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古体诗用韵研究之一

李蕊

摘要：通过对韵脚字系联、归纳，并综合分析，唐代古体诗用韵可归为31个韵部：东（冬锺）、江、支（脂之微）、鱼（虞模）、齐（祭废）、咍（佳半皆灰泰夬）、真（谆臻文欣）、元（魂痕）、寒（桓）、山（删）、先（仙）、宵（萧肴）、豪、歌（戈）、麻（佳半）、阳（唐）、庚（耕清青）、蒸（登）、尤（侯幽）、侵、覃（谈）、盐（添咸衔严凡）、屋（沃烛）、质（术栉物迄没）、薛（曷末鎋黠屑月）、药（觉铎）、陌（麦昔锡）、职（德）、缉、合（盍）、叶（怗洽狎业乏）。

关键词：唐代;古体诗;用韵

中图分类号：H11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099（2019）01-0133-09

只因古体诗和近体诗用韵有别，前贤在考察唐诗用韵时往往别以古体、近体，如张世禄[1]、鲍明炜[2] 67-81等先生。目前学界尚未有人穷尽考察有唐一代之古体诗用韵者，本文试就此进行分析，以求教于大方之家。

我们将《全唐诗》[3]制成数据库，依据《全唐诗分析系统》（北京大学数据分析研究中心研制）标注了每首诗歌的体裁。该系统在数据建模的基础上，利用计算机自动完成格律诗标注，方法科学，准确率高，但仍存在一些错误，如李白《春滞沅湘有怀山中》[3]1860实为古体诗，而该系统标注为律诗，又如孟郊《送远吟》[3]4178等，我们都进行了更正。此外，除了律诗和绝句，近体诗中还有一类，即排律，而该系统未予辨别，一律标注为古体，我们则根据平仄格律加以判断，区分了排律和古体诗。《全唐诗》中有不少重出篇目，我们依据“内容相似，入韵字相同”的原则进行了删除，共计2670余首。另有6首诗歌体例不明①，难以确定韵脚。最终，共析出古体诗12040余首，韵段19966个。

一、古体诗用韵的独用、合用例

我们依据《广韵》的独用、同用韵将古体诗中独用、合用例进行了归纳，见表1（东486，指东韵独用计486个韵段;东锺116，指东、锺韵合用计116个韵段，依此类推。排列顺序：先列独用例，合用例先列合用韵目数较少的，韵目数相同的则依据通押频次从多到少依次排列，平仄合用的置于最后）：

二、古体诗用韵分析

唐代古体诗的用韵情况十分复杂，限于篇幅，本文只讨论韵部分立情况，通押及其他用韵现象容另文探讨。因上、去声与平声的用韵情况大体一致，本文仅讨论平、入声的用韵。

1.东独用，冬锺同用，江独用

锺独用119例，李白《古風·十六》[3]1673龙蓉冲从锋重逢;与东通押116例，岑参《冬夜宿仙游寺南凉堂呈谦道人》[3]2025重锺通东公东锺锺峯锺踪锺龙锺风东空东珑东松锺中东东东翁东红东浓锺宫东容锺。另东冬锺通押19例，白居易《新乐府·百炼镜》[3]4700宫东封锺龙锺宗冬容锺中东铜东。冬韵仅1例独用，崔玄童《祭汾阴乐章》[3]763宗琮，其他均与东锺合用。综上，东冬锺宜合为一部，立为东部。

江韵押入东部10例，李白《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并序》[3]1788双江窗江潨冬;押入阳唐10例，李商隐《柳枝五首》[3]6232双江鸯唐。既押入东部又押入阳唐，表明江韵不同于东部、阳唐，是独立的。

2.支脂之同用，微独用，鱼独用，虞模同用

支脂之合用例远远高于独用例，合为一部，立为支部，高适《封丘作》[3]2220为支期之悲脂。支韵独用例较多，王力先生曾指出“支与脂之合流则较晚”，初唐时期“支韵还是独立的”[4]265，根据我们的初步观察，王先生是正确的。关于古体诗在唐代各时期的用韵比较，我们将另文讨论，此不具述。微韵独用349例，王维《西施咏》[3]1251微妃稀衣非归希;与支（脂之）通押305例，王昌龄《香积寺礼拜万回平等二圣僧塔》[3]1431归微非微师脂资脂违微移支时之，当归入支部。

鱼独用216例，李白《赠崔侍郎》[3]1736居鱼嘘墟;与虞（模）通押139例，房管《题汉州西湖》[3]1126隅虞墟鱼湖模居鱼徂模车鱼如鱼纡虞余鱼祛鱼除鱼。虞、模通押例则远超其独用例，杜甫《大觉高僧兰若》[3]2370湖模榆虞徒模。

3.齐独用，佳皆同用，灰咍同用，霁祭同用，泰独用，卦夬怪同用，废独用

齐韵大多独用，偶与支部及皆咍等通押（另文讨论，此不赘），去声霁韵与祭韵混用不分，魏征《郊庙歌辞》[3]98岁祭蕙霁帝霁币祭，合为一部，是为齐部。灰、咍合用例远超独用例，张九龄《江上遇疾风》[3]573埃咍雷灰鳃咍摧灰豗灰。皆韵独用7例，骆宾王《畴昔篇》[3]835排埋阶怀;与灰（咍）通押18例，岑参《梁州对雨怀曲二秀才便呈曲大判官时疾赠余新诗》[3]2026雷灰来咍槐灰斋皆乖皆开咍阶皆才咍莱咍怀回灰，当与灰咍并为一部，是为咍部。

佳韵仅1例独用，张文成《游仙窟诗·咏崔五嫂》[3]10218佳娃鞵钗。此外，既与麻通押又与咍（皆灰）通押，如初唐诗僧寒山《诗三百三首·一九七》[3]9088嗟麻楂麻涯佳花麻家麻、《诗三百三首·二一五》[3]9089崖佳开咍埃咍灰灰。单从统计数据看（见表1），佳、麻通押远多于佳、咍（灰皆），其实大多是“涯”字押入麻韵，其他入韵字还有“佳娃崖厓”，李贺《梁公子》[3]4419家麻花麻沙麻斜麻娃佳。另杜甫《柴

门》[3]2336中“柴”押入麻韵，当为偶然通押。押入咍（灰皆）的佳韵字有“崖钗柴扠喎”，白居易《自诲》[3]5247来咍骸皆柴佳怀皆灰灰哀咍来咍。按：近体诗中佳韵的用韵情况大致相同。《中原音韵》中，佳韵部分字，如“钗柴崖厓”等归入皆来，部分字如“佳娲蜗蛙洼”等归入家麻，从唐诗的用韵来看，初唐实已出现这种分化的趋势，鲍明炜先生亦认为佳韵分化为-a和-ai，至少在白居易时已经开始了[2]108。因此，我们认为，佳韵字应分作两部分，一部分（“佳娃厓涯”）归麻部，一部分（“钗柴扠喎”）归咍部，“崖”两属。相应地，去声的“画卦挂”等字亦归入麻部，李贺《秦宫诗》[3]4420马马画卦泻禡;“卖债”等字归入咍部，李瀚《蒙求》[3]9960芥怪迈夬拜怪卖卦。上声用例少，不论。

泰与怪（卦队代）通押75例，贯休《上孙使君》[3]9318泰泰代代外泰概代岱代淬队大泰背队会泰块队对队盖泰鼐代塞代最泰赖泰内队碎队阓队旆泰薤怪戴代桧泰态代壒泰耒队带泰辈队慨代爱代，远高于独用例（按：33例）。夬无独用例，与泰（怪队卦）通押8例，孟浩然《适越留别谯县张主簿申屠少府》[3]1621界怪会泰迈夬会泰。泰、夬应并入咍部。废无独用例，与祭（霁）通押3次，元稹《连昌宫词》[3]4612帝闭废废;与泰（怪代）通押1次，见于白居易《村居卧病三首》[3]4787大刈废菜瘵;与祭、寘等韵通押2次，吕岩《赠刘方处士》[3]9706翠至肺废唳霁继霁世祭志志醉至事志累寘逝祭;与祭、泰等韵通押1次，见于元结《游石溪示学者》[3]2707爱代怪怪带泰对队卫祭辈队废废励祭;另有1例与旨语至祭未泰遇御诸韵混押，见于唐彦谦《夏日访友》[3]7679翠至邃至吠废处御屣寘暑语会泰鲙泰脆祭味未趣遇醉至去御水旨。可见，废与祭关系最近，今亦并入齐部。

4.真谆臻同用，文欣同用，元魂痕同用，寒桓同用，删山同用，先仙同用真、谆、臻混用不分，并为真部，吴少微《哭富嘉谟》[3]1012臣真人真春谆仁真伦谆陈真新真神真榛臻贫真。文独用259例，孟郊《寄洺州李大夫》[3]4237纷军闻勋羣分云君文;与真（谆臻）通押101例，韦应物《西涧种柳》[3]1993人真滨真云文春谆辰真曛文。

欣无独用例，多与真（谆臻）通押，杜甫《崔氏东山草堂》[3]2403新真人真芹欣筠谆，与文韵通押3例，入韵字都是“勤”字，戴叔伦《江干》[3]3083纷文云文勤欣裙文。顾炎武在《音学五书·音论·唐宋韵谱异同》中说：“唐时二十一殷（笔者按：即《广韵》欣韵），虽云独用，而字少韵窄，无独用成篇者，往往于真韵中，间一用之……然绝无通文者。而二十文独用，则又绝无通殷者。” [5]42如此看来，顾氏只说对了一半，真欣固然相通，然文欣也并非无通者。《广韵》规定文、欣平上声同用，去入声独用，戴震考定平上去入皆独用，从唐代古体诗的用韵来看，文独用是对的，而欣是否独用，或可再论。

元与魂（痕）通押208例，高适《蓟中作》[3]2211垣元昏魂翻元恩痕门魂;与寒（桓删山先仙）通押101例，李咸用《独鹄吟》[3]7381圆仙间山阑寒天先烟先仙仙娟先田先喧元泉仙。元与魂（痕）的通押例远高于与山摄诸韵的通押例。

寒桓、删山、先仙3组6韵，互相间都有通押用例，但以组内通押为主，组内各韵已混同，郑义真《奉和圣制过温汤》[3]546鑾桓寒寒端桓鞍寒观桓、王维《答张五弟》[3]1261山山关删闲山还删、褚亮《奉和望月应魏王教》[3]446天先圆仙弦先篇仙。以组内通押为主，表明3组具有较强的独立性，实际音值有差，分立为寒、山、先部。组间通押情况，另文讨论，此不赘。

5.萧宵同用，肴独用，豪独用，歌戈同用，麻独用萧、宵混用不分，刘禹锡《别友人后得书因以诗赠》[3]3967桥宵萧萧遥宵苕萧。肴与萧（宵）通押15例，王昌龄《失题》[3]1435摇宵巢肴条萧，远高于独用例（按：6例）。

豪韵独用82例，与宵（萧肴）通押22例，其中，萧豪通押的7例中有5例均为“艘”押入豪韵。按：“艘”，《广韵》苏雕切，《集韵》收有苏遭切，结合古体诗的用韵，我们推测“艘”唐代韵属亦有豪，故豪与宵（萧肴）通押实则17例，李贺《感讽六首·四》[3]4438郊肴摇宵羔豪臊豪刀豪萧萧。

歌、戈混用不分，立为歌部，李白《寄远十一首·一》[3]1878过戈何歌和戈萝歌波戈多歌。古体诗中，歌麻通押并非个例，计40例

表1中佳歌戈麻、佳歌麻，佳韵字为“涯”，计入歌麻通押。，李贺《杂曲歌辞》[3]413家花斜荷歌，亦非拘于一地，作者遍布今陕西、山西、河南、浙江、广西、福建等地。歌、麻于古韵文中时常通押，直至南北朝初期尚且如此[4]190，而唐人古体诗用韵有一种仿古心理[6]353，且近体诗中无这种用例。歌麻通押既非方音，当为诗人有意摹古而致。麻韵当与上文所论的部分佳韵字合为一部。

6.阳唐同用，庚耕清同用，青独用，蒸登同用阳、唐混用不分，立为阳部，太宗皇帝《赋得残菊》[3]17霜阳光唐香阳黄唐芳阳。

庚、耕、清混用不分，合为庚部，周贺《送李亿东归》[3]5733城清生庚莺耕声清。青韵与庚（耕清）通押294例，远超独用例（按：103例），当归入庚部，韦应物《县斋》[3]1986荣庚清清鸣庚甿耕经青盈清。

蒸、登合为一部，鲍溶《塞下》[3]5511兴蒸鹰蒸登登鹏登层登登登绳蒸能登。虽与庚部有通押，但次数较少，当为偶然通押。

7.尤侯幽同用，侵独用，覃谈同用，盐添同用，咸衔同用，严凡同用幽韵字少韵窄，入韵字大多是“幽”，仅1例独用，见于元结《补乐歌十首·网罟》[3]2694，其他均与尤侯通押，合为尤部，韦应物《虞获子鹿》[3]2010陬侯流尤呦幽游尤。

侵韵独用，立为侵部。与覃通押的5例，都是与“南”字相押，见于韦应物《拟古诗十二首·六》[3]1895、顾况《上古之什补亡训传十三章·我行自东一章》[3]2930、柳宗元《奉平淮夷雅表·皇武命丞相度董师集大功也》[3]3916及《贞符》[3]3923、卢肇《汉堤诗》[3]6382按：韦应物，京兆人（今陕西）;顾况，海盐人（今浙江）;柳宗元，河东人（今山西）;卢肇，袁州人（今江西），应不是方音。“南”亦押入覃韵，应该也不是音变。又按：《诗经·邶风·燕燕》中以“南”押“心”，陆德明《经典释文》于“南”字下注“古人韵缓，不烦改字”。又据周祖谟[7]332，“南”在晋代尚与侵韵字相押。近体诗中并未见侵覃通押用例，古体诗中的这些用例当为诗人有意仿古之作。

咸摄8韵，用例不多，根据通押关系，我们并为2部：覃谈并为覃部、盐添咸衔严凡并为盐部。睿宗皇帝《石淙》[3]25南覃惭谈潭覃三谈，白居易《奉和汴州令狐令公二十二韵》[3]5018帆凡淹盐添添谦添廉盐阎盐钤盐襜盐严严髯盐衔衔檐盐帘盐衫衔沾盐纤盐黏盐咸咸瞻盐岩衔兼添厌盐。

8.屋独用，沃烛同用，觉独用，药铎同用屋、沃、烛混用不分，合为一部，立为屋部，元稹《有酒十章·十》[3]4626欲烛熟屋逐屋毒沃足烛。觉韵独用14例，陆龟蒙《奉和袭美添渔具五篇·背蓬》[3]7138壳觉濯学;与屋烛通押7例，李白《送鲁郡刘长史迁弘农长史》[3]1795束烛岳觉;与药铎通押42例，韩翃《赠别华阴道士》[3]2735学觉药药酪铎，显然与药铎关系更为密切，它们的合用例也远超觉独用例，当并为一部，立为药部。

9. 质术栉同用，物独用，迄独用，月没同用，曷末同用，黠鎋同用，屑薛同用质、术、栉混用不分，立为质部，赵嘏《书斋雪后》[3]6339日质帙质栉栉出术失质术术。物与质（术栉）通押41例，远超独用例（按：4例），顾况《剡纸歌》[3]2950笔质出术物物，当并入质部。迄仅入韵2次，均押入质部，贯休《寄杜使君》[3]9317室出日失逸实一笔术乞迄，亦并入质部。

曷末、黠鎋、屑薛与对应阳声韵的用韵情况不同，3组界限已泯，白居易《桐花》[3]4801发月月月别薛杀黠夺末剌曷热薛节屑，合为一部，立为薛部。

月韵押入薛部289次，李白《姑孰十咏·望夫山》[3]1851别薛发月绝薛歇月，无单独押入质部的用例，与质部相押时总夹着没韵或薛部字，如卢仝《将归山招冰僧》[3]4387物物骨没佛物月月、贯休《古镜词》[3]9313月月窟没悦薛物物。没韵押入质部33次，吕岩《鄂渚悟道歌》[3]9708毕质惚没物物屼没质质物物;押入薛部3次，齐己《观李琼处士画海涛》[3]9587骨没臬屑窟没。月没通押66次，李白《赠僧行融》[3]1763发月骨没月月。从通押关系上看，月韵应归入薛部。没韵虽与月韵通押用例最多，但极少与薛部单独通押，不宜归入薛部。按：根据我们的研究（将另文撰述），元、魂约在晚唐时期最终分流，从古体诗的用韵来看，月、没分流的时间应比元、魂更早。鉴于月已与薛部合流，没并入质部。

10.陌麦昔同用，锡独用，职德同用，缉独用

锡与陌麦昔已完全合流，立为陌部，刘长卿《寄李侍御》[3]1522碧昔客陌适锡隔麦。职、德混用不分，岑参《太白胡僧歌》[3]2057识职得德色职，另有不少与陌部通押的用例，姚合《拾得古砚》[3]5708获麦侧职宅陌易昔隙陌得德墨德籍昔拭职惜昔，较之对应阳声韵用韵更为宽泛。但鉴于职、德独用例较多，并参照阳声韵，立为职部，不与陌部合并。

缉韵独用，皮日休《秋夜有怀》[3]7012泣湿急立袭涩入，立为缉部。

11. 合盍同用，叶怗同用，洽狎同用，业乏同用

与阳声韵用韵情形类似，亦并为2部：合盍并为合部，叶怗洽狎业乏并为叶部。元稹《志坚师》[3]4631衲合腊盍匝合塔盍合合、杜甫《八哀诗·故司徒李公光弼》[3]2350甲狎惬怗胁业业业压狎妾叶猎叶捷叶怯业帖怗叶叶睫叶堞怗匣狎接叶迭怗箧怗楫叶涉怗峡洽。

通过对韵脚字系联、归纳，并综合以上分析，唐代古体诗可归为31个韵部：东（冬锺）、江、支（脂之微）、鱼（虞模）、齐（祭废）、咍（佳半皆灰泰夬）、真（谆臻文欣）、元（魂痕）、寒（桓）、山（删）、先（仙）、宵（萧肴）、豪、歌（戈）、麻（佳半）、阳（唐）、庚（耕清青）、蒸（登）、尤（侯幽）、侵、覃（谈）、盐（添咸衔严凡）、屋（沃烛）、质（术栉物迄没）、薛（曷末鎋黠屑月）、药（觉铎）、陌（麦昔锡）、职（德）、缉、合（盍）、叶（怗洽狎业乏）。较之《广韵》独用、同用例，有以下不同：冬锺与东同用、微与支脂之同用、虞模与鱼同用、佳半与皆灰咍同用半与麻同用、皆与灰咍同用、废与祭同用、泰与卦怪夬队代同用、文欣与真谆臻同用、肴与萧宵同用、青与庚耕清同用、咸銜严凡与盐添同用、沃烛与屋同用、觉与药铎同用、物迄没与质术栉同用、月曷末黠鎋与屑薛同用、锡与陌麦昔同用、洽狎业乏与叶怗同用。

参考文献：

[1]张世禄.杜甫诗的韵系[J].国立中央大学文史哲季刊， 1944（1）：143-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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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60.

[4]王力.王力文集（十）[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7.

[5]顾炎武.顾炎武全集（2）[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42.

[6]王力.汉语诗律学（上）[M].北京：中华书局，2015：353.

[7]周祖谟.魏晋宋时期诗文韵部的演变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2007：332.

（责任编辑：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