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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花,开在守望的路上

2019-09-10张时雨

小读者之友 2019年1期
关键词:额前枣子守候

张时雨

门前的路口是我上学的必经之地,而外婆的身影常常出现在那儿。秋风已然带着一丝寒意,撩起了外婆额前的白发。然而,外婆就像一位忠于职守的人,总是准时出现在那个路口。

外婆就住在我家的前一栋楼,小学时的学校离家较远,又是外婆常送我去学校,那时和外婆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但上了初中以后,学校近,无须接送,加上学业日渐繁重,我便很少有机会能见到外婆。

不知从何时起,外婆常常在我上学必经的路口处守候,似乎在等待我的出现,每次见我,总显得特别高兴。起初,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有一次,我与同学约好在路口会面,一起去学校,又遇上外婆。外婆用方言和我打招呼,我觉得很尴尬,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又在这儿?”外婆意识到我话语里表现出的不快,就低声回应:“没什么事,在这转转。”此时,我完全没有顾及外婆的感受,自顾自地拉着同学去学校了,只留下一脸落寞的外婆站在原地。

一连很多天,我都没有在路口遇到外婆,我倒感觉轻松了,因为不会再有遇上外婆的尴尬。可时间一长,我莫名地感到失落,甚至感到內疚,一定是我冷漠的语言刺伤到外婆了。

终于有一天,我又一次在路口看见外婆的身影,这次她没有像往昔一样喊我,只是远远地看着我,是那样的安静与慈祥。有一次我迎面碰到外婆,她倒显得局促和紧张,忙解释道:“在家没事,我出来转转。”说完就去找附近的一位老奶奶拉家常去了。我忽然一阵难受,确定是之前冷漠的态度深深伤到了外婆。但外婆爱我的心又何曾减过一分,她只是不想再引起我的不快,而故意装着和小区里的奶奶们在路旁唠嗑。

那天,外婆仍然守候在路口,我经过时,她叫住我,手伸过来,捏了一把枣,小声说:“刚好带了一把枣,洗干净的,你吃吧。”我不想接,但当我触上她温和又几近乞求的目光,看到她那粗糙又略显沧桑的双手,还有那被冷风撩起的额前的白发,听见她嗫嚅着甚或含混不清的话语,我的心蓦然颤抖了,突然想哭,想狠狠地揍自己一拳。我曾以冷漠的语言深深伤害了最爱我的人,她却仍慷慨地给予我近乎卑微的爱,我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满蓄情意的一把枣子?我默默地伸手接过那洗得似乎发亮的枣子,也突然感受到那把枣子因攥得太久仍保留着的外婆的体温。此时我因内疚已无法言语,转身的瞬间,我的眼中已噙满泪水。但我能感觉到外婆的脸上已漾起慈祥的微笑,那是只知一味给予而从不希冀回报的幸福。然而,我却到现在才明白这种深爱。

如今,在那个我上学的必经路口,我总渴望见到外婆的身影。见到外婆时,我会主动迎上去,和外婆寒暄几句。有时,一段时间见不到外婆,我反而感到内心的失落,因为在那个深情守望的路口,不能没有外婆那慈祥和蔼的面容。我已经深深懂得,在我成长的路上,会出现很多路口,而感恩的花必须绽放在每一个深情守望的路口。

选自作文通讯 208年第6期

母爱是生病时对你的护理,无微不致;母爱是失败时对你的安慰,解除你心中的烦恼;母爱是一把傘,为你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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