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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儿童视角看博物馆青少年读物

2019-09-10雷霞

新教育论坛 2019年29期
关键词:博物馆儿童教育

雷霞

摘要:0至18岁的少年儿童是博物馆主要观众群体之一。随着国家出台文件和家长层面的重视,越来越多的少年儿童走進博物馆。少年儿童通过参观展厅、参与活动、观赏表演、阅读书籍来获取博物馆信息,延伸参观深度、扩大参观广度。本文尝试梳理国内博物馆儿童类出版物现状,以此为出发点浅议以儿童为中心的博物馆构建。

关键词:博物馆;教育;儿童

据文化和旅游部数据显示,中国博物馆的参观量已经从2014年的7亿人次增加到2018年的近10亿人次。据调查,国内走进博物馆的观众仅在2019年春节期比例就高达40.5%。博物馆成“爆款”的背后,更是传统文化从社会到个体层面的回归,反映了人们反本开新的文化心理。

博物馆不止是单纯的保管文物、展示文物的功能,更是在积极转型,适应当今社会发展,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发挥教育职能。衡量博物馆的标准,不仅体现在它的馆藏文物是否丰富,还体现在和人们的生活是否融入,是否让“收藏在禁宫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让人们可以零距离触摸中华文化脉络,感受中华文化魅力,汲取中国文化精髓。

博物馆传递信息的形式大致可以分为八种:文字符号、视觉符号、幻灯录音、电视电影、展览陈列、示范表演、戏剧表演、直接经验等[1]。儿童在博物馆参观或参与活动时,通过这八种形式,如聆听讲解员的解说介绍、观看剧目表演、专题讲座、探索活动、动手参与、研习课程、有奖竞猜等,可以更好地获取博物馆的信息。浏览阅读博物馆编印的图文传播资料,也是一种获取博物馆信息的有效方式。通过阅读博物馆编印的书籍,不在博物馆实体范围内,少年儿童也可以延伸参观的深度、扩大参观的广度。

策划出版优秀的面向少年儿童的博物馆主题书籍是一种活化传统的方式,通过阅读让传统文化照进更多青少年的内心。不同年龄段(0至3岁、3至6岁、7至12岁、12岁至18岁)的少年儿童对博物馆需求又不尽相同,需要博物馆针对各年龄阶段儿童的心理特征和认知特点量身定做,精准策划,满足学龄前、学龄儿童、初高中生的不同诉求。

在过去的做法中,博物馆出版和出售的是以工作年鉴、展览图录、考古报告、论文集、文物图册、行业指南等为主的专业书籍,对于普通人而言艰深晦涩,更不要说适宜儿童阅读。然而近年来,图书市场涌现出越来越多博物馆主题的青少年读物,在各大电商、实体书店的畅销榜单中占有一席之地,深受读者的欢迎。

据笔者调研,目前市场上,由博物馆参与编写的面向青少年的读物有以下几类:

一是故事书,多围绕文物展开,叙述文物的来龙去脉,讲述历史文化知识等。如中国博物馆协会指导编写的《博物馆里的中国》,分为建筑、化石、遗址等十个主题将科普与人文结合,用文物化抽象为具象,讲述了近千件珍贵的中国文物传奇身世,呈现一个立体多样的中国,引领读者走进辉煌灿烂的上下五千年。

二是教材类,如国家博物馆编写的一系列配合展厅参观的学习教材,寓教于乐,适合研修性的参观方式。笔者在调研过程中目睹学生一边手持《复兴之路》《认知》等练习册,一边在展厅内寻找答案,完成诸如后母戊鼎花纹图案是什么、《南京条约》签订时间等问题。搭配学习教材,可以记录展品的年份、特征等信息,一方面满足了少年儿童对知识的渴求,一方面解决了教师或家长提出的参观记录任务。

三是导览单类,配合临展设计的学习册、参观指引单,如金沙遗址博物馆在《玛雅的世界:洛杉矶郡艺术博物馆藏古代玛雅艺术品》展览期间在入口摆放学习单、广东博物馆设计的《粤小报》等,对儿童观众提出参观问题,引导观展。这种类型的任务单一般为馆内宣教部门自行设计,印刷数量较少,没有对外统一发行。覆盖面仅为参观展厅的观众,受众比较局限。

四是绘本类,日本、挪威、意大利、英国等国的儿童绘本侧重于用浅显的文字,大量的绘图引起低幼观众的兴趣,吸引他们走进博物馆。国内博物馆借鉴了外国博物馆绘本图书的经验,近年来也推出了不少绘本,采用卡通形象,图文并茂,更侧重于知识的传达。如国家博物馆曾出版过一套《儿童历史百科绘本》,提出了绘本的“儿童观”观点,创作的出发点是从孩子的需求出发,首先勾勒出一个有时间、地点、任务、事件的故事场景,再融入适合的馆藏文物进行故事构建。这种叙事结构的转变,有利于儿童在更为丰富的叙事语境下,更直观地接触历史场景,感知文化变迁。

除此之外,近年来在网络文学中悬疑探险类的小说,故事背景设定和博物馆、考古相关,也能赢得较高的点击量。

博物馆里的青少年儿童读物种类、数量俱增,一方面离不开博物馆的自身发展需求,越来越以儿童为中心,对少年儿童的关注和投入大大提高。而另一方面也反应出市场的导向——青少年的阅读需求引领出版社开发“蓝海”深挖选题,吸引社会机构参与图书推广。

今年初上市就畅销的《给孩子的故宫系列》——《哇!故宫的二十四节气》就是一个例子。故宫博物院高度重视,联合行业内知名出版集团精心打造。此书的选题策划,由经验丰富的故宫博物院宣传教育部编著,故宫前院长单霁翔先生推介,中央电视台宣传报道。丛书画风活泼,语言平实,纸墨环保,适宜3至6岁亲子阅读。全书没有宏大的叙事,冗长的章节,而是接地气,童趣化。故事的主角设定为太和殿屋脊上的小兽,起了很“萌”的代号,用儿童的语言讲述了24个趣味故事,并融入节气习俗、建筑、诗歌、藏品、植物等知识。整体从儿童的角度去设计排版,除了文博知识的输出,还有填色绘画、有AR扫描等动手操作,潜移默化中感知文化的魅力。

笔者所在的成都市截止2017年9月,登记注册博物馆、纪念馆已达150家。各大博物馆举办的各类文化活动受到市民热捧。2019年春节期间,草堂、武侯、金沙、永陵、成博、川博六大博物馆接待观众超165万人次,创历史新高。博物馆热带动大量少年儿童进入博物馆,然而博物馆面向儿童的工作起步较晚,从实践成果来看还属于起步阶段。

纵览成都市范围内的博物馆,面向少年儿童的优秀博物馆出版物少之又少,且多是从成年人的审美出发,没有尊重儿童的阅读习惯。小部分博物馆内有销售面向儿童的书籍,主角多是夸张卡通的人物形象,内容为作者编撰,没有博物馆专业人员的校审,也没有教育人员的参与,文字内容也缺乏亲切童真。以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为例,目前文创商店里销售的儿童类杜甫主题书籍仅有一本卡通杜甫游记漫画,不能充分满足不同年龄段儿童的求知需求。将博物馆的儿童社会教育活动资料整理出书,让更多儿童能通过阅读了解杜甫草堂文化,在书本中立体的认识诗圣,也是博物馆下一步的探索方向。

综合来看,各地博物馆的书籍选题立足本馆文化,贴近本馆特色,深挖馆藏资源,但都偏向于知识性的输出,缺乏儿童的视角,适合0-6岁学龄前儿童的书籍几乎为空白。如何在博物馆的儿童读物中将文化与童趣结合,将知识融入生命力和感染力,在达到教育目的的同时关注儿童心理和尊重儿童认知能力,这将是各博物馆面临的新课题,也是构建儿童友好型博物馆的一个突破口。

参考文献:

[1]厉育纲:《将儿童作为博物馆的中心》,《博物馆与儿童教育》,文物出版社,2013年5月第1版。

本文为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2019年度馆级一般课题“浅谈儿童友好型博物馆构建——以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为例”(项目编号2019DFCT-YB01)中期研究成果,受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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