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穷中吃

指间沙

舒国治有本书叫《穷中谈吃》，说：“国人记忆里的食景之美，多在物质之粗简，所谓雪中炭，而少在盛筵之丰丽，所谓锦上花是也。乾隆的‘金镶白玉板’（豆腐煎之呈黄）、‘红嘴绿鹦哥’（菠菜）是，慈禧逃难中的窝窝头亦是。”大人物潦倒时的一餐堪可回味，大明星未成名前，也有不少人穷得吃不上饱饭。

香港虽然经济起步早，但不少明星年少时挨过饿。任达华由母亲拉扯大，穷得连吃早餐的钱也没有，常常饿着肚子上学。每个礼拜三，他到跑马地，排队领取粗糙的白米及番瓜来糊口度日。

青春发育期胃口好，越是没钱满足食欲，越是馋。梅艳芳小时候很穷，和姐姐卖唱维持一家生计。她家对面是“皇上皇”烧腊店，还有一家冰淇淋店。可是她童年时从没吃过鸡腿和冰淇淋，总在寻思怎样可以买到一只烧鸡。每天路过冰淇淋店，她都想對着那个巨大的塑料冰淇淋模型一口咬下去。八九岁时，梅艳芳终于从妈妈手里领到了第一笔零用钱，她拿着五块钱，买到了梦想很久的烤鸡，捧在手里闻了半天，舍不得吃。小梅艳芳还要替人看管婴儿补贴家用。她嘴馋，看到婴儿的奶粉忍不住偷吃，有一次嘴里塞满奶粉撞上了女主人。

梅艳芳回忆：“那时候啊，一块牛油，加点美极豉汁，‘捞’在饭中，我便可吃两大碗。”许多香港人都曾有过刻骨铭心的“捞饭”经历。捞饭就是拌饭，只不过梅艳芳用牛油，更多人用猪油。全体港人怀旧的猪油捞饭，正是源自匮乏的美食。

国外也有不少明星有非同一般的“贫穷传说”。韩国大把明星苦出身，Rain说因为没钱曾经一连饿了五天。出道前跟着恩师朴轸永，每星期被带到中国餐厅饱餐一顿。Rain吃饱后，看桌上还剩有食物，就跑到厕所吐光，再把桌上的食物吃掉。因为他怕过了这顿之后就再也吃不到美餐。

日本艺人也有营养不良的。泷泽秀明由单亲妈妈带大，为了节约伙食费，饺子馅里都不用肉，而是改用日本最便宜的罐头金枪鱼。菅野美穗说小时候家穷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因为缺乏维生素嘴角经常开裂出血。

如今已是一线男星的堺雅人，奋斗期的贫苦往事也流传到了中国。本来，堺雅人家里是开渔具店的，自己又上了早稻田大学，根本不穷。但他大三时擅自退学去演戏，父母与他断绝了关系。此后年轻的他过得很潦倒。堺雅人喜欢吃寿司，穷困时，他把广告传单上的寿司照片贴在墙上，在照片上写“想吃寿司”。他最著名的段子是采蒲公英吃：“那时候什么都要省，还在路边摘蒲公英蘸黑醋吃呢！因为我觉得不吃青菜不行啊，像平常那样烫一下，带点醋味很好吃。”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放之四海而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