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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新中国共成长

2019-09-10

时代邮刊·上半月 2019年10期

说起我家与桥的渊源,那就得追溯到我的爷爷——新中国第一代大桥人。1955年爷爷参与修建武汉长江大桥,那时候修建长江大桥是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梦想,作为长江上的第一座桥,必須确保百年品质。时任潜水师的爷爷在一次检查时发现,引桥有个桥墩偏离设计1.7厘米。爷爷立刻上报,施工方决定:马上停工,将这个墩子炸掉重修!第一代建桥人严谨的工作作风,使武汉长江大桥成为一个传奇,通车61年,历经了4次特大洪水、88次轮船碰撞,至今坚如磐石。

我的父亲名叫张建桥,是一名桥梁工程师。父亲是爷爷参建南京长江大桥时出生的,爷爷希望他继续为新中国的桥梁事业做贡献,所以取名“建桥”。太原的南中环桥就是父亲他们在2008年修建的。

2013年,带着爷爷一生对桥梁事业的挚爱和父亲曾经修建南中环桥时难忘的回忆,我也踏上了太原这片土地。

来到太原之后,我作为骨干参与修建了世界首座对称五拱反对称五跨非对称斜拉索桥——北中环桥和太原首座独塔空间扭索面斜拉桥——摄乐桥。这两座桥施工难度非常高,我们3800多名建设者实施24小时轮班作业,经过200多个昼夜,北中环桥和摄乐桥当年竣工通车,创造了国内同类型桥梁施工最快的纪录。

在一次拱桥施工时,我发现有一个定位架预埋件偏差5毫米。要知道,定位架是控制整个钢拱轴线的源头,而钢拱关系到整座大桥的受力和安全,十分关键。正值盛夏,酷热难挨。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要求工人重调。作业队长当时就急眼了,说:“已经符合设计要求了,为什么还要重调?这么热的天,我们已经辛苦好几天了!”等他冷静下来,我耐心解释说:我们修的是世界级桥梁,将来上面承载的是来往通行的无数车辆,那里面是无数家庭和生命啊,所以我们必须保证百年品质。今天我也不走了,我和大家一起调!烈日下,我们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最终实现了定位架安装零误差。

现在,我们为第二届全国青年运动会承建的十号线桥和迎宾桥已拔地而起,屹立在汾河之上。闲暇时,落日下,我会坐在工地上,静静欣赏不远处父亲和自己的作品,一个一个地数,南中环桥、北中环桥、摄乐桥、十号线桥、迎宾桥,太原真美呀,一条汾河21座桥一直美到北!

爷爷、父亲和我,三代大桥人以及像我们一样千千万万的建设者的接力奋斗,撑起了一座座奔向未来的彩虹桥,用热爱、赤诚和坚守,陪伴我们的祖国一起成长!(赵俊凯)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村里土地承包给个人,父亲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发家致富积极性。他很有致富眼光。他和母亲在家里养长毛兔,在地里大面积种植红花药材,不到几年,成为我们村“先富起来”的典型。此时,家里所住的两间草房已几处漏雨,于是父母合计着要盖3间砖瓦房。那时改革开放刚起步不久,在我们村,砖瓦房是“先富”的标志,我家要盖砖瓦房成了村里的大新闻。1982年,父亲备足盖房的材料,花钱请泥瓦匠盖起当时设计一流的砖瓦房。

后来,父亲在外地跑生意,又积攒了点资金,筹划着在三间砖瓦房东面再盖5间砖瓦房。为了盖房子,父母用了一个冬天的农闲时间,从村东的坑塘里取土,赶着自家的牲口把土拉到宅基地上。赶上星期天,我和弟弟也会帮忙。我很佩服父母的勤劳和耐力,他们两个人身体并不强壮,但是他们硬是一点一点地把5间房子的宅基地垫得高高的。不久后,房子动工了。大概一周后,我们的宅基地上耸起5间打眼的砖瓦房,引来村里不少人羡慕的眼光。

进入20世纪90年代,我和弟弟妹妹接连考入高中,吃住在校。父母在家里居住着8间砖瓦房。从1993年开始,4年时间我们家走出3个大学生。我和弟弟妹妹陆续大学毕业,父母没有供养孩子上学的负担,家境更宽裕了。

近几年,城镇化飞快发展。位于周口东新区的我们村,属未来商务区规划用地,规划了生态园、观光湖泊、休闲广场,在距离村庄不远的地方还通了高铁,建起高铁站。2016年,我们村的土地被周口一家学校征用,父母得到了征地补偿款。周边楼房林立,于是父母决定推倒砖瓦房,盖起两层楼房。这次建房,父亲没操多大心,“工程”全包给当包工头的我的堂叔,缺什么材料,父亲打个电话让人送来。很快,一幢气派的楼房拔地而起。

不过,父母在小楼里还没有住到3年,因为城市发展,老家被列为拆迁对象,我们的房子也在拆迁之列。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70多年的父母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服从家乡建设需要,率先在拆迁协议上签字同意。按照补偿条款,父母可以得到更加宽敞的安置房,住进了高层楼房。

回忆几十年来,为了改善住房条件,父母数次盖房。从住草房到砖瓦房再到二层小楼,再到如今的安置楼房,每一次房屋变动,都倾注了父母对幸福生活的不懈追求,折射着国家的飞速变化。(明仁)

作为“90后”,从出生到现在,我已经在祖国土地上结结实实“生长”了20多年。在新中国成立70年的时间里,我的祖辈父辈和我都在通过自己的奋斗来成就历史见证变化。

出生在北方,从有记忆开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冬天的大白菜。那时家家户户几乎都要种些大白菜,然后囤在地窖,几乎整个冬天我都伴着炒白菜,炖白菜……以至于我曾经一度对白菜无比腻烦。可现在,各种蔬菜不分季节在市场都能买到。我小的时候还流行“赶集”,但是“集”不是每天都会有,所以在夏天,爸爸总会在集上买回一麻袋的西瓜放在家里,这样在下一个“集”之前我们就几乎天天能吃到大西瓜了,和现在的西瓜比起来,那时候的西瓜是“真甜”。物质匮乏的年代,生活虽然简单但很快乐,一口西瓜也是满足。

香港回归那一年我刚好学前班毕业,上了小学一年级。日历翻到1997年7月1日,那一天我们全家守在电视机前看中央台的直播,一向督促我早睡的老妈也破例让我同他们一起熬夜。记得当驻港部队跨过香港界限时,我也跟大人们一起鼓起了掌,看着五星红旗升起,我第一次对于国家有了更具体的概念,也体验到了骄傲与自豪油然而生的滋味。

相信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2008年一定是特殊的一年,那一年我上高二。5月12日,我们班正在上化学课,突然讲台上方吊挂的电视摇晃起来,整个教室也跟着轻微晃动起来,学校紧急疏散大家到了楼下,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汶川发生了大地震。自此我几乎每天都会跟同学们关注地震救援情况,也就在那时我体会到了什么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感受到了什么是“众志成城”。2008年8月份,刚好放暑假,那一年原本大家全部期待的就是奥运,“5?12汶川地震”的伤痛过去,人们似乎更期待美好的事情发生。虽然暑假作业多,但我还是会准时守着电视看自己喜欢的比赛项目,关注中国健儿们能拿多少块金牌。那一年,中国拿到了金牌榜第一。

2010年上大学后,生活变化得越来越快了,2010年哥哥送我去学校的时候,给我买了人生第一部专属于我的诺基亚手机。大一火车票还要电话预订,大二就可以网上预订火车票了。紧接着智能手机出现,小米在同学们中间受到追捧。大三有了动车,回家就更方便了,工作之后坐高铁回家既方便快捷又安全。妈妈说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总会担心我,现在坐高铁随时可以回来,用手机视频可以天天“见面”,她说很满足。

新中国成立70年,中国人用自己的智慧与勤劳创造出了令世界瞩目的中国奇迹,平凡如你我也是书写这波澜壮阔的史诗的一分子。时间奔涌不息,在历史的洪流中我与祖国的故事还在延续……(韩瑞敏)

20世纪70年代,我出生在山东一个普通的小村庄。因父母在外地工作,我幼年跟着姥姥生活在乡村。那时候的乡村全是土路,一下雨下雪,路上全是泥泞。那是个在农村靠脚力的年代,自行车都比较少,要是走亲戚路稍微远点交通工具是牛车。

在交通不便的70年代,我算是从小经常“出远门”的人了。从小就跟着姥姥每年长途跋涉去看望在天津工作的姥爷。当时从农村去到一座城市,要换多种交通工具。要先坐牛车到黄河渡口,然后登上一条充满乡村气息的“大”船,船上除男女老少,大口袋小包袱,还有鸡鸭鹅等,之后辗转坐上叫“绿皮火车”的庞然大物,不紧不慢地驶到那座很远的城市。

再后来到了上学的年龄,母亲把我接到父亲所在部队的河南驻地上学。当时也是辗转多次,还要在候車室过夜,同样是熟悉的绿皮火车,“咣当咣当”要走两天。下了火车,再坐部队特有的带篷子的绿色大卡车,在很长很窄的小路上摇摇晃晃地行驶很久才到营地,那是个公交车都不到的地方。

再后来,80年代父亲转业全家回到山东的县城。我上学的路变成了“大”马路,那是全县的主马路,不过汽车很少,路上主要是自行车、马车和步行者。

90年代,我要出远门上大学了。小县城没有火车,长途汽车可以直接到北京。过完暑假或寒假返校时,早上很早就出门,去坐6点的长途客车。

毕业后我留在了北京,每次回山东,感觉回家的路越来越宽广,越来越通畅,感慨真是一年一变样。高速公路修起来了,高架桥架起来了,私家车也多起来了。

山东十几年前就已经实现村村通公路。自有私家车后,回家就更便利了,全程高速,下高速后省级公路直通到村口。再回到生我养我的那个小村庄时,再也见不到泥泞的小路。

现在便捷的交通,可以随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自驾、高铁、飞机任你选。这几年,我带着儿子游览过祖国多处大好河山,这一切莫不得益于我们航空业、交通业的迅猛发展,让像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有了更多的机会了解外面的世界。

随着一条条高铁和高速公路的建设,据统计,我国的高速公路里程已超过14万公里,高铁里程2.5万公里,均位居世界第一。2018年,中国又创造了港珠澳大桥这一建桥史上的奇迹。这一项项世界纪录凝聚着中国人民的努力、勤奋和智慧,让祖国以强劲的姿态展现在了世界面前。中国千万家庭的幸福之路会越走越宽广。(张敏)

生于20世纪70年代中期的我回首40多年人生路,发现自己的成长经历映射着这个大时代的变迁。

最值得回味的事情之一是经历了高考。那时高考,可以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我所在班级,考上国家线的只有几个人。在那个年代,能读中专是很多人的梦想。因为视力和录取人数的原因,原本上了中专线的我没有被录取。于是在高中三年我学得很努力,终于幸运地挤过了独木桥,如愿收到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成了整个家族的第一个大学生,亲戚们都来祝贺。大学报到那天,父亲送我去学校。我的生活开启了新的一页。

1997年大学毕业那年,香港回归,当时电视里每天都在播放香港回归的消息。当年7月,我被分配到了市里郊区的一所中学任教。当时,师范类的大学生国家统一分配工作,我幸运地拿到了当时非常令人羡慕的“铁饭碗”。只是当时的基本工资非常低,一个月只有330多元。

市场经济大潮席卷中国,内地优秀师资大量流向东部沿海发达地区。我被广东一所“贵族学校”录用了。第一次来到广东,似乎来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这里公路笔直宽阔,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各种商品让人眼花缭乱……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每个月的工资是2500元。学校配套设施相当先进。当时,这所学校就已经使用电脑投影教学。两年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家乡,进入一所市区中学继续任教。我把在广东学到的先进教育方法引入到课堂,一度成为年轻教师示范课的典范。

2011年夏天,我辞职来到北京成为了一名北漂,当了一名网络编辑。经过几年的打磨,与互联网一同成长起来,我已经成功转行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编辑,看着互联网飞入百姓家。

2014年国家放开单独二孩政策。我成为了一名高龄二孩妈妈,孩子今年在北京上了幼儿园。一家四口总算在北京扎根,现在北京成为了我的第二故乡。逢年过节回到老家,我发现老家已经旧貌换新颜,如今环境优美、高楼林立、生活便利……高速高铁、直达航班,发达的通讯,这些让家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感谢父母把我生在一个幸福的时代,更感谢日益强大的祖国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吴姝)

2011年2月19号,我刚从国内休完假返回利比亚,作为中建八局海外部的设计师,那是我在当地工作的第三年,我们的项目在利比亚的第二大城市班加西。

谁也没有想到,仅仅一天之后,利比亚就发生了暴乱,从此失去安宁。当天晚上班加西就发生了交火,死伤十几个人,枪战的地点就在我们公司附近,那里的同事晚上不敢开灯,摸黑蜷到窗台下面躲子弹。

第二天从市里走过,地上满是散落的弹壳,狂热的武装分子举着枪,喊着口号,整个城市一片混乱。

20号晚上天刚刚黑,我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枪响,他们来了,我们大家都惊呆了。我担心他们会把我们劫去做人质,我更担心他们会枪杀我们。我想回家,我要回家,但是机场关闭,港口关闭,边境关闭,手机与国内的通讯完全中断,我怎么回?

那天晚上我等到凌晨一點,冒险爬到屋顶,试了无数次,终于拨通了中国驻利比亚大使馆的电话,电话里说:“情况我已知晓,国家正在尽力协调,会尽快接你们回家。”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22号我就接到通知,中国租用的希腊油轮,正在赶赴班加西港口,我们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们可以回家了。当我的脚踏上轮船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一定能回家了,我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这几天的焦虑也一扫而空。

中国是最早到达利比亚接待的国家,当地朋友去送我们,一个大男人哭着和我说:“我们的国家完了。”我们能回到自己的祖国躲避战乱,但是他的祖国就在这里,他无处可去。

上了船听到船上广播说,国家很关心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尽快回家。那一刹那,我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回国之后有人下了飞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吻脚下的土地,我看哭了。我们并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我们只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中国。

《战狼2》里,吴京举着国旗通过交战区,也并不是杜撰。当时我们撤离的时候,有一批人要从利比亚撤到埃及,要通过政府军和反对派的地盘,这是极其敏感的,但是他们当时就是拿着中国国旗一路畅通无阻地走了过去。到了边境,有的人护照丢了,就让他唱国歌,唱完就放行。

国歌国旗,从来都不止是一面旗帜一首歌,当撤侨进行的时候,唱着国歌举着国旗通过边境的时候,它就是我们的力量来源,是我们的精神归宿,是我们的生命。中国这片土地,也不仅仅是山川平原河流,它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魂。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也许现在的中国护照,还不能带你去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但是当灾难与战争来临的时候,它能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接你回家。(王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