；到2030年，使我国超越俄罗斯，跻身世界航天强国前列；到2045年，部分重点领域比肩美国，全面建成世界航天强国。航天强国路线图已经绘就，航天人百舸争流还看今朝。

面对“从理论和实践结合上系统回答，新时代航天军民结合发展的特色道路该如何走”这一时代课题，我们必须要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紧密结合新的时代条件和实践要求，以全新的视野深化对航天军民结合发展规律的认识，认真分析全球航天军民结合发展新动向和我国航天军民结合发展的历史规律，对当前航天军民结合发展的机遇和挑战进行客观研判，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1全球航天军民结合发展新动向

近年，全球航天军民结合发展呈现更加注重军方与商业航天机构的合作、更加注重军民协同颠覆式航天技术创新、更加注重军民商空间基础设施统筹三个新动向。

1.1更加注重军方与商业航天机构的合作

国外卫星军事应用装备和技术发展呈现出“充分发挥军民融合优势，积极探索增进与商业机构合作途径”的趋势，各国军方积极从商业公司采购卫星产品与服务，其中，美海军从雷神公司采购多频段卫星通信终端（NMT），罗柯公司为新西兰国防军研制DKET卫星通信终端，法国Airbus公司未来7年将为德国军队提供商业卫星通信服务。美国SpaceX公司获得美国空军认可，可发射美军的军事和间谍卫星，2017年4月，SpaceX公司第一单军方合同得以实施，使用猎鹰9号火箭搭载美军侦察卫星NROL-76成功发射，打破了美国联合发射联盟（ULA）在发射美国军事和国家安全卫星上的10年垄断。商业航天对国防和军队建设的作用不可小觑，从国外商业航天的发展情况来看，在国家政策支持下发展商业航天，商业航天系统可以提高国家太空能力，为国防和军队建设提供重要支撑。

1.2更加注重军民协同颠覆式航天技术创新

NASA专门成立负责颠覆性技术创新的机构“太空技术任务部”（STMD），其核心就是向社会进一步开放，以集思广益，共同加速颠覆性航天技术的创新，STMD目前开展了三项计划，包括技术研究与创新、小企业创新研究计划（SBIR）及小企业技术转移计划（STTR）、空间技术研究与开发，这些项目都向全社会开放。美国商业航天机构中，SpaceX公司和蓝色起源公司正在进行试验的火箭回收技术，内华达山脉公司的升力体航天飞机技术和毕格罗公司的可扩性膨胀居住舱技术等，这些技术未来都有可能对航天领域产生颠覆性效果。美国军方和NASA加大对商业航天机构技术创新的扶持力度，除了在政策、法律层面的支持保障外，还给予商业航天机构直接的物资、资金和技术支持，有力推动了军民协同颠覆式航天技术创新。

1.3更加注重军民商空间基础设施统筹

美国已与50多家商业航天公司签署太空态势感知数据共享协议，在世界范围内建成天地一体化太空态势感知体系，此外，DARPA正在积极推进“轨道瞭望”（Orbit Outlook）项目，利用来自军民商等不同传感器的多源数据监视快速变化的太空环境，“轨道瞭望”项目完成对来自7个太空态势感知数据提供商的实时数据的整合，这些数据来自部署在全球的超过100个传感器。未来，美国将通过合理调配军民商太空资源，建设一个更加富有弹性和灵活性的太空力量体系架构。世界航天大国已经普遍认识到，打破空间基础设施的壁垒，统筹利用太空资源，融合应用，数据共享，可显著提高空间基础设施资源使用效益，促进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的良性循环。

2我国航天军民结合发展现状

根据国家宏观形势发展变化，我国航天军民结合发展主要经历了“军民结合”“军民分线”“寓军于民”“军民融合”四个阶段。经过近四十年军民结合发展，航天领域取得了阶段性成绩，也存在若干发展中的问题。

2.1发展的历程

在不同的历史发展时期，航天军民结合发展呈现出了不同的时代特征，大体上可将航天军民结合发展的历程划分为四个阶段。

（1）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到1992年，为军民结合起步阶段。这一时期，国家提出贯彻“军民结合、平战结合、军品优先、以军养民”的方针，这一政策出台的背景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中央提出一切以经济建设中心，国防科技工业也实行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转移。从型号任务上来说，军品任务大幅下降，一些军工企业面临生存问题，被迫走上军转民道路。航天企业纷纷利用已积累的科研生产能力进入经济建设若干领域，推动航天科技开发利用。当时军工单位利用几十年的发展已经在科学技术和生产制造等方面形成了一定先发优势，这种先发优势是靠国家前期大量国防建设投入所沉淀下来的，与当时国民经济领域相比，设计生产能力还是较强的，当时还处于短缺经济时代，市场竞争程度不强，因此，军工单位开发民品的积极性较高，且产品具有一定竞争力。这一时期，军工单位利用军工闲置资源共线生产，生产能力军民一体。

（2）1992年到2000年，为军民分线成长阶段。1992年，原航天工业总公司提出军民分线管理改革，在所属重点厂所实行军民分线试点，采取确保军品，放活民品的原则，对民品业务实行独立核算，开展承包制、租赁制、合伙经营等多种形式，以军品任务为主的厂所在形式上剥离了民品，相继成立了以军品单位为母体的民品子公司。此阶段，军工单位初步实现了由单一军工型向军品、民品、三产共同发展的转变，开始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民用产业在体制上有了一次变革，在产业发展上利用自身优势形成了一些特色民品业务，虽然绝对规模不大，但增速较快，部分业务由于填补国内空白，盈利水平较高。但由于军民分线管理，形式上加剧了军民二元分离的局面，军品与民品领域资源配置失衡的问题初步显现。

（3）2000年到2012年，寓军于民发展阶段。2000年7月，国家提出国防科技工业要“适应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形势，坚持寓军于民，形成充满活力的国防科技建设体制”。党的十六大确定了“深化国防科技工业体制改革，坚持寓军于民，建立健全竞争、评价、监督和激励机制，增强自主创新能力”的改革目标。1999年，原航天工业总公司改革，分别成立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和航天机电集团公司（后改名为航天科工集团公司），在发展的战略任务中，首次将发展民品作为战略任务之一，依托航天技术优势发展军民结合产业，在市场竞争中的生存和发展能力显著增强。从这一阶段开始，军工业务逐步进入高速发展期，型号任务逐年增加，大量军工基础设施建设使得军工能力实现质的跨越，借助军工资源聚集东风，民品业务产业化能力逐步增强，民品业务在产业发展的同时，还开展了对外并购，合资合作以及资产证券化等工作。这一阶段，民品经济实力显著增强，但市场竞争日益激烈，若干領域供大于求，民品盈利水平逐步下降，产业增长逐步放缓，民品业务资源使用效益低的问题开始显现。

（4） 2012年至今，军民结合发展新阶段。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来，军民结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习总书记指出，把军民结合的理念和要求贯穿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全过程，要加快形成全要素、多领域、高效益的军民深度结合发展格局，丰富融合形式，拓展融合范围，提升融合层次，用改革的方法，创新的思路，突破制约融合的体制性障碍、结构性矛盾、政策性问题。这一阶段，航天军工业务面临高强度任务，保成功保交付压力巨大，同时也要应对激烈市场竞争的挑战，其他军工集团、科研院所、高等院校，优势民营企业逐步进入航天领域；航天民用产业领域，军工母体资源越来越有限加重资源配置的失衡，产业发展面临需求不足和产能过剩的双重压力，院所事业单位改革尚未全面到位，可操作的改革举措有限，军民深度结合发展诉求日益迫切。

2.2取得的成绩

十一届三中全会做出了把全党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的战略决策，航天科技工业贯彻“军民结合”方针，寻求突破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束缚，按照党中央确定的“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改革目标，以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开始发展航天民用产品，有益促进了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

1992年，党的十四大召开，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目标和基本框架，航天科技工业探索军民分线管理改革，按照“三个有利于”标准大力发展航天民品业务，实现了由单一军工型向军品、民品、三产共同发展的转变，开始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

进入21世纪，特别是党的十六大提出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进一步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航天科技工业按照“寓军于民”的改革目标，首次将发展航天民品作为战略任务之一，进一步深化航天科技工业改革，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更大力度发展军民结合产业，促进航天科技工业转型升级。

2012年，党的十八大召开，全面深化改革成为新时期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开拓新境界的重大抉择，军民结合发展改革纳入全面深化改革战略布局，军民结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航天军民结合深度发展诉求日益迫切，面临强军与富国双重使命，航天科技工業改革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正在努力探索一条新时代航天军民结合发展的特色道路。

2.3存在的问题

习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对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做出与时俱进的新表述，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正是在科学总结历史发展规律和正确认识当前发展形势的前提下，党中央提出军民结合深度发展的战略要求和行动指南。航天军民结合发展同样面临着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这已经成为航天创造美好生活和维护国家安全的主要制约因素。这种不平衡不充分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 航天军品业务和民品业务发展不平衡。航天科技工业在所有军工集团中军品收入最高，航天技术应用与服务联系着经济社会发展多个领域，辐射带动作用明显。但相比较而言，航天科技工业非军产业比例过低，在“三保”压力下，艰难前进；航天技术应用与服务领域资源配置失衡，需要进一步加强事业并重和岗位同融。航天军品业务和民品业务发展不平衡的原因在于二者间相互支撑及良性互动关系没有建立起来，既有思想认识层面的问题，也有体制机制的问题。思想认识层面，军工科研生产任务增加时，在保成功保交付的压力下，军品任务优先，将民品发展放在次要位置，许多科研生产单位在航天民品发展中还沿用计划经济的思维方式，用军品的管理理念和模式来管理民品，忽视需求牵引和市场运作的重要性；体制机制层面，20世纪90年代军民分线管理造成的军品和民品二元分离的事实局面，并没有在科研院所转制，现代企业制度改革，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中得到彻底解决，资源分配向军品倾斜，有限资源投入没有能形成一份投入多份产出，民品的有限资源使用效益还比较低。

（2）航天各类民品业务间发展不平衡。某军工集团航天民用产业收入占集团总收入的“半壁江山”，据不完全统计，在现有9大类业务方向中，重点业务215项，优势业务287项，其他业务149项，涉及独立法人单位六百余家，但其中超百亿的企业仅为6家，超十亿的仅为29家，十亿级的产品仅有21个，航天各类民品业务间发展极不平衡。这是由于航天科技工业现有的院、所、厂、公司等都是法人制单位，独立进行经济核算，各有各自业务和利益；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科研生产布局相对分散，专业设置重复多，资源配置不合理的原有格局没有得到根本改变；具有航天特色优势的高技术民品对航天经济的支撑力明显不足，产品类型分散，集中度低，能够形成产业链的产品较少。

（3） 航天军民协同创新程度不充分。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在科技协同创新方面初步显现成效，但也存在着军工相对封闭发展的状态还没有根本好转，军工积累了一大批的高技术成果，向社会领域的转化和转移方面还不够，比例还相当低。航天军民协同创新也同样面临上述问题，一方面部分航天科研生产单位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不愿意把科研生产任务扩散到社会上的一些企业来承担，担心别人抢了饭碗；另一方面军工科研生产许可等壁垒，造成社会上的一些优质企业，特别是优质民营企业较难获得参与军品科研生产任务的机会。另外，一些航天单位对国家军民协同创新政策不敏感，没有能从政策红利中获益，尤其在结合热点区域经济发展形势及关键领域有针对性进行军民协同创新和成果转化及二次开发方面，还没有能充分发挥航天高科技优势和技术创新能力，与区域市场需求结合度较低，响应速度较慢，价值创造不高。

（4）同类资源协同联动程度不充分。卫星应用产业是军民融合特色产业，已基本形成全产业链能力，但同类资源协同联动程度不充分。以某军工集团卫星导航应用业务为例，代表性企业拥有各自的销售渠道和客户资源，基本处于“单兵作战”的状态，企业都有各自的成熟供货方评价体系和信息储备，尚未建立合作共享的机制。究其原因有两个方面，主观上同类资源的不同主体间存在“山头思想”，都想做总体，都想做牵头单位，唯我独尊，谁也不想给别人配套，做支撑，宁可到外部市场互相竞争，也不协作；客观上在体制机制上还没有很好解决同类资源融合共享的激励机制问题，也没能有效建立同类资源融合共享平台与渠道。

3航天军民结合发展机遇与挑战分析

2017年6月22日，习总书记到驻晋部队某基地视察调研发表重要讲话时强调：要着力深化军民结合发展，抓住党中央推进军民结合发展的战略契机，加快探索实践脚步，在技术、产业、设施、人才等方面走开深度融合路子，努力使太空领域的军民结合发展走在全国全军前列。军民结合，航天先行，这是总书记对航天的厚爱与关注，也是航天人履行富国强军的重要使命。新时代对航天军民结合发展提出新要求，发展机遇与挑战并存。

3.1发展的机遇

（1）全球商业航天发展势头强劲，中国分享商业航天盛宴。日益高涨的全球商业航天发展大潮正从美国、欧洲传向中国。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给商业航天的发展带来了广阔的发展空间，空间基础设施需要互联互通，“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和中国企业“走出去”需要空间信息提供保障，更多的国家和人民需要航天应用与服务，新时代，商业航天将服务更多国家，商业航天也将通过竞争与合作从更多国家那里获得发展的动能。全球商业航天发展经验表明，军商融合已成为航天领域发展的常态，随着商业航天成为全球航天活动的新生力量，各国军方和政府越来越多地通过商业行为购买服务，商业航天必将成为全球航天领域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突破口。中国应该抓住这一全球发展机遇，分享世界商业航天盛宴。

（2）军民结合发展政策密集发布，航天分享国家政策红利。2015年以来，国家军民结合发展的战略规划相继出台，《关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的意见》首次从中央层面明确了军民结合发展重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十三五”规划》勾画出“十三五”时期军民结合发展蓝图。《“十三五”科技军民结合发展专项规划》在实施科技军民融合重点专项中提到“在空间遥感领域部署實施一批具有军民两用特征的重点项目”，实施国家重大科技项目中提到“加强高分辨率对地观测系统和载人航天与探月工程等军民结合重大专项成果双向转移转化”“积极推动天地一体化信息网络新一轮军民结合重大科技项目论证与实施”等内容。未来的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航天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政策红利集中释放期，应该抓住军民结合深度发展的历史机遇期，敢想敢为，有所作为。

（3）社会各界提出更为广泛需求，航天科技与产业双驱动。随着我国航天科技不断进步和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各部门、各行业、各地区、各领域对航天技术应用与服务提出了更为广泛的需求。例如，卫星导航应用方面，提出了更为可靠、更高精度、跨界融合的导航位置服务需求；卫星遥感应用方面，提出了更为精细化、多样化、高时效性的空、天、海、地观测需求；卫星通信广播电视应用方面，提出了更高容量、更广覆盖、更高安全、更稳定的通信传输需求。当前科技革命、产业革命和新军事变革的快速发展，科技与产业双轮驱动，航天应该以广泛市场需求为牵引，以创新驱动发展为手段，以航天+的创新模式，广泛融入经济社会各领域，开启航天新时代。

3.2面临的挑战（1）全球航天竞争日益激烈，中国航天国际竞争力有待进一步增强。当前，美国航天大国地位不可动摇，传统航天大国紧随其后，新兴航天大国发展提速，全球航天竞争日益激烈。中国宇航产品自主可控能力尚有差距，部分关键器部件依靠进口；航天领域原始创新不足，缺少颠覆式航天技术创新；产品服务费效比不高，创新型系统集成服务模式有待深入探索，中国航天参与全球竞争的综合竞争力有待进一步增强。

（2）决胜建设小康社会在即，航天服务大众化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当前我国正处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期，如何处理强军与富国的统一，破解航天民用产业发展过程中的问题与瓶颈，突破自我，让航天不再高大上，更好的造福大众，服务民生，实现航天产业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同步倍增，需要进一步提高航天服务大众化水平，更广范围、更深程度、更高效益的军民结合深度发展，这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3）全面深化改革任务艰巨，航天科技体系化效能有待进一步提升。全面深化国防科技工业改革是军民结合发展的重点领域和方面，是拆壁垒、破坚冰、去门槛的关键所在。航天科技工业改革进入深水区，几十年军民结合发展仍未有效解决的军民二元分离结构性矛盾日益突出，深化航天科技工业改革和优化航天科研生产体系任务艰巨，由航天任务能力型向航天体系效能型转变，主动开放和融入市场，仍是航天科技工业全面深化改革中必须要啃的硬骨头。

基于上述分析，航天全球化发展环境良好，国内政策红利集中释放，新时代我国航天科技工业发展形势总体上是乐观的；近四十年的改革探索实践，航天军民结合发展基础扎实，阶段性成绩明显；航天产业军民结合发展潜力巨大，市场需求强烈，未来发展空间大。同时，面临全球激烈竞争，国家和人民对航天创造美好生活的更高期望，“拆、破、去”的体制机制改革任务迫切等挑战，尚需以支撑国防和军队建设为首要责任，以深化航天科技工业改革与优化航天科研生产体系为重点关切，以提高技术、资本、人才、设施、设备等资源使用效益为主要目的，努力形成全要素联通、多领域开放、高效益兑现的航天军民结合深度发展格局。

（作者简介：孙剑锋，高级经济师，高级人力资源管理师，中国航天工业科学技术咨询有限公司总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军民融合、商业航天、创新服务、科技成果转化与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