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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记忆背景下档案文化功能实现层次建构

2019-09-10陈明

档案与建设 2019年1期
关键词:记忆功能文化

陈明

[摘要]随着我国“记忆工程”的不断推进,档案的文化记忆传承作用也愈发凸显。论文以档案与社会记忆二者间同根同源为切入点,探讨二者在器物、制度、观念层次上的紧密联系,据此对当前档案文化功能在维护社会记忆情境下的现实困境进行剖析,从文化结构入手,提出以面向行为层次的多渠道协同运作、立足表象层次的多维度记忆共谋、引导认知层次的多主体信仰延续来重新审视档案文化功能,实现档案文化功能的嬗变与复合发展。

[关键词]社会记忆档案文化文化属性档案文化功能

[分类号]G270

Hierarchical Construction of Archives Cultural Func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Social Memory

Chen Ming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of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Heilongjiang,150080)

Abstract: With the continuous advancement of China’s "memory engineering", the cultural memory inheritance role of archives has become more and more prominent. This paper takes the same roots between archives and social memory as the starting point, and explores the clos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at the level of artifacts, systems and concepts, and then analyzes the current dilemma of the current archive cultural function in the context of maintaining social memory. Starting from the cultural structure, it proposes to re-examine the archival culture function by multichannel collaborative operation oriented to behavioral level, multi-dimensional memory collusion based on representation level, and continuation of multi-subject beliefs at the cognitive level. Realize the transformation and compound development of archival culture functions.

Keywords: Social Memory; Archive Culture; Cultural Attribute; Archive Culture Function

檔案作为社会主体有意识的“记录行为”,与生俱来带有一种记忆属性,其真实、原生的内容刻画有效维系了不同时间维度之间记忆的相互关联。与此同时,档案从纵向延续了历史记忆的脉络,从横向留存了人类社会意识的实践凭证,这与文化的内涵特征不谋而合,鉴于此,档案天然具有文化属性。因而这种文化必然会对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产生直观影响,档案的文化功能也日益突出。从基本功能来看,档案延续了国家和社会的记忆链条;从实用功能来看,档案其文化传承、教化功能,对于社会宏观发展和微观管理具有指导借鉴意义;从美学功能来看,档案所传递的内容对人的价值观、行为具有潜移默化的心理塑造功能。随着社会进程的不断演进,档案、文化、记忆三者之间的内生逻辑交互,促使档案文化与社会记忆建构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档案已然成为社会记忆建构的核心要素。因而,推动档案文化功能向多元化、多层次方向发展,对于构建完整、独特的社会记忆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与作用。

1源点:社会记忆与档案文化功能同根互联

在人类浩瀚绵延的社会活动中,各类主体在生产、生活过程中形成了多样的行为印记。无论是出于“有意识”需求记录的档案,还是自觉形成意识留存的记忆,都隐蔽地引导着社会发展进程——这就是其中暗含的文化特性。

1.1“社会记忆”与“档案”作用主体——同根共生

“从叙事主体的价值取向上讲,社会记忆呈现出一种层次构造,由掌握权力的政治主体主控记忆、由掌握知识的精英主导记忆、由来自草根社会的民众主构记忆”[1]。回溯档案的产生发展脉络,文字的出现使得阶级政权管理有了“共同语言”,从商代的甲骨档案、西周的谱牒、金石档案到后来的纸质档案,这些反映时下官方主流政治思想及管理手段的文字记录构成了中华记忆的核心。权力治理下的官方统治记录成为档案资源的主要构成部分,但这并不意味着反映民族文化、群体生活的文字记录被忽视。如被完整保存的孔府档案、孟府档案,反映族群变迁的家族档案,抑或反映生活原貌的婚姻档案等,其中都折射出来行为主体特有的族群文化、知识体系和生活痕迹。不难看出,社会记忆与档案二者虽作用形态不同、属性不同,但最终都交融于人类文化构筑过程之中,并随着社会的演进和变革并举发展。

1.2“社会记忆”与“档案文化”作用客体——层次耦合

记忆主要有两种表现形态,有意识地传承或自发地留存与遗忘。档案作为传承记忆的稳固形态,出于有意识地留存与维护,其载述的事实成为记忆的实际“掌控者”。从文化性视角而言,档案相较于记忆更占据优势,档案文化因而成为档案元素最显著的表现形式。“档案文化按照文化结构三层次说,可分为器物层、制度层和观念层”[2],而作为维系、支撑档案所留取物化成果的记忆,同样也具有相似的文化结构。从社会记忆作用的客体环境而言,记忆结构表现为器物记忆、制度记忆、观念记忆三个层次。基于此,透过档案文化与社会记忆所作用的客观世界,二者在结构层次划分上不谋而合。

器物层主要指人在创造性活动中自发选择、积累的外物化成果。社会记忆作用下器物的面貌由原始的自然产物,转变为工业化的物质产品。档案器物的演变属于记忆物化成果演变的要素之一,具体到档案文化层面主要表现为不同时空条件下档案所承载的物质载体的演变。如在纸质档案出现之前,我国所使用的甲骨、简牍材料,两河流域所出现的石刻、泥板等。种种经验、知识化思想下所带来外在器物上的改变,其核心都指向文化的能动性作用。

制度层是以人类社会的直观制度体系、规范准则为立论基础的,是人类在实践活动中所要遵循的基本框架和准则。从宏观来说,通过“有意识”的记忆和“无意识”的習惯,上层领域的法律制度、基层领域的行为规范,已经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成为各行业主体的运行机制。档案领域也并无二致,档案事业的常规化发展必须依托于专业化的档案法律规范和工作制度。

观念层可谓是最隐蔽、最核心的层次。社会记忆建构和档案文化体系发展都依赖于价值观念、理想信念的引导。它决定着物化成果及法律准则能否以一种稳定的态势延续并不断发展,并指引着人类的实际行为活动,是主体行为符合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统一的关键。

由此,笔者认为无论从社会记忆角度、还是从档案文化角度考量器物层、制度层、观念层三层次间的关系,都呈现出由表及里、由显至隐的结构趋向。同时,通过档案要素的客体表现形式,展现了档案文化功能在社会各要素中的由整入微的现实作用。

1.3实现档案文化功能与维护社会记忆的关系

档案文化功能的构建与社会记忆构建之间是一个选择与建构相统一的过程,社会记忆的脉络延续需要档案为其提供信息基础、文化依托;而档案文化功能的拓展和深化要以社会记忆的构建为契机,并回归于社会记忆。

一方面,档案文化功能是社会记忆的外在延续。档案是记忆的延续,具有内生的文化内涵和品格,从而衍生出相应的文化功能[3]。档案文化功能的实现主要依赖于档案的开发利用、交流传播,特别是在其文化价值的实现机制方面尤为突出。社会主体基于价值理性、工具理性下的主观意识所驱动,其传递的记忆语言形形色色,夹杂着不同价值主体的不同意识形态。而档案跨越了时空的界限,将社会记忆以文字这种普适性公众语言加以固化记录,形成了清晰、确定的第一手记忆记录凭证,因而档案文化功能的开发是社会记忆的历史再现与再丰富。通过档案记忆的传承,延伸至现在乃至未来,“今世赖之以知古,后世赖之以知今”[4]。

另一方面,社会记忆提升了档案文化功能的内在价值。从时空传递角度而言,人类主体的社会活动是对过往记忆进行动态交互、扩散再现的过程,这也证明了档案文化特质下的潜在性、内涵性功能将伴随着社会记忆的加工、重组得到扩展和丰富。档案文化功能的实现主要依赖于馆藏资源的深度挖掘与开放利用,其以数字化媒介为桥梁,呈现方式更加显性化与直观化。2017年国家纪录片《中国记忆》一经播出,诸多记录新中国创建前夕及中国航天事业发展历程的历史档案、留存海外档案,重现于世人眼前。以社会化的实践活动进行档案记忆的累积与更新,使特定的观念、知识、价值以一定的媒介展现出来、传递下去,成为可感知的与传播的精神产品[5]。这将对档案文化建构及档案文化功能实现提出更高要求,也拓展了档案文化功能的内生价值。

2解构:档案文化功能实现的现实困境

档案的文化性是社会记忆最明显的呈现形式,是探寻记忆最稳固的提取器。然而当前档案事业建构中所依赖的管理机制和媒介技术,使得档案机构的发展轨迹不自觉地出现偏离,阻碍了档案文化功能的实现。

2.1记忆深度挖掘困境

档案被视为关于过去、历史、遗产、文化,关于个人根脉和家族关系,以及关于我们是谁的被建构的记忆,它们连接着过去,使我们得以窥见人类共同的轨迹[6]。首先,档案馆承载着规模宏大、类型丰富的档案资源,理应被视为承载社会记忆的宝库,而这一“记忆宝库”自古以来就是权力管理的衍生产物,留存了大量的主流记忆,基层记忆、民众记忆少之又少,档案馆藏资源比例严重失衡。其次,官方主导与官方传承的固有运作模式,造成档案编研与利用工作政治色彩浓厚,档案工作人员个人意识先入为主,难以实现体制外档案的有效开发,档案成了馆藏中的“死资源”,档案记忆延续呈现碎片化、断代化。再次,信息媒介、新媒体技术催化了档案资源的开发利用进程,在规章制度、开发体系不健全的情况下,档案机构及工作人员盲目引进相近行业技术手段、开发策略,造成档案文化功能施行效果浅层化、浮于表面,各级档案部门线上门户网站建设、线下实体展览都未能与社会大众产生深层次的思想交互。

2.2多元记忆差异建构

在行政机构改革过程中,“简政放权”问题被反复提及,但档案作为维护政权管理的附属产物,其政治色彩永远无法摒弃,档案文化的传承、塑造、教化功能在整体方向上始终与上层意志保持一致,档案管理机构始终嵌入于国家垂直的行政体系之中,造成官方主导与社会传承之间的矛盾。在收集保管工作中“重主流、轻边缘”的现象时有发生,官方意志直接影响甚至决定档案的存毁。同时档案人员工作倾向单一,权力倾向意识根深蒂固,其植根于固有的学术思想滤镜,有意识地建构社会记忆,远非中立和客观,弱化了档案提供社会历史记录为现时民众所需的初衷。档案文化传承、教育、交流功能的大众化、平民化、共时性色彩被削弱。

2.3记忆交互隔阂

随着新媒体、大数据技术的蓬勃发展,众多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相继提出“智慧+”“互联网+”范式。近年来,档案文化功能构建与新媒体结合已成为学界探讨热点,但档案原始记忆与政治权威的属性造成实际开发工作存在诸多困境。新媒体同档案文化功能的结合尚不够灵活、深入,其记忆传承缺乏内生动力,被动接受利用客体选择的问题尤为突出,并存在跨地区、跨领域、跨部门记忆隔阂问题。因而,档案文化功能实现受众多元、渠道多元的愿景仍未实现,社会记忆场域仍未实现协同互联。从学科实践领域而言,档案文化功能的对外输出成逆向趋势,即档案文化功能的现实功用往往局限于学科、机构领域内部,社会层面及外部机构、学科对档案文化的实际承接成果甚微;相反外界领域的信息、技术变革却对档案建设产生深刻影响。档案其文化传播、记忆延续的功用始终不能与图书馆、博物馆趋同。

3重构:完善档案文化功能构建,维护社会记忆

档案文化功能是档案内在文化特质的外化表现,是档案文化价值外向辐射的手段。如何构建档案文化功能实现机制?档案文化功能以何种形式展现?这些深层次的问题都纵深指向其演化机理和运作逻辑——即档案文化结构层次。

在此,借鉴斯宾塞·奥蒂所提出的文化分层理论,将基本假定与价值观作为文化结构的中心层次,包括民族信仰、习俗以及个人主体的支配意识、思维。这种原生意识直接作用于外部的“体制和制度”层,影响着人的“仪式和行为”及“人工制品和产品”。相较于以往的文化层次理论,斯宾塞·奥蒂的层次划分更具合理性,弱化了各层次间的界限问题,更强调各层次间的交互影响。其优势在档案文化层次划分中更为凸显(见图1)。内核层面中档案工作者基于信仰、习俗等角度的合理推断和假定,突破了档案事业建构中“官本位”价值观念的主导地位;而技术性的“人工制品和产品”同意识性的“仪式和行为”的独立划分,更有利于档案物化成果的长期性发展。实现了“基本假定”“人工制品和产品”分别同“价值观”“仪式和行为”在各自维度的并向发展。大体来说,“人工制品和产品”是人的仪式和行为的直观物化成果,即我们可以将“人工制品和产品”“仪式和行为”视为行为层次的两种表现手段。体制和制度作为一种直观性、系统性的政治思想,是可被人类主体感知的表象文化。“基本假设”与“价值观”则对应着人脑作用于客观事物所产生的观念认知。因而,笔者试图从行为层次、表象层次、认知层次对档案文化功能实现路径进行重构,以实现档案文化功能对行业内部聚合、对社会外部辐射的目的,延续社会记忆脉络。

3.1行为层次:推陈出新,实现档案文化功能创新化

社会记忆的历时性延续和共时性传播必须凝聚多方力量,实现档案文化功能的多维度开发。从行为层次来讲、档案部门及工作者必须转变角色定位,从传播行为和文化产品开发两条路径入手,扩展档案文化传播途径和方式。

一方面,档案文化功能构建要依靠多方支持,融合多元力量。一是档案工作者要加强同新媒体媒介的互动,利用微博、微信打造档案专题推广栏目,以档案专家、档案学者的知识理论为依托,建立线上教学平台。二是档案工作者要树立“记忆生产者”的仪式感,建立基于LAM(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协作的文化资源开发模式,通过预设主题等手段,引导社会公众主动查阅档案,实现馆际间用户共享。

另一方面,重视档案文化创意产品开发,建立市场驱动型的档案文化功能运作模式。立足当前“一带一路”发展契机,档案部门也应顺势而为,积极参与到记忆建构工程之中。一是建立授权合作机制,档案工作者要依托馆藏资源,授权专业性文化机构和文化服务企业开展主题展览,拓宽和提升档案文化功能在各地区、各民族的辐射范围和影响力。二是引入市场化运作模式,走商业营销渠道,开发结合当前潮流热点的档案创意文化产品,展现档案文化元素。

3.2表象层次:记忆共谋,实现档案文化功能特色化

表象层次不同于直观理解的浅层化、表层化理念,应将其诠释为作用于客观社会的宏观性、系统性感知成果。其中,在档案文化功能建构中往往指宏观上的体制、体系及微观层面的制度、准则。现如今,伴随着政府管理职能的转变,“强化管理”与“简政放权”这一对抗性矛盾始终是社会的热点话题,这对于档案事业运作机制来说既是考验,也不失为一个发展契机。

从外部讲,在2018年事业单位和党政机构改革中,将档案局从原有“局馆合一”的管理体制中剥离出来,使之成为党委办公室领导下的独立行政机构。这将进一步推动“区域性”城乡记忆工程建设进程。宏观层面,档案机构要发挥社会记忆构建主体地位,建立完整策略框架,制定符合中国国情和文化特色的档案管理机制、法律章程,档案法规的地方特色越鲜明,其适用性和可行性就越强[7],越能为民族性文化记忆的展现提供有力支撑。微观层面,地方各级档案馆要落实相关工作规范,注重区域内“群体记忆”“个体记忆”层次融合,使主流文化、民间文化并驱前行。

从内部讲,后现代主义思潮带来档案管理范式的思考。在构筑社会记忆、深化档案文化功能的进程中,档案机构及工作人员要着眼于具体的档案管理规范、管理流程。确切地说,即要将体制外档案开发工作纳入发展建设规划之中,有意识地收集“民众记忆”“边缘记忆”,建立反映民众生活的特色记忆;同时,针对反映“主流记忆”的档案进行有意识管控,把握已公布档案的时效性和全面性问题,扩大主流记忆的社会影响力,使档案文化功能传播更具指向性与特色性。

3.3认知层次:信仰延续,实现档案文化功能稳定化

价值观念、信仰、习俗等意识形态直接驱动人的行为轨迹,关系到档案文化功能的作用范围及深度,若无法形成统一的价值认知,社会群体及组织机构对档案文化价值的认知也只能浮于表面。因此,必须建立植根于社会群体观念层面的档案认同心理,彰显内在文化张力,促进档案文化功能效用常态化、稳固化。具体建构机制包括两个方面。

一是基于社会认同的情境共鸣。特里·库克提出现代档案认同早已向证据、记忆、认同、社会/社区四个范式转移。档案资源开发不应该拘泥于档案馆,而应横向联合基层社群建档存档,使公民档案意识由需求层面向知识层面转变,构建立体、鲜活的社会档案价值认同观,凝聚社会记忆。从社会治理层面来看,档案机构及工作人员要由“被动的服务”转向“主动的输出”,理性分析利用主体的选择倾向,对预开发档案资源做出合理的假定。秉持开放的心态、保持必要的尺度,引入多方力量参与文化传播建设,打造“中国记忆”映射下的国家档案价值认同观念,实现档案文化的广域传播、深层教化塑造。

二是基于自我认同的记忆守护。档案工作者在档案鉴定、编研过程中要避免主观意识干预,既不进行无效用的文化挖掘,又不让任何有历史价值的档案遗失。同时,转移传统媒体受众群体关注点,追踪热点,吸引更多年龄段社会群体关注档案文化开发与利用,从而营造极具吸引力的社会档案文化氛围,提升公众档案文化素养,承担起“社会记忆传递者”的角色。

档案文化功能的构建应该是一个有机协作的过程,只有实现上述三个层次的联动发展,才能真正实现时空层面的记忆延续、社会层面的文化积淀、精神层面的文化塑造。为此,国家档案部门要把握社会记忆构建契机,实现档案部门整体社会地位的提升,加速社会群体对档案的文化认同。

参考文献

[1]彭兆荣,朱志燕.族群的社会记忆[J].广西民族研究,2007(3):72.

[2]马定保.档案与文化试析[J].档案,1990(4):28.

[3]倪丽娟,尹航.去行政化背景下档案文化功能实现机制的构建[J].档案管理, 2014(5):8.

[4]丁华东.论档案传承社会记忆的机制[J].档案管理,2013(5):23.

[5]丁华东,張燕.论档案记忆再生产的实践特征与当代趋势[J].档案学通讯,2017(4): 5.

[6]特里·库克.四个范式:欧洲档案学的观念和战略的变化——1840年以来西方档案观念与战略的变化[J].李音译.档案学研究,2011(3):83.

[7]刘迎红.我国地方档案法规建设综述[J].档案学通讯,2006(1):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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