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冯内古特的《五号屠场》中的后现代生态情怀

于萍

摘 要：冯内古特是一位具有生态意识的作家。他的作品《五号屠场》被称为美国后现代文学的代表作之一，是“里程碑式”的优秀作品。文中将喜剧和悲剧中的快乐和悲痛的情绪以黑色幽默的手法集合在小说人物的塑造中，回顾了他在二战时期亲身经历的德累斯顿事件，深刻描述了对人类的爱和同情。充分体现了作者的后现代生态情怀，在后现代背景下反映出了人类、自然界和生存环境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冯内古特；《五号屠场》；后现代主义；生态情怀

引言：作为冯内古特的代表作之一，《五号屠场》以后现代派的艺术表现手法，运用蒙太奇和戏仿将科幻和历史相结合，描写了人类的愚昧和战争的残忍，批判了当时生存状态的荒诞和战争的影响。随着生态情怀理论被更多人关注，许多国内外的经典作品也被纳入生态视野，冯内古特作品中的生态理论开始在评论界成为他们所关注的焦点，其中对生态的反思也得到了文学界的关注，在对冯内古特作品的研究中新的趋势就是运用生态批评对其作品进行解读。

一、冯内古特的叙事特点

后现代主义主张变革和创新，反对用单一的结构来叙事，强调开放性和差异性。在《五号屠场》中冯内古特就是运用了这一特点，将故事进行解构，抛弃了传统的线性叙事手法，将幻想、虚构、历史和现实进行融合，构建了一种非线性的叙事模式。

冯内古特在《五号屠场》的创作中，将历史和虚构的故事进行融合。在小说开篇之前冯内古特就作为历史人物登场，文中冯内古特是作为第四代德意美国人生活在科德角，曾经当过美军步兵侦查员，亲身经历了德累斯顿的轰炸事件，最终得以幸存的故事。在小说开始后，作者将自己现实的身份虚构入文中，正在写经历了德累斯顿的轰炸事件的作家，文中的这位作家与冯内古特拥有相同的经历，为了完成这部小说而四处寻找素材，并在文中将这部小说命名为《儿童十字军》，《五号屠场》最终出版的完整书名就是《五号屠场——儿童十字军》。

冯内古特还会将幻想的部分穿插在小说中，将人类现实生活中存在的社会问题以幻想的形式写在小说中。其中大、小众星居民这个在冯内古特小说中常出现的概念也在《五号屠场》中出现了。人们在幻想中的大众星上战争是无法避免的，小说里的人物也探讨了许多现实中的战争话题，在大众星上人们倡导“无法避免的东西，就无视它，只关注让人快乐的事物”的概念，这样对于战争无视和冷漠的态度，在某种意义上体现了作者内心的真实想法。

冯内古特抛弃了传统小说中线性叙事的写作手法，凭借穿梭在幻想与现实之间，将历史和虚构内容相结合的穿插式写法。看似无序、混乱和荒谬，实际上内部有所关联的一种非逻辑性的方式，形成了非线性叙事的独特写作方式。

二、后现代生态情怀的表现方式

冯内古特对后现代文明进行的讽刺和批判，让他在一众小说作家中脱颖而出，成为美国后现代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通过天马行空的后现代艺术写作方式，抛弃了传统小说的写作结构，成为了一名个性鲜明的作家。在他的小说中坚持后现代主义，肯定了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同时对幻想中的世界抱有期待以及对人类的热爱。但是他的创作中也同样会出现揭露社会不公、工业社会中荒诞的现实、资本主义制度的贪婪以及为满足自身需求破坏生态环境等对现实具有批判性的一系列问题。所以许多人将冯内古特的小说列入生态文学的范围内。所以想要探讨冯内古特作品中所蕴含的生态意识的特点，就需要从生态批评的角度进行挖掘。

冯内古特作品中生态意识的来源在于他的亲生经历。首先是他的学习经历，他先后就读于康奈尔大学、田纳西州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的生物化学和人类学。他的学习经历为他之后在写作中渗透出对人类和自然环境的关注打下了基础。而之后冯内古特在二战中以美国空军的身份参与德累斯顿事件，目睹了战争对人类造成的破坏以及之后的工作经历中见证了工业对社会环境的破坏，让他对之后发生的各种战争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是他更加担忧现代科技的发展对人类所产生的影响。这使得他在小说中常常借助幻想来对人类与自然科技间的关系进行探讨。

1988年大众汽车公司要求冯内古特为100后的人类写一封信，他在信中写到“如果我们现在将氢弹相互瞄准对方，随时准备发射，我们是否就能忘记更深层次的问题：自然界会怎样对我么？大自然毕竟还是大自然。”他更是在之后的封笔之作《时震》中警告称：“在后工业化的进程中，人类自我毁灭的行为将带来灾难性后果，核战争、环境污染……都将危及人类自身安全。”所以我们可以从他的经历和作品中清楚的认识到，他就是一位极具生态情怀的作家。

三、人与自然的冲突的表现手法

自然界万物与人的关系是生态作家首先对自然生态考察的内容。《五号屠场》中作者受到自己亲身经历的战争影响，战场惨烈的场景对他生态思想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由此他将经历过的战争写入到小说中，成为他创作这部小说的主题之一。

作为充满杀戮战俘营的“屠场”，是关押美军士兵的地方，虽然轰炸德国的举措被美军美化称为是对纳粹的正义报复，但对生态环境的毁灭性是真实存在的。在冯内古特的眼里，人类生存环境的缩影就是此刻的德累斯顿。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情景已经逝去，人与自然的冲突也在文中展现的淋漓尽致。文中主角毕利刚初到古城时被城市的美貌吸引与之后城市遭受轰炸后的描述，都表现了他对生态环境的关注，眼看着美丽的城市葬身火海：“德累斯顿这时仿佛是一个月亮，除了矿物质外空空如也。石头滚烫，周围的人全见上帝去了”。

冯内古特还利用穿插式的写作手法，将过去与现在交织起来，通过对美貌的自然环境和被破坏后的古城以及自然环境的对比描写，人与自然的关系被描写的即和谐又具有冲突性：“这就是哈德逊河。河中有鲤鱼，我们能看见。它们挺大的，像核潜艇。”、“太阳刚落，城市映在落日的余晖里。余晖在富有田园风光的空处形成了一座座低矮的悬岩，正对着空空如也的牲畜围栏”等讽刺的描写，反映出作者对自然美好的一切被破坏的愤怒和痛心。

文中通过描绘新婚夫妇相处的场景，“大海、波浪、歌声和轮船”等情景的交相辉映，这样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氛围，是作者所向往的生活，这样精神和自然达到完美契合的场景，是许多现代社会的人们所不曾拥有的，是作者内心深处的精神家园的写照，从心理与精神层面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是生态批评的重要目的之一，这也是冯内古特在《五号屠场》中涉及科幻的目的，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才存在他心中的精神家园，文中“541号大众星”与“地球”的对比，通过文中主角对这两个星球不同的思考，希望唤回人们热爱地球、热爱我们生活的家园的感情，希望人类能够感受自然回归自然，重新思考人类、自然与地球的关系。

结语：

如何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个问题，是后现代主义者提倡关注的问题。净化心灵，重新回归自然在他们的文学作品中成为了一脉相承的传统，他们对于保护大自然有着强烈、迫切的要求，靠近自然朴素的生活和大自然美的一面常常被他们赋予最高的待遇，在文中通过他们的描绘，有强烈呼唤人们重归自然的感情。他們充满渴望和强烈的诉求，希望人们加强对生态环境的关注。《五号屠场》中主人公穿梭在不同时空的所见所想就充分体现了冯内古特对后现代生态环境的关注，冯内古特对自然热爱的生态情怀也为后现代美国文学提供了一个研究的方向。

参考文献：

[1] 陈小红.什么是文学的生态批评[M].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3.

[2] 罗小云. 拼贴未来的文学——美国后现代作家冯尼格特研究[M].重庆： 重庆出版社，2006.

[3] [美]库尔特·冯内古特.五号屠场[M].云彩等，译.南京： 译林出版社，1998.

[4] 陈世丹，高华.论冯内古特构建的适于后现代人类生存的社会生态环境[J].当代外国文学，2010 （1）：133-141.

基金项目：

本文为2017年度黑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研究课题WY2017038-B