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漱溟的早期文化观研究
2019-09-10姚珂
姚珂
摘要:梁漱溟是中国早期对文化路向作出研究的人,其所提出的“文化三路向”是近代史上对中国除“全盘西化”之外的又一种改变方式,梁漱溟对待文化的态度,如同观察哲学一般,进行具体不同的比较。早期的文化观点更是富于创造性。
关键词:文化三路向;文化观;东西方文化对比
梁漱溟(1893年10月18日—1988年6月23日),原名焕鼎,字寿铭。曾用笔名寿名、瘦民、漱溟,后以漱溟行世。原籍广西桂林,生于北京,现代著名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现代新儒学的早期代表人物之一,社会活动家,爱国民主人士。系出元室梁王,故人籍河南开封,清中叶官游广西桂林。
梁漱溟出生于“诗与宗的一代”家庭,早年受父亲梁骥(巨川)的影响。在他年轻时,他崇信康有为和梁启超的改良主义思想。在辛亥革命期间,他参加了联盟的京津分会。从20岁起,他就致力于佛教研究。梁漱溟说:
“我想为中国民族社会的生活尽我所能,我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社会一直信任的人。”
梁漱溟出生于北京。抗战胜利后,他参加了国民党与共产党的和平谈判,努力和平地建设国家。新中国成立后,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委员,常委会委员,宪法修正委员会委员。一生用心于两大问题:人生问题和中国问题,为此两大问题而思考行动,终其一生。梁漱溟的主要作品包括《东西方文化与哲学》《印度哲学概论》《中国文化精神》《人民的心灵与人生》。
1921年出版的《东西方文化与哲学》是梁漱溟早年的作品。梁漱溟的童年总是在愉快和自由的气氛中度过。进入中学后,他的顽强和顽强的性格逐渐形成。高中毕业后,他到当时的《民国报》当记者,讨厌私有财产,信奉社会主义,坚持对所有存在的强烈批判精神。在此之前和之后,他还经历了他早年的三大危机,即如何对待社会虐待,如何建立生活,最后如何“生活在世界”;其结果是从追求自杀到最终形成了“生活”的生活习惯。在这些阶段,梁漱溟一直坚持自己的思想和真正的实践精神。1916年,他在东方杂志上发表了他对佛教研究的研究,受到蔡元培先生的关注。他立即被聘为北京大学特聘讲师,教授印度哲学,从而进入新文化运动的核心。
梁漱溟是旧时代的新人,无论是从学识上,还是从对整个中国文化的认识上,都是走在时代的前列,并成为当时首屈一指的人物。
一、梁漱溟对文化整体与一般的思考
现代中国人探索文化是否可以划分。其真正目的在于向西方学习。后来,当“完全西化”命题成为热门话题时,张佛泉指出了关键,即“这个问题与文化是整个的还是可分的问题是有连带关系的。当然,提出完全西化,同时提倡文化是不可分割的”。事实上,它并不一定提倡整个西化,也就是说,它往往被西化,很容易同意文化的不可分割性。如傅斯年较早就提出:“天地之间的事物不是一个部分,一部分是独立的,它们是相互联系的”,西洋成西洋的系统,中国成中国的系统。动摇一件,牵动多种;和解是无效的,必须征服,必须从根本上改变。
主张中国全面接受西化的梁漱溟,主张文化不可分割。首先,梁漱溟认为文化是“人生的一种方法”,从以往到未来,人类全体的文化是一整东西”。而“一个国家的文化是这个正确文化中的一个地方”。换言之,
“一个国家的文化不是孤立,而是一种普遍的关系。例如,一幅画中的一座山和一块石头在整幅画中占据一席之地,而不是四个无关紧要,而且“是有趋往的活东西,不是摆在那里的死东西”。他对文化的解说,就是要“表出他那种活形势来”。
对于梁漱溟来说,中国文化无疑是陌生的相比于从小接触西方新知的他来说,西方文化对他带来的冲击远远小于其他同时代的人,相反的,在深切认识西方的文化和制度之后,梁漱溟却反而更加喜欢或者欣赏中国文化、印度文化。在世界文化的总体定义中,李石岑看到了梁漱溟的“文化三路向”。其是在从哲学去观察文化的“大错处”里面,“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错误,这是他的哲学,或者只是一个,或者只是一个”。具体而言:
“梁漱溟的三方法并非基于中国,印度和西方的现状,而是根据儒家哲学(并非所有中国文化,也不是所有的中国哲学),佛教(不是所有印度文化,不是印度哲学)和西方文化(不是西方文化)。”梁漱溟的“宗教态度”在佛法中代表着“印度的态度”,有两个错误因为“佛法的态度,不能代表‘印度的态度’的全部。佛法的态度更完全是宗教态度”。
梁漱溟对待文化的态度,是存在着相当大的局限性的,碍于时代和知识的差距,梁漱溟只能简单地从自己最熟悉或者最拿手的方面出发,将自己认识到的知识、文化,归为一整个大类,并在这些存在的类别中加以区分,予以归类。从其本义来看,文化是一种生活的样式,只因生活样式的不同才产生了不同的文化,但是文化的差异并不代表着文化是有先进落后之分,生活的样式是我们不断演变、调整到最舒适的状态得到的。因此,本质上,梁漱溟并不能算作是某种派别的代表者,他只是在表述或者是践行自己的一种观点而已。
二、梁漱溟与“东方文化派”
所谓的“东方文化学派”是指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反对西化的文化保守派,倡导东方文化,倡导新旧和谐,调和中西文化。他的代表人物是《东方杂志》主编杜亚泉及其继任者钱志秀。梁启超在访问欧洲后不久发表了
“欧游心影录”。有自称是“一东方文化之信徒”的陈嘉异;有标榜“倡明旧学,融化新知”的東南大学教授吴宓、梅光迪、胡先骕、刘伯明、柳治征等人;有因其《人生观》的讲演挑起了1923年“科玄之争”的张君劢;有主张“以农立国”的《甲寅周刊》主编、主撰章士钊。
第一次对中西印三方文化及其哲学进行系统比较的梁漱溟,也被列入其中,当做是“东方文化派的代表”;对“东方文化派”的提法,或来自中共人士。邓中夏在1923年说,当时新文化运动的反动派终于敢“明目张胆地作战。这一般新兴的反动派,我们替他取个名字,叫作‘东方文化派”,。邓中夏将东方文化派分为三大系列——“梁启超、张君劢、张东荪等为一系,梁漱溟为一系,章行严为一系”。其所“翻得花样,各有各的不同”。梁启超一系,“虽然这是中国人的想法,但脸上却充满了西方色彩”。梁漱溟一系,则“虽然这是一个七点的印度思想和一个三点的中国思想,但脸上说西方的思想也有他的地位”。章行严是一系列“中国人的实地思想”,但因为他“已取得欧化通的头衔”,它似乎有免疫力,简单地“甚至西方的颜色也被抹去了”。
当时,所谓的“东方文化派”的主要成员过去或现在都是新人。即使他们表达“东方文化”,他们也会有意无意地揭露出“新人物”的习惯。这表明,所倡导的所谓“东方文化”和“东方文化”的拥护者在一定程度上被疏远了。梁漱溟从小就读西学,被许多人认为是“东方文化派”的第一代表,而私塾出生的胡适,往往被视为“西方文化的代表”。两个人的学习经历几乎与“代表”的文化取向相反。“东方文化派”的出现表现出,或者是展现了一种看似新的文化路径,但是并未脱离梁漱溟提出的三条路径的范畴。这也是为何并不属于任何一派的梁漱溟,会被归入“东方文化派”以及之后的“新儒家”一般。
因而,梁漱溟被归为“东方文化派”只是一种简单的概括下的认同,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全达到,因为梁的整个文化建构并不是简单的持中调和,而是有自身的文化建设在内的。
三、梁漱溟的憧憬:文化的路向
梁漱溟对西方,中国和印度三种文化的独特理解是建构一种文化理论。那么,梁漱溟是如何给文化下的定义呢?他在《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中写道:“你且看文化是什么东西呢?不过是那一民族生活的样法罢了。生活又是什么呢?生命是一种无尽的欲望(意志)——这种所谓的‘故意’类似于叔本华的所谓‘故意’,以及不断的满足和不满。”不难发现意图的差异导致解决生活中问题的不同方式,不同的解决方案导致不同的文化方向。根据解决问题的方法或生活方法,梁漱溟分为三个生活方向:(一)当你遇到问题时,你从前面开始。(二)如果遇到问题,不要求解决方案,改革情况,但要在当前形势下寻求自己的满意。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是调和自己的欲望和对情况感到满意的态度。(三)问题不是克服,而是要回头,或者只是想从根本上取消问题或要求。
这种处理困难的方法与生活本质和禁欲态度最为相反。梁漱溟认为,文化是生活基本态度的完整体现,是西方文化的第一个方向。这是一种斗争态度,旨在以前瞻性为基本精神。中国文化正朝着第二个方向发展。印度文化正朝着第三个方向发展。显然,梁漱溟观察文化的所有观点都是基于此。
西方文化因其第一个方向而呈现出三种主要色彩:(一)征服自然之异彩。(二)科学方法的异彩。(三)德漠克拉西的异彩。这个辉煌的三个来源之一是“前进”的态度。
西方的这三个优势都很糟糕,很難找到积极的面目。因此,梁漱溟断言,如果西方与我们不同,中国完全退却,外界不通风,也就是说,再过千年就无法产生这些辉煌。中国人民的思想是和平,满足,无知和诞生。后来,他又在《中国文化要义》中指出:“我说文化就是我生活所依赖的一切。它的目的是告诉人们文化是非常真实的。文化的本义应该是经济,政治甚至所有文化观点。”事实上,梁漱溟的中国文化是指中华民族创造的文化整体,孔子为代表人物,儒家思想为根本。它也被称为“和谐”和“直觉”。
印度文化和中国文化也没有西方文化的成就。即使是中国也没有那么好,但印度的“理性学习”和“科学知识”态度严谨合理。走科学的道路,科学的方法根本就不在中国,所以印度和中国也差别很大。“在生活的三个方面,它已经成为精神生活的一种畸形发展,在精神生活的各个方面,它也是一种畸形的宗教发展。这一点特别奇怪!”印度既不是西方的前进追求,也不是中国的和解。
梁漱溟的文化观是保护中国的文化精髓,更确切地说,是为了保护儒家的伦理价值,努力从传统的外表中寻找中国文化的真谛。并尝试着去开创中国文化的复兴之道。梁漱溟探索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社会实践以失败告终,但他把时代元素融入传统文化中,适应历史发展是非常令人钦佩的。
梁漱溟的文化观是基于他的知识和东西方文化的对比。它所提出的三向文化方向不仅仅是“向前、向后、持中”的三向方向。而是更多的是一种选择,是一种过程,不是为文化提供一种结果,文化的形成,正如梁漱溟自身所说一样,是生活的样式而已,文化的发展是生活中存在的“意欲”有如前进的冲动,并不是机械的前进,是一种综合性的发展样式。
与此同时,学术界人士也习惯于将“五四”时期梁漱溟,陈独秀,胡适等思想领袖视为对立面。然而,很少关注在对抗产生的紧张局势下隐藏的共同时代。事实上,梁漱溟和同时代的不同思想家,对民族文化有着综合的反思。此外,这种反省是在一种强调流变学的世界文化氛围中,在倡导个性和创造力的氛围中进行的。在这个大气的时代,梁漱溟以“意图”作为构建自己的文化参照系的源头。“意向”是一种文化态度,而这种“态度”是价值取向。在此价值取向的基础上,梁漱溟试图从人类发展史的角度比较中国,印度和西方的异同,以期指出中国文化的未来走向。
梁漱溟的文化观也在不断地流变,早年学习西学,在北大教授印度佛学,最后又转人儒学的人生经历,不得不说对其文化观的形成有其自身的影响。梁漱溟很好地诠释了那个时代学者的特色,便是在流变中不断地改变自己的精神和物质所需,梁漱溟的文化观为后来中国文化的保守派提供了开山之义,梁漱溟并非全盘西化和固守传统的代表者。是梁的文化观使得其并非这门这派,而是简单属于自己文化的这一派别,如同其一直信奉的八字真言一般“独立思考、表里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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